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那現在你都知道了，然後呢？”
“現在我們要做的就是先去找方博，你出來的時間應該比之前跟我上門說的要長吧？”
沈瑛點頭：“不錯差不多，也只是多了一天而已。”
“多一天也是多啊。方博現在還不知道怎麼找你呢……不過好在你爹已經知道這件事了，這樣也挺好的，至少我們不用擔心會不會在他那出問題。我想，就算他去找你爹，你爹一定也能把這個謊給圓過去。”
“嗯，我爹一定會的。”
“那就好了。你不用擔心，其實沒什麼問題。我們還是按照之前的計劃，不做任何改變。”
“真的沒事嗎？”
“沒事，你又沒有惡意，你其實瞞了這些事也沒什麼影響。我們想來問你，想聽你親口說，其實也沒有別的意思，就是爲了一個心安。現在我的處境你是知道的，有人想殺了我……我得慎重一些，你說是不是這個道理？”
“嗯，你說的對。”
“現在別的你就不用想了，你就跟着我們走。你什麼都不用擔心，也不用計劃什麼，咱們走一步是一步。反正現在這麼多人呢，那麼多腦子，總不至於一個都用不上吧？”
本來還很緊張的沈瑛，一聽這話，撲哧就笑出聲來。
“行了，你就保持這個心態就好。那我不和你說了，我先出去了。”
“好。”
鳳熙霂站起來的時候身體的線條一下子就有些明顯……因爲剛纔他是坐着的，現在一站起來，衣服就把他的身體給突出了。
沈瑛看到鳳熙霂的肚子，有些驚訝。
“你……你怎麼胖了？而且還只是胖在肚子上？”沈瑛頓了頓，“我知道你的父後可以懷孕生子，那你是你父後的孩子，所以你應該也……你是不是也是和你父後一樣？那你肚子裡的這個是？”
“嗯，你說的沒錯，我這肚子裡的是孩子。”
“竟然真的是孩子。”沈瑛覺得新奇，“那……多大了啊？”
“快三個月吧。”
“都快三個月了……是誰的？孩子的父親……呃，我的意思是說。孩子的另一個父親是誰？”
“孩子的另一個父親是柳卿言。”
“柳卿言？你們果然在一起了……”沈瑛感嘆道，“之前我就見你們兩個人的交流有些奇怪，沒想到你們之間真的有什麼。”
“那你的眼光很好啊，看人還算準。”
“準什麼啊？”沈瑛不禁自嘲，“我看人如果真的準的話，那又怎麼會和方博在一起？”
“因爲你們兩個人有感情呀。”
“這是一回事，但是有感情可以放在一邊，他至少得是一個可靠的人才行。可是他這個人本身就不可靠，那我還能說什麼呢？他騙了我，而且還是這麼重要的事。好在他還沒做什麼，就先被我發現了。不然如果他已經做了，那我真的是……”
“凡事都往好處想吧。他瞞了你一些事，你也不算那麼瞭解他，畢竟你們相處的時間也不長。”
“我實在不明白，他爲什麼要這麼做。”
“我覺得他很有可能是北燕的人。”
“北燕的人嗎？”
“對。他之前大概所說的關於他的家事，應該都不是真的。你們成親的時候，他的家人沒出現不是嗎？”
“對，我其實到現在都就沒見到他的家人。他說他的家人在很偏僻的地方，不太好去，而且他還說他最近很忙，確實不太有時間。他跟我說等再過兩天，等他忙完了這一段再說。”
“所以問題來了，他真的有那些家人嗎？”
“他有可能是在說謊。”
“他現在如果幫的人真的是謝合，那他很有可能就是北燕的人。謝合是北燕將軍，俗稱北燕餘孽，當初我父皇大赦天下把他也給放出來了，主要是看在他那個時候不良於行，很狼狽，估計就算把他放出去也沒什麼關係。但是奈何謝合賊心不死，剛一出去就開始聯絡北燕的人，聯絡他的部下，試圖組建出一支精良的隊伍，能對抗我們。當然，他這是天方夜譚，不管他的人再怎麼厲害，這都不可能，所以他在明知道自己沒辦法光明正大地獲勝，就只能在暗地裡偷奸耍滑，做這些計謀之事。謝合現在的樣子比你想象中的還要恐怖……如果他真的想收買人心的話，這基本上不可能。但凡是有一點腦子的人都能看出來，謝合現在的情況很不樂觀。說白了就是，他的那所謂的隊伍什麼正經事都做不出來，到時候就只有被墊背的份兒，還是給謝合做墊背的。所以這個時候但凡想加入他的隊伍，但凡是對他們很有信心的人，無疑就都是來自北燕的，曾經來自北燕……或者是北燕後人的血脈，因爲我父皇和父後他們很英明，而且我父後尤其不喜歡殺戮，所以並沒有斬草除根，覺得這太殘忍了，所以把那些人留了下來，但是那些人似乎天生就在心裡面種下了一顆仇恨的種子，那些人彷彿什麼都不知道，只知道幫謝合做事，漫無目的，你的丈夫方博就是這種人。”
