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現在回收股權,肯定需要很多資金呀!”馨馨有些擔心看他,“這些人是說好的嗎?一起來退股了。再說了,環宇這麼大的公司,他們還真的怕公司倒閉呀!”
“他們不是怕公司倒閉。”只是有人聯合一些股東,想給他壓力罷了。明懿沒說出來,便道,“人總要降低風險不是嗎?現在環宇有風險,他們這麼做很正常”
“其實你有沒有考慮報警呢?古伯這麼幹算刑事罪了!”馨馨後來這麼建議明懿。
明懿聽着只是笑笑:“傻瓜,如果報警,當然表面上好像是維護了環宇的正常利益。可另一方面講,次潔淨煤計劃也暫時停止,進行全面審覈。這對公司來說其實是另一層損失。如果我找到古伯,讓這個計劃繼續下去,那纔是最完美方法。”
“再說了,萬源能源是正常程序破產的。他們首次預授權流程也正常,如果報警前後合同要再次覈查,舉證也困難,得不嘗失。”
馨馨知道 ,很多事情都不是簡單的法律可以去解決的。如果是這樣的話,只能按他的方式去解決。
馨馨下午要去練車,中午在明懿的辦公室休息了一會兒,明懿便讓西子送她去練車。
“不用送我,我自己打車去就好。”馨馨知道他們都忙,不想佔用他們的時間。
“沒事兒,不差這一會兒,你打車我也不放心”再說現在濱市,馨馨這個案子還沒過去,明懿怕她在外面被人盯上,西子送她放心。
西子送繆馨去學車,去的路上繆馨邊問:“這幾天退股的人特別多嗎?”
“是挺多的。”西子說,“明二少下面用不少小股東,像約好了似的來找老大退股。不過繆檢你可以放心,老大可以應付。”
而且股東退股這個消息現在傳的到處都是,導致這段時間環宇的股價只要一開盤就跌,已經跌的人心惶惶,甚至影響了公司其他的業務。
“如果找回古伯,很多問題是不是就可以迎刃而解?”馨馨問。
“是啊,但是也要找得到啊?”西子說。
學車的時候,馨馨想到西子說的話,車學的都不是特別專心,結果一下午學的收效甚微。
直到她接到了樂薇的電話:“我表示一下我想跟你合作的誠意。”
“什麼誠意?”馨馨問。
“我想我知道古伯在哪兒?”樂薇這麼說。
馨馨聽着神情一震,她其實知道樂薇這個人非常不可靠。心眼太多,是明一祈的人,而且她陷害過她很多次,絕不可信。
可是如果說樂薇可能知道古伯在哪兒,她覺得又是可信的。因爲明文軒有可能藏起了古伯,而樂薇也是明文軒的女人,既然如此她知道就不奇怪了。
該不該相信她?馨馨猶豫了。
“怎麼樣?我可以幫你找到古伯,這樣你相信我有合作的誠意了嗎?”樂薇又說道。
“我憑什麼相信你呢?”馨馨問。
“你見到古伯之後,不就知道可不可以相信我嗎?”樂薇說。
她說的有一定的道理,她想了想便說:“古伯在哪兒?”
“你現在在哪兒?我去接你,帶你去找他如何?”樂薇說。
繆馨想了想,便說:“好,樂薇如果我發現你又耍我,我們之前以後不用再談任何合作,而且你很可能在環宇呆不下去。”
“我相信,現在你老公是總裁,我的經濟命脈都 掐在你老公手裡,不是嗎?”樂薇說。
“你的經濟命門不在我手裡,在明文軒手裡吧!”繆馨冷冷的說。
樂薇沒有否認,只是淺淺的笑。
“古伯在哪兒?”繆馨問。
“他三天前在濱海大學,大概好像上回和一夏碰到了二嬸朱夫人讓他們心生警惕,所以現在不住在濱海大學了,在南邊城郊的一個小農村,我帶你去。”樂薇說。
聽了這話,馨馨真的有幾分信了。之前她和一夏的確見到了朱夫人和於麗華。”
“你現在在哪兒?”馨馨問。
“我馬上可以從環宇出來,我好像聽到你說要去練車,你在哪個駕校,我去接你。”樂薇說。
“好。”馨馨同意了,說了教校的名字。
十五分鐘後,樂薇開着過來接繆馨,馨馨上了她的車。
“這麼看來,真的就是明文軒藏起了古伯,環宇他也有份,他這麼做不怕真的把環宇坑了嗎?”
