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月!”
衆人見到季月紛紛圍了上來,目光閃亮帶着喜悅。
“怎麼樣?一切還順利吧?”夜硯出聲詢問。
樑鈺和阮墨等人看着季君月沒說話,不過那眼神顯然也帶着和夜硯一樣的詢問。
季君月點點頭,看着幾人勾脣一笑:“兩方奇襲敵軍差不多都變成屍體了,現在該輪到你們上場了。”
衆人看着季君月在月下美得攝魂心魄又邪氣異常的臉,一個個的眼睛都跟着閃閃發亮,慢慢凝聚起一抹火熱。
終於輪到他們了!
他們建功立業的機會到了……
“出發!”
隨着季君月的一聲令下,一百名新兵跟着翻山越嶺一路朝着敵軍駐紮之地而去。
此時三十里外的駐軍還不知道已經有一支奪命部隊悄無聲息的朝着他們而來,月色當空,沙場上擺滿了酒桌食物,中間一個偌大的火堆徐徐燃燒,幾乎照亮了整個沙場,四周坐個各個部落領頭的首領,正前方獨立坐在點將臺上的則是此次聯軍的最高統帥文昌。
文昌是貴霜國大將之一,狠辣兇惡,尤其喜好房事,而且男女不忌,周圍五個部落的小首領爲了投其所好,早早的就派人捉了一批漢人來供他玩樂。
“文將軍,小的代表我曼恩達部落敬您一杯,恭喜將軍旗開得勝奪下上連關!”
一個小部落的首領舉着酒杯衝着文昌笑道,那神色,那言語,透滿了奉承。
周圍幾個小部落的首領也紛紛擡起酒杯敬酒,仿似上連關早已被他們攻佔一般。
文昌更是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在旁邊伺候的其中一個女人裸露的胸口狠狠捏了一把,大笑出聲:“哈哈!好!等進了城裡面的人隨你們玩樂享用!”
在衆人猖狂肆意的笑意下,文昌將酒杯裡的酒灌入喉頭,重重將酒樽一放,扯了扯手中拉着的鎖鏈:“小奴隸還不倒酒!”
那猖狂透滿嘲弄的聲音再次引來了衆人狂妄的大笑,看着那尊在文昌身邊的青年透滿了鄙夷和惡意。
青年頭髮亂糟糟的,原本白皙的俊臉也青一塊紫一塊的讓人根本看不出原樣,唯獨一雙深藍色的眼眸給人幾分驚豔感。
此時,他的脖子上套着一個鐵圈,鐵拳上一根鎖鏈一路連接拴在文昌面前的酒桌角處,全身衣不遮體看起來狼狽又髒亂,身上所有裸露出來的肌膚全都是大大小小深深淺淺的傷痕,有匕首劃傷的痕跡,有被燙傷的痕跡,還有被鞭子打傷的痕跡,總之看起來慘不忍睹。
聽了文昌的話,脖子上因爲被拉扯瞬間傳來一陣刺痛,讓脖子上那一圈破皮的紅痕越發嚴重了幾分,可是青年好似感覺不到痛一般,垂着眼溫溫順順的伸出傷痕累累的手給文昌倒了一杯酒。
“還是大人們有本事,竟然將西匈奴的太子訓練成了一隻乖順的小狗,哈哈~”
文昌聽言,笑得越發肆意了,鄙夷的瞥了青年一眼:“就這慫包都訓不乖順,怎麼能是我大月氏的將軍!”
“是是是,將軍英勇不凡,貴霜國早晚統一草原佔領秦國土地!”
一陣陣奉承聲接連不斷的響起,酒過三巡後,各自歡快的回了帳篷,或許是因爲知道上連關以及是口中之食,整個營地的防守極爲鬆懈,各領將營帳中也都準備好了女人,那些女人全都是被抓來的漢家女子。
文昌喝的有的點了,站起來的時候身子晃了晃,擺擺手讓身邊的一個親兵把那青年拉去關起來,自己則一晃一晃的回了營帳。
“女人都給老子準備好了?”一邊走還一邊愉悅的問。
身後跟隨的親兵連忙回道:“回將軍,已經準備了十個姿色上乘膚色滑嫩潔白的男孩女孩,此時人應該送到將軍的營帳了。”
跟隨文昌的人都知道文昌的喜好,所以準備玩具的時候也都是男女各準備了五個。
文昌聽言,這才滿意的大笑着加快了腳步朝着營帳走去。
來到營帳門口的時候,文昌看了門口守衛的二十個親兵,慷慨的道了一句:“留下五人守着就好,其它的都去玩玩放鬆放鬆,反正現在上連關的城門估計已經破了,也不會有什麼敵軍。”
衆親兵聽言,頓時眸光一亮,紛紛道謝,在文昌走進大帳後直接猜拳決定,最後留下五個倒黴蛋守着大帳,其它的全跑去關押那些漢人的地方快活去了。
