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我就是喜歡他們厭惡我,又幹不掉我的眼神。”看傅時寒這般言道,阿瑾覺得,這人真是一丁點節操也沒有了。

她盯着時寒,揚着小臉兒冷笑,時寒揉了揉她的發言道:“其實很多時候,我們自己不當回事兒,他們也就沒有說下去的意義。”

阿瑾冷哼:“那你的意思是,我這人有點多管閒事兒?”聲音裡有隱隱的威脅,彷彿時寒若是說一句讓她中意的,她便是要化身小老虎,嗷嗚一聲衝上去。

時寒溫柔:“自然不是多管閒事。我懶得說他們,你說了,我也覺得十分歡喜!”他笑了笑,繼續言道:“阿瑾這般幫我,我心甚悅。而且,我想如此一來,他們更是不能在我面前胡說八道了。”

阿瑾得意的笑:“別人怎麼可以欺負你。”

時寒挑眉:“對呀,別人怎麼可以欺負我。只有阿瑾可以欺負呀!”

如若旁人聽了這兩人的對話,只會覺得噁心的隔夜飯都要吐出來。阿瑾眨着大眼,囂張的笑:“你是我看着長大的呀。”

傅時寒:“……”

…………

景衍回來了,但是他沒有想到,自己甫一回來便是被傅時寒抓住,呃,也不算是抓,只是這樣大半夜上他們家堵人,總是給人感覺很奇怪。

“你找我啥事兒?”他睨着時寒,這傢伙向來是無事不登三寶殿,如若沒事兒,怎麼也不會來找他。

時寒挑眉:“你倒是瞭解我。”

景衍無語哽咽:“你要不要這麼直白啊!你就不能說,我什麼事兒也沒有,就是來看你的?”言罷,就看時寒怪怪的看他,他一頓,問道:“你看什麼。”

時寒同情:“我看你一大把年紀還如此的天真。真是太難得了……”

景衍擼袖子:“我們打一架吧。你對錶哥的尊重呢!”

時寒微笑:“你什麼時候拿出表哥的威嚴,再得到我相應的尊重吧,如若不然,你還是老實的待着。”

景衍覺得,他竟然無言以對。

“那好吧,你告訴我,你找我幹啥!”他覺得,沒有比自己更加苦逼的表哥了,真的,一點威嚴都沒有,真心很累。

“你之前弄壞了趙瀅月的卦。”時寒緩緩言道,景衍怒摔:“我有賠償啊!難不成她還找你過來找茬兒?哪有這樣的啊!他們六王府也太欺負人了。”

時寒靜靜的看着景衍,景衍尷尬:“呃……事情……不是這樣的?”

時寒冷笑:“就欺負你怎麼?”

景衍簡直要淚流滿面:“我是你嫡親嫡親的表哥啊。真是有了媳婦兒忘了表哥。嘉和郡主真是馭夫有術。”

時寒莫名的對這句話很滿意,他欣慰的笑:“阿瑾處處維護我,我維護她不應該麼?”

雖然剛剛回京,但是景衍已經聽說了一切,而今天上午嘉和郡主的“正義之聲”更是早就傳了出去。不得不說,景衍還是很感動的。他們景家的家風就是,對時寒好的人就是好人。

“說起來,這個小郡主還挺嫉惡如仇。”景衍讚賞點頭。

“阿瑾什麼性格,我最是清楚,不勞煩您評價了。明日,明日你去一趟六王府,把那些卦都拿回來。只給趙瀅月留一個就好了。”時寒言道。

景衍:“啥?”他表示,自己有點不懂時寒的意思了,難道說……時寒怕他吃虧?真是好表弟啊,大手一揮,景衍言道:“咱不差那麼幾個小錢。送她了。趙瀅月真是個哭泣包啊!”

