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慕又是一怔,過了幾秒才反應過來,這一次溫落被抓,她好幾天沒有回來讓他不知不覺的多了很多擔心,總擔心出門或者很久不回來就是出事了。
她點點頭,“我辦完事就會馬上回來的。”
倫敦飛往莫斯科的飛機,神慕看着手裡月卓短時間收集的資料,秀美的眉頭緊緊的蹙着。
“俄羅斯黑幫那邊情況怎麼樣了?”她沒有擡眸,視線始終停在手裡的文件上面,“有西澤爾的消息嗎?”
月卓站在她的面前,神慕的手邊是張小桌子,上面佈滿了白色的文件和資料。
“還是沒搜到,”月卓遲疑了一下,還是略帶試探的道,“二小姐,不管怎麼樣,黑手黨跟俄羅斯的事情我們不便直接插手,打探消息也畏手畏腳……”
他看了神慕的臉色,沒什麼變化,又繼續道,“所以我建議直接聯繫黑手黨內部的人員。”
神慕沉默了幾分鐘,才淡淡的開口,“灰和青跟着去了嗎?”
“沒有,灰應該跟着教父去了,青留在黑手黨,這兩天在全面跟俄羅斯那邊交涉。”
“黑手黨教父在他們的地盤上沒看到人了,”神慕的手指捏着手邊的資料,臉色清冷,“他不會直接派人去轟他們的兵工廠和地盤嗎?轟到他們肯叫人爲止。”
月卓靜了一下,才道,“這的確是最好的辦法,但是牽涉的關係太多了,更重要的是,聯繫不到教父,黑手黨沒人可以做得了這個主。”
神慕閉着眼睛,也是,如果墨白醒着就好了,她有足夠的資格來做這個主。
“我知道了,”她捏着自己的眉心,身體裡有什麼東西蠢蠢欲動,但她只能用意志力強壓着讓自己冷靜下來。
眼前一片模糊,她的視力時好時壞,好的時候勉強可以看得清紙上的字,差的時候連站在她對面的人的臉都看不清楚。
出來得太匆忙,連眼鏡都忘記配了,萬一到時候……
“二小姐,”月卓看出神慕平靜的臉龐下翻滾着的其他情緒,“您這次準備幫教父嗎?”
其實這句話問的是廢話,他們去俄羅斯,肯定是爲了幫黑手黨。
神慕擡臉,怔怔的看着月卓,突兀的開口問道,“你是不是覺得我這樣不對?他是黑手黨教父,我是葉門二小姐……”
“沒有,”還沒等神慕的話說完,月卓就幾乎立刻打斷了她話,“二小姐,我們從來沒有這麼覺得。”
月卓謙卑的立在她的面前,“二小姐,您無需擔心這麼多,葉門跟黑手黨自上一輩開始就私交極好,您跟西澤爾教父更是青梅竹馬,感情好理所當然,更何況,站在高位,連自己最重要的東西都保不住,那就沒有人願意站在您的位置了。”
神慕徹底怔住,她從來從來沒有這麼想過,即便她是這麼做的,於她而言,葉門的利益,遠比不上西澤爾的命重要,她只當自己是人性,原來還可以這麼想……
“我知道,”月卓的聲音低了很多,“二小姐您一直很辛苦,也一直都不開心。”
神慕愣愣的看着他,良久,才低低的笑道,“謝謝你,月卓。”
“二小姐,不管您的選擇是什麼,開心纔是最重要的。”
她的耳邊還在迴盪着月卓的話,他跟了她很多年,可以說,是離她最近的人之一,她頭一次知道,原來在她的手下里,不管她是誰她都是不開心的。
飛機在葉門的私人機場降落,他們是偷偷到達莫斯科的,葉門沒有立場在黑手黨跟俄羅斯黑幫之間的鬥爭中插上一腳,他們只能不動聲色的悄悄潛入。
…………
“誰?”一聲低冷的喝聲,青還沒看清來人的長相,就已經迅速出槍,槍口筆直的對着出現在他面前的人。
這裡是離庫什家族最近的酒店,他帶着身後的兩個手下才拐進電梯,所有的燈光就一下暗了下來,身後有極其輕的腳步聲。
這樣的壞境,青的神經早就繃緊到極致,一發現有人跟着自己,就下意識以爲是庫什家族的人。
電梯的門已經關上,應該說,所有的燈光就是電梯門關上的那一刻被滅掉的。
不緊不慢的打火機的聲音響起,微弱的火光在電梯狹窄的空間裡亮着。
青看到一張跟自己的年紀差不多的年輕男子的臉。
“我是月卓。”打火機的燈只亮了一下,就滅掉了。
或者說,他原本就是爲了讓對方看清楚他的臉才亮火光的。
“我認識你,”青冷淡得沒有起伏的語調。
月卓經常去黑手黨接送宮神慕,因此有不少人認識他這張臉。
還不等月卓主動開口說話,青就率先開口了,雖然沒有到喪失冷靜的地步,但是隱隱含着幾分急切的心情在裡面,“是沐堂主讓你 來嗎?”
月卓到嘴邊要說的話就這樣被堵了下去。
沐堂主……他一共都只有一個主子。
月卓一個瞬間的猶豫就讓青以後當成默認了,他會這麼想的理由很簡答,誰都知道月卓是沐琉璃的貼身手下,而沐琉璃幾乎是毫不掩飾大張旗鼓的表示她喜歡你自家教父。
“沐堂主來了嗎?”西澤爾幾天失蹤生死未僕他一個人挑着所有的膽子明顯有點力不從心,所以說着這句話的時候帶着連他自己都沒有察覺到的亟不可待。
月卓擰眉,電石火光間還是果斷的出聲,“沒有,她派了我們過來。”
青有幾分失望,畢竟沐琉璃的本事他親眼見過,且她是也門審訊堂的堂主,現在更是暫代葉門老大,她的身份地位不言而喻。
但她沒來也在青的意料中,同樣是因爲她如今的身份地位,不適宜出現在這樣的場合,何況自家教父一心念着葉門二小姐,沒給過她什麼好臉色,不來再正常不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