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蘇木君來到寧王府的時候,明顯發現了寧王府裡的守衛比以往森嚴了很多,尤其是楚文清所在的院落,有不少的氣息極爲內斂沉穩,根本不是一般暗衛能有的。
蘇木君戲謔的一笑,沒想到這楚文清謹慎到如此程度,竟然專程爲了她去請了不少的武林高手。
只可惜,這些人雖然實力不錯,在她眼裡卻是不夠看的。
書房裡,楚文清揮手將桌案上的東西盡數推撒在了地上,整張俊彥陰沉的能夠滴出水來,素來帶着點點書香氣息的眼眸,在此時也瀰漫滿了濃濃的殺機。
楚文瑾!
就算他失去了一隻羽翼,也定要讓楚文瑾與他一樣,折斷一隻羽翼,嚐嚐這鮮血淋淋的滋味!
“想報仇?”
邪妄而戲謔的輕笑飄入了楚文清的耳裡,頓時讓楚文清身軀一震,警惕的看向了站在窗邊一身暗紅黑邊錦袍的清貴身影。
“你……”
看清楚來人的容貌,楚文瑾的瞳孔頓時一縮,顯然沒想到他已經在院子裡密佈了不少武林高手,竟然還是讓這人悄無聲息的出現在了他的面前。
看着那張冷冽清淡的俊美容顏,楚文清的腳底突然升騰起一股子的寒意,若是這個時候這人是來殺他的,只怕他已經是一具屍首了……
蘇木君似是看出了楚文清心底的緊張與那一絲絲的恐懼,脣角微揚,勾出一抹邪妄的笑意。
“不必緊張,我來是幫你的,而不是害你。”
楚文清警惕的盯着蘇木君那張笑容邪妄的臉,若非容顏還是同一張,他真有些分不清眼前笑容邪妄又帶着幾分乖張的少年,到底是不是之前假扮半月公子的人。
畢竟那個時候,這人不苟言笑,傲慢冷漠,哪像現在,張揚邪妄,莫名的給人一種危險的感覺。
“你想怎樣?”
楚文清迫使自己冷靜下來,眼前這人先不說他到底是誰,就看他這一身清貴卻鋒芒陰邪的氣息,就是不好招惹的,不如先看他有什麼目的。
蘇木君之所以還敢明目張膽的出現,就是知道楚文清不是那種沒腦子的人,他們的合作只要有利,身份究竟是什麼又何必在意。
“楚文瑾剷除了你的羽翼,那你同樣斷他一臂,這樣的事情寧王應該會很高興做吧?~”
悠揚的聲音帶着七分邪妄三分玩味,入耳時竟然莫名的帶起絲絲詭異的危險。
楚文清看着緩步走上前來的清貴少年,越發覺得此人神秘而危險,心中提起了十二萬分的警惕,面上卻沉着的盯着蘇木君,開口道。
“什麼意思?”
蘇木君揚眉,似笑非笑的看着楚文清並沒有說話,那幽妄玩味的眼神看在楚文清的眼裡,就好似透着濃濃的嘲諷,諷刺他多此一問的白癡問題。
楚文清面色微僵,眸光陡然一沉,閃過一絲冷意後,又狠狠的壓制住胸口燃燒起的怒火,平心靜氣的問道。
“爲什麼幫本王?你究竟有什麼目的?”
“目的?”蘇木君低低一笑,饒有興致的戲笑道:“若非要說一個目的,那麼就是想讓楚文瑾嚐嚐從高處慢慢摔下的殘酷。”
楚文清聽言,眉頭一蹙,眸光探究的打量着蘇木君:“你跟楚文瑾有仇?”
這不打量還好,一打量,楚文清突然發現一個極其詭異的問題。
那就是眼前的少年竟然與淳瑜極其相似,尤其是那雙幽妄莫測的眼珠子,以及脣角邪肆乖張的笑容,簡直就是一模一樣!
楚文清心口一跳,驚疑不定的打量着眼前少年的容顏,好在這少年的眼神和笑容雖然與淳瑜相似,臉部輪廓也有着幾分相似,但是卻不如淳瑜那張臉青澀暖柔。
他的臉部線條反而冷冽凌厲,眉宇間也隱隱含着幾分鋒芒和乖邪之氣,根本沒有一絲一毫的女兒氣,更沒有淳瑜眉眼間的那一抹柔煦與隨意。
而且兩人看起來年紀也相差了幾歲,淳瑜還未成年,而眼前的少年看起來已經十六七歲的年紀。
可儘管如此,楚文清還是無法放心,總覺得眼前之人哪怕不是淳瑜,也一定跟她有關係,若不是他知道蘇木燁長了什麼模樣,還真要懷疑這人是不是淳瑜的哥哥!
