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

阿瑾如約來到崔家,崔家人口並不興旺,許是沒了當家主母的關係,整個崔家十分安靜。與六王府截然不同。

一大早崔敏便是差人等在了門口,見阿瑾到了,將她迎了進去。清晨的時候上京下了一場大雪,阿瑾踩着厚厚的雪,感覺嘎吱嘎吱的響,不知怎地,阿瑾就覺得突然好笑。

待到進門,阿瑾心情仍是不錯的樣子。看她如此,崔敏也帶了幾分笑意:“郡主快裡面請。外面特別涼,您快暖和一下。“

崔敏似乎十分怕冷,整個屋子燒的暖暖的。阿瑾將披風脫下,言道:“溫差這樣大,很容易傷寒的。”

崔敏笑:“這些日子養傷習慣了在屋裡呆着,倒是也不出門了。多謝郡主關心。”

阿瑾看崔敏桌上放的俱是她喜歡的小吃,不僅感慨崔敏這人的細心,想到昨日與自家哥哥的談話,阿瑾生出一股子悵然的感覺。縱然前世有情,可是這一世,神女有意襄王無心。而且,人生總是這般的充滿了奇遇,崔敏喜歡的那個人,從本質上講是她哥哥,可又不是她哥哥。

“阿姐。”男孩子的聲音響起,阿瑾望了過去,就見一個十來歲的男孩兒站在門口,脣紅齒白,男孩兒見有外人,頓時臉紅,他往後退了一步,囁嚅了一下嘴角,言道:“阿姐有客人,我、我還是先回去了。”

崔敏連忙言道:“這位是郡主,還不快快問好。”

男孩子年紀不大,又頗爲羞澀的樣子,聽崔敏如此言道,擡頭認真的道了一句:“見過郡主。”之後便是垂首,並不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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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瑾也見過經歷這個時期的傅時寒和自家哥哥,全然沒有像這個男子這般膽小。他似乎都直視旁人的眼睛。阿瑾搖了搖頭,莞爾一笑,言道:“原來這就是你弟弟。”

崔敏也有些不好意思,揮手:“你先回去吧。”

男孩點頭,又看了眼阿瑾,快速的出門。

見他走了,崔敏與阿瑾言道:“我弟弟……我弟弟比較內向,讓您見笑了。”

阿瑾並不在意:“我原本就聽說你們是兄妹三個,原來這就是你的小弟。”崔敏雖然言道不多,可是阿瑾卻知道,崔敏當年便是爲了這個弟弟聽命於傅時寒。

崔敏頷首:“正是他。我弟弟……”崔敏猶豫了一下,言道:“我弟弟小時候有一次患了傷寒,因爲治療不當,結果燒壞了腦子。現在雖然看似不錯,但是卻也只有三五歲孩子的心智。”

阿瑾詫異,她全然沒有想到,竟然是如此,怪不得她見這個男孩子有點怪,原來是因爲,他不是很正常麼?可是,外面全然都沒有聽說啊!

大抵是察覺到了阿瑾的驚訝,崔敏解釋道:“家中的人,都藏着此事,不想讓外人用怪異的眼神看他。他年紀還小,受不住的。”

雖然現在說這些她還是覺得心裡難受,不過倒是沒有表現的太過失態,崔敏紅着眼眶解釋:“雖然我爹爹官位不低,但是我們家並沒有什麼銀錢,我爹爹也因爲太過剛正不阿得罪了許多人,那個時候爹爹在江南,我娘帶着我們幾個,過得十分艱難。弟弟病了,本來是可以好好醫治的,誰知道請的那個大夫已經被人收買,結果導致了弟弟變成了今日的樣子。雖然後來那人也沒落下什麼好,可是你知道的,弟弟的病也沒有辦法挽回了。有時候人世間的事兒就是如此。”

聽崔敏如此言道,阿瑾驚訝不已,原來崔家經歷了這麼多。其實有時候阿瑾就在想,即便她穿越到這邊,她也不是什麼主角,真正的主角,恰恰是崔敏呢,她的一切設定都太女主了,也太重生文了。不過雖然如此言道,阿瑾卻還是覺得難過,剛纔的男孩子……好好的孩子,十來歲的孩子,他只有三五歲孩子的智商,現在還小,尚且看不出來,如若再大些呢?這事兒根本就是瞞不住的!

