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第二天,一行四輛車的車隊浩浩蕩蕩出發了。

簡心素的待遇不低,連魏遠方的司機東哥都禁不住撇了她好幾眼,露出羨慕加嫉恨的神情。

一路上,魏遠方一直閉着眼睛,車內放着熟悉的旋律,一首首老歌聽的人昏昏欲睡。

“愛你在心口難開,我不知應該說些什麼,愛你在心口難開……”魏遠方隨着音樂輕輕哼着。

“你知道這是誰唱的嗎?”

簡心素搖搖頭,將身子側向他,低聲的問道:“一到青島我就去找他可以嗎?”

“鳳飛飛,七十年代臺灣著名的女歌手,被稱爲’帽子歌后’與鄧麗君起名,59歲死與癌症。”

魏遠方明顯是不想搭理她,答非所問的說着有關鳳飛飛的事。

“昨日的朋友悄悄地離去,就這樣無聲無息離開你……”

簡心素賭氣的說道:“我怎麼會不知道她是誰,我還會唱她那首《追夢人》呢。”

“讓青春吹動了你的長髮,讓它牽引你的夢,不知不覺這塵世的歷史已記取了你的笑容……”

簡心素輕輕唱着,不知何時車內已經響起了這首歌。

下榻的賓館是青島最好的酒店,那邊分公司的老總們早已等在賓館外邊,將一切安排好。門童早已將幾人隨身攜帶的行李放到房間。

拉開窗簾,窗外是一覽無餘的大海。從海邊來的人倒也不再稀罕這碧藍的大海,簡心素一心想要去高城的部隊。她終於忍不住給高城發了個短信,說她想去青島看他。

半響,高城回過來說,“再說,忙。”

在賓館餐廳吃了晚飯,青島分公司的老總及集團跟隨來的幾個總們都一起去了魏遠方的豪華套間喝茶談事。

簡心素看了看手錶才8點多,無聊的翻看了幾個電視臺,上演的都是乏味的肥皂劇,與現實生活差距太大。簡心素突然起了念頭,偷偷前去高城的部隊。

簡心素曾經無意從高城的口中得知高城部隊的地址。這所坐落在青島郊區的部隊離市裡太遙遠,打了個車,打聽了好幾個路人,折騰了兩個多小時簡心素纔到達高城所在部隊的門口。

大門口有衛兵站崗,簡心素往裡看了幾眼,一個士兵走過來警告她遠離部隊重地。

簡心素給高城打了個電話,那邊醉醺醺不耐煩的說:“幹嘛?”

他終於接了電話,好似犯了錯的是她不是他。他和前女友暗度陳倉,她也好不到哪裡去啊,她不是也一次次赴了老男人的約。沒有誰對不起誰,她甚至幻想高城聽到她來的消息後飛奔出來將她摟在懷裡親了又親。

正在幻想中飛着的簡心素被高城無情的話擊中,唰一下子掉在了地上,一顆心也被摔得的粉碎。

“我在你部隊門口”

“沒空,不見”

高城掛了電話,關了手機。

簡心素蹲在一個角落裡不知哭了多長時間,電話響了一次又一次。

路上的車少了,路燈暗了,簡心素纔想起自己的處境。高城連見也不肯見她,甚至一句分手的話都沒有,就這樣無情的將她再一次拋棄了。

她看了看手機,魏遠方的電話打了已經五十多個。

回到酒店已經半夜12點,司機將她帶到魏遠方的房間門口,小聲叮囑了她幾句:“魏總找了你一晚上,快要把整個青島翻過來了。你也太無組織無紀律了。”

簡心素長吸了一口氣,已經做好魏遠方會把她痛罵一頓的心理準備。

魏遠方拿了一塊溼毛巾擦了擦她淚水汗水混雜的臉和兩隻紅腫的眼睛。魏遠方嘆了一口氣,將她最愛吃的芒果剝了皮放到她手上。

“吃吧”

簡心素忐忑不安的吃着,魏遠方吸着煙不語。

魏遠方是生自己的氣了,氣自己不知哪根神經出了問題,看上這樣一個幼稚可笑的女人。正在獨自生着悶氣時,他的秘書高全安敲門進來了。

高全安高高瘦瘦戴一副無框眼鏡,一雙眼睛滴溜溜的亂轉,鬼心眼子多的數不清。他跟隨魏遠方已多年,對他的脾氣喜好摸的差不多了。只有一件事,高全安至今摸不清頭腦。魏總對簡心素那麼好到底是因爲什麼?像他這般成熟睿智的男人喜歡的應該是張可茹這樣的女人才對,喜歡像簡心素這般單純稚嫩的小丫頭,倒是件奇事。說他喜歡張可茹,這麼多年未見他們有任何進展,都是單身人士,領個證辦個婚宴不是什麼難事。要說他對簡心素,誰都知道簡心素是魏總特批跟在身邊的人,按她的履歷資質做個小職員估計都不合格。魏總對簡心素的確是好的沒法說。可有時,他能從魏總看簡心素的的面部表情中發現那麼一絲奇怪的情緒。比如下午那一幕,儘管那兩人壓着嗓子說話,還是被耳尖的他偷偷聽到了。

簡心素手中的電話鈴聲響起時,欣喜若狂的摁了接聽鍵,還未等放到耳朵邊上,魏總已經將手機搶了過去,摁了結束通話。

“簡心素,你腦子被驢踢了。”

他把手機扔給她,苦笑的說着:“我真是,怎麼會喜歡你這樣幼稚的人。”

眼看魏遠方已經不再搭理她,她收起手機乖乖的跟在一行人的後邊。

他當然不會放過討好張可茹的機會,將他所看所聽的這一幕添油加醋的在電話中跟張可茹繪聲繪色的說了一遍。電話那邊張可茹開心不已,讓他好好盯着,一有風吹草動抓緊跟她彙報。

掛了電話,他馬上跑來魏總的房間,迫不及待的要將所看到的另一幕即將要發生的好戲報告給他。

要是別的事他不敢保證魏總會有興趣,但這件事他定會關注。

果不其然,聽到簡心素和一個女人在酒店大廳吵架的事,魏遠方坐不住了。

來者不善。

高城的前女友揪住簡心素的頭髮,破口大罵:“賤人,狐狸精,專門引誘別人的男朋友,不得好死……”這個女人一頭紅髮,臉上化了濃妝,手指甲上塗了一層黑色的指甲油。

被這樣的女人罵,簡心素覺得自己好像被人剝光了衣服被人觀覽,丟死人了。

她試圖掙脫開這個女人的魔爪,誰料她的兩隻魔爪死死揪住她的頭髮不放,頭上的疼痛一陣陣襲來,感覺頭皮要被撕裂下來。

“是高城說跟你分手了,我們纔開始的。我沒有引誘他,是他追我的。”

“放屁,他說是你投懷送抱。你看你一臉狐媚樣,還死不承認。老孃今天讓你看看我的厲害,看你以後還敢不敢動我的男人。”

女人說着一隻胳膊已經掄起,眼看就要落在簡心素的臉上,一隻手及時抓住了她的胳膊。

簡心素擡起頭來,看了來人一眼,整個小心臟跳的更加劇烈了。

“你們又沒結婚,簡心素憑什麼就不能與你競爭”張可茹皮笑肉不笑的看着簡心素,“她可不是那種女人,你放心的回去看牢自己的男朋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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