“那我怎麼才能讓他……”沈瑛說道這裡默默地嘆了口氣，“不管怎麼樣，但如果說他真的做了十惡不赦的事情，我也絕對不會幫他說情。也許他現在還有話可以說，還能改變，只要他的雙手以後也不會染上鮮血，那我願意保他，真的。”
“我知道了，他好歹是你的相公，你的心思我都能理解。別想了，慢慢來吧。反正不管結果如何，你都是要和他在一起？”
“是，我們之前成親的時候就許下了諾言，說要一起同甘苦共患難。如果他能改邪歸正，如果他能意識到自己的想法是錯的，那就還有救，只是需要你去拯救而已。”
“我願意拯救。”
“祝你幸福。”
沈瑛笑了笑：“你也是啊。不過你是已經得到幸福了……你看看你現在這樣，多好啊，還是很羨慕你。我想摸摸你的肚子，可以嗎？”
“可以。”
沈瑛伸出手，小心翼翼地在柳卿言的肚子上摸了摸。
“現在孩子有動靜了嗎？”
“沒有，好像還得再過一段時間。”
“這樣啊……一想到這裡面竟然有一個生命，有一個孩子，我就覺得很不可思議。我也想給方博生一個孩子，只是不知道他能不能悔悟。如果他能想明白，我還是想和他繼續過日子的。可能其他人對我的事情並不瞭解，但是你應該知道。我原本是那麼不想和他在一起，那麼反對、排斥。最後好不容易客服了我自己的心理障礙答應了，但他如果是個那樣的人，我就完全不知道我答應的意義在哪裡了。”
和沈瑛說完這些話之後，鳳熙霂整個人都很累。
“怎麼樣？情況和我們之前想的有什麼區別？”
“沒有，沒有什麼區別，然後就這樣了。”
“那也就是說，我們之前所作的纔想都是真的？”
“對，是真的，真得不能更真了。”
“所以我們的洞察力還是挺好的。”柳卿言扶着葉皓晟坐下。“很累吧？”
“嗯。其實身影是真的很可憐，她之前完全不知道方博做這種事……在他們成親的時候，方博還答應她好好對她呢，結果現在呢？”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經歷，你不用自責。”
“我也沒自責。”鳳熙霂趴在桌子上說道，“這事兒和我有什麼關係，我爲什麼要自責？我只是就事論事罷了。不過將來要是真的再遇到，而方博有知道了他的身份，那就很尷尬，估計到那時候就真的是方博在動的手。可怕的是，我們都不知道方博的功夫到底在哪裡。”
“之前方博和身影對打的時候我稍微注意了一下，他的功夫應該不錯，但是還沒到高深莫測的程度。”
“要是咱們對付的話……”
“可以應付。”
“那就好，既然你說可以應付，那我就姑且相信這是真的。”鳳熙霂挑眉，“不過這個時候可不是吹牛就能有用的。得是真的能應付，能勝利才行的。”
“那是自然。”
柳卿言這人就是這樣，不管遇到了什麼着急的事情，他都能這麼一派的淡定和從容。說實話，真不知道他到底從容在哪兒。
但是也不可否認，他看到柳卿言這麼冷靜，他的心也就能安靜下來了。
不然如果沒有柳卿言坐鎮的話，他應該會慌。
說白了，他就是離不開柳卿言。
“沈瑛知道我懷孕了。”
“嗯。”
“她說她也想給方博生一個孩子……只是不知道方博能不能醒悟。一個謝合真的是害了不少人，如果他沒出去的話，他也沒沒辦法去說服曾經的北燕人。其實現在的北燕人很多人都覺得他們現在過的日子比之前好很多，好太多了……感恩的人還是在，但有雄心報復的人也有……好咋子這兩派沒打起來，也算是避免了自己人的互相殘殺……就是不知道謝合接下來還要做點什麼。他害得到不止是一個人，而是一個人的家庭，不知道還有多少人像是方博和沈瑛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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