時寒對這個人無語了,他還能更走心一點麼,無語問蒼天:“其實,是趙瀅月不需要這麼多。”時寒繼續言道:“趙瀅月這人有點選擇障礙,你給她多了,她倒是不知道該用哪個,這幾天已經被折磨的蔫頭耷腦了。你去給其他的拿回來。”

這個人,你要是不和他說清楚,他又不知道會給話題拉到那裡。

景衍一聽,呆住,隨即哈哈大笑:“選擇障礙!噗,哈哈哈哈,竟然會有人有這樣的毛病,真是太好笑了。”

時寒默默看他,就見景衍笑的上氣不接下氣,笑夠了,又捶桌,“怎麼這麼奇怪啊!哈哈!六王府果然是一門奇葩!”

“奇葩麼?”傅時寒不怎麼樂意聽了,他微微眯眼,盯着景衍,一字一句問道。

景衍與時寒也不是第一天見面,早就習慣了他說話的習慣。

他無所謂:“我知道你向着他們,可我說的都是實話啊!哎哎,你別生氣啊,我聽你的還不成麼?我這就去,不對,我明早一大早就去。”

時寒頷首:“你知道就好。”眼神一閃,時寒似乎想到了什麼,露出一點笑面兒:“其實……”

“什麼?”景衍問道。

時寒卻又蹙眉止住了話,不肯說更多了,他搖頭:“也沒什麼,你記得過去就是。”

這樣一說,真是將景衍的好奇心提起來了啊,他拉時寒:“你別這樣啊,說說,真的,和我說說啊!有什麼事兒還瞞着我,我們是關係最好的兄弟倆啊!有什麼事兒,你還能不告訴我。”

景衍與時寒勾肩搭背,不打聽出來誓不罷休的節奏!

時寒微微搖頭:“也不是什麼要緊的事兒。更是和我們沒什麼關係,說的多了,倒是顯得不太好,大男人,在別人背後說閒話也不好。”

言罷,就要走人,景衍這麼一聽,更是貓抓心一樣的難受,他拉扯時寒:“你告訴我唄!我保證不和別人說。”

時寒猶豫了一下,言道:“其實也不是什麼大事兒。”

景衍頓時小雞啄米一樣的點頭:“你放心好了。”

時寒:“其實,瀅月郡主也挺可憐的小姑娘。”

景衍:“呃?怎麼說!”看不出來啊!

時寒微微垂首,輕聲言道:“瀅月郡主雖然是六王妃的女兒,可是她大概也是被忽視的最徹底的一個。謹言世子小時候就身體不好,六王妃幾乎所有的精力都用在了謹言身上,相對而言,瀅月這個郡主就差了許多。而後有了阿瑾,阿瑾那麼小就遇到了兩次意外,第二次若不是我發現的及時,怕是就要香消玉殞,大兒子小女兒,六王妃自然對他們更用心些。如此一來,倒是迫使瀅月極快的成長起來。”

看景衍聽的認真,時寒繼續言道:“好端端的姑娘家怎麼會那麼沉迷於卜卦算命呢?想來,她也是希望通過這個找安全感。父親不靠譜,母親將精力心思放在了哥哥妹妹身上,心裡的落寞誰人知曉呢!其實她也只是一個小姑娘罷了。想來,她心裡也是很忐忑的吧?她未嘗就不怕。”

時寒語速極慢,但是卻蠱惑人心。

景衍聽了,語氣軟了幾分:“說的也是。”

時寒微微斂了下眼,繼續言道:“雖然我與瀅月郡主接觸不多,但是我倒是也覺得,這個姑娘有自己的爲難。”

景衍看着時寒的表情,上下打量,打量夠了,遲疑的問道:“我說,你怎麼突然這麼關心趙瀅月啊,該不會,該不會你喜歡她吧?我的天呀,你到底喜歡誰?”

時寒看他冷笑問:“喜歡趙瀅月?你那隻眼睛看見的?”

