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之念的這一句,直接就讓劉氏想到了劉婉兒。
“不可能的,婉兒生性純良,怎麼可能會下毒來害你?”
劉氏的這一衝動,立馬就讓老夫人和顧之祥都皺起了眉。
顧之念倒也不急,只是微微一笑,“大伯母何必如此着急?我又不曾說是劉小姐所爲。”
顧之芯突然道,“不可能是婉兒表妹,當時我回府後,還戴了半日,若是她動的手,我自然也會中毒了。”
“唉,所以我才問你,除了你之外,還有何人碰過這首飾?”
顧之芯突然覺得自己的頭皮發癢,昨天開始就有些癢,只是當時她不曾當回事兒,只以爲是該洗頭了,可是今天早上纔剛剛洗過的頭,怎麼又開始癢了。
當着一屋子人,顧之芯也不敢抓地太用力了,只是用手指,隔着頭髮就按了按頭皮。
“對了,是綠蕊!”
顧之芯突然大叫一聲,“我後來讓綠蕊將兩件首飾都清洗一下,連盒子我都讓她換了新的。”
“兩件首飾?”顧之祥重複了一句。
顧之芯的臉色有些尷尬,將劉婉兒送了一支珠花的事情也說了,只是顧之念不肯要,所以,她才戴在了頭上。
說着,顧之芯還伸手指了指自己戴在了發間的珠花,只是這一指,又覺得頭皮有些癢了。
輕輕地撓了兩下,卻覺得越撓越癢,很快,竟然有些控制不住的架勢,兩隻手都開始在自己的頭皮上抓着了。
顧之念最先察覺到了不對勁,“來人,快將她的手拿下來。”
顧之祥也反應了過來,連忙撲過去,將她的兩隻手都弄到了背後,再有兩名丫環幫着將她給摁在了那裡。
只是顧之芯整個人就像是瘋了一樣,不停地扭曲着身子,表情也是相當的痛苦。
“啊,癢死了,我的頭皮好癢!”
此時,顧之祥才注意到,顧之芯的手上,竟然還有着一小撮一小撮的頭髮。
顧之念和李氏等人也注
意到了,個個面色大變。
劉氏則是瞪大了眼睛,完全就嚇懵了。
“曹大夫,快,勞煩您給看看,我妹妹這是怎麼了?”
曹大夫先看了那些掉下來的頭髮,再聽到顧之芯不停地說着頭髮癢,自然就朝她頭上的髮飾看過去。
恰在此時,顧之芯又不停地拿頭撞着地面,叮地一聲,那支珠花便掉落了下來。
顧之念嚇得往後一退,“是這支珠花?天哪,那日二姐姐就是拿了這支珠花過來,只說是向我賠罪的,可是我覺得大家都是親戚,實在沒必要,所以就沒收。還請二姐姐代爲轉告,只說是心意我曉得了。可是……”
顧之念的聲音已經開始發抖,甚至還因爲驚懼而造成了一絲哽咽。
“別怕,沒事的。別怕。”李氏輕輕地順着她的背,生怕女兒再嚇壞了。
曹大夫將這珠花撿了起來,先放到一旁,再看了看顧之芯的頭皮,發現已經有三小塊兒地方都露出了頭皮,而且還紅紅的,上面起了一層細小的疙瘩。
曹大夫人眸色一深,“此等害人之術,簡直就是太過卑劣了。”
“什麼?”
“這是藥膏,先給二小姐在傷處塗上,可止癢,我再另外開方子,你們速去取來,煎好了給她服下。”
“多謝曹大夫了。”
一番忙碌之後,顧之芯被擡到了裡間兒,曹大夫這纔拿着這支珠花,重重地嘆了一口氣。
“這支珠花,表面上看無異,只是這上面,卻是被人浸過了毒液,此毒並非令人斷命,只會讓與之接觸之處,慢慢地皮膚潰爛,掉頭髮等等。說起來,這法子,當真惡毒。老夫現在擔心的是,這毒性,只怕還要繼續沿着皮膚蔓延,不好治呀。”
顧之靜嚇得驚魂失色,此時拍拍胸脯,“對了,剛剛二姐姐有提到了那個綠蕊。”
老夫人立馬臉色一寒,命人將綠蕊給帶了過來。
“說,這兩件首飾,到底是怎麼回事?”
綠蕊早已嚇得花容失色,身子抖個不停,話也說不成句了
。
“奴婢,奴婢只是奉命清洗了一下。”
“事到如今,你還不說實話?”李氏是真怒了,完全沒想到,竟然出了這麼一個背主的奴才。
若非是當初顧之念未曾收下那支珠花,只怕,現在難受成了那樣的,就是自己的女兒了。
“老夫人饒命呀,奴婢也是被逼無奈呀。是表小姐,都是表小姐吩咐的,奴婢不敢不聽呀。”
綠蕊是顧之芯的奴婢,她所說的表小姐,自然就是劉府的劉婉兒了。
“從實招來。”顧之祥此刻額上的青筋爆起,完全沒想到,他的這個表妹,心思竟然這般惡毒。
“是,奴婢說。”
綠蕊戰戰兢兢地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說了,原來,那日離府之時,劉小姐身邊的奴婢便塞給了她兩個藥包,只說讓她分別開在這兩件首飾上,其它的,都不必多問。
“你好大的膽子,這等事情,你竟然也敢私自應下了?”
“回老夫人,奴婢知道二小姐一直與三小姐不和,心道有這個機會能讓三小姐吃吃苦頭,也能在二小姐面前立個功。而且,奴婢也問過那人了,她只說,這就只是讓人出個洋相而已,不會有大的問題。”
“她說你就信呀?你有沒有腦子?到底誰纔是你的主子,你竟然敢聽別人的教唆?”劉氏此時已經是氣得完全就失去理智了。
誰能想到,將她女兒害成現在這個樣子的,竟然會是她的親侄女?
可笑,她剛剛還在爲劉婉兒辯駁,這簡直就是一個天大的笑話!
“大夫人饒命呀,奴婢的身家性命都在表小姐手裡頭捏着呢,若是不聽話,奴婢也活不成的呀。”
顧之念輕輕搖頭,“事已至此,大伯母還是先回一趟劉府吧。”
“什麼?”劉氏還沒有反應過來。
“二姐姐現在這樣子,只怕是不容易恢復,剛剛曹大夫也說了,那藥膏只能止癢,不能去根的。大伯母還是去一趟劉府,看看劉小姐的手上是否有解藥,至少,能保住二姐姐的這一頭秀髮纔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