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衆人齊刷刷倒吸了一口冷氣。
黃煞等人,也看得目瞪口呆。
霍張良地位雖然不高,可他哥霍坤,好歹也是江南市響噹噹的人物,背後也有靠山。
牧君臨這樣大庭廣衆之下開槍,是瘋了嗎?
“卡啦——”
退殼,上膛。
牧君臨手中的槍重新指向了霍張良另一條大腿。
手指搭在了扳機上。
霍張良見狀,如同觸電了一般,渾身癲狂起來。
“別開槍,別開槍……”
雙腳發顫,跪倒在地。
這一刻,霍張良是真的怕了。
他怕牧君臨又留了一顆子彈在槍裡,到時候兩腿被打斷,他恐怕下半輩子都得在輪椅上度過了。
別說霍張良,周圍那些聞風過來的圍觀羣衆,乃至坤如酒店保安,都看的頭皮發麻。
衆人捂着嘴巴,大氣都不敢出。
他們自認是見過不少大場面的人了,可還從沒見過,像牧君臨這般狠辣果決的手段。
“我知道錯了,牧君臨,這不關我的事啊,不關我的事啊……”
霍張良跪在地上不斷求饒。
最後演變成嚎啕大哭。
牧君臨冷眼看着。
對付這種人渣,他從來不會手軟。
“江婉是我的女人,你碰了她,今天,就算是天王老子也救不了你。”
牧君臨挪動槍口,從上往下抵在了霍張良腦門上。
“牙齒咬緊點,要不然,等會你舌頭會從嘴巴里噴出來。”
淡漠的語氣,讓全場衆人不寒而慄。
彷彿牧君臨不是第一次這麼做了。
“啊!啊!放過我,放過我!”
霍張良被嚇瘋了。
一股濁黃的液體從他腳下溢出……
“牧先生,這真的跟我沒關係啊。”
“我沒有想法,更沒有碰過你老婆,是許家,這一切都是許家讓我這麼做的。”
“許家派人找到我,說讓我以貸款爲由,灌醉江婉。”
“只要他們的人,接走江婉,許家就會給我三千萬。”
“這一切都跟我沒關係,是許家要害江婉啊……”
霍張良再也不敢隱瞞,倒豆子般,一口氣將所有知道的事情,全部說了出來,生怕慢上一秒,自己腦袋就會不保。
“許家?”
牧君臨將槍口微微一挪,眼裡流露出殺意。
“是的,許家,就是許家。”
霍張良點頭:“聽聞許家的許穆龍快從昏迷中醒來了,他父親許海東,就想抓江婉過去,爲他兒子慶祝!”
“牧君臨,你放過我吧,我以後再也不敢幫許家做事了。”
在自己親哥開的酒店門口,下跪求饒,這很丟臉。
但霍張良此刻,沒有任何悲憤的表情。
他只想活下去。
牧君臨沒有說話。
沒想到,居然是許家在搞事情。
看來許穆龍這份大禮,送的還不夠重。
“哐啷——”
牧君臨將手中的槍扔在了地上:
“撿起來,凡是今天參與過這件事的人,每人腿上一槍。”
“從你開始。”
牧君臨給出了命令。
霍張良看着地上的槍,眼裡閃過一抹殺機。
霍張良心裡有一種衝動,他很想直接抓起這把槍,對着牧君臨腦袋開槍。
但是看着他淡漠的眼神,霍張良打心底裡害怕。
他咬了咬牙,撿起地上的子彈,對着自己受傷的大腿扣動了扳機。
廢一條腿,總比兩條腿都斷要好。
“砰!”
一聲槍響。
霍張良血本就血淋淋的大腿上,又多了一個彈孔。
他咬緊牙關,痛的差點昏死過去。
那些站在後方的打手,個個面如死灰。
有人想跑,在背後被一槍打倒。
最後一人抱着一條腿,躺在地上哀嚎。
“牧先生……”
霍張良丟掉手槍,大汗淋漓的臉上,早已經沒有了一絲血色。
身材魁梧的黃煞站在一旁,只覺得自己口乾舌燥。
牧君臨的眼神,落在了他的身上。
黃煞頓時緊張起來:“小子,你還想怎麼樣?”
“剛剛攔我的人是你對吧?”
牧君臨漫不經心的說道。
“是我搞錯人了……”
黃煞向後退去。
“嘭!”
他還沒走出兩步,就被牧君臨一腳給踹倒。
腦袋直接踩在了地上。
“搞錯人了?”
“我老婆遇到危險,見死不救,也是你搞錯人了?”
“霍張良受傷,又出面攔我,也是你搞錯人了?”
牧君臨轉頭看向跪在地上的霍張良,冷冷說道:“兩條腿吧,三天時間,關掉坤如酒店,滾出江南。”
“牧,牧先生……槍裡沒子彈了。”
霍張良顫巍巍說道。
“那就用刀。”
牧君臨提了一把匕首過去,“怎麼用,不用我在你身上示範了吧?”
霍張良被嚇得魂不附體。
他連忙撿起匕首,‘噗嗤’一聲,刺入黃煞大腿裡。
場面血腥,無人敢看。
牧君臨重新坐回到了車上。
他看向昏睡中的江婉,拉上一寸滑落在肩膀上的牀單:“走,我們回家。”
直到車尾燈徹底在視線中消失。
霍張良才捂着大腿,嗷的一聲慘叫着跪下來。
“你們還愣着幹嘛,趕緊送老子去醫院啊!我的腿,我的腿……”
整個坤如酒店一陣雞飛狗跳。
因爲所有人都在哀嚎,鮮血流了一地。
最終還是幾個沒參與的保安,開了一輛大號麪包車過來,分批次將人拉到了醫院。
一個小時手術。
霍張良終於脫離了危險。
“砰——”
他所在病牀房門被踹開,一行十來個男子走入,個個臉上帶疤,看起來凶神惡煞。
“哥!”
霍張良看着爲首男子喊出了聲。
周圍黃煞等人,也都強撐起身體:“坤哥好。”
這位,便是霍張良的親哥,坤如酒店董事長,霍坤。
霍坤微微頷首,當他看到弟弟纏滿紗布的大腿之後,雙眸眼神,在剎那間冰冷起來:“怎麼回事?對方是什麼人?”
“是一個叫牧君臨的上門女婿!”
黃煞早就打聽好了:“這傢伙五年前因爲車禍入獄,是一個不折不扣的窩囊廢!”
“我聽說,他連零花錢都是老婆給的。”
黃煞幾乎是咬牙切齒說出這句話。
他從被沒人當衆踩着腦袋。
如此羞辱,他必須要報!
“哥,要不算了吧。”
“牧君臨他,太狠了……”
霍張良卻是另一種態度。
“而且這事,也是許家讓我們做的。”
“如今出了問題,倒不如直接去找許家。”
牧君臨的囂張,幾近讓他崩潰,甚至寧願找許家,也不想再招惹這種級別的人物。
他不想再嘗試被人用槍頂着腦袋的滋味了。
“算了?”
霍坤眼裡閃過一抹冷冽。
他自從混了這行,就從沒把命放在眼裡。
“我倒是想看看,是什麼樣的人,敢廢我弟弟一條腿。”
“比狠?老子是他祖宗!”
霍坤聲音冰冷,看向身邊小弟:“去給許家說。”
“我霍坤,不但會替他們帶回江婉,還幫忙,把牧君臨宰了。”
“不過這一次,得加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