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纔還一副信誓旦旦的得意樣子,瞬間被打臉,鍾老爺子有些下不了臺,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那怎麼能算?我腿有舊傷,下盤不穩,也不能用腿上功夫,才讓那老傢伙佔了便宜,他那是勝之不武。”
雖然說得是理直氣壯,但鍾老爺子心裡還是有些心虛的。
今年以來,他就沒打贏過幾次。
黑白分明的眸了骨碌碌一轉,池雅計上心來:“鍾爺爺,您想不想一雪前恥?”
“那當然……”
其他事他可以不計較,但這件事,鍾老爺子非常地不甘心。
未等他說完,池雅就接下了話頭:“想就行了,我曾經治過類似的傷,您這傷要治好,我雖不敢說百分百,但百分之六十七的自信還是有的,就看您要不要試試了。”
“小女娃子,真能治?”看她說得一臉自信,鍾老頭也有些動搖了。
“就看您想不想一展當年的神勇,打敗君老爺子了。”
老人就是這樣,越老越像小孩子,有時候他們要靠哄的,要用激將的。
“想,當然想!最近那老傢伙可得意了,我老頭子可不想讓他再這麼得意下去。”
他跟君老頭子從年輕的時候起,就相互較勁。
異能修爲,身手,軍功,最後又同時喜歡上一個姑娘,後來又比兒子,比孫子,臨老了,沒什麼好比的了,就只能比比拳腳功夫了。
都說到這個份上了,池雅見時機成熟,直接拍板:“那您可就要聽我的了,快的話,三五天,慢的話一星期,我保您腿功一如當年。”
“真的?沒騙我老頭子?”
誰不願意有個健康的身體?誰願意一天到晚又痛又癢這麼難受地熬着?
三天五天的,連全愈的時間都說得這麼準,鍾老爺子也心動起來。
見池雅說動了自家頑固的爺爺,鍾浩銘趕緊幫腔:“小雅她騙你做什麼?小景上次被暗系異能者打傷,還是小雅她救的呢!不信你問問小景。”
一直站在邊上的赫景忙上前兩步:“是,鍾爺爺,上次如果不是小雅,我說不定早就全身潰爛而死了,也不會因禍得福突破5級,晉階6級了。”
在幾人身上掃了一圈,鍾老爺子最終點頭:“小景是個實誠的孩子,我老頭子今兒就信你們一回。”
鍾老爺子同意了,事情也就好辦了。
鍾浩銘幫他把左腿上的冰袋取下,以方便池雅仔細查看。
看着眉頭輕蹙的池雅,幾人都有些緊張,鍾浩銘忍不住開口詢問:“怎麼樣?”
看着那快要漫過膝蓋的像紅水泡一樣的小疙瘩,池雅肯定地道:“當初的傷痕面積應該沒有這麼大!”
“是,當初傷口都在膝蓋以下,小腿右側,但慢慢地它就往上漫延了,雖然速度很慢,但……。”鍾老爺子心裡也繃得緊緊的。
畢竟這病纏繞他好多年了,有時候難受的時候,他都恨不得就這麼砍掉這條腿算了。
而且就是因爲它,他纔不得不早早地就從部隊上退下來,造成了他一輩子的遺憾。
見他放在椅子扶手上的拳頭捏得緊緊的,指節都泛白了,池雅忙安慰他:“鍾爺爺,您彆着急,只要沒有漫延至內臟,都不是問題。”
鍾老爺子眼眸一亮:“這麼說,真有救?”
那小疙瘩雖然已經慢慢地延伸到了大腿上,但他這離內臟還遠着呢!
“小雅,你真有辦法?”
鍾浩銘和赫景也是一臉期盼地望着池雅,生怕錯過她的一個表情。
只有君漠,他自始自終都沒有懷疑地池雅的能力,從桌上倒了一杯茶遞到她嘴邊。
池雅非常自然地低頭,就着他的手喝了一口,潤了潤有些乾澀的喉嚨。
“嗯,這種傷,我以前也治過,還不只一例。”
“鍾爺爺您儘管放心,我今天回去就收集異植煉藥,明天開始幫您治療,不出五天,我保您又能去跟君老爺子筆劃筆劃了。”
想到兩個火爆倔強的老頭子硬碰硬地幹架的畫面,池雅就覺得好笑!
