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方,簡心素再也顧不得其他,拔掉手上的針,用盡全力的摔在牀下,向他那邊挪動着身體。
只覺得全身像有萬千刀割般痛,痛到眼淚都已麻木。她終於握住魏遠方的手像久別重逢的愛人一樣,用眼神交流着對彼此濃濃的愛意。
兩人躺在地上不知道多久,互相握着的手越來越緊。
表舅和舅媽來時發現躺在地上的兩人,急忙叫來醫生。魏遠方的心絞痛已經過去那一陣,他堅持不去接受進一步檢查,等在病房裡讓醫生詳細檢查簡心素的傷口。
本來已經癒合的傷口已經撕裂,索性問題不大。手上因針頭被硬生生的拔掉,流了不少的血。護士在處理傷口時,簡心素痛的淚水在眼眶中直打轉。
";我沒事,一點都不痛。";爲了不讓魏遠方擔心,她咬着牙硬生生的將淚水頂了回去。
魏遠方此刻唯一能做的只能給予她最堅定的目光和最溫暖的笑容。
表舅一直陰着臉不說話,舅媽從來時就嘴就沒閒着,一會兒埋怨護士沒有盡到看護義務,一會兒埋怨心素不愛惜自己,喋喋不休的說的在場人心煩。
";你出去等我,不準再進來。";表舅的語氣冰冷的容不得人商量。
舅媽竟然沒有反駁,乖乖的閉了嘴走了出去。
待醫生和護士走後,表舅才緩緩的開了口。
";嫣兒,怎麼那麼不小心?";聲音中充滿了真切的關心。
";表舅,是王小可一家……";
心素話還沒說話,魏遠方急忙岔開話題。
";心素,你好好休息,我和你表舅出去說話。";
";你們……";表舅曾明確告知過她,不能嫁給魏遠方。魏遠方不能再受刺激了,她怕表舅會說出什麼令他再受打擊的話,不放心的看着他倆。
表舅溫和的一笑,"嫣兒,放心吧。"
"心素,睡一覺,聽話。"魏遠方摸摸她的頭。
兩個人出去後,簡心素在擔心和害怕中心亂如麻。
自從得知自己的身世後,她的生活便被被打亂,時不時的蕩起陣陣漣漪。她原本以爲自己終於等來了幸福,相愛的人和溫暖的家,這些足以彌補這二十多年來自己對家的渴望。魏遠方對她的好,有時如愛人般甜蜜,有時如父親般給予她包容和疼愛。這樣的溫暖,她此生第一次擁有,也千萬次祈禱衆神憐憫她,永不失去。
想着想着,簡心素的眼皮再也睜不開,這一番折騰讓她筋疲力竭,昏昏睡過去。
這一覺不知道睡了多長時間,睜開眼時只覺得眼睛被白茫茫的光線刺痛。慢慢適應這光線後,她纔看清一個人背對着她站在窗前,窗外飄着雪花,一片白茫茫。
她再也熟悉不過的背影,時常孤單的站在窗前,冷冷清清,讓人心疼。
她不忍心打破他的寂寞,卻又爲她不能慰藉他的心感到自責。
"遠方,我愛你,可我能爲你做什麼?"她心裡想着。
正在她望着他的背影出神時,他緩緩轉過身子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