蘇木君也不在意楚文清的打量,她再次出現在這裡就做好了被懷疑的準備,不過以楚文清的脾性,他就算懷疑也斷然不會相信假扮半月公子的人就是她蘇木君,最多就是以爲兩人有些關係罷了。
“不過是看他不順眼而已。”
乖張的話語讓楚文清的嘴角下意識的抽了抽,眼神怪異的看了蘇木君一眼。
可是那邪妄張揚似笑非笑的容顏,怎麼看怎麼像一個惡作劇的小孩,似乎真的只是因爲看不順眼……
楚文清知道自己問不出什麼,也不在糾纏於這個問題,轉口道:“你打算怎麼做?”
“你只需明日巳時去齊滿樓三樓用午膳即可,到時候是否能把握時機就看你自己了。”
蘇木君含着一抹別具深意的笑意,看得楚文清只覺莫名其妙,難道他只要去齊滿樓吃頓飯就能對楚文瑾不利?這也太扯了吧……
“你究竟打了什麼主意?”楚文清蹙着眉頭,這樣跟不上思維節奏好似白癡一個樣的感覺,讓他受挫的同時,又感覺到深深的憋屈和不爽。
蘇木君斜睨了楚文清一眼,淡淡道:“明日你準時去了就知道,機會只有一次,若是你放過了就看着楚文瑾離那位置越來越近吧。”
蘇木君說完就轉身跳出了窗外,也不管楚文清什麼反應,再次猶如鬼魅般悄無聲息的消失於黑夜中。
看着寒風呼嘯的窗口,楚文清的臉色冷寒至極,現在他算是明白了,無論他怎麼加強看守,這人仍舊可以如過無人之境般出現在他眼前。
回到將軍府後,鳳夜、鳳一和鳳二原本就在院落裡等蘇木君,見她回來後就迎了上去。
“主子。”
蘇木君點點頭,直截了當的開口交代道:“鳳一鳳二,你們明日一早一個假扮左相府的侍從,前往大使館找到齊湘國的住所,以左相的名義約齊千承前往齊滿樓一敘,一個假扮成齊湘國侍衛,以齊千承的名義約左相去齊滿樓,時間定在巳時。”
鳳一和鳳二雖然不知道蘇木君想做什麼,還是第一時間應道:“是。”
隨後鳳夜見蘇木君已經沒什麼交代的了,就將自己蒐集到的被下了毒的食物拿了出來。
“主子,這些就是音靈公主所食之物。”
蘇木君掃了一眼鳳夜手上的食物,接過來仔細的嗅了嗅,幽妄的眸光漸漸幽深起來。
之前在宴會的時候她果然沒有感覺錯,這毒確實有問題,其中的成分不應該是普通大夫能夠研製出來的。
這毒所需要的成分不僅奇異稀有,最重要的一點就是普通的研製方法根本煉製不出來,除非有不同尋常的火種……
若是她沒有感覺錯的話,這根本就不是普通的毒藥,而是一種介於煉藥師煉出的丹藥。
只是這丹藥與真正的上古煉藥秘典裡的丹藥相比,反倒成了半成品,甚至只有十分之一的效果。
蘇木君的眉頭漸漸蹙了起來,九幽大陸不過是一個普通的世界空間,爲何會出現類似修真界煉藥師的存在?……
之前聽了仙祭天之谷的傳聞,她只以爲裡面盛傳的丹藥不過是一些醫術高明的人,煉製出的一些藥力純粹的丹藥。
如今看來,這仙祭天之谷似乎有些不同尋常,裡面所謂的丹藥,已經接近了修真界煉藥師煉出的丹藥成分,雖然相比之下並不純粹,甚至差之千里,卻在這個普通的時空已然不可多得。
或許她下個月也該抽時間去一趟仙祭天之谷探探情況,若是這個世界真的存在修真者,那可就好玩了……
第二天一早,一個小廝來到了大使館門前,被侍衛攔下後便笑眯眯的道。
“侍衛大哥,小的是左相府的侍從,奉相爺之命前來拜會齊湘國太子。”
領頭的侍衛打量了眼前笑容滿面的小廝一眼,那眉眼間若隱若現的傲氣雖然惹人厭,但確實是相府下人該有的脾氣,也沒多做懷疑,只冷冷的丟下一句:“等着。”
隨後便朝着一旁的侍衛遞了一個眼色,那侍衛就匆匆進入了大使館。
半響,當那名侍衛再次出現時,身後跟着一個約莫十七八歲的侍從,那侍從看了小廝一眼,有些疑惑道。
“你是左相府的人?怎麼我從未見過你?”
