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楚被那響聲驚得差點栽於馬下,只好將眼光看向張郃,“儁乂將軍,你率兵馬上前,務必保護楚安全到達衡水,必定重重有賞。”
張郃手中的燦銀槍不知何時指到了韓楚的咽喉之處,“可惜郃被大公子剛纔那一說,腦中全是美人的身影,已經迫不及待想回鄴城去金風細雨樓玩耍了!”
……
冀州,衡水大營。
袁紹再次問向一位官員,“朱漢,你說韓馥是將印綬送來,現在音信全無,這是何道理?”
朱漢是一位中年文士,因生性奸滑,最喜歡奪人妻女供其銀樂,爲韓馥所不喜,但朱家爲冀州大戶,和許多官員都有結親的關係,韓馥便沒有爲難於他,只是把他趕出了鄴城,丟到孟津關不聞不問。
此時見袁紹問起自己,朱漢想了一想,“消息絕計不會有錯,也許是韓楚這位公子哥身子骨嬌弱,速度便慢了一些。”
袁紹聽罷覺得有幾分道理,剛將神情緩和下來,卻聽帳號傳來斥侯急報。
“主公,中山太守何峰,在半路將韓楚活捉,現向鄴城而去。”
“何峰!”
帳下一片驚呼,衆人面面相覷,這位神秘消失了半月的中山太守,突兀的出現在了鄴城。
“友若。”袁紹咬牙切齒的說道:“看來何峰在盧奴城被刺是假的,他的目的是搶佔鄴城!”
荀諶思索了一番,“何峰雖然出奇計,妄圖染指冀州,可惜他算漏了一步,高估了鄴城的兵力,此番只怕是作繭自縛,要將性命丟在此處。”
“友若說的不錯!”
袁紹一擊帥案,“在絕對的實力面前,任何陰謀詭計都毫無用處。”
“主公,兵貴神速,即然鄴城有變,咱們不可在衡水多呆,立即兵馬鄴城,將何峰甕中捉鱉!”荀諶計較以定,向着袁紹拱手。
“善!”袁紹狠狠捶了一拳,“傳吾將令,盡起三軍,殺向鄴城!”
“主公。”辛毗走了進來,“何峰如此做派,要防止中山軍前來增援。”
荀諶搖了搖頭,“諶早已派韓猛將軍前去鄔縣,截斷了盧奴城與鄴城的聯繫,以韓將軍之勇武,只怕中山軍就算前來增援,鄴城大局已定,只要何峰授首,中山郡羣龍無首,必會亂成一團。”
“友若真乃吾之子房矣!”
袁紹大讚數聲,拿起桌上令箭。
“顏良、文丑聽令……”
……
劉辯截下州牧印信之後,和張郃飛馬回到鄴城,也不去州牧府,令人請來耿武、閔純、趙浮和程渙。
“韓馥一心要獻出冀州,諸位都是反對之人,一旦袁紹入主鄴城,性命堪憂,何去何從,諸位儘可自便。”
鐵面青袍是何峰的標誌,四人見是中山太守前來,神色各異。
耿武、閔純閉着嘴不說話,趙浮卻叫了起來。
“前門拒虎,後門迎狼,你何峰和袁紹有何區別?”
“當然有區別!”劉辯一聲大喝,“中山郡的變化,你等看不見嗎?峰心中在意的是民衆,是民心,而不是權力!”
趙浮遭此當頭棒喝,不知如何回答,一旁程渙冷笑道:“太守大人佈局已久,今日方纔發動,前面的種種行爲,只怕也是虛僞的作派。”
“主公,跟這些人說什麼,袁軍傾刻便到,咱們要立即收擾兵力,緊守四門。”
沮授和田豐走上堂來,看也不看四人,對着劉辯說道。
劉辯苦笑着一攤雙手,“公與,元皓,峰這不給他們選擇,願意去袁紹那邊峰絕不挽留,願意展翼高飛,峰願奉上錢財,只有穩定了衆人之心,鄴城纔可能守得住。”
耿武、閔純對視了一眼,雙雙抱拳搶上,“我等願奉太守爲鄴城之主!”
劉辯笑了,拿起桌上一枝令箭,“今番有事要你們做,你等率領衛軍,前去劉府斬了劉子惠首級,可敢前去?”
“此等不忠不義之人,我等願去,只求太守不要爲難州牧大人。”
劉辯嘴角上笑意更深,“峰與文節有兄弟之誼,自然不會爲難於他,所謂當仁不讓,在此危急存亡之秋,文節不妨呆在州衙府中,靜待水落石出。”
待兩人去後,見何峰將眼光看向自己,趙浮、程渙躬身爲禮,“願聽太守大人之令。”
劉辯見兩人終於認清了形勢,心中也是快慰,“如此你等帶着衙役差人,維持鄴城的安定,此時爲非常時刻,當用非常手段,有盅惑民心、趁火打劫者,萬不可手軟,留下禍患。”
“諾!”
……
袁軍來的好快,騎軍在前,步兵在後,在平原上蕩起滾滾煙塵,城外的民衆雞飛狗跳,大多不知道出了什麼事,下意識跟着人羣向城中奔來。
黑色的旗號,黑色的戰馬,黑色的兵甲,一大片烏雲從天邊而來,袁軍爲了顯示軍容,將陣形鋪的很開,並不怕城中士兵出擊,顯得輕視之極。
鄴城的清洗工作比較順利,劉辯並沒有去見韓馥,只是將韓家禁閉在州牧府,現在軍情如火,沒時間敘舊。
劉子惠則被囚禁了起來,耿武、閔純在其苦苦哀求之下,念着袍澤之情,到底沒有下手。
劉辯想了一下,暫時沒取他的首級,城中軍馬大部份被張郃
控制,加上沮授和田豐的名望,諒那些親袁一派的翻不起什麼大浪。
趙浮、程渙帶着家丁和衙役維持鄴城的治安,劉辯已經授權於他們,無論什麼人,只要不聽號令,必要時可以先斬後奏。
此兩人劉辯通過歷史外掛,並不擔心他們會背叛,要說能力雖然不強,但在鄴城還是很有些名聲,有利於開展工作。
如果不用鄴城的舊人,劉辯擔心民衆有太多想法,這樣不利於全力守城。
沮授組織守城的後勤工作,而田豐則被劉辯帶到了城牆之上。
鄴城的士兵並不少,沮授、田豐、張郃準備了好幾個月,可用之兵有一萬三千左右。
劉辯將自己所帶的親兵和工匠營、羣英會骨幹成員大部份留在了鄴城公園大本營內,由史偉主持,那裡是整個城防的核心,也是最後的堡壘。
未慮勝,先慮敗,孫子兵法的精華,劉辯從來不曾忘記,永遠不要打光自己手中所有的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