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婆慈愛地看着阿正,阿正卻心慌意亂。
“你有些日子沒來了。”婆婆說道。
“嗯,最近忙。”阿正稍稍舒了口氣,如果只是日常聊天,那還好說。
婆婆看着阿正,良久沒有說話,最終嘆了口氣。阿正心裡一緊,他極少聽到婆婆嘆氣,即便是最苦最難的時候,都鮮少聽到她嘆氣。
“阿正。”婆婆突然說:“你的眼睛沒有以前清澈了。”
“嗯?”阿正有些茫然。
“像是沾染了什麼壞毛病……像是被什麼東西薰了心。”婆婆搖着頭:“你已經長大了,也有了自己的養父母,按理來說我沒資格教育你什麼,可是……”
“婆婆您千萬別這麼說。”阿正咬着嘴脣:“我還是以前的我,一點都沒有變。”
“希望如此。”婆婆招了招手。阿正心領神會地彎下腰,將臉湊了過去。婆婆用皺巴巴的手輕輕摩挲着阿正臉上的淤青,說道:“男孩子像你這個年齡,打架是常有的事,不用遮遮掩掩的。”
阿正終於笑了,心裡覺得很溫暖:“而且我沒打輸呢……”
“跟他們玩會兒去吧。”婆婆說:“你好久沒來,孩子們都很想你。”
“好。”阿正剛準備扭頭,又想起來什麼事情,扭過頭來問:“小蘿蔔最近怎麼樣了?”
“還是老樣子。”婆婆說:“不好也不壞,只要不受太大的刺激,心臟就沒什麼問題。手術費的事你就別操心了,你畢竟還是個孩子,上哪去湊那麼多的錢?”
“這您老就別管啦。”阿正笑着說:“我會想辦法的。”說罷,扭過頭去拍了拍手:“小蘿蔔,過來讓我看看你的身體有沒有變壯。”
“好。”小蘿蔔像一枚小導彈似的朝着阿正撞了過來,孩子們也都跟着圍擁了過來。
小蘿蔔一頭撞在阿正的肚子上,阿正很配合的“哎呦”了一聲,然後倒地,孩子們嘩啦啦圍了過來,拽着阿正的胳膊和腿。
“好了好了,你們真厲害,放過我吧。”阿正被孩子們咯吱地嘻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