“好!丫頭,那我老頭子就等着你了。”鍾老頭腦海中也已經開始臆想着腿好以後,自己怎麼樣英勇神武地把君老頭子幹趴下的場面。
“那鍾爺爺,今天我就先回去了。”
自從精神力受損後,她就再也沒有煉過那種類型的藥劑了,池雅自己也有些迫不及待地想要再次嘗試了。
“嗯,藥材的事你儘管找我家這臭小子,爺爺今天就不留你在這裡吃飯了,明天我讓管家多買點菜,多做點好吃的,再喊你過來吃。”
鍾老爺子現在有些後悔把人都趕走了,這會沒做準備,都不能留小丫頭吃個飯再走。
“好!”聽到好吃的,池雅眸子亮亮的,笑得更甜美了。
君漠拉過她的手就往外走,再呆在這裡,他怕自家媳婦都要被人家搶跑了。
見到池雅一臉乖巧地任君漠拉着往外走,鍾老爺子終於有些相信池雅是君漠那冰塊小子的女朋友了。
朝自家呆頭呆腦的孫子一瞪眼:“臭小子,還不快幫我送送丫頭。”
這副吊兒郎當的樣子,什麼時候才能找到媳婦幫我生個曾孫子?
一天到晚就知道在那些妖里妖氣的女人堆裡鬼混,就沒見他帶過一個正經姑娘回來,這好不容易帶了個好丫頭回來,也不知道主動一點,竟然被君家那冰塊小子給搶走了,真是氣死他了。
要是讓君老頭先得個曾孫子,那他準又要得意了。
不行,小雅這小丫頭長得又水靈,又精神,落落大方的,還會煉藥治病,不能就這麼便宜了君家小子。
“行行行,我送,我送還不行嗎?”鍾浩銘翻着白眼,轉身去送人。
怎麼小雅這丫頭來一趟,他家老頭子更不待見自己了?
明明自己纔是他的親孫子。
池雅他們這邊的事情是順順利利的,而鍾老爺子一直唸叨着的君家,此時卻有一場好戲正在上場。
“什麼?”
客廳的歐式米色沙發上,一位長髮高高盤起,面容圓潤姣好的中年女人驚叫了一聲,眼眸中是不敢置信的驚愕:“這是真的?”
她的身邊,一身米色輕紗衣裙年輕女子,此刻臉帶愁絮,卻安慰地扶住了婦人的手臂:“是,不過伯母,您別生氣,這不能怪君大哥,要怪只能怪那個不要臉的女人。”
“鄉下來的,窮怕了,一見到君大哥這樣有身份有地位,還長得帥氣的男人,哪會不千方百計地纏上來?”
“這樣的女人,爲了錢什麼手段都使得出來,君大哥怕也是一時沒注意,着了她的道,所以現在才甩不開她。”
白輕謠眼底快速滑過一抹厲色,話裡話外極力地貶低池雅,還不動聲色地誤導君夫人,讓她相信君漠就是一不小心着了池雅的當,所以現在兩人才不得不糾纏在一起。
君漠的性子冷淡,對女人更是從來就沒有過好臉色,君夫人根本就不信他突然會轉了性子,去喜歡一個女人,因此,白輕謠只是稍加挑撥,她就已經相信她的話。
“你說漠兒把那個不要臉的女人帶回了別墅?”
那種骯髒、滿是算計的女人,他怎麼能帶回自己的別墅呢?
君夫人急了,有些坐立不安,恨不得現在就衝去君漠的別墅,把那女人揪出來趕走。
白輕謠半垂的眸中滿是狠辣,嘴角卻泛起了明顯的苦澀:“是,從海城回來後,君大哥就一直跟那個女人在一起。”
看着她嘴角的苦澀,君夫人越發忿忿不平了:“豈有此理,一個山村來的小小孤女,竟然還敢肖想進我君家的門?”
以爲她君家是小門小戶、什麼阿貓阿狗的都有資格進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