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局裡，段譚風在審訊室中接受警方的盤查。
審訊室有一扇玻璃，在段譚風看來，那只是一張普通玻璃，但是隔着那玻璃另一邊，段瓊樓葉錦蓉跟其他的軍官，可以看到段譚風。
審訊段譚風的警察是C市市區警署裡最鐵面無私的黑麪警察，霍城都。
這個警察出了名的不會給人留面子，不論對方官職大小。
也是警署裡出了名的黑麪包青天，寧願得罪人，也不願意隨便結案。
同時，他跟段瓊樓的私下交裡也很好。
多少年前在軍校的時候，他就是段瓊樓帶出來的兵。
他的那一套公正不阿，有大部分源自於段瓊樓的言傳身教。
所以，把段譚風這種老狐狸交給他，段瓊樓相對還是比較信任的。
“我問你，昨天晚上七點左右，你是否與古白龍通過一個電話？”
霍城都問段譚風。
“……”
段譚風沒開口，就坐着，正着一張臉，對向霍城都。
“你……交代一下你的殺人動機吧？”
霍城都繼續往下問。
“……”
但，段譚風始終不說話，始終保持沉默。
幾分鐘之前，在進審訊室時，段譚風說過他的第一句話——我拒絕回答任何問題，所有問題，由我律師回答。
之後，便是如此情況。
“不日前，在樟縣的震地上，你設計殺害段瓊樓未遂，反而被段瓊樓的隊友秦準發現。爲避免東窗事發，你別暗殺秦準兩次。”
霍城都只好自己將案件經過告訴段譚風。
“這第一次，是在樟縣的震地處，你開車撞傷了秦準，致使秦準失憶。”
“這第二次，是你買通黑道，想通過黑道之手，處理秦準。哪知道，事蹟敗露，白龍幫的頭領古白龍，反而將你給舉報了。”
“我說的這些，都是實情吧？”
雙手交握，霍城都十指緊扣，身子坐正，歪頭打量着段譚風。
“……”
段譚風只是看了他一眼，淡淡的一眼後，他依然從容不迫的坐着，不說一句話，不講一個字。
“你是不是以爲，你一句話都不說，我就沒辦法審問你？”
霍城都站起了身，雙手插兜，在段譚風面前的審訊桌上坐了下來。
“你這樣的人我見多了。平常裝着一副老好人的模樣，對所有人都能笑，都不會有脾氣，所以，使壞的時候，大部分人都站在你身邊。”
霍城都微擡着下巴，不緊不慢的說道。
“可是，你這樣的人，偏偏又心機最重，少說都有點心理毛病。”
“我告訴你，這次告你的不只是段瓊樓，還有段瓊樓的父親，你的親生哥哥。”
轉身，霍城都面目輕鬆，漫不經心的繼續說道。
“你的親生哥哥控訴你三年前，在車內暗殺他的事。並且暗殺了他以後，還製造成車禍的假象，試圖矇蔽所有人。可惜……他活了下來。”
霍城都說到這，段譚風終是不由擡眸看了他一眼，眼神晦暗不明。
“這些種種種種，都證明了你本人的性格，其實並不溫馴。你甚至，有點殺人成癮的情況。”
這一邊說着，霍城都又轉過身，背對向段譚風，繼續開口。
“你大可以不承認這些罪證，大可以找你的律師替你辯護，也可以繼續揹着你那張溫馴的假面過一輩子。但是……”
“當你的真面目，出現在越來越多人的面前之後，你還確定你能夠裝得下去？”
霍城都這樣問他，問完，也雙手插兜的轉過了身。
正面，他對向段譚風。
“就真的一句話都不想說？”
霍城都挑眉問他。
直至那時，段譚風方纔沉了口氣，淡淡啓脣，“我的律師會爲我辯解，我不想跟你多說。”
到底……
他還是像在強撐着什麼。
“你要知道，你的律師可以爲你辯解，你的律師也可以把你送進墳墓。律師……只不過是誰給錢多，就爲誰辯護的人，是吧？”
問完，霍城都探頭至段譚風的腦袋跟前，他忽的露出邪魅一笑，笑的很痞氣。
霍城都辦案很少笑，他一向是警署裡的黑麪警官。
如今這一笑，笑的像是在意味些什麼一樣。
沒有嚇到段譚風，倒是嚇到了不少在段瓊樓身後，偷看着這一場審問的警察。
“依你現在的財力跟實力，有什麼能力，請律師跟段瓊樓父子鬥？”
霍城都甚至問出了這樣的話。
問聲落下時，段譚風臉色升起鉅變，風雨雷雲在他的面上稍縱即逝，很快，又給他強作的鎮定給掩飾下去。
“我勸你還是主動認罪，這罪名還能輕一些。一旦官司落成，到時候，終身監禁都不是問題。畢竟……你不只是殺人未遂的罪名，你還有商業詐騙的罪名沒來得及落實。”
“什麼？”
段譚風被霍城都的話，嚇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