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之念,你是不是也太沒良心了些?”
這還是頭一次,有外男直呼其姓名!
顧之念的心頭有些不快,看到那青衫公子,頭戴玉冠,走出屋子,一身清爽的感覺,倒是令人感覺舒心了許多。
“公子何出此言?”
“當日若非是我,你只怕早已清名不保。你嘴上說要報恩,可是卻一直不肯踏出顧府來見我一面,你便是這樣報恩的?”
顧之念頓時氣結!
這人是不是也太過蠻不講理了?
就算是報恩,也不是這種報法吧?
再說了,她一介女子,能做的事情有限,看他穿衣打扮,無不富貴,她有什麼可以幫得上他的?
“不說話了?啞巴了?還是說,你也認爲,本公子所言無差?”
顧之念很想大聲地頂他兩句,可是想到他到底也算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再加上了此處又是人家的地盤兒,總不好太過囂張了。
“公子,並非小女子忘記了您的恩情,只是小女子一時也想不出該用何等法子來報答公子,所以這些日子,也一直都是冥思苦想。”
冥思苦想?
雲景輕哼一聲,虧她也能說得出口。
真以爲這些日子,他不知道她在做什麼嗎?
就算是沒有青檸跟着,他想知道,還不是易如反掌之事?
小小一個顧府,如何能攔得住他?
“顧之念,在你眼裡,本公子很好騙?”
謊言被揭穿,可是顧之念卻絲毫的難堪和不自在都沒有,反倒是盈盈笑着。
“公子,您一直不肯說出您的真實身分,小女子不過一介弱女,便是想幫,怕也是有心無力呀。上次我便說過,如果是官場上的一些事,或許我能幫得上忙,可惜了,公子的心志太高,小女子無能爲力。”
雲景挑眉,這是在拐着彎兒地罵他好高騖遠,心比天高?
“你倒是生得一口伶牙俐齒,罷了,本公子不與你計較。裡面請吧。”
雲景伸手指了指屋內,顧之念看了一眼,便想到了上次她在
屋裡換衣服,結果這個男人就躲在裡間兒之事。
頓時臉色一紅,隨後不自在地別過頭,恰好看到了竹林中的六角亭,“不如我們就在此處說話。”
雲景順着她的手指看了過去,再看看顧之念有些紅潤的臉色,頓時也明白,怕是上次的事情,將這丫頭給嚇着了,所以,根本就不願意與他共處一室了。
“也好。”
“聽聞顧三小姐下得一手好棋,不如,咱們來手談一局?”
顧之念不知他葫蘆裡賣地什麼藥,心知此人極爲危險,又不敢得罪他,只好點頭同意。
大半個時辰過去之後,棋盤上已是勝負分明。
顧之念有些懊惱,抓起了幾顆棋子便在棋盤上一扔,一言不發,只是分外火大地瞪着對面的這個男人。
“你這是投子認輸了?”
“哼!”
下了這麼會兒棋,顧之念的心也靜下來不少,之前對於這位公子的懼意,此時已是少了大半兒。
佔據心頭的,就是這個男人的棋怎麼可以下得這般好?
怕是就連她父兄都回來了,也未必能贏他。
“你找我來,就是爲了讓我跟你下棋?”
雲景笑着點點頭,“你這提議倒是不錯。這樣吧,以後每隔幾日,你便過來一趟。我們手談一局,你何時能贏了我,我何時便告訴你,我到底想要對你做什麼。”
一句話,戳中了顧之念的心頭所想。
瞪大眼睛看着他,水汪汪地,一臉不可思議,很難相信,他是如何知道自己的心思的。
“其實也不難。你是個聰明的姑娘,我卻接連兩次遇到你。你必定以爲這不是巧合,定是我心中另有企圖,是也不是?”
顧之念的臉頰有些燙,被人戳中了心思,總會有幾分的羞惱的。
“你知道又如何?你雖救了我,卻是連自家姓名也不敢報上來,算什麼正人君子?”
不料,雲景卻突然前傾了身子,一臉高深莫測的笑。
“你說的對,我算不得正人君子。”
顧之念的心頭一顫,隨即有些發毛,這樣的笑,這樣的語氣,
總會讓人有幾分的忌憚和慌亂。
“拿着。”
顧之念感覺手上一涼,多了一樣東西。
“送你的。”
顧之念仔細看了看,這是一枚略有些小巧的玉佩,一看便是女子系在裙帶上的那一種,也有的,是將其掛在了脖間。
“你我非親非故,如此厚禮,小女子愧不敢當。”
顧之念一眼瞧出此玉佩便價值不菲,哪裡敢收?
唯恐再惹來麻煩的顧之念,一心想要與這個男子保持距離,就更不敢拿他的東西了。
反倒是站在了顧之念身後的青檸,在看清楚了那物件兒時,眸子一緊,雙脣也抿成了一條線。
“給你的,你便拿着,記住,玉佩在,你在,玉佩若是丟了,小心我直接將你擄走,這輩子都讓你過暗無天日的生活。”
這算是恐嚇嗎?
顧之念聽着,雖然有些怕,可是更多的感覺,是怪怪的。
總覺得哪裡有些不太對。
“後日你再來此處,我們再手談一局。”說着,還有些壞壞地一笑,“別說我沒有給你機會哦。”
打了個響指,便見元一捧着一本兒棋譜過來了。
“拿回去,好好鑽研兩日吧。”
直到回了府,顧之念仍然有些恍惚,那個俊美異常的男子,邀她會面,就只是爲了點撥她的棋藝?
低頭看看手上的棋譜,雖然書是新書,可是其原著者,卻是百年前的一位棋聖所著,聽聞早已失傳多年,如今怎麼會被人抄錄了,送到她的手上?
顧之念搖搖頭,雖然自己想不通,不過,她相信那位男子應該不會害她。
畢竟,兩次的機會,若是真想害她,早就害了,也不至於拖到了現在。
“小姐,這枚玉佩要收起來嗎?”如意請示的同時,青檸的眼神,也掃了過來。
“放進匣子裡,然後放在我的牀頭的櫃子裡便好。”
“是,小姐。”
顧之念手托腮,一臉地鬱悶,“這個男人,好生古怪,莫不是上天看我這日子過地還不夠艱難,所以再派了一個妖怪故意來爲難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