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人宴請邵氏家眷,只是轉眼的時間就再次傳的沸沸揚揚。
這樣的事情,難免不會讓人起了其他的心思。
恭謹茶樓,世家子弟常來這裡聽曲,久而久之,這樣的地方就成了一種身份的象徵,平民若想登上茶樓,付出的努力要比世家子弟多很多。
柳自得手持着一柄摺扇,身上穿着一襲素錦長衫,這衣服是師妹特意爲他準備的。
想起今日來的目的,他微微一笑,隨即面上就帶了幾分慵懶還有漫不經心。
邁着步子,身上漸漸的也透出了幾分紈絝的氣息。但並非所有的人看見他模樣,便以爲是一個紈絝。
李家準女婿柳大公子,又豈是一介紈絝?
要知道,如今的李家都是柳自得和李雲華在管理。而最近李雲華又癡迷上廚藝,是以大小事務也就一併推給了柳大少爺。
邵氏父子不在咸陽,施長生整日裡又忙着陪着有孕的妻子,雲華忙着在廚房裡閉關,恩師忙着偷閒,唯獨他一分,諸事纏身。
也只有這個時候,才能在茶樓聽一聽小曲兒,放鬆片刻。
茶樓的掌櫃對於這位客人,不敢怠慢。一早就準備出來了上好的座位。從這個地方俯瞰全局,是一種極好的享受。
柳自得待人溫厚,隨口道了一句謝。
茶樓的掌櫃受寵若驚,倒也是打心眼裡覺得這位公子是個知書達理的好人。
世家的子弟掌櫃的見過了很多,對於這位柳大
公子卻有着很大的好感。
連帶着柳自得飲的茶都與其他人的不同。
掌櫃反倒是不好意思起來,“柳公子莫要推脫,早年我也是受過李家家主的恩惠。”再者,眼前的這位年輕人,的確是讓人看起來格外的順眼。
柳自得聽人提起自己的恩師,笑了笑,“掌櫃的客氣。”倒也不再多說什麼,視線落在下方,認真的看着臺下,聽着小曲兒。
賞心悅目,堪稱享受。
不遠處,是其他世家的子弟聚在一處,高談闊論,也是一番熱鬧。
這樣的地方,說實話,不適合無所顧忌的聊天。
但偏偏有人,表現的這樣肆無忌憚。柳自得下意識的看了一眼年過半年精神頭卻很好的掌櫃。
掌櫃被他看了一眼,這纔像是想起什麼似的,趕緊壓低了聲音說道,“之前忘記和公子說了,這些人是明蘭世家的人。”
明蘭世家,說的不止一家一戶,而是一個團體。
雲家,明家,納蘭家,都在其中。三家同氣連枝,近乎一脈。早在一百年前,三家也是各有淵源。而後這纔有了明蘭世家這樣統一的說法。
柳自得點點頭,不願橫生枝節,只是有些抱歉的看了掌櫃一眼,掌櫃也是個明理的人,誠懇道,“不加理會纔是最好。”
字裡行間都是對明蘭世家的忌憚。
“呸!不是我說,你們都是一些什麼品位,要說美人兒,你們可是沒有我見得多!”
說話的是個穿着白衣服的年輕公子哥兒,看起來生的斯斯文文的,說起話來卻是讓人不敢恭維。
柳自得聽着這句話毫不意外的皺了皺眉。恩師曾經也對他提起過明蘭世家,態度卻是委實的鄙夷。
“明蘭世家?笑話,不過是一羣烏合之衆,以世家自居簡直是丟了世家的人!”
恩師李延年說起損人的話來那是毫不客氣的,柳自得想起這句話來,忍不住脣角微微上揚,恩師這句話說得的確很對。
世家,沒有世家教養胸襟的人,又如何可以稱之爲世家?
不過是一羣烏合之衆罷了。遲早都會走向敗落。
他正想着不再理會,耳邊便傳來一個熟悉的名字,施以煙。
“要說這美人兒,你們是沒見過前去赴宴的邵家二少奶奶呀,嘖嘖嘖,那是何等的絕色。”
“怎麼?你說施以煙絕色?我承認她長的是挺好看,只是這絕色.....”
“屁!你懂個什麼!什麼樣的女人有風骨,又是如何的香豔,你哪裡會懂其中的真諦。”
“不過實話倒是和你們說,這消息我也是聽宮裡人傳出來的,據說赴宴那一日,施以煙打扮的格外精緻,這一打扮不要緊,生生的是將她的美豔擡到了另外一個高度。”
“按理說,那還真的是個美人兒呀。”那年輕公子暗自回味了一番,又露出幾分失望,“可惜已經被人採了。”
言語裡的不恭與下流,讓人髮指。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