小廝聽言也沒生氣,笑眯眯的說道:“相爺身邊伺候的人多了,小的只是其中一個,小大哥沒見過小的也實屬正常。”
侍從見這小廝一臉笑意看着極爲討喜,聽了他的話也覺得有理,便沒有再爲難他,出聲道:“跟我來吧。”
“哎~好的。”
小廝滿臉笑意的跟在了侍從身後,誰也沒有見到他含笑的眼眸眨眼間閃過的冷意和鄙夷之色。
見到齊千承後,小廝便恭敬的行了禮後纔開口說道:“太子爺,我家老爺請太子爺巳時去齊滿樓用午膳。”
齊千承聽言並沒有懷疑,只是點點頭:“本太子知道了,你去回府左相,本太子一定準時到。”
自從來到楚國就是這左相趙名含負責接待他們的,一開始天天帶着他們齊國的使團遊玩,所以此時邀請他去吃飯,齊千承也沒有懷疑什麼,甚至連一絲怪異的感覺也沒有。
另一邊,鳳二打暈了齊湘國的一名侍衛,將其藏起來扒了侍衛服套在了身上,隨後一路去了左相府。
當趙名含聽到齊湘國太子邀他作陪去齊滿樓用午膳時,雖然意外卻也沒有懷疑什麼。
畢竟這段時間齊湘國的衣食住行很多事情都是他親自過問安排的,齊千承要外出找他作陪也實屬正常。
於是對那名侍衛客氣的說道:“本相知道了,你回去告訴齊太子,本相一定準時到。”
出了左相府,原本一臉冷漠的侍衛脣角突然勾起一抹冷厲的弧度,一路回了大使館將衣服還給了那名暈厥的侍衛後,就返回了將軍府。
街道一側的閣樓上,謝秋陌看着街道上走過的侍衛,挑眉感嘆了一句。
“沒想到齊湘國還有如此實力的能人,不愧是曾經出現過鬼骨魔兵的國家~”
一旁的百里纖順着謝秋陌的視線望去,在看到那抹漸行漸遠的身影時,眸光也微微一頓,溫淡道。
“步伐輕盈穩重,體格奇佳,這人絕對武藝高強。”
“是吧?你說本公子要不要去會一會這侍衛?~”謝秋陌摩拳擦掌的看着遠走的身影,狹長的眼眸帶着躍躍欲試的興奮光芒。
卻被百里纖一句不鹹不淡的話語止住了。
“那是齊湘國的人,今日午時定國侯府一行人就要被斬首示衆,這個節骨眼上鬧事,你是嫌謝府的日子過得太清閒?”
謝秋陌不以爲意的一笑:“嘖~還真是無趣~”
話雖這麼說,不過那修長的身軀已經安安分分的坐下了。
畢竟現在確實不宜再去觸碰楚皇的眉頭,出了定國侯府的事情,最近還是安分些的好,以免被當成發泄怒火的炮灰。
……
巳時到的時候,街道上一片熱鬧,更別說是各大酒樓,早已有不少人結黨而入,尤其是位於街口的齊滿樓。
在今日這樣特殊的日子裡,迎來了不少的達官貴人,甚至連別國的皇子大臣也出現在了此地。
好在齊滿樓與第一酒樓仙雲居齊名,面對這突如其來的客源,雖然意外,卻也沒有手忙腳亂,好在齊滿樓佔地面積也大,餐位也多,不怕應付不了。
一些常客見今日這異常火爆的程度,紛紛疑惑的詢問起來。
“咦?今日怎麼會這麼多人,這些有身份的平時不都常聚在仙雲居嗎,怎麼今日全都聚來齊滿樓了?”