景衍頓時:“對對,你不可能喜歡趙瀅月,你喜歡的是嘉和郡主。你這人,我最瞭解了,不是十足的可以信賴,是不會喜歡的,真是不知道,喜歡一個人,怎麼會像你這樣?難道不該是像火一樣熱情的麼?那種感覺應該是一下子就來了啊。不過……你應該不懂。”

時寒微笑言道:“那你懂?我看,我真該去找舅母好好聊聊了,我看她根本就不用擔心表哥了,表哥這樣的英俊少年,哪裡需要她多操心。”

景衍頓時變了臉色,他抹汗言道:“時寒啊,咱們倆這關係,你這樣對我,可不太好吧?我娘我哪裡惹得起。”

時寒只是冷着臉看他,並不說話。

景衍繼續言道:“我們家時寒,是最聰明能幹的。喜歡的人也是超級棒。嘉和郡主又可愛又能幹,沒有人能夠比得過,哦對,嘉和郡主還最善良,呵呵呵呵!”

時寒滿意的笑:“這樣說纔對,記得明天去找趙瀅月。不管怎麼樣,她都是阿瑾的姐姐。”

景衍:“放心,我明天天不亮就去,我趁着雞叫,迎着朝陽……”

時寒白了他一眼,笑了起來。

其實兩人關係真的極好,如若不然也不會如此。

待到離開景家,時寒微微帶着笑意,看樣子,往後趙謹言的注意力就不會全放在他的身上了,有其他更合適的人選了啊!

你看,風流倜儻,平日裡流裡流氣的景衍開始頻頻接觸趙瀅月,謹言會是怎樣的擔心呢!想到這裡,時寒竟然覺得莫名的舒心了,這種感覺……略詭異。

六王府的人還不知道,時寒在悄然間,其實也算計了他們一小下。當然,這是針對趙謹言個人的,可是計劃總是沒有變化快,雖然時寒琢磨到了這一點,但是卻不想,此時六王府已經炸開了鍋。是的,六王府出大事兒了,還是事關“人命”的大事兒。

世子妃李素問……有喜了!

素問自己就是大夫,甫一有感覺便是察覺一二,不過總歸是她的第一個孩子,她心裡十分的忐忑,又找其他大夫一看,果然是如此。這也是她將謹言喚過去的緣由。

第二日,六王府便是一派喜氣洋洋了,景衍登門都感受到了如春風般的溫暖,趙瀅月這個小姑娘竟然全然沒有對她橫眉冷對,這實在是讓人想不到啊!

雖然看景衍不怎麼順眼,瀅月還是很樂意和別人分享自己府裡的喜事兒,聽到李素問有喜。景衍不禁感慨,真快!不過這個真快的背後,又有一絲的冷汗了,看樣子,事情不太好。

當然,趙謹言和李素問有喜是好事兒,可是,他估計要完蛋,要知道,他娘可是整天的琢磨讓他趕緊成親,奈何他這人灑脫慣了,倒是不習慣有人在身邊,而且這麼多年,他也是見慣了各色女子,對那些女子並不很在意。沒多少興趣,成親又是幹嘛呢?

這麼多年,這麼多人,這麼多例子都告訴他,如若娶一個不合時宜的人,倒是不如不娶,否則只會讓自己痛苦一生。

害人害己的事兒,他景衍是不屑去做的。

“你皺眉幹什麼!我和你分享好事兒,你倒是一副不高興的樣子,你該不會是暗戀我家大嫂吧?”瀅月邊問邊是狐疑的打量景衍,大有他要是敢暗戀,她就要殺人的狀態。

景衍嘆息:“你看呀,你大哥也是我們同齡人,他都成親有孩子了,我還是光棍兒一個,我回家說的過去麼?你真是完全不懂啊。小爺我過得也是艱辛。”

瀅月撲哧一下笑了出來:“你被逼婚了。”她突然想起傳言,忍不住笑的更加厲害。傳言裡,景衍的母親十分兇悍,如若他不聽話,直接都會拎棒子打人的。而對於景衍的婚事,景夫人更是愁上加愁,出來也時常唸叨這是個不靠譜不懂事兒的貨!

也就是說,在外面的傳言裡,景衍的名聲已經不能聽了。而且這還不是別人乾的,都是自己親孃。這樣的落寞,誰人知曉啊!