不過崔家管理的倒是頗爲嚴格,這樣大的事兒,竟是能夠一瞞就是好多年。

“往後呢?”

崔敏擡頭,無奈的笑了笑:“走一步算一步吧!”停頓了一下,崔敏再次擡頭,似乎鼓足了勇氣,她起身跪下。

阿瑾看她如此,一個恍然明白了過來,“你希望我爲他引薦李神醫治療?”

崔敏搖頭,不過復爾有點頭,她認真言道:“我想求郡主請世子妃爲我弟弟治療。”

“嫂子?”阿瑾頓時狐疑的打量崔敏,按道理,李神醫可比嫂子醫術好多了。想到前塵,阿瑾面色冷了幾分,她怕的是,崔敏藉由這件事兒與她哥哥接觸更多。

崔敏明白阿瑾的心思,如若是她,她也會這般的懷疑,不過崔敏還是很快的解釋:“郡主,其實我找世子妃,是因爲世子妃曾經治好過我弟弟。前世,我弟弟就是世子妃治好的。當時我不知道傅公子和世子妃達成了什麼協議,總之世子妃曾經幫我治好了弟弟。這也是……這也是我願意赴死的緣由。”

雖然她是從前世而來,可是她不知道的也太多了。很多事情,到今日今日她還十分茫然,她不懂,當時爲何選擇了她,更是不懂,爲何這一世人事全非。

“可是李神醫的醫術更好。”阿瑾認真言道。

“那郡主又知道麼?李神醫是不會隨便救人的。”崔敏原本以爲嘉和郡主知曉這些,但是剛看兩人對話,她似乎全然都不知道。

想到此,崔敏細細解釋:“李神醫救人,是有幾個要求的。我們家,根本就做不到那些要求。一個人,十萬兩黃金。我們家就算是再有十年,也不會有這麼多錢的。”

十萬兩!阿瑾頓時覺得整個人都不好了,她看着崔敏,認真問道:“你說真的?十萬兩黃金?沒有例外?”

崔敏搖頭:“十年前就是這個數兒了。這也是即便是有人能夠找到李神醫,也不會茫然的去找人的緣由。十萬兩,誰又能做的到呢!這一點,是不能更改的,沒有人可以例外。而且,這只是其中一項要求。”

“原來……原來竟是如此。”

“我知道世子妃的能力,我也知道,她一定可以治好我弟弟。當年就是她治好的啊!郡主,雖然很多事情都變了,可是我還是相信,有一些東西是不會變的,我弟弟也一定會再次被世子妃治好的,我並不是要您一定要答應我,也不敢在這個時候找世子妃操勞。我只是希望,希望郡主能夠幫幫我。幫我與世子妃美言兩句。”

崔敏懇求道,她也不是傻瓜,不會那麼不會來事兒。在人家有孕的時候讓人家登門救人,如若真是那樣,不要說六王府,就是她自己看,都覺得自己心懷不軌。她只是希望,希望嘉和郡主能爲她美言幾句。既然前世與今生最大的變化便是活着的小郡主,那麼她只希望,郡主能夠幫她一下,郡主能夠改變他們家的命運。

她可以死,這都沒有關係的,她只是不想其他人再受到傷害了。

看崔敏殷殷懇切的表情,阿瑾又想起剛纔的少年,其實她何嘗看不出,許崔敏讓那個孩子過來,就是要讓她看一眼的。很單純的孩子,想到此,阿瑾嘆息一聲,言道:“你起來吧。我會幫你跟嫂子說一下,但是最終的決定權在我嫂子手裡。”

