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襲臉上也明多處擦傷,頭髮凌亂,穿着一條舊破爛跟她身材尺寸不搭的褲子,神情無比憔悴。她右手受傷的手沒有妥善的處理,有發炎的症狀。
“她手上是槍傷,嚴重感染,要是再晚點處理,這隻手可能就廢了。”柴慧如說。
謝謝心裡生起一絲內疚,這一槍是戰野開的。
她幫忙處理傷口,花襲清醒過來,看到是她時,臉上先是露出一絲驚恐。
“是你……”花襲想躲開,不讓謝謝碰她。
“你受了重傷,不要亂動。”謝謝說。
“你怎麼會在這裡?”
“你又怎麼會在這裡?”謝謝反問,這場災難能活下來就是萬幸,雖然花襲是洪淵河的人,但謝謝也想盡力救她。
花襲自然記起前天晚上的記憶,太可怕了!
突然地震來了,銷人金窟毀了,她自己都不知道怎麼跑出來的,後來在餘震裡她摔到一個地方,醒來就在這裡了。
“……”
“別動,躺好。”旁邊處理傷口的柴慧如說。
花襲躺好,她的腿受了極重的傷,膝蓋處有嚴重的骨折,強烈的疼痛襲過來,她喘息一聲, 看着謝謝的眼神仍帶着警惕。
“你們認識嗎?”柴慧如不由問。
“之前見過一次。”謝謝回答。
處理完花襲的傷,謝謝便問:“她怎麼樣?”
“手上的槍傷比較麻煩,處理的不及時,傷口有潰爛的跡象。”柴慧如說,“這裡的醫療條件有限,得到大醫院去,可以馬上給她進行手術。”
謝謝聽着更內疚了,一個女人的手若是沒了,想想也覺得是一件非常可怕的事情。
“暫時沒什麼生命危險。”柴慧如說。
謝謝心事頗重的點點頭。
下午戰野過來,謝謝便跟他說了花襲的事情。
對於花襲會出現在這裡,戰野皺了皺眉頭,怕是個麻煩。
“你不是聯繫到你自己的人嗎?能不能想辦法把花襲轉走,讓她去做手術,至少可以保住她的手。”謝謝說。
戰野看着放謝,謝謝很善良,這他完全明白,但是現在在他看來,謝謝的善良是有些沒必要。
“柴醫生不是說沒有生命危險嗎?這裡是災區,情況比花襲壞的人,大有人在,如果我能轉走花襲就能轉走其他人,但事實是,現在咱們還沒有能力進行如此大規模的介入。”戰野說。
戰野說的在理,謝謝也明白。
“你可以聯繫小琢,讓小琢派送物資和更有經驗的醫療隊過來。”戰野說。
謝謝點頭:“把花襲列入咱們這次的援助之中好嗎?”
“你這麼關心花襲,我都有些吃醋了。”戰野說。
“我是爲了你。”花襲是被他打傷的,她不希望戰野手上有罪惡。
戰野當下就明白了謝謝話中的意思,他摟住她,在她的臉頰上了親了親。他低聲說:“我聽你的,你說怎麼辦就怎麼辦?”
謝謝無力的看着他,低聲說:“我去打電話給小琢。”
謝謝讓小琢準備了一千萬的物資,分五批送過來,並且派出了山和會社的醫療隊過來援助。
小琢一直在等她的消息,她的電話一通,他急忙說:“謝總,同內的明總及H國王妃明一夏等人一直有打電話過來,詢問你和Eagle的情況。”
“我這是借用的電話,不方便通話,你幫我跟他們說一下,我和戰野一切都好,很快就可以回去。”謝謝說。
“好的,我知道怎麼做了。”小琢立即答應。
傍晚的時候,戰野對謝謝說:“我們有船可以走了。”
“嗯。”謝謝倒是不驚不喜,但儘快趕回去也非常有必要,“就算回去現在也來不及了,都已經晚上了。”
“沒錯。”戰野說,“明天一早我們就回去。”
因爲部隊的陸續進駐,交通的恢復,救援工作也有條不紊的進行。
但到了晚上要休息的時候,搜救隊裡有人突然問起:“有看到柴醫生嗎?”
“柴醫生?”
這一天下來,每個人都疲憊不堪,而且不停的面對死亡,人的精神都在極度的緊繃之中。一開始都沒注意,後來才發現柴慧如不見了。
不僅柴慧如不見了,他們發現花襲也不見了。
一聽花襲不見了,謝謝和戰野便意識到不對勁。花襲的背景不簡單,不可能這麼巧同時兩個人不見。
“花襲受了傷,不可能走的太遠 。”謝謝說。
“但是有人接應呢?或者一開始,就是計劃好的。”戰野說。
謝謝看向他,有點明白過來。
他們從銷金窟離開的時候,花襲就跟洪淵河等人在一起。如果她逃出來了,那洪淵河等人呢?他們有沒有受傷,現在出不了海,所有航線停運,他們很可能也困在這兒。
想到這裡,謝謝和戰野便知道,花襲的出現沒那麼簡單。
醫療隊派了很多人打柴慧如,都沒找到。
謝謝想,如果柴慧如是花襲綁架的,她爲什麼要綁架?除非不止她受了傷,還有別人受了傷。而那個人不想被人知道行蹤,又找不到合適的醫生,所以只好綁架柴慧如。
戰野自然也想到這一點,便讓喬白查洪淵河的蹤跡。
“地震後,銷金窟自然也不可能經營,不僅如此,整個銷金窟因爲地震倒了只剩下幾堵牆,當天晚上一棟樓裡死了很多人,至於洪淵河等人在哪兒,就暫時不知道。”喬白說。
“你找找附近有什麼可以藏身的,或者洪淵河在民禮附近有沒有房產,記在花襲名下也可以。”戰野說。
喬白立即去辦,第二天早上喬白就查到洪淵河果然在民禮叫美蘭的小鎮上有一處房子,而美蘭是棉蘭附近一帶受災唯一沒那麼嚴重的。
本來謝謝和戰野是可以離開的,當下決定一定要救出柴慧如之後再走。
小琢派送的物資跟軍方物資會一起送來,確認這一點,一大早謝謝和戰野找到一輛車,兩個人開車去美蘭鎮。
美蘭鎮現在也一片混亂,因爲是受災沒那麼重的小鎮,相反有很多災民過來,大多是乞討或者流浪。
他們開着車根本進不去,只能徒步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