“呵呵呵!”樂薇只是呵呵一笑,對此不作這多的評價。
繆馨看樂薇的表情,好像別有深意,她心底微微升起了薄怒,但忍着沒發。
“對了,你找古伯是爲你自己呢還是爲了明懿?”樂薇問道 。
“不關你的事。”馨馨冷聲道 。
“如果你是因爲明懿呢,我會說你傻。”樂薇說,“明懿雖然是你老公,但他也是明家人,幫他就是幫明家人。”
“你跟在明一祈或者明文軒身邊的時候,你又是爲了誰呢?”繆馨問道 。
樂薇冷下臉,不再說話專心開車。
馨馨正好也不想多說,車子開了半個多小時開到了南邊的城郊叫擂鼓鎮的地方。
“這裡,是朱夫人的老家。朱思維和古伯 是師徒關係,古伯要想藏起來,找朱思維肯定是沒錯的。”樂薇說道 。
“你居然什麼都知道。”馨馨倒是佩服樂薇的神通。
“好歹我陪明文軒睡了那麼多覺,如果我這點消息都打探不到,那不白睡了嗎?”樂薇說道 。
“……”能這麼直白的說出她和明文軒的關係,馨馨也是服了她。
到了村裡,樂薇找了個地方將車子停下來,和馨馨一起進村。
這個村子並不多,也就百來戶人員,村道現在都是柏油路,也很好走。房子都是平房小屋,此時快晚飯時間,很多人家都回家吃飯去了。
“我不能跟你進去,前面左轉第三戶人家,我猜古伯就在那兒。”樂薇說,“我要跟你去就穿幫了。”
馨馨沒勉強,她緩緩的走過去。前面的一戶人家房子比較舊,門是虛掩着,門邊放着兩張椅子,前面種了一棵很大的杏樹。
她敲了一下門,便聽到有人問了一句:“誰呀?”
馨馨沒應聲,而是緩緩的推開了門。
一個七十多歲的老太太走出來,看到馨馨有些意外,用着本地濃重的口音問:“你找哪個啊?”
“我找古先生。”馨馨打量着屋子,屋裡很簡陋,傢俱看着都是很舊的。
“這裡沒有古先生。”老太太神情微不自在,立即說。
馨馨看到從前面房間門口閃了一下,她眼尖的很,不理這老太太,立即衝了進去。
她果然看到了古伯,古伯看着你老了十歲似的,穿着深灰色的棉布外套,下面是軍綠色的長褲,頭髮微微有些灰白。
“古伯先生,你躲在這裡讓我們找的好辛苦。”繆馨說。
古伯回頭看向繆馨,眼眸中泛出薄怒:“繆檢察官,真厲害,居然讓你找到這裡來。是誰告訴你的?”
“誰告訴我其實並不重要,不是嗎?”馨馨說,“重要的是,我找到了你,重要的是,我有話想要問你。”
“我沒什麼可以跟你說的。”一看到繆馨,他就想到自己的兒子,那股子怒意自然就浮出來了。
“我這裡有一張照片,我想讓你看看。”馨馨拿出被自己複製的照片,“這照片裡的人,是你嗎?”
古伯有些狐疑,拿過照片來看,看完他微變了臉色:“你怎麼會在這張照片?”
“我怎麼有這張照片也不重要,我只是有個總是想問你。”馨馨看着古伯問,“這裡面有一個人叫繆鵬博,你認識他嗎?”
古伯微微後退了一步,不由的上下打量繆馨:“你是繆鵬博的女兒?”
“沒錯,我是繆鵬博的女兒。”馨馨說。
“竟沒有人告訴過我。”古伯微微恍神,他看着繆馨突然笑了,“我就說,看着你有幾分眼熟似的,你跟繆工的妻子有幾分相像。”
“那你就是認識我父親了。”馨馨抑制住狂跳的心。
“我們是認識,二十多年前我在濱市的能源技術研究所工作,跟繆工是同事。”古伯回道 。
“我父親二十二年前因爲泄漏能源信息技術罪被逮捕,最後在獄中自殺,你知道這件事嗎?”馨馨再問。
“我知道,當時那件事鬧的很大。繆工入獄後我得到一個出國研究的機會,然後就出國了。”古伯說。
“這麼巧,我父親一出事,你就出國。”馨馨盯着古伯。
“繆馨,你今天來問我,是以檢察官的身份還是以繆工女兒的身份。”古伯倒是一臉鎮定的問道。
“都有。”馨馨問,“你覺得我父親是爲了眼前的下小利益出賣職業原則操守的人嗎?”
“誰知道呢?人有可能前一秒還是個好人,後一秒因爲莫名奇妙的利益放棄一切。當年案子發生的時候我們都覺得不相信,畢竟繆工是一個非常出色的技術研究員。可發生了就是發生了,我記得他最後也認罪了。也許,這就是人性。”古伯冷笑道。
“……”馨馨知道他說的肯定不是實話,可眼下她也沒有證據證明他說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