文昌走進帳篷大大的打了一個酒嗝,在看到那些開在角落裡色色發抖的女孩男孩時,頓時露出了一抹淫笑。
“小寶貝們,看看你們一個個細皮嫩肉的,快來陪老子爽爽,若是不聽話,明日一早就將你們煮了犒賞歸來的將士~”
文昌一邊笑着一邊朝着衆人走去,那角落裡擠在一起的男孩女孩全都不過十四五歲,一個個滿目驚恐的看着滿臉淫笑的文昌。
唯獨一人,擡着眼邪冷的看着文昌。
文昌一開始並沒有注意,而是等走近後,在視線落在那張白嫩剔透精緻絕灩的臉上時,這才被驚豔的瞪大了眼珠子瞬間忘了反應。
那雙狹長烏黑的鳳眸顧盼間一抹妖華光芒斂漣,勾魂奪魄,那張臉白瑩瑩的仿似夜晚皎潔的月光,白的朦朧誘惑,他就那樣斜着脣角含笑的看着他,瞬間就勾走了他的魂。
文昌此時滿腦子都是這個美得攝魂心魄的少年,根本沒有心思去注意那脣角隱含的冷酷,以及那雙美麗的鳳眸裡氤氳的殘忍。
“小……小美人……你真美……”文昌色眯眯的盯着那少年,長滿鬍子的嘴邊似乎還流淌出了一縷晶瑩的液體,看得人噁心至極。
季君月眉頭微蹙,冷漠道:“果然是個噁心的東西。”
話音開口,那性感的清音讓文昌還來不及回味,就覺眼前寒光閃過,脖頸瞬間傳出的那一陣刺骨的痛讓文昌猛然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看着少年手裡把玩的匕首,張了張嘴,似乎想要喊人,可是那脖子上漸漸浮現的血痕以及不斷流淌噴涌的血液讓他根本發不出絲毫的聲音,最後就這樣不甘又震驚的倒下,似乎致死都不明白這樣一個美麗的少年怎會有如此大的殺傷力……
季君月快速接住倒下的文昌,轉頭看向一個個捂着嘴不讓自己叫出聲的孩子們,勾脣一笑:“不錯~都是聽話的好孩子~”
若非衆人現在都處於驚恐中,聽到一個不過十六七歲的少年說他們是好孩子,一定會大大的翻一個白眼,他們年紀也差不了多少好吧……
不過現在衆人都處於恐懼中,能夠記住剛纔呢季君月交代的讓他們想活命就不要亂叫的話已經很不錯了。
沒錯,此時這個穿着一件普通布衣長的卻極其美麗的少年就是季君月,在季君月帶着一行人潛伏進來後就各自分開了,她來負責這個大帳裡的主帥文昌,其餘人二十人一組配合負責各個首領的營帳。
看到有人往各營帳送抓來的漢人,於是季君月一行人就裝扮成了其中一個,所以季君月纔會變成一個被送進大帳供文昌玩樂的俘虜。
將文昌的屍體輕輕放下後,季君月看了幾人一眼,小聲說:“待在這裡別出聲。”
衆人連忙點點頭,他們可都看到了,這個人出現的時候穿的是西南軍的兵服,他是西南軍的人,是秦國守城的士兵,是秦國的將士來救他們了。
季君月安排好幾人後,走到營帳的入口,扯着嗓子頗爲驚恐的低呼一聲:“死了……死了……”
那弱弱恐懼的聲音很小,可足夠傳入門外守着的五個親兵的耳裡,那五人聽到身影后,原以爲是他們的將軍發怒的殺了人,可隨即一想又覺得不對。
他們似乎並沒有聽到將軍的聲音……
“會不會出事了?怎麼沒有聽到將軍的聲音?”衆人對視了一眼,其中一人出聲道。
另一人想了想開口說:“要不進去兩個人看看?”
衆人覺着也是,先進去兩個人看看,萬一是他們多想了呢?畢竟大帳裡的那些漢人可都是手無縛雞之力的。
於是其中兩個掀開帳簾,因爲主帥大營很大,他們站在門口只通過那入口看得話不一定能夠看到人,所以當視線裡沒有看到文昌的時候倒也沒覺得有什麼不對,而是直接擡步走進了大帳。
然而就在兩人走進大帳,帳簾落下的那一刻,兩人的視線在觸及右側躺在地上脖頸上一道清晰的血痕的文昌時,瞬間震驚的瞪大了眼睛。
可還不等那抹警惕爬上兩人的眼,兩人頓覺脖頸一痛,眼前似有人影浮動,下一刻就保持着那吃驚的模樣自後倒去,季君月迅速出手抓住兩人的衣領,將兩人提起反到了一邊。
隨即模仿着他們的口音吃驚的喊了一聲:“將軍!”