“聽說今日盧氏九族斬首,這齊滿樓所在的位置正好對着行刑場地,站在三樓完全可以觀其貌,這些人只怕是爲了此事才聚在這裡的……”
……
一道道議論聲讓齊滿樓越發的熱鬧了,齊滿樓的持有人是一個年僅二十的年輕男子,一身藍衣錦袍俊秀清逸,此時正站在大廳裡同小廝一起招呼着進來的客人。
每進來一個人,藍衣男子都能準確的道出此人的身份,讓來人根本不敢小視他,其中包裹衛凕秋、姬亦封和南元軒等人。
幾人因爲是別國人,雖然聽說過隱隱與仙雲居齊名的齊滿樓,卻不太清楚齊滿樓的老闆,細細打探之後才明白,原來這人還有這麼一層來歷……
“左相您的包房在三樓,快帶左相上三樓的星辰廂房。”藍衣男子一邊笑着和走進來的趙名含打招呼,一邊讓旁邊的小廝引路。
趙名含聽言也沒多想,對着藍衣男子點點頭就隨着小廝上樓去了。
在樓梯上的時候被不小心被人撞了一下,因爲不過輕微的觸碰,所以趙名含並沒有說什麼,在那人道歉之後就上了樓。
趙名含卻不知,在那名黑衣少年撞他的時候,一枚細小的猶如蠶卷一般的東西落在了他的腰帶上。
那黑衣少年出了齊滿樓後就消失在了人羣中,下一刻,卻再次出現在了三樓的暗月廂房中。
“主子,事情已辦妥。”
前方桌子旁一席暗紫衣裙的少女聞言點了點頭,黑衣少年就閃身消失在了原地,隱藏在了暗處。
蘇木君擡起茶壺給身邊的蘇木旭和夜美人一人倒了一杯茶,脣角笑容帶着兩分柔和:“喝點熱水暖暖身。”
蘇木旭對於剛纔的事情也不多問,衝着蘇木君溫暖的笑了笑,就擡起茶杯喝了一口。
夜美人則左顧右盼的,一雙純粹的黑眸透滿了饞意,明顯一副等着吃東西的樣子,看得蘇木君輕笑出聲。
“芷薰去催一催,小夜餓了。”
“是,主子。”
芷薰應了一聲就出了包房,自從之前她們激發了異能真正跟隨在蘇木君身邊後,芷薰和芷香就不再稱呼蘇木君爲郡主,而是主子。
從此她們的命是主子的,也只聽主子一人的,她們不再是將軍府的人,只是主子的人。
廂房的門是開着的,因爲齊滿樓的格局是回字形,所以蘇木君所在的暗月包廂正巧正對着趙名含所在的星辰廂房,房門開着,可清楚的看到星辰廂房緊閉的房門。
不一會兒,蘇木君就看到了齊千承的身影,在齊千承進入包房後,蘇木君眼底劃過一縷妖華的光芒。
星辰包房裡,趙名含見到齊千承走進來,頓時就站起身笑着迎接道:“齊太子這邊請。”
齊千承點點頭,臉上也浮現出一抹傲然的笑意,抱歉道:“讓左相久等了。”
話語雖然抱歉,可是那眉眼間的傲氣卻絲毫沒有一分真誠,好似就算久等也是應該一般。
“不久不久,本相也剛到不久。”趙名含略帶皺紋的臉上堆滿了和藹的笑意,似乎絲毫都沒有看出齊千承毫無真誠的模樣。
齊千承剛坐下,趙名含就讓人叫小廝上菜,在等齊千承的時候,趙名含就已經將菜品點好了。
齊千承坐下後正巧正對着不遠處的窗戶,隱隱看到了一片寬闊的地界,微微疑惑道。
“那裡是什麼地方?”
趙名含聞言,順着齊千承的眸光轉身看去,在看到那片地界時眸光一頓,顯然沒想到會是井場,這麼一看這纔想起來今日午時盧氏九族斬首的事情。
“那裡名爲井場,是楚國曆代施以斬刑的地方。”
“喔?”齊千承眼底浮現一抹興趣:“這麼說一會兒午時定國侯一族就要在這裡被斬首了?”
趙名含點點頭,並沒有多說什麼,不管他是否與定國侯府爲政敵,都是屬於一國人,在別國人面前不好做的太過愉悅了。
兩人正說着,齊千承突然感覺一縷黑霧從趙名含所在的方向朝着自己射來,臉色霎時一變,根本來不及反應,只能眼睜睜看着那縷黑霧竄入了自己的身體。
齊千承刷的一下跳了起來,第一時間就快速的檢查自己的身軀,發現衣衫完整身上也並沒傷口後,臉色陰沉的看向呆愣住的趙名含質問道。
“左相你剛纔對本太子做了什麼?!”
