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天塵土之中,鬱子恩出神的站着,所有的思緒皆被唐銘麟的一句話給奪走。
看吧,終還有個人讓你在想起的時候,連呼吸都是疼痛的。
擡手撫上一陣陣抽疼的心臟,她在這空曠的四野中倔強的挺直了腰,說好了不再難過的,而事實證明,她並非百毒不侵。
還有一個人,只是提到他的名字,於她來說,也是一味劇毒的毒藥。
入眼漫山的墨綠,她苦笑了聲,深吸了好幾口清新的空氣,這才稍稍把胸口翻涌的疼痛壓制下去。
路是她自己選的,怨不得別人,活在這個世上並不是可以事事如願,如今她只求無愧於心。
不是她沒心沒肺,而是很多事,由不得她選擇。
一如當初藍暮維離開她,即便疼,疼入了骨子裡,她也只能一個人默默地往回咽。
沒有誰是誰的誰,那條路上,他把她拋下了,她不可能就此了卻殘生,只能安靜的繼續往下走。
歲月靜好,一個人也沒什麼不同。
如今他回來了,她已然是別人的妻子,這是不可改變的事實,在她還沒有找到另一條出路之前,按兵不動纔是最好的辦法。
唐銘麟越來越陰晴不定,他大爺那麼難伺候,她不得不悠着點兒。
怔怔的站着,她看着那盤山而上的蜿蜒山路,好一會兒纔回神過來。
這裡是山腳下,距離山頂還有一大段距離,四周都是山,根本看不到一輛車子,唐銘麟把她扔在這裡,想來是真的生氣了。
可是,他憑什麼生氣啊?她什麼都沒做,莫名其妙的倒是成了罪魁禍首了。
輕嘆了口氣,她擡頭看了眼遙遠的山頂,定了定神,一步一步往上走。
山道上很安靜,聽着自己的腳步聲,享受着這難得的寂寞。
身後不遠處,一輛黑色的轎車緩緩朝她駛來。
副駕駛座上,文欽定睛看了看前方扎眼的明黃色身影,不由得愣了愣,轉頭看向後座上正在處理文件的男人,“易先生,前面有個人,好像……是個女人。”
這座山已經規劃爲賽車道,平常就算有人來這裡,也很少會徒步而行,突然冒出個女人來,不由得讓人意外。
“嗯?”聞聲,易謙驀從文件中擡起頭,幽沉的眸子落在前方纖細的身影上。
顧及到他正在批閱文件,司機特別放慢了車速,看着前方的身影,易謙驀微微眯起眼,扶了扶鼻樑上的眼鏡,細看了下,隱隱覺得這抹身影有些熟悉。
低下頭,他開始收拾架子上的文件,淡淡的開口吩咐道:“到前邊把車子停一下,也許是遇到什麼事了。”
這麼僻靜的山野,一個女孩子家在這裡終歸不安全。
“好的!”接到指令,文欽朝駕駛座上的司機點了點頭,司機在距離不遠的地方按了按喇叭,緩緩把車子靠邊停了下來。
聽到聲音,鬱子恩轉過頭來,看着停在自己身邊的車子,往後退了步,晶亮的琉璃眸警惕的看向緩緩落下車窗的副駕駛座。
在看到文欽那熟悉的臉的時候,不由得一愣,“是你?”
看到是他,她下意識的看向後座,而這時,聽到聲音的易謙驀也落下了車窗,對上了窗外那雙晶亮的眸子。
他猜得沒錯,還真是她!
璀璨的陽光從她身後投射過來,在她半側的臉上打下明暗的陰影,看到他,她似乎沒有多大的驚訝,反倒是淡淡的眯眼一笑,帶着幾分含蓄,幾分禮貌。
耀眼的視線裡,安靜的世界讓時間變得緩慢,此時此刻,看着面前偶遇的女子,他突然想到一句話。
溫和從容,歲月靜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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