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簡繁視線從屏幕上收回來,雙手交叉撐着下顎,看向貝蒂,淡淡的道:“不知眼前這一切,貝蒂小姐可還滿意?”
他的聲音不急不躁,不疾不徐,嗓音低沉富有磁性,令人聽起來很舒服。
貝蒂聽着他的聲音,驀然站起身,視線緊鎖在他的身上,看着這個自己投注了所有感情去愛的人。
這個自己最愛的人,毫不留情的送自己下了地獄。
可爲什麼直到現在,她還是很喜歡他。
她嗓子有些乾澀,艱難的嚥了咽口水,說:“你就這麼恨我?一定要我死不可?”
顧簡繁目光冷淡到了極點,鬆開手,靠着椅子,淡漠道:“是你把自己送上了絕路,與我何干?”
他只不過是把所有真相揭露出來,再推她一把而已。
如果不是她一步步爲自己布好了絕路,又怎麼可能落得今日這樣的下場?
“是啊,是我自己爲自己創造的絕路。這樣的結果,現在你滿意了?”事到如今,貝蒂是真的絕望了。
就算前面的事情她還能掙扎,還有後盾幫着她壓着事情,去救她。
可這件陳年舊事被捅了出來,她就沒了後退之路。
把父親的名聲敗壞,又得罪了兩家位高權貴的世家,她哪還有活路?
顧簡繁緘默不言。
凱瑟公爵長嘆了口氣,站起身,看向德拉夫人母女,沉聲道:“這件事,我一定會上報,還我女兒一個清白。只是不知道德拉夫人,參與過此事嗎?”
他的話音落下,德拉夫人立刻搖頭,“沒有,這件事我並不知情。我也沒有想到,事情會是這個樣子的。凱瑟公爵,請您念在我與您有些血緣關係的份上,寬恕貝蒂。”
說是有血緣,但那血緣也是淺薄的很。
“寬恕她?”凱瑟公爵情緒突然激動起來,指着貝蒂,壓抑着怒氣說:“我捧在手心中的女兒,被她用那種骯髒齷齪的手段給毀了,最後還不放過她,害她入獄,殺了她,你讓我去寬恕她?”
“抱歉,我不是聖人,這件事我絕對不可能原諒她。”
凱瑟公爵說完,就帶着自己的兒子兒媳離開。走之前,與顧簡繁說了幾句話。說欠他人情,日後還需要他來g國幫忙。
顧簡繁沒有拒絕。
待凱瑟伯爵離開後,會議室中靜了下來。現在大家,對顧簡繁的話深信不疑,相信貝蒂就是當年出賣大家的叛徒。
那些軍人們一個個憤慨起來,如果不是貝蒂出賣了他們,當初又怎麼可能死傷那麼多人?又怎麼可能留那些烈士的家人,一個個傷心欲絕。
這時候,林首長該發言說話了,他不疾不徐站起身,“這件事,總軍區一定會給那些枉死的烈士們一個公道,請諸位放心。另外,當年行動中有位倖存者,在最近才尋找到。”
倖存者?
他們面面相覷,猜測着到底是誰。
林首長說:“聞驍少校,把人請過來吧。”
“是,首長。”聞驍立刻出去。
過一會,他纔回來。站在門口,作了個請的手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