一聲陰冷的厲喝炸響在廂房裡,甚至傳到了外面,隱隱飄入了路過樓道的人耳裡。
路過的人紛紛轉頭看向了房門緊閉的星辰包房,能夠上三樓的都不是什麼普通人,何況今日還是一個特殊的日子。
巧的是,這聽到響動的就是長衛國的四皇子衛凕秋,與他一道的還有秦國太子姬亦封、刑部尚書蘇苓飛和右相百里尊。
“剛纔那聲音怎麼有些像齊湘國的太子?”衛凕秋疑惑的看向幾人。
蘇苓飛微微蹙眉,卻沒有說話,因爲他聽到了那聲音裡提及的左相,難道左相也在裡面?
“進去看看不就知道了。”陰沉的嗓音自姬亦封口裡溢出。
衛凕秋爽朗一笑:“也對,那我們就進去看看好了。”
就在幾人說話的當口,裡面突然傳出了一道淒厲的慘叫,頓時讓幾人神色一變,紛紛疑惑的推門而入。
門被推開的一瞬,入目的就是齊千承發了瘋般跌跌撞撞的身影。
那張原本還算俊俏的臉此時一片慘白冷汗直冒,而一旁五十多歲的趙名含手足無措的站立着,一副什麼也不知道的表情。
“啊……”
齊千承一邊痛苦的叫吼着,一邊發了狂般的扯住桌子上的桌布撕扯開來,隨着桌子上掉落的茶壺茶杯,一陣噼裡啪啦的脆響響徹整個房間,也讓衆人微微回過了神。
“齊太子這是怎麼了?”衛凕秋疑惑的聲音響起。
然而回答他的是齊千承越發淒厲痛苦的嚎叫,齊千承環抱着身軀好似受到了極其痛苦的折磨,臉上青筋並茂,甚至鼓起了一坨坨小小的肉包,看起來異常猙獰可怕。
齊千承赤紅着眼指向呆住的趙名含,尖銳的嘶吼出聲:“你……你到底給本太子下了什麼蠱……啊……我要殺了你!殺了你!給我解藥……啊……快給我解藥……”
聽了齊千承的猙獰的嘶吼,衆人的臉色齊齊一變,尤其是趙名含,看到衛凕秋等人齊齊看向自己,頓時有些慌張的搖頭道。
“不是本相,本相也不知道怎麼回事……”
“該死的!給我解藥……啊……剛纔就是你對我下了蠱……你還敢不承認……啊……我要殺了你……”
然而齊千承話還沒說完,就感覺全身猶如萬蟲噬咬的痛苦越發明顯加劇,他甚至能夠感受到自己的血肉在一點一點的消失。
雙腿一軟,原本四處亂撞的齊千承好似沒了力氣般的倒在地上,不斷的打滾起來。
“噗……”
殷紅的血色自他的口裡狂涌而出,那張原本只是灰白的臉呈現出一種駭人的青色,甚至漸漸凹陷下去,仿似被人從裡面生生挖去了血肉,殷紅的眼珠子暴凸出來,讓他整張臉顯得極爲可怕駭人。
“啊……殺了我……殺了我……”
齊千承不斷的在地上打着滾,受不了的叫吼着。
衆人漸漸發現他白色的錦袍上漸漸綻放出點點美麗的血花,那裸露在外的手掌上的血肉,竟然猶如潰爛般不斷的綻放萎縮,露出了血色的肉和點點白骨……
看到這一幕幾人的臉色都變了,震驚的同時只覺一陣頭皮發麻,一個個怔愣的看着,一時間除了本能的後退遠離外,竟然不知該如何反應。
而這巨大的響動也引來了不少人的注意,三樓的各包房紛紛走出了人,彼此一看還都是認識的。
南宋國的南元軒,秦國的右相王玉恆和吏部尚書皇甫朝雲,虞國的右相李斯逢,晉國丞相邱緋,西樑國太子樑莫梓,還有楚文清和楚文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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擼啊擼,又有人要遭殃鳥,楚皇陛下這個壽辰過得有夠悽慘的,一下子就要折了兩個大臣,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