景衍看她笑的快活,頓時呆住了,瀅月繼續言道:“我都有聽說,沒想到,你也挺可憐,嘻嘻!”最後歡快的笑聲可沒表達出對他的同情。

景衍不知道怎麼的,突然就臉紅了一下,他有些侷促,隨即言道:“那個……”

“幹啥?咦?你臉怎麼紅了?你熱啊!現在都已經是深秋了,你竟然還熱,這樣可不行哦!你趕緊去看看身體吧,我琢磨着,怎麼像是體虛呢!大男人體虛,嘖嘖!”李素問是名醫,瀅月整日的看着,也覺得自己有幾分明白了。

景衍:“你說誰體虛。我身體好着呢,你這丫頭,真是不會說話,我……”停頓一下,景衍不說話了,半響言道:“你到底要不要讓我給卦拿走?”

瀅月攤手:“自然要,你以爲我願意留着麼?”

景衍看她,冷笑:“都知道自己不會選,當時還問我要好幾個,你真是個表裡不一的姑娘。”

“你說誰表裡不一?我對你不客氣。”瀅月掐腰,眼看就要揍人。

景衍後退了幾步,嘆息:“現在的姑娘爲什麼都這麼彪悍,不是說女子都柔情似水麼?話本里果然都是騙人的,真是完全不能信啊,我的心啊,感覺真是一揪一揪的。我娘還說我不成親,她就不好好想想,她給我好的表率了麼?我這恐婚可都是因爲她。”停頓一下,景衍言道:“還有你,你們這些一點都不溫柔的女孩子。”

瀅月:“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呸!”十足十的鄙夷。

景衍:“小姑娘家家的,你還挺厲害,我……”

“你怎樣?”男子的聲音幽幽的傳了過來,景衍回頭,看果然正是趙謹言,他這纔有點明白原來時寒的感覺,這謹言怎麼跟貓一樣,悄無聲息的就出現了,而且是個護妹狂魔。他還沒說啥呢,都要被他瞪死了。真是十二萬分的冤枉。

“我沒啥意思啊!我就是……我就是、我反正也不會對她怎麼樣啊。我這麼有格調。”景衍終於豎白旗了。和趙謹言說話,真是太有壓力了,他死死的盯着人這個大殺器,實在是太厲害,一般人惹不起啊!

“我不太喜歡有人欺負我妹妹。就算是你也不行。”言罷,謹言看了看景衍,言道:“拿着你的東西趕緊走,別在這裡叨咕叨咕個沒完。跟老孃們似的。”

這話,真是一箭穿心。景衍發誓,沒人這麼說過他,他哀怨的看着謹言,見人家還是不爲所動,終於抱着自己的卦,落寞的離開。

看他蕭瑟的背影,瀅月歪頭看謹言,言道:“哥哥,你最近對景衍哥哥、時寒哥哥他們似乎都不怎麼友好啊!這是爲什麼啊!”

她是不懂就問,而躲在角落裡偷看的阿瑾表示,她妥妥的什麼都知道,這是怕自己妹妹受害的好哥哥。

謹言望向了阿瑾躲藏的方向:“你給我出來。”

阿瑾不肯動,一定不是說她。

“趙瑾,你給我出來,你躲在哪裡做什麼?”

阿瑾嘿嘿笑露出小臉兒:“我偷看啊,俊男美女,看着真養眼啊!”

謹言差點一口氣上不來,你看看,他妹妹現在就是這樣的渾不吝。人家家裡的小姐都是大家閨秀,知書達理,可是他們家的……呃,全是調皮搗蛋鬼,真是不知如何是好。

“我也是怕你們受到傷害,你們可長點心吧,好不好?”

阿瑾立刻舉手:“我知道的。”

謹言翻白眼:“最不長心的就是你。”

阿瑾:“嗚嗚嗚……我還無辜……”

呵呵!謹言瀅月皆是發出了這種笑聲……

有人歡喜有人愁,謹言有了孩子,六王府真是一派喜慶的氣氛,六王爺和六王妃都親自進宮稟了此事,皇帝大悅,一時間,賞賜真是源源不斷。六王爺覺得自己體面極了,當年自己第一個生下兒子,現在他兒子也是第一個有孩子,不管怎麼樣,不管生了男孩兒還是女孩兒,那都是第一個,第一個,就是意義不同。如今六王爺出門走路都帶風!感覺自己真是臉上有光!

