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卞夏掀開窗簾的一個小角,果然在牀上看到了秦以澈。李卞夏很難形容此時的心情,眼珠子一下子就有了光芒。
看見秦以澈正安靜地躺在牀上,身上蓋着香檳色的綢被,就像是睡着了一樣一動不動,臉上也看不出有生命的跡象,心裡又是一緊。
視線從秦以澈身上挪開,環顧四周。而房間裡除了她之外,在門後和牀前都站着兩個保鏢,人高馬大,的確是李昊彬的用人標準,他不禁在心裡呸了一句,小小的麻醉針扎不進去怎麼辦?看他們的樣子皮就很厚。
王雨沫拍了一下觀察個沒完的李卞夏,他把頭探出來對着王雨沫比了一個2的手勢。王雨沫點頭示意明白。
兩人在五層樓高的窗戶外交換了位置,李卞夏雖然醫術高明,不過比起槍法可就比王雨沫差遠了,王雨沫的槍神封號絕對不是白拿的。跟李卞夏一樣,王雨沫把窗簾拉開一個小角落,麻醉槍的頭伸進去一點點,幾乎不用太長的時間作瞄準,就快速地開了一槍。
麻醉槍是特殊處理過的,射程可以達到兩百米,針頭非常細小,裡面的小針孔裡注射了可以麻痹一頭成年水牛的劑量,在射入體內的同時,麻醉藥劑會被推入皮膚中,只要五秒鐘就能夠讓一個成年人暈迷。
但是麻醉針的針頭想對比較脆弱,稍有偏差扎進衣服裡面估計是沒有辦法滲入皮膚的,所以極其考驗射擊者的準確度。
果然,王雨沫沒有幾秒鐘的功夫,就已經把兩枚麻醉針通過麻醉槍射到了房間裡兩個保鏢的脖子上,也就三四秒的功夫,兩人眼前一黑,紛紛倒下。
王雨沫對着李卞夏做了一個OK的手勢,率先跳入了窗戶內。
王雨沫腳一站穩,就走到了秦以澈的病牀前。李昊彬把這裡安排的跟私人客房一樣,無論是牀還是沙發擺設都是最高級最舒適的,除了牀頭插滿管子的儀器之外,還真看不出來這是一個病房。
王雨沫的手摸上了秦以澈的臉,臉上還帶着溫溫的觸感。他壓低聲音對已經從窗戶上下來的李卞夏問道:“她到底是怎麼了?”
李卞夏走到病牀前,掰開了秦以澈的眼睛檢查了一下:“昏迷。”
說着檢查了一下秦以澈的身體也並沒有發現有什麼大礙,但是導致昏迷的原因到底是什麼:“王姐,我覺得這次事情沒有那麼簡單,一定還有我們不知道的事情發生在秦以澈的身上。她的身上並沒有太大傷口,寶寶也沒有大礙,但是確實陷入重度昏迷之中,身體會越來越虛弱,大概她和寶寶再這樣持續下去的話,兩天內一定會出事。”
“怎麼會這樣,那怎麼辦。這個孩子絕對不能出事情。”王雨沫已經沒有辦法了,她必須要這個孩子或者。這樣,她纔可以牽制那個人,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
李卞夏覺得在昏迷的秦以澈身上是找不到答案的,他覺得冒險去醫院的資料庫一趟。如果
說有關於秦以澈的信息都沒有被記錄在電腦上,那資料庫那裡一定可以找到什麼蛛絲馬跡。
“我得出去一下。”李卞夏下定決心。
王雨沫立刻阻止:“外面一定很多人,這樣會打草驚蛇。”
“沒辦法了,你自己小心一點,我得去一趟資料庫找有關於秦以澈重度昏迷的原因,你在這裡能陪一會兒是一會兒,注意點外面的動靜,一有人進來就從窗戶先走,別管我了。”李卞夏已經從包裡拿出了一把裝有兩發麻醉針的麻醉槍,踱步走到了門邊。
“你別出什麼事情,不然我跟組織沒法交代。”王雨沫只是說了那麼一句話。不但是擔心李卞夏的安全問題,更是怕組織指導之後怪她把李卞夏也給拉下水了。
李卞夏給了對方一個安心的眼神,心裡嘟囔着這一向冷酷專制的王雨沫爲什麼越來越多廢話了,婆婆媽媽的一點也不像她平常的性格。
李卞夏一出門,就看到病房外面站着四個人,顯然已經因爲深夜而有些疲憊,依舊筆直地站着。當李卞夏從病房裡面出入的時候,他們警覺的立刻就發現了。
李卞夏的手裡拿着兩把麻醉槍,正好四發。只有最後被擊中的人,聲音不大不小的喊了一聲:“誰!”