外面的三個親兵一聽那聲驚呼,第一時間憑着本能的衝了進來,根本來不及分辨那聲音有什麼不對勁。
這才走進來,只來得及聞到一股子濃重的血腥味,下一刻就齊齊倒下了。
因爲敵軍自以爲穩操勝券所以整個軍營防守鬆懈,就連那些巡邏的士兵也都找了個地方玩女人去了,只要沒有人大喊鬧出什麼動靜來,短時間內是不會有人發現大帳外沒了人,自然也就更不會發現他們的主帥已死。
隨後季君月什麼也沒做,只是將身上披着的布衣脫了下來,露出了裡面沒有披甲的兵服,用源力四處查探了一下其他人行動的結果,等待着時間。
就在季君月動手的時候,其它幾組人也陸續就位,樑鈺帶着一組人去了其中一個部落的首領營帳,由其中一個個子矮小的組員裝扮成女人入帳,他則帶着其餘八人一路躲藏潛伏到營帳外,一個個選中目標自後用手臂勒住胡人的脖子,一邊制止他們發出聲音,一邊手起刀落的將匕首快速的送入了對方的心口。
營帳裡的人出手自然沒有季君月那般快速乾淨,所以當那名首領撲倒一個少女的時候,那新兵一邊瑟瑟發抖的哭,一邊緩慢的朝着那首領靠近,再靠近。
好在旁邊的兩個女孩本就離得近,這新兵就算再靠近些也不會引起懷疑,找到一個絕佳的角度後,手中的匕首迅速送出,直逼那首領的心口。
可小部落的首領也是一個練家子,在那匕首刺來的時候反應敏捷的迅速一躲,雖然躲過了致命的一擊,卻還是因爲離得太近而讓那匕首戳入了他的肩膀。
首領頓時眸光一厲,一邊揮舞着拳頭重重的朝着那扮成女人的新兵砸去,一邊大喝出聲:“來人!抓刺客!”
帳外迅速跑進來八個親衛,紛紛舉着彎刀朝着那新兵殺去,就在那首領脫離新兵的刺殺,站在自己人身前看向那刺客冷冷一笑準備說話的時候,那笑容瞬間凝固在了臉上。
幾乎是僵硬的垂下眼看向自後穿透胸腔的彎刀,那彎刀上帶出的血那般猩紅刺目。
“你……你們……”首領瞪大眼睛看向前方本該打起來的人,此時卻紛紛站在原地看着他愣愣的發笑。
樑鈺抽出手裡的彎刀,看着倒在地上抽搐的首領,冷笑出聲:“狂妄自大的胡崽子!”
語落,手中彎刀一揮,直接割斷了那首領的脖頸。
另外星初、阮墨和齊全等各組人員的行動也差不多,都是有驚無險,順利完成了任務,爲由夜硯沒有進入軍營,而是帶着三十人在因外五百米的地方等候着。
漆黑的夜空下,那吹拂的平原中豎立着一個個樹樁,樹樁的頂端全都拴着一個個未點燃的火把,放眼看去幾乎有上百個。
樹樁與樹樁之間的距離並不僅,每一個都相隔四五米左右,夜硯和一衆新兵站在旁邊看着前方的軍營,似乎在等待着什麼。
統帥大帳中,季君月估算着時間,看着傳回來的各個營帳的訊息,見各組差不多都完成了任務,就對帳中的幾人說道。
“一會兒亂起來你們就趁亂逃走,一路往西。”
季君月說完,就將其中一個親兵的衣服脫了下來穿上,隨後撿起地上的彎刀走到文昌面前,手起刀落後,用剛纔脫下的布衣包裹了文昌的人頭就出了大帳,朝着天空放了聯繫的煙花。
遠處夜硯見到那抹煙花後神色微鬆,立即道:“快點火。”
衆人快速點燃火把,當那一片片火光照亮西面的平原時,不遠處各個將領的營帳中竄出一道道親兵的聲音,一個個用有些怪異的蠻夷之語驚恐的大吼着。
“快跑啊!文昌將軍被人殺了……敵軍帶着大隊人馬殺過來了……”
“大家快逃!首領們全都被殺了……”
……
整個軍營因爲那一聲聲驚恐的吼叫全都亂了,所有還在玩樂的士兵們紛紛從營帳裡跑出來,待聽清楚四周雜亂的吼叫時全都變了臉色。
一個個慌亂的跟着四處逃竄,其中沒有軍職卻能帶幾人的頭目則跑去了統帥營帳,等親眼確定統帥文昌真的被人割了首級,而且他幾個將領和部落的首領也都紛紛死亡的時候,再也沒有人能夠保持冷靜。
尤其是看到不遠處出現的火光,幾乎沒有人還有心思多想多看,帶領打仗的所有領將都沒了,他們這些小兵羣龍無首,沒有人統領,自然隨波逐流跟着一起逃跑。
瞬間,整個軍營一片混亂,全都是四處逃竄的身影,那些被抓的百姓也紛紛趁亂逃跑,而某處雜亂的地方,被鐵鏈鎖住的青年用鐵鏈勒住了那個要帶他一起逃跑的士兵。
“鑰匙在哪裡?!”
“別殺我別殺我……鑰匙在文將軍那裡……”
那士兵話還沒說完,就被青年給勒死了。
青年脫下他的衣服穿上後快速的朝着文昌的營帳跑去,正巧與從營帳裡跑出來的季君月擦身而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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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放上讓你們看着,二更要踩點了,錯別字還沒檢查,等二更的時候再重新看一遍改一改,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