六王府高興,其他人可就愁的了。景衍那種算不得什麼,更似玩笑,可是真正愁的,便是四王爺這種。人家兒子都有孩子了,可他的兒子還不知道在哪裡,雖然許幽幽也懷有身孕,可是……他總是不放心的。一旦又是個女兒,那後果不堪設想。

除卻這般,還有家裡那個蠢貨,對四王妃,不,如今的側妃,四王爺是一點耐心也沒有,他恨不能讓這個人快些死去,活着除了讓他不痛快,便是找他的晦氣。

他心裡是知道的,這人整日的算計如何讓許幽幽小產。想到這裡,他的氣就不打一處來,似乎就從她開始算計嘉和郡主開始,他們四王府就開始一直走下坡路,也不知道是不是她這個倒黴東西帶累的。好端端的,招惹嘉和作甚。

越想越是氣憤,四王爺便是表現了出來。萬三一貫是跟在四王爺身邊,自然知道四王爺的情緒起伏,見他如此,大抵猜測他心情不好,便是寬慰道:“王爺,您也莫要憂心,許側妃那裡,我們好生的看着,這胎必定是個小世子。”

四王爺卻不敢過於樂觀,他皺眉言道:“如若不是怎麼辦?”

“有一就有二。就算不是,許側妃必然還會再生的。王爺,您萬不用過多擔心的。”萬三不斷的勸,終於讓四王爺的心情好了許多。

見狀,萬三吁了一口氣。見四王爺擺手,他便是悄然的離開。

這幾日他忙裡忙外,都沒有時間見明依,想到這裡,他微微勾起嘴角,這府中越發的不好待,明依,明依那麼美好的一個姑娘,她這幾日都在做什麼呢?

萬三偷偷來見明依,但是卻見她滿臉的淚痕,萬三不解,不過明依倒是不客氣的言道,聽聞他與明玉的是非。

“你不要以爲我不知道,你和姐姐竟然在一起私會。”明依楚楚可憐的指控。

萬三頓時驚訝,他立時反駁:“哪裡傳來這樣的消息,當真是胡說八道,我怎麼會喜歡明玉,你是知道我的,最不喜歡那樣張揚跋扈的女孩子。”

“那爲什麼會有這樣的傳言,連姐姐都如此想着,如若不然,她又怎麼會在我面前言道。還有,許側妃也曾經試探過我的。”明依一派可憐。

“誰知她怎麼回事兒,近來竟是偶爾叫我說話,可是你該清楚,對這樣的女子,我是分外不喜的。我們倆在一起那麼久,你應該信我。”萬三解釋道。

明依不斷的搖頭哭,哭夠了,擡頭認真言道:“萬三哥,你走吧,離開京城吧。我覺得,要出事兒。”

“哦?”萬三不解:“發生了什麼事兒?明依,你快告訴我,發生了什麼事兒?”

明依猶豫一下,言道:“萬三哥,你娘子昨日進府了。”

“然後呢?”

“她過來與我請安,我當時就在屋裡見了她。她話裡話外的意思都是在懷疑你在外面有人,而且懷疑那個人是我姐姐明玉,她不斷地拿話刺探我,當時我慌亂極了,可是我還是搪塞了過去。大概是我太過緊張,便是覺得腹中不適,後來我如廁回來,就發現她走了。當時我是鬆了一口氣的,但是今早我發現,我的銀簪子不見了。一定是她,一定是她帶走了你送給我的銀簪子,你說,她是不是發現了什麼?”明依扯着萬三的衣角,慌亂的言道:“她一定是發現了什麼。萬三哥,你走吧,你走了,你就安全了。我怎麼樣無所謂的。”明依落淚。

萬三一把將她抱在懷中:“別哭,我不會走,你也不會有事兒。她不會發現的,那個簪子我根本就沒有帶回家過,她根本不能知道的。”

明依認真問:“就算你沒有帶回家,你又是不是在你們家常用的鋪子打的呢?一切都是有可能的。萬三哥,如若沒有關係,她爲什麼偷偷帶走那隻簪子,你們家,也不會淪落到要偷一個銀簪子了吧?”

