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以澈一身狼狽地準備往自家老宅子走,感覺渾身都是酒味和……男人的味道。就連自己的身體也說不出的奇怪,趕緊回家洗乾淨。
秦以澈跟師傅兩個人住的地方比較偏,狡兔三窟,也是爲了必要時候方便逃走。這個老宅子的佔地面積大,裡面也有很多機關設計。老頭子已經在這裡住了快二十年了,秦以澈從跟着老頭子開始就是在這院子里長大的。老頭說,以前是爲了躲仇人,後來就住習慣了。
發生了昨天的事情之後,秦以澈就特別想快點回到家中,就在一個轉彎口,突然被竄出來的一個人矇住了嘴巴拖到了一邊。
突然竄出來的人讓原本還很疲憊的秦以澈快速地清醒了過來。
“嗚嗚嗚……”
嘴巴被蒙自只能發出嗚咽的聲音,立刻反抗起來。
耳邊這才傳來熟悉的聲音:“丫頭是我!別動!”
怎麼是老陳?!
秦以澈立刻回過頭去,果然看見了老陳的那張臉。一直以來,他都在給師傅和買家牽線搭橋,秦以澈還算信得過他。現在他突然在自己家附近出現,她立刻就意識到了什麼。
不好,難道是……
秦以澈拍了拍他捂在自己嘴巴上的手,示意他鬆開。
老陳鬆開了她,剛纔也是怕她突然叫出來被那羣人發現。
秦以澈轉身與他對視:“老陳你怎麼來了,是不是我師傅出什麼事情了?”
見老陳一臉難色,秦以澈立刻慌了起來,拔腿就要向家裡衝去。
老陳見狀一把抓住,又拎了回來。
“你幹嘛!”秦以澈立刻沒好氣地大罵。
“Cherry你聽我說,他們已經把你師傅帶走了,一羣人在那裡就是爲了等你回去。你現在過去就是自投羅網。”
“他們?!到底是誰吧師傅帶走了。”
他們做這一行的,難免樹敵。只是師傅已經半隱退多年,現在硬說有仇家找上門來也有點說不過去。
看老陳欲言又止的樣子,秦以澈憋不住發了火,也不管是不是長輩直接喊道:“你最好現在就給我說清楚,把你知道的都告訴我。”
老陳見這丫頭脾氣火爆,也瞞不下去,便對她說道:“我車子就停在這附近,我們先離開這裡,我慢慢跟你解釋好不好,這裡太危險。”他的臉上是說不出的緊張。
半拖半就地上了車子,秦以澈剛坐上副駕駛座,就急着問老陳:“到底怎麼回事!”
老陳一點也不急,坐上了車子就發動了引擎,車子
勻速地往外開着,突然側過頭對秦以澈詭異地扯開了一個微笑。
她還來不及思考那個笑容的秘密,後腦勺抵上的一個硬物已經給了她答案。
“抱歉了,Cherry。”他的臉上卻看不出太多抱歉的樣子。
“說吧,槍都抵在腦袋上了,總得給個說法吧。”秦以澈剛纔也是因爲師傅的事情太着急,上車的時候都沒有注意到藏在後面的男人。
關心則亂,而此刻事態演變成了這樣,她也就立刻冷靜了下來。其中諸多疑點,的確是她忽略了。
老陳還在開着車子,晨午的強光射在他的臉上,看的秦以澈有點晃眼。左眼皮不安的跳動,總感覺有什麼大事情要發生,心中剛纔萌生出的不安感被無限放大。這種感覺已經好久沒有出現了,上一次,是在什麼時候。記得很小,那個時候還不認識師傅,小到她已經記不起來當時的事情了,只是那種不安的感覺依舊記憶猶新着。
“我也是沒有辦法,你跟秦老頭都要諒解我。大家都在這條船上混的,有些道理應該要明白。上頭有人看上你了,打算邀請你爲他辦事。”老陳一邊掌握着方向盤,一邊看着前面並不是很好開的路。他做事情一向謹慎,也不是什麼喜歡油嘴滑舌之人。不該多說的話,他一個字都不會說。
