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以煙笑了笑,卻沒有看他。“兩國交戰,亦是邵氏與皇室之間的角逐,若有可能,先護百姓。社稷以民爲本。得民心者得天下。”
邵世安眼睛頓時明亮起來,“我懂了。”
所謂的爭,不光是爭天下,爭疆土,更是在爭民心,誰能在這場戰爭之中得了民心所向,提前的埋下一顆種子,那樣,纔是將收益最大化。
施以煙看着他,就像是看着自己極爲不捨的孩子一般,目光裡存在着幾分不放心,幾分不順心。
分別在即,她突然有些討厭戰亂。但偏偏,她的良人,是戰亂裡走出來的英豪。
她沒有任何的道理去束縛他,只因爲,從一開始,他們想要走的,便是這樣一條路。
一條,殺出來的血路。
施以煙將自己保命的兩件寶貝送給邵世安,所顧慮的便正是如此。她身在咸陽,尚有邵府上下作爲支撐。
這兩年她並非是虛度,她此前所做的一系列籌謀也並非無聊而做的。她做了那許多,其實換言之,便是在防備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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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一開始,她便清楚,自己要面對的,是身在皇宮的聖人。
是以,她哪裡敢放鬆?
如今邵世安馬上就要出征,再也沒有了可以護衛她的人。那麼,她便要自己站出來,護衛自己,也護衛整個邵府,護衛邵氏在咸陽的根基祖業。
這是揹負在她身上的責任。只因爲,她是邵世安的妻,是邵
府人人尊敬的二少奶奶。她不能懈怠,更何況,聖人也不會允許她懈怠。
此去西北便是一場戰爭,留在咸陽,未嘗能夠得了逍遙。
邵世安有些不放心的開口,“你要好好保重自己。”
施以煙點點頭,“你放心。我又不是那些無知的婦孺,自然不會成爲你在西北戰場的拖累。”她說完這句話,認真的凝望着邵世安,“你要相信我,能夠保護好自己,也能夠保護這整個邵府。”
這幾乎,算得上是,施以煙第一次對邵世安做出這般認真的承諾。而這承諾,分量,如此之重。
將整個邵府的安危通通的放在一個嬌弱的女子身上,邵世安心裡不捨,也不忍。
施以煙笑了笑,伸手撫摸他的眉毛,“你看,你又在糾結了。都說了,要相信我。”
他被施以煙那輕鬆的口吻弄得有些失笑,氣氛便和緩了下來。邵世安想了想,這才猛地一拍額頭,“我也有東西要給你。”
他伸手去解自己腰間,便見一枚虎型玉佩映在施以煙的眼中。而在那玉佩中央,恰恰是一個深刻在內的‘安’字。
“這是我的私人令符,絕頂涯那邊的人我給你留下。若有萬一切莫不要猶豫,保護自己要緊。”
“絕頂涯?”施以煙一愣,只感覺自己手上的這塊玉佩令符竟是如此之重。
邵世安秘密訓練私兵,又以在皇宮裡挖到的密室之內的金銀進行培養。而今經他
親自練出來的,都是一些精兵。兵力雖不多,卻也有兩萬之衆,且各個是以一敵十的好手。
施以煙有些喘不過氣來,這些,可都是邵世安用來保命的手段,如今令符在自己的手上,便是再危急,她又怎麼捨得將他多年的謀劃一瞬置於人前?
那豈不是暴露了?尤其是在聖人未死,邵世平又虎視眈眈的時候,過早的暴露自己的野心與手段,無異於自殺!
“不行,你把令符拿好,這我不能要。”施以煙斬釘截鐵道。她不讓讓邵世安因爲自己,而壞了多年的謀劃。
她比誰都清楚,他的辛苦與隱忍。又怎麼捨得,接過這枚令符?
邵世安抿了抿脣,面上有些生氣,“難道你要我打了勝仗回來卻要面對家破人亡的慘劇!”
施以煙不知該說些什麼,她想要說‘我能夠保護自己,’但是凡事都沒有絕對。萬一出任何的意外,都是無法彌補的損失。
她有些猶豫,又有些苦惱,尤其是面對着已經發怒的邵世安,到底是將那枚令符接了過來。
她以很快的語速說道,“不到萬不得已,我絕不會將這令符暴露在人前!”
邵世安卻是被她逗笑了。又是用力的抱了抱她,“你不要擔心,也不要害怕,我可是邵世安呀,邵世安是誰?十幾歲便跟着父親上過戰場,什麼兇險沒見過。所以,你不要擔心。”
“我會平安歸來。”邵世安的聲音充滿了蠱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