萬三沉默下來。

明依再接再厲:“萬三哥!我不要離開你!不要不要!”言罷,撲到他的懷中輕泣。

沉默了半響,萬三言道:“你等我,我來處理這件事兒。”

明依窩在他的懷中,偷偷露出一個得逞的笑容,隨即悶悶的恩了一聲。

翌日,便是傳來萬三的娘子落水而亡的消息,四王爺聽聞此事並不掛心,只是交代萬三多操持一下家中。倒是明依知道了,暗自得意了許久。

她拿着重新失而復得到自己手中的簪子,冷笑:“你以爲我送給你,就是對你好麼?你太天真了。雖然萬三是我的一條狗,可是這條狗,是絕對不能有其他人的。”

萬三哪裡知道,萬夫人確實是有所懷疑,也確實見了明依,可是銀簪子卻並非偷偷帶走,更不是發現了什麼,而是明依送給了她,怕是她到死也沒明白過來,真正與萬三有關係的人,不是明玉,而是明依。

而現今給她故意留下明玉這條線,也是爲了萬一此事事發,她必須有一個好的替罪羔羊,而她的姐姐趙明玉,她是最合適的人選。

“萬夫人,你可不要怪我。殺害你的不是我,要怪,你就去怪萬三好了,誰讓他辦事不利呢!這麼久都沒有給我對付那些人,我已經等不及了呀。”言罷,明依咯咯的笑了出來。

近來京中似乎多事之秋,很多人都亡故了,有病死的,也有意外身亡,更有橫死之人。大抵是如此,大家都覺得晦氣,也不知何人言道柚子葉去晦氣,因此許多人家都買了此物沐浴。

阿瑾聽了,忍不住想笑,看她要笑不笑的樣子,時寒挑眉:“怎麼了?用柚子葉洗澡很好笑?”

阿瑾點頭:“我記得看過一本雜書,上面言道,柚子葉大抵都是在坐牢出來去晦氣的時候才洗澡用的。雖然這些都是不盡不實的。可是我覺得倒也不必如此的。”

時寒爲阿瑾沏茶,動作流暢:“不過是圖一個心裡安慰,其實也無妨。”

阿瑾擡頭看時寒的表情,言道:“最近沒人彈劾你?”

時寒似笑非笑的:“怎麼?你還希望有人彈劾我?我好像也沒做什麼吧。”他沒有停下手裡的動作,可也知道阿瑾想說什麼。

阿瑾支着下巴看他:“如若有人要算計你,怎麼會不再接再厲呢!你看,你祖母過世,你都沒有參加呢!你爹和你祖父可是都親自請過你。”

“大抵是因爲,皇上還在。”傅時寒冷笑:“皇上的意思,纔是重中之重。皇上向着我,他們自然不敢妄動。”

“那休沐呢?”阿瑾緊接着問道。

“休個鬼,她和我有一丁點關係麼?”時寒真是毫不客氣。

阿瑾豎起一個大拇指,“您瀟灑!您硬氣!不過沒人提麼?到底你也姓傅。”

時寒微微斂下眼,言道:“提?他們敢麼?我想他們都該明白,我只是懶得理他們。我傅時寒就算沒有皇上,也不是好惹的。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逆鱗,他們如若觸碰了,就要付出一百倍的代價。”

阿瑾揚起頭,盯着時寒的臉,認真言道:“不要讓自己過得太累。”

時寒帶着笑意問:“你是在關心我?”

阿瑾有點彆扭,不過還是言道:“如若你要這樣想,我也沒有辦法!”

時寒點頭,一派瞭然狀:”那我懂了,你關心我。“

阿瑾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厚臉皮,羞羞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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