老陳的這一番說辭立刻讓秦以澈恍然大悟,心中的恐懼也被放大了好幾倍,事情似乎在朝着她無法控制的局面發展着。
秦以澈以CherryQueen的名號,在這幾個月做的幾樁案子算的上是件件轟動,從邊氏集團的鑽石珠寶盜竊案到李家名畫失竊案,還有城東博物館的白玉手鐲和價值三百萬的書法大師生前絕作。
就算她乾淨利落的收尾了,沒有引來條子的注意,可是還是避免不了被道上的人給查到。偷盜不是什麼正當行業,但是能把這個行業給做到得心應手的也沒有幾個人。師傅之前的名聲還在江湖裡飄着,就算已經沒有太多人關注了,這次秦以澈大動作的幹了幾把,重新引人注目也不是什麼無法接受的事實。
老陳見秦以澈開始沉默,便兀自說道:“你才十八歲,就已經光芒畢露,秦老頭想把你這個寶貝佔爲己有,坐等收錢,自然有人會眼紅。現在這樣的情況,他那麼謹慎,估計也早就已經考慮到了。”
老陳又何嘗不是,所以上頭有人提議說要把CherryQueen收入自己麾下的時候,老陳自然是要分一杯羹的。只不過這次的組織,讓他都感到害怕,那些小心思全部都被他收了起來,小心安放着。乖乖地替組織辦事
纔是眼下最好的進退之法,否則,他可能會落得跟秦海一個下場。
老陳在這條道上混了也不是一天兩天了,有些事情還是分的很清楚的。秦以澈雖然有能耐,但是畢竟還只是一個十幾歲的小丫頭,沒有了秦海在身邊,她就辦不成什麼大事情。這次被組織給看上,估計這輩子就要爲組織賣命了。
秦以澈低着頭不再說話,這兩天一定是犯小人。從頭到尾就沒有一件事情是順着心意來的。
快到了中午,邊煜城摸着後腦勺從地上爬起來,花了一分鐘纔回憶起來發生了什麼事情。
“這個臭丫頭……”笑着罵了出來,竟然也沒有多生氣。
睡過那麼多女人,這是頭一個不樂意的,醒過來的反應也是史無前例。
腳咯到了手機,拿起來一看已經十點多了,劃開立刻見到了跳出來的備忘錄頁面。
“臭小子你完蛋了,這事兒沒完!”
臭小子?!
邊煜城把手機摔到一邊,靠在牀沿上,伸着一雙赤裸的長腿,揉着自己被劈的痠痛的後脖子。
越想越覺得這件事情好笑,穿好衣服褲子準備走的時候,才發現褲口袋裡面的錢包不見了。
立刻給李昊彬去了一個電話:“你先過來給老子付房費,我錢包被拿了。”
拿?
“呦,客聖大酒店總統房不就是邊少爺的家麼,付什麼房費啊?”李昊彬正在櫃檯給柯琴辦出院手續,大概也知道了昨晚發生了什麼。牀單都滾到柯琴家酒店去了,還能發生什麼。
“……”邊煜城在電話那頭一陣沉默。
“嘖,你這德性,行了,我等下跟柯琴一起過去。”邊煜城說道。
邊煜城沉默了一下,像是在猶豫,最終還是還是說道:“幫我調查昨晚那個Cherry……”說完又怕李昊彬多想,便加了一句:“這個女人居然把我打昏還叫我臭小子!”
“哈哈哈哈!”電話那頭傳來李昊彬無法抑制的笑聲。Cherry是李昊彬先看上的人,邊煜城不打一聲招呼就把人拐跑去滾牀單了。雖說這麼做一點也不道德,不過李昊彬對Cherry也不過就是想找塊小鮮肉嚐嚐的心態而已,倒是怕邊煜城真的認真了。
正在給李昊彬刷卡結賬的護士小姐一陣鬱悶,猶豫着要不要提醒他先去趟精神科。我院的精神科也挺專業。
“你的錢包該不會也是……”李昊彬好奇地問。
“……”一陣沉默
換來電話那頭“哈哈哈哈!”的又一陣大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