渤海郡,南皮城。
四海賭坊的豪華包房中,站了好幾位美人,小心的端着酒杯立在一旁,園桌上坐着幾位少年,眼睛都不瞟這些美人一眼,都看着手上幾張木牌。
“顥少,跟不跟?”
隋玉用指頭敲了敲桌子,帶着催促之意。
高顥哈哈一笑,“某不但跟,再加五百斤,不知玉少敢不敢跟呢?”
看着兩位闊少鬥了起來,旁邊的人都屏住了呼吸,只有另一位的聲音響了起來。
“兩位大少將傑忘記了嗎?這把我也跟了。”說完,許傑便推了八百斤黃金的籌碼上去。
“顥少,聽說你和羣英會合作,賺了不少錢,身家頗豐,玉這把是好牌,就和你賭一把。”
說罷,隋玉將桌上所有籌碼全推了出去,桌上幾人都抽了一口涼氣。
這堆籌碼足足有三千斤,放在哪裡都是一筆不少的數目。
張狂思量半晌,緩緩將手中的木牌推到荷官身前,心有不甘的說道:“這把某不跟了。”
高顥也有些猶豫,手在籌碼處遲疑了半天,這纔不甘心的吼了一句,“算你狠,某不跟了。”
許傑一見桌上堆積如山的籌碼,不禁大喜過望,將自己所有的籌碼向前一推。
“玉少,傑跟了。”
這套劉辯從前世帶來的改良版牌九,俗稱扯旋,是男人們賭博的首選,就是劉辯在前世,也經常和朋友玩這個賭博遊戲。
男人的各種心理和性格,在牌桌上釋放的淋漓盡致,賭品如人品,通過這個方法,能交到不少朋友,也能看清不少人性。
隋玉桌面上扣着兩張牌,亮着一張六點,這是最難買的點數,這張六如果能買到三點,就是整副牌最大的丁二皇,便買其它點數都會顯得點數很小。
整副木牌共計32張牌,只有一張丁三,概率極其微小。
而許傑亮着的那張牌卻是天牌,一大半的牌都可湊出很好的點數,只有遇上梅十和斧頭纔會是小點數。
賭博就是一個概率問題,就桌面上看,許傑比隨玉好買很多,所以許傑一見張狂和高顥都棄了牌,毫不猶豫便跟了上來,一旦勝了,桌上堆積如山的籌碼就全部是自己的了。
這樣一大筆金子,足夠自己胡天海地的玩樂,先買上幾房小妾,再給父親添上不少田產了。
許府的人都十分愛財,許傑繼承了父親的愛好,對黃白之物同樣青睞有加。
“發牌。”
許傑的聲音有些緊張。
美女荷官纖手推出兩張牌來,按順序給了許傑和隋玉二人。
許傑手很穩,用牌擋住發來的牌,慢慢向上移,找尋那種別樣的刺激。
隋玉卻是大吼一聲,“丁三!”直接翻開了發來的牌,衆人定睛一看,卻是張板凳。
六點加板凳,從亮明的兩張牌看,是最壞的牌型,合起來是零點,一點都沒有。
許傑心中大定,自己這張天牌,就算髮再爛的牌,至少也有兩點。
看着一點推推推開的圖案,許傑的手開始抖動起來,從露出的那一點圖案來猜,應該是張好牌。
“人牌!”
許傑終於翻開了這張牌,狠狠地拍在了桌上,天牌加人牌,是十點,除了對子和王,這是最大的點數。
“哈哈哈哈,玉少這把手氣不行啊!”
許傑說完後還不放心,又拿起桌上不亮的那兩張牌確認了一下,心中一默,對面的隨玉,只有一種情況下能勝自己。
牌九可以組成千千萬萬種變化,只有一種變化,自己纔會輸,許傑眼睛中射出貪婪的光芒,肆無忌憚的看向了桌上的籌碼。
“玉少,可惜咱們籌碼都押上了,傑很想押上全部身家呢。”
“啪……”
許傑話音剛落,就見隋玉臉色漲紅的將一大疊地契拍在了桌上。
“傑少,玉也正有此意,某再加上這些地契,足有上萬斤黃金,你敢跟否?”
站立一旁的美人們都發出了驚呼之聲,從亮出的兩張木牌來看,許傑無疑是佔據了大大的上風,雖然不知道許傑桌上未亮的兩張牌,但即然敢跟,自然不會太差。
美人們驚呼之後,生怕壞了規矩,立即用小手將嘴掩上,只是眼神中依舊射出八卦之光。
許傑也是一愣,繼而心中怒火直升,長呼了一口氣,“玉少,牌九的規矩,桌上所有籌碼跟了就可以開牌。”
他想的是隋玉財大氣粗,肯定是想用地契之類的諸多財富將自己嚇退,就象張狂和高顥一樣,這樣就不用開牌,桌上籌碼全是隋玉一人的。
仔細又看了看雙方的牌,許傑下面是一對和牌,四張牌組合出來就是槓對,這樣的好牌一晚上也很難遇上一次。
而隋玉面前是四和六,無論下面是什麼牌來組合,只要不是丁三和板凳這獨獨的兩張,就贏不了許傑。
出現這種情況的概率跟自已拿着長槍戰敗兵器譜排名第一的呂奉先也差不了多少。
隋玉聽完許傑的說話,點了點頭,“傑少自然是可以開的,只不過,敢不敢跟玉豪賭一把?”
許傑心中一萬個不信,只是將雙手一攤,“傑今天沒帶更多的錢來,不然一定與你賭了。”
“傑少,怕毛,他怎麼可能贏你!”
張狂拍案而起,“差多少,某借與你,不蒸饅頭也要蒸口氣。”
“砰!“
高顥更是一腳踢翻了酒碗,“某這還有些玉器和地契,傑少,贏了咱們二一添作五。”
得到兩位兄弟財力上的支撐,許傑臉上露出了笑容。
“玉少,還賭不賭呢?”許傑的腔調中充滿着耶揄的味道。
“這……”
一見有人爲許傑提供支持,隋玉氣勢爲之一泄,右手不動聲色的向桌面伸去。
“啪。”
隋玉的手被張狂抓了一個正着。
“玉少,賭場說一不二,即然敢說,就敢當,兄弟們認爲如何?”
“就是,張少說的正確。”
“賭場無父子,輸了就要認。”
“一言即出,四馬難追。”
隋玉臉色更加漲紅,右手使勁向回縮,可惜張狂五指如鉤,哪裡掙扎的出來。
“張少,你……”
張狂看着許傑,哈哈一笑,“傑少可不允許你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