崔敏喜極而泣的點頭。

“我知道,我知道的。多謝郡主,多謝郡主幫我。”

阿瑾繼續言道:“而且,如若真的要治病,我也不希望你來我們六王府,我不想你見哥哥嫂子。”阿瑾制止了崔敏要說的話,繼續言道:“我知道你的意思,可是我從來不試探人性。我也希望你知道,我今日幫你,除卻因爲你和我關係不錯,另外一點則是因爲你很誠懇,你並不藏着掖着,你甚至肯幫助傅時寒。這些,都是我願意幫助你的理由。”

停頓了一下,阿瑾繼續言道:“也許在你們的眼裡,傅時寒不是一個好人,他前世的時候甚至逼迫你,算計你,可是在我看來,時寒哥哥是最好的人。正是因爲有他,我們家纔會走到今日這個地步,他處處爲我們籌謀,從來都不求回報,在我眼裡,他是一個好人。”

崔敏露出笑容,頷首表示自己明瞭,她認真言道:“甲之蜜糖乙之砒霜。大抵就是這麼個道理。不過許是郡主不相信,我從來都不怪傅公子。”

其實阿瑾覺得崔敏這點也挺奇怪的,她爲什麼會不怪任何人。不是假裝,是真的不怪!

“你沒有怨恨麼?”

崔敏搖頭:“沒有,我不怪傅公子。雖然他利用我,可是如若沒有他,我或許一輩子只會躲在尼姑庵裡做一個躲閃的老鼠。見不得人,也做不了任何事兒!這就是我。更是不要提,爲我們崔家,爲親人做些什麼!如若沒有他,我不會遇見謹言公子,如若沒有他,我弟弟也不會好起來。有時候想想也是可笑,很多事情,總是連在一起的。我只會看見別人的好,我只會向前看。”

阿瑾不置可否,半響,言道:“我大概做不到你這麼豁達。”

崔敏笑:“不是豁達,而是真的看透。我都是死過一次的人了。怎麼能和小郡主比,小郡主如今正是好的年華,你看不透,纔是正常的。”

阿瑾挑眉:“說的你七老八十似的,你自己不還是一個妙齡少女。”

崔敏嘆息:“可是我的心已經老了啊!郡主放心,我不會去六王府,除非有什麼極爲特殊的情況,不然我是堅決不會見謹言世子和世子妃,您儘可放心。我說到做到,如若做不到,讓我不得好死。天打五雷轟,永世不得超生。”

阿瑾看着她發誓,待他說完,阿瑾點了點頭,言道:“如此就好,我也放心許多。其實,如若你說不得好死天打五雷轟,我倒是覺得沒什麼意義,你都能重生了,還有什麼不可能。不過你說永世不得超生,我就相信你!”

崔敏笑盈盈的起身重新坐到了阿瑾身邊,言道:“我就喜歡郡主這樣直白。有什麼事兒,其實還是直白些說的清楚纔好,不然彼此心裡有個疙瘩,倒是不好交往了。”

阿瑾忍不住笑了起來:“你倒是不怕我怪罪與你。”

崔敏搖頭,十分認真:“我相信郡主的爲人。其實前世的時候我不管的和別人你爭我奪,而這一世又頗爲不招人喜歡,我以爲,自己不會有什麼朋友了。但是郡主的出現卻讓我知道,其實我還是能和女孩子相處好的。不管郡主認不認我這個朋友,我是認郡主這個朋友的。”

阿瑾挑眉:“恩,認我這個朋友,還要故意讓你弟弟過來給我看一眼。”

崔敏不好意思的掩面:“我真的很怕郡主不相信我,所以纔出此下策,郡主您要怪就怪我吧。都是我不好,您千萬別怪其他人,這件事兒,與被人無關的。而且……”崔敏停頓一下,繼續言道:“而且我是故意在傅公子不在的時候與您說這件事兒的,我怕他不同意。”

