溫暖正愁着該怎麼反應,救星就到了:她的手機響了。
看到號碼,她又傻眼了。誰能告訴她,屏幕上跳動的“老公”二字是怎麼回事?她啥時候有了個老公?啥時候的事情,誰能告訴她?
“不接嗎?”樊灝景看她一臉的呆愣,出聲提醒她。他視力極好,早看清楚了。
“啊,哦。”溫暖回過神來,急忙按下接聽鍵。“喂?”
“寶寶,有沒有想我啊?”高楊滿是痞氣的聲音馬上傳了過來。分開還不到十二個小時,他就已經想她了。
溫暖沒吭聲,她還沒回過神來。就算是回神了,這問題她也不知道怎麼回答。
“寶寶?怎麼不說話?”高楊皺了皺眉頭。“寶寶,你沒事吧?是不是誰欺負你了?”
溫暖總算是回神了。“我、我沒事。你、你有事嗎?”溫暖被樊灝景的視線看得頭皮發麻,急忙轉頭看向窗外。
“寶寶,一定要有事才能打電話?我們一天沒見了,你就不想我啊?”如果以前有人告訴高楊,有一天他會說出這樣的話來,他肯定要嗤之以鼻。可現在,很多話隨着心情自然而言就說出來了。
溫暖憋紅了臉,實在不知道該怎麼說纔好。她是個慢熱內斂的人,實在無法理解爲什麼不過是剛認識,他就能愛上並且一副已經愛了許久的樣子。縱然有懷疑,可心跳還是因此而亂了節奏。
“我……”她就是想回答,可是旁邊還坐着樊灝景,就更加不知道說什麼纔好。
“寶寶,誰在你旁邊?”高楊一開始就知道她旁邊坐了人。作爲特種兵,這點敏銳度不能沒有。
溫暖看着樊灝景,不知道怎麼介紹。“一個朋友。我們約了一起吃飯。馬上就要到餐廳了,我不跟你說了,再見。”
她急急地掐斷電話,生怕他刨根問底。等聽不到他的聲音了,又開始擔心他會不會很生氣?
還好樊灝景什麼也沒說,他要是再一問,溫暖就徹底沒轍了。對於高楊,溫暖真不知道怎麼界定他們的關係。他似乎已經認定了他們會成爲一對,可是對她來說,這一切還跟在夢裡似的糊里糊塗。
“我們去吃川菜,沒意見吧?”樊灝景看着她問道。
“啊,沒意見,我不挑食。”溫暖朝他笑了笑,慢慢地收回神思。掌中的手機又震動起來,她以爲高楊又打過來了,正想着掐斷呢,才發現是短信。
就在這時,車子停了下來。
“到了。”樊灝景先開門下了車。
溫暖忙打開短信。“寶寶,我要去訓練了。好好照顧自己,要是瘦了我可要生氣的。我在你手機裡存了我幾個兄弟的電話,有什麼事情就找他們。想你。”
溫暖一邊爬出車子,一邊翻看通訊錄,果然多了幾個陌生的名字。又想到中午高依風的出現,溫暖冷了許久的心裡,一股暖流緩緩地流淌。被人愛護的感覺,真的很好!
“想到什麼好事情了?”樊灝景站在一旁,靜靜地等着她跟上來。看到她臉上的表情,笑着問道。
溫暖對上他溫和的視線,盈盈一笑。“我在想,有人請吃飯的感覺真好。”
不知道“殺人狂魔”的傳言是怎麼來的,她突然相信,那肯定不是事實。這個人或許很犀利,但絕對不冷血。至少對她來說,他是一個溫暖的存在。
“那還不動作快點,小心我反悔。”說着,他心情不錯地邁開步往裡走。腳步並不快,下意識的等着她跟上來。當初,也曾這樣爲人放輕腳步,最愛看追上來的人那乾淨燦爛的笑容,能暖人心……
“哇,那不行!反悔的是小狗。”溫暖叫着笑着跟上去。
小時候,班上好幾個女同學都有哥哥,早上跟哥哥一起到學校,晚上哥哥帶着回家。被人欺負了,就哭着跑去向哥哥告狀,然後哥哥就會教訓壞人。那時候,她滿心渴望自己也有一個哥哥,也那樣疼愛自己。
這一刻看着樊灝景,她突然覺得,他就像一個哥哥。
川菜館門面不大,但是生意很好,門外等了有幾十號人。看到他們出現,有人生怕他們插隊似的嚷嚷着“排隊排隊”。
“哇,這麼多人。”溫暖被嚇到了。這得排到什麼時候啊?中午幾乎沒吃,下午又做了一場大手術,她肚子已經很餓了!
樊灝景挑挑眉。“沒事,我們訂了位置。”平常他不會來這種小餐廳,不是看不起,只是不方便。這地方還不能預訂,他手下的人用了點手段纔要到位置。
溫暖的心事被發現了,不好意思地吐吐舌頭。空氣裡飄蕩着飯菜的香味,讓她的肚子不爭氣地叫了起來。
這裡沒有設置包廂,不過樊灝景訂的是靠角落的位置,相對安靜一些。
溫暖驚喜地發現,菜已經上了。“哇,好香哦,肯定很好吃。快給我來碗白米飯,我口水要流下來了。”
“傻丫頭。既然這麼餓,那就開動吧。”樊灝景好笑地看着她,眼裡都是笑意。很快,又變得黯然。這一幕,過去常常出現,他最愛那小饞貓似的模樣。記憶已經泛黃,雖然還清晰,可是不再甜蜜,有的只是疼痛。
溫暖吐吐舌頭。拿起筷子,開始大快朵頤。“嗯,好吃!”
樊灝景吃得很慢,他並不餓。但是看着她吃得高興,他也覺得有了些食慾。對面女孩那燦爛的笑容、傻氣的表情動作,就像是一劑開胃藥。他的腸胃不好,最好少吃這種辛辣的食物。他也一向節制,今天卻放縱了一回。
“好辣,不過好好吃!”溫暖呼着氣喝了一口冰檸檬水,額頭上附了一層薄汗。
樊灝景只是淡淡地笑。心裡在感嘆:年輕真好,可以這樣真情真性!
“你怎麼不吃啊?”溫暖正要再次投入戰爭,發現他只看着自己不動筷子。“莫非,你不喜歡川菜?”他不會是爲了遷就自己吧?
樊灝景搖搖頭。“沒有。我下午吃了東西,還不太餓。”
“哦。那要是被我吃完了,你可別後悔啊。”溫暖嘟嘟嘴,夾了一隻香辣蝦,戴上手套開始剝。
樊灝景看着她的動作,記憶的弦再一次被牽動。他微微分開雙脣,呵出一口氣。心底的重量,卻並沒有因此而減少一分一毫。
斯人已去,記憶卻依舊那麼鮮明。午夜夢迴,痛斷人魂。
這,是老天對他的懲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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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喜歡那個封面,又換回去了,嗷嗷的,表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