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大皇子已死的消息遍佈整個咸陽城,寒絕棺就放在皇宮大內之中,這樣的事情,瞞都瞞不住!
南陽公主預想到的最糟糕的事情已經發生了。
茶樓酒肆,凡是有人的地方都在小心翼翼的討論着這件事。畢竟是天家之事,單是看先前皇宮裡那位的旨意,聲稱大皇子病重,閉門不出,嚴禁人去探望。
再到如今,大皇子已死的消息鬧得滿城風雨。是以,前後這般結合來看,不難想象,此事之中,是存了多少的隱秘。
而今時局混亂,邊關時有戰爭發生。百姓的日子眼看着過的一天比一天艱難,皇室威嚴難以爲繼。在這樣的節骨眼下,竟鬧出這樣的事情。
兄弟相殘,簡直是皇室最讓人不恥的醜聞!
三皇子平日裡表現的越好,如今事情傳揚出來,他的形象越是受到了顛覆!便是尋常的路人聽聞這樣的驚天秘聞,都感覺格外的不可思議!
素得皇帝聖寵的三皇子殿下,爲何要做出弒兄那樣的事呢?
而且,既然大皇子人都已經死了,之前宮中卻是半點消息都沒有傳出來,聖人究竟是懷揣着怎樣的心思,難道真要爲了最疼愛的皇子,罔顧綱常倫法麼!
誠然,既然有人存心將此事揭露在衆人面前,自然而然的,也要向人們揭露那個弒兄的罪魁禍首!
流言的利刃,朝着當朝最得聖寵的
那位涌去。也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這股聲勢,是越發的難以控制。
邵府。下人們安靜的做着手邊的事情。
大堂中央,邵輝一臉嚴肅,正襟危坐。將手邊的茶水端起又放下,邵輝眉宇之間,顯而易見的露出一抹煩躁。“說一說吧,對於此事,你們都是怎麼想的?”
邵世平作爲長子,先前更是受了三皇子諸多好處。面對這樣的問訊,是無法裝作無動於衷的。他率先開口,“孩兒斗膽想要問一句,這一次,父親的把握有多少?”
這一句問得也是玄妙。邵家有心不願屈居人下,邵輝作爲家主又最重世家聲名不肯做出那欺君罔上以下犯上的事情。如今三皇子被陷在大皇子之死的事情上,孰強孰弱想必在邵輝的眼裡已經有了論斷。
邵世安不動聲色的坐在右側,面上一片沉穩。他心裡已經有了料想,這一次,恐怕要是將三皇子從那輿論的漩渦里拉出來,難!
別說是父親了,便是今上,想要救一救自己的兒子,都是難上加難。也只不過是一夜之間,輿論已經成勢說的有鼻子有眼的。就像是身臨其境,親眼看着大皇子被三皇子一箭給射死似的。
這樣的事情,若是說背後沒有人細心籌劃,便是如固也那般的幼童都不會信的。
邵世平的眼睛很是專注的放在自己的父親身上,認真的模樣,呼吸都顯得有些急促。
半晌,邵輝這才睜開微闔的眼睛,“此事,世平就莫要再管了。”
“什麼?”邵世平的臉上露出一瞬間的不可置信。父親怎麼會突然說出這樣的話來?難道說,這一次,便是父親都無法救三皇子殿下麼?
“父親!”他猶是有些不甘心,換來的是邵輝極爲冷淡的一眼。
只一眼,就讓他徹底清醒。不是父親不救,而是不能救也救不了。邵世平的心慢慢的落了下來,不知怎的就想起三皇子那張意氣風發的臉龐。
這樣的俊兒郎,終究是要被陰謀算計給拉下馬麼?邵世平心裡隱有嘆息。早先若非三皇子在朝堂之上爲他謀求更多的利益,他再是如何努力,也無法達到現今的積累。
只是,面對這樣的事情,在努力都無法贏得機會的時候,他能夠想的只能是如何明哲保身,免得因爲三皇子弒兄一事,而被人平白的潑了髒水。
局勢的發展太過迅猛,只是睡了一覺的功夫讓迎來這樣的局面,讓人大呼猝不及防。
崇德殿的那位主子還在病榻之上昏昏欲睡,眼見這已經天明瞭,上朝的時間也已經被推遲了半個時辰。
三皇子一夜宿在崇德殿守着自己的父皇,尚不知外面已經是如何的風雨飄搖。他揉了揉惺忪的雙眼,勉強打起精神,看了看仍舊陷在昏迷之中的父皇,心裡慢慢的升起一股怒意。
“御醫何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