阿瑾想了想傅時寒那張俊朗的天怒人怨的臉,頓時笑了起來:“傅時寒那樣一張臉,真是不知道你們怕他什麼。”

崔敏覺得,果然和老虎住的久了,都不知道這廝是比較嚇人的。她看着阿瑾,語重心長:“u郡主年紀還小,往後,您就知道了。”那說話的語氣,彷彿傅時寒會吃人一般。

阿瑾忍不住“咯咯”笑的更加厲害,她看着崔敏,問道:“真的有那麼嚇人麼?我全然看不出來呀!”

許是阿瑾太過俏麗的容貌,也或許是她嬌嗔的模樣兒太過可愛,崔敏竟是也開玩笑道:“那是因爲,傅公子要給您騙回去做壓寨夫人啊。既然要騙回去做壓寨夫人,自然要好好對待了。自己家人麼!”

阿瑾一怔,斥道:“你胡說什麼呢!我纔不要給他做什麼壓寨夫人。”哼(ˉ(∞)ˉ)唧!

又想了想,阿瑾補充:“我要給他搶來做我的壓寨夫人。”

崔敏頓時就噴了!她笑的前仰後合,沒有一絲美人該有的姿態。

兩人說說笑笑,時間過得倒是也快,也不知怎麼的,兩人聊到了蘇柔身上,崔敏叮囑阿瑾:“蘇柔現在是沒翻過來,只要稍有機會,她定然會報復郡主的,所以郡主要小心。平日裡也莫要帶着幾個女眷便是出門,雖然這是上京,可是保不齊有些小人能夠做些什麼呢!”

阿瑾自然是瞭然的,她頷首:“這點我懂,倒是不知,蘇柔在齊王府生活的怎麼樣,想來皇叔那般喜歡她,應該能過的不錯吧!”阿瑾如此言道,卻看崔敏冷笑。

見小郡主端詳自己,崔敏知曉這樣不好,可縱然如此,她還是言道:“齊王爺這個人,我是很瞭解的,人雖然有變化,可是大概的性子不會變。而且,發生在他身上的事情還是如同前世一樣發生了,那麼他便是會走向相同的道路。齊王爺根本就不喜歡蘇柔的,他喜歡的,只是一個自己幻想的人,蘇柔只是與那個人有幾分相似,便是能夠得到他這樣的對待,但是日子久了呢,日子久了,他總是會覺得,蘇柔與他喜歡的那個人截然不同。而蘇柔也會漸漸察覺那些秘密,那個讓她震驚的秘密。到時候,如若不是他已經站穩了腳步不在乎那些,就是蘇柔必死。”

崔敏不好說齊王爺愛慕的那個人是五王妃蘇青眉,但是卻也說出了其他的大概。

阿瑾聽了,並沒有言道其他,只是微笑:“路都是自己走的。”

崔敏看阿瑾並沒有一絲疑惑的表情,很想問一句,郡主您知道了什麼?不過她崔敏卻又不是那多嘴之人,不過是一瞬間,她便是不再提這個話題。

而阿瑾沒坐多久便是起身準備離開,她進入出門,除了來崔敏這裡,還打算去書局轉上一轉。說起來,阿瑾覺得,自己這一世可比前世好學多了。再一想,又覺得是氛圍釋然,在現代的時候她可以做這個做那個,可以上網可以逛街可以出去運動,可是這一世,便是在放鬆,女子可以做的也就那麼多。所以有那時間,語氣繡花,倒是不如好好的看看書了。大抵正是因此,她便是好學了起來。

阿瑾一貫是來京城的榮寶齋,榮寶齋的書最是齊全,也更得阿瑾的心意,她喜歡這種現代書吧感覺的鋪子,有種歸屬感。

馬車停下,小廝連忙掀開簾子伺候,阿瑾帶着阿碧阿屏進門,榮寶齋今日沒什麼人,想來也是今日大雪,許多人便是定了今日出來,大抵也會擱置,也只有她這樣的性子纔是喜歡在大雪的日子裡出來走動。

“下官見過嘉和郡主。”男子的聲音響起,阿瑾望了過去,就見書架後面走出一個男子,那男子不是旁人,正是方誌蘊。阿瑾見了,微微頷首:“原來是方大人,真巧呢,不知方大人有什麼收穫?”