然後四個人幾乎是同時因爲麻醉的效力就倒下了,李卞夏呼了一口氣,還好還好,都解決掉了。他重新打開病房的門,王雨沫立刻扭過頭來,看到是李卞夏的臉,問了一句:“怎麼樣。”
“四個,解決掉了,裡面暫時放一會兒,我一下就回來。”倒是把這四個完全昏迷的龐然大物抗進病房裡面有些困難。
李卞夏重新帶着裝備出發,前往醫院的資料庫裡面尋找關於秦以澈重度昏迷的蛛絲馬跡。
王雨沫坐到了牀邊,看着秦以澈。
自從上次綁架事件之後,她倒是過得越來越好了。這個讓人不自主就討厭的女人,以前王雨沫是多希望看見她現在這個樣子,或者死了乾脆更好。現在,她必須活着。
因爲,她還有利用的價值。
終有一天,她會親手解決掉她。
病房裡特地放了兩個加溼器,但是秦以澈的嘴脣還是有些乾燥的起皮。
房間裡還橫躺着留個被麻醉針給弄倒的保鏢,王雨沫如若無人一般地跟秦以澈說着話:“喂,秦以澈,你也該起來了吧。”
在睡夢中的秦以澈就像沉淪在一個黑色的大沼澤裡,什麼都沒有辦法思考,一想要想一些事情,腦子就變得一片混亂,頭疼欲裂。可是此時陷入昏迷的秦以澈好像真的能夠聽到王雨沫的聲音一樣,他好像就在附近,就在自己的身邊,一遍一遍地叫着她的名字。
“秦以澈……秦以澈……秦以澈……”王雨沫的聲音猶如鬼魅一樣,秦以澈潛意識裡面想要逃離,但是渾身根本不受控制,完全沒有辦法掙扎。
喂,王雨
沫,你幹嘛跑到這裡來,叫魂一樣的叫着我的名字,讓我都沒有辦法好好睡覺了。
“秦以澈,你怎麼還沒有醒過來,你不想看見你的師傅了嗎。”王雨沫打了一下她的手臂說道:“秦以澈,你該不會是在害怕吧,恩?你能夠聽得到我說話的吧。”
王雨沫,你真的很吵。
眼睛像是有什麼微熱的液體要流出來一般,根本無法抑制。師傅。
“如果你再不醒過來的話,我就把你的師傅給殺了。我知道你都聽得到的。”
王雨沫的聲音像是被放大了好幾倍一樣,源源不絕地傳入秦以澈的耳朵裡。
她很想對着這個吵鬧的女人大喊,喂,你到底什麼東西啊。
但是就像是被鬼壓牀的時候一樣,腦子是完全清醒的,但是身體的任何一處都不由自己使喚。不能說話,甚至不能隨心所欲地流眼淚。
另外一邊,李卞夏悄悄地潛入了醫院的資料庫,裡面擺放着各種各樣的資料,是一般人見到了絕對會頭疼的龐大數量。但是好在李卞夏學過陳列法,很快就找到了相關的檔案。
但是檔案上寫的很模糊,只寫了秦以澈這次的主治大夫是周洲。
周洲這個人對於精通醫術的李卞夏來說是很熟悉的,這個人是一個老醫師,從部隊醫院轉過來的,現在至少也有四十幾歲。醫術高明,擅長腦科。這個人一直跟軍區有在合作,近年來也有消息稱他在秘密研究有關於控制大腦記憶的芯片。
李卞夏突然像是明白了什麼,李昊彬的那個母親,他曾經調查到過,她記憶有些不完整。當李卞夏故意接近她,問她爲什麼的時候,她又有些說不出來。只說感覺記憶很生硬,所有有關於以前的記憶都好像只是一個模糊的概念,生硬的就像是被強制植入進去的一樣。那些感動,或者悲傷,在回憶的時候就像是在看別人的故事一般,自己絲毫不會有所動容。
李卞夏當初覺得很奇怪,也有過類似大腦芯片的想法,但還是被自己給否決掉了,畢竟控制記憶的芯片是存在一定的危險性的,先不說大腦是人體中非常神秘又脆弱的器官,而且根據他的瞭解,這些年有關於記憶芯片的研究也是不成熟的。
把自己的想法給否決了之後,李卞夏就問了李昊彬的母親,爲什麼會覺得那些記憶很模糊很生硬,會不會是因爲時間過得太久了,能不能夠想起一些細節了。
而秦以澈,她以前跟李昊彬說過,所有有關於以前的記憶,都很模糊,根本沒有辦法具體化。就像只是羅列出來的一個大綱,不夠具體化。如果仔細去想的話,有的時候甚至還會頭疼,感覺腦子裡有什麼東西在相互碰撞,發出斷線一般的警聲。
李卞夏翻看着這字數不多的資料時,他就已經猜到了。周洲是秦以澈這次的主治大夫,那很有可能,秦以澈的昏迷跟就跟李昊彬母親的記憶芯片有關係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