槐花盛開的季節,張宇傑總是可以和姐姐吃的飽飽的。他早早的爬上樹,將還帶着露水的槐花揪下來扔到下面去,姐姐就提着一個籃子,將槐花裝進去。
孤兒院的院長有時候會跑出來大罵:“作死啊!摔下來我可不管你的醫藥費!”
張宇傑衝他做個鬼臉,又繼續揪着,而且會越爬越高,看上去危險極了。
這個時候姐姐也會十分擔心,她會用軟綿的聲音喊着:“宇傑,夠多啦,快下來。”
“馬上就好!”張宇傑費力地將高處的一串槐花揪了下來。
“嗯,我等着你!”姐姐甜甜地笑着。
微風習習吹過,帶着又香又甜的味道,將遙遠的記憶飄向了遠方……
張宇傑的脊背像是斷了一樣,每動一下,都要承受無法想象的疼痛。
柳飛皺着眉頭,他開始懷疑自己的決策到底是否正確。上去不上去,對這個少年來說,難道比生命還重要嗎?
柳飛正準備說出“要不就算了”這樣的話時,張宇傑的身體已經半坐了起來。
他呼呼喘着氣,“站起來”已經完成了一半的動作,現在要做的,就是讓雙腿支撐起自己的身體來,這明顯要更難。
“幹嘛還要站起來啊,不是已經輸了嗎?”旁邊有人說道。
“傷成這個樣子,還是趕緊到醫院去吧。”
“難道他真的想站起來嗎?到底在想什麼啊!”
柳飛看着張宇傑的動作,將自己準備說出的那句話嚥進了肚子裡。他想,或許不該用平常人的標準去看待這個孩子。
張宇傑的腿微微彎曲了起來,屁股逐漸離開了地面。
他的身體,在衆人的目瞪口呆之下,搖搖欲墜的站了起來。
“怎麼會!”有人驚呼。
“何必呢……”有人感嘆。
“嘿……”張宇傑的臉上掛起一絲微笑,即便已經腫的像個豬頭。
“我……站起來了……”張宇傑輕輕說道。
“兄弟們,打!”不知誰喊了一聲。
但不論是誰,都沒有柳飛的動作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