方誌蘊帶着柔和的笑意:“有些。只是這榮寶齋實在是價格不菲。下官倒是隻能望而興嘆了。”

阿瑾看他故作割捨不下的樣子,笑了起來,她言道:“俗話說,書中自有黃金屋,書中自有顏如玉。我看啊,這書可不貴,有這麼多東西在裡面,貴什麼呢?方大人節衣縮食,也是該買的。”

榮寶齋的胖掌櫃聽嘉和郡主如此言道,頓時笑了起來,他附和:“郡主真是仗義執言呢!”

方誌蘊苦笑:“黃金屋和顏如玉,不過是精神上的享受,我這人特俗,還是喜歡實實在在看的見的東西,沒辦法,囊中羞澀,囊中羞澀啊!”

他並不在意拿自己調侃,阿瑾感慨,方誌蘊倒是一個奇人。

“您也不能整天只是琢磨着吃啊,少吃兩頓,許是就有了呢!”阿瑾眨眼。想到方誌蘊的廚藝,阿瑾言道:“說起來,家父可是對方大人讚不絕口。”

方誌蘊望天,是讚不絕口,可是說的是啥!一定是誇獎他的廚藝好,可憐他這個歷史上最年輕的探花郎,一方縣令,竟然要靠做菜來體現自己的人生價值。

想到此,方誌蘊哀怨的嘆息:“我也只有那麼點東西能拿出手了。”

胖掌櫃見兩人似乎也是熟悉的樣子,不禁想到之前的傳言,之前傳言方誌蘊得罪了六王府,之後還親自去六王府賠了不是,看樣子,這些果然都是以訛傳訛。

幾人正說話的功夫,就聽到開門聲,阿瑾回頭,竟然見到了虞敬之,她倒是詫異起來,說起來,兩人真是許有未見了,她含笑言道:“敬之哥哥。”

雖然以她郡主的身份這般稱呼不太合適,可是阿瑾跟小時候一樣,並沒有改變自己的稱呼,不管是虞敬之還是景衍,她都是稱呼哥哥。而大家大概也是習慣了她自小這麼稱呼,誰也不曾想到要糾正一下。

虞敬之自然也未有行到會在此處碰見阿瑾,他微楞一下便是言道:“這大雪天,你不好好在家裡待着,亂跑什麼,傷寒了可怎麼辦?”

阿瑾挑眉:“我這麼健壯,怎麼可能傷寒呢,你真是太小看我了,再說,我就喜歡這樣的大雪天出門呢!”

看她興奮的口氣,虞敬之默默的嘆息,言道:“真是個孩子脾氣。”

自從之前那次在他面前誣賴阿蝶有蛇精病,阿瑾真是許久沒有見到虞敬之了,這次看他彷彿沒有發生那件事兒的樣子,言道:“敬之哥哥竟然偷懶。今天可不是什麼休沐的日子吧?”

阿瑾挑眉,樣子十分的欠揍。

她這個樣子惹得虞敬之笑了起來:“不是休沐,我就不能偷懶一天,傅時寒可沒少偷懶吧,倒是不見你說什麼,當真是同人不同命,都是哥哥,怎麼就不一樣呢!”虞敬之難能的開玩笑。

阿瑾覺得,這人真心沒有眼力見啊。能比嗎?能比能比嗎?

她揚着小下巴,俏麗言道:“要不怎麼你是敬之哥哥,而他是時寒哥哥呢!傅時寒最不同!做什麼都對!”

衆人呆住!

胖掌櫃等人表示:歎爲觀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