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黑守承諾，沒有立刻打電話叫家長。
不過他當下沒叫家長，還是讓陳子昂下午上課的時候，挺擔心他是讓家長明天過來的。
直到晚上回到家，看到爸媽沒什麼異常，陳子昂才舒了口氣，確定老黑沒出爾反爾。
爲了老黑，爲了自己，爲了爸媽，嗯，也爲了代帥在關彤彤吹捧他留下的坑，得加倍努力學習了。
一連幾天晚上，陳子昂在書房看書、寫小說，不到十一點老媽催他回房間睡覺他絕對不會離開。
而每次回到房間後，陳子昂都繼續用功。
小說最近可以少寫點，兩本書，一本一天寫一章，一章兩千字多一點，難度適中。
這麼一來，陳子昂就苦逼了。
每天偷偷熬夜到凌晨兩點，這樣才能保證小說有一點存稿，學習也不落下。
以前晨跑的習慣，也被迫取消。
還有一個星期就期末考試，堅持堅持再堅持。
小說合同在簽約的第二天中午，就讓陳子昂出學校打印出來，郵寄過去了。
簽約狀態改後，他狠下心來，對《笑傲湘湖》進行大砍。
本來開頭林平之的劇情已經被他縮減到三章一萬多字，但趁還沒上推薦，讀者還沒多起來之前，得砍掉，直接讓主角登場，中間出現林平之等人，簡單穿插一些介紹就行，免得太突兀。
《笑傲江湖》沒上推薦之前，沒多少讀者，但幾個還是有的。
陳子昂這麼一砍，這些人終於明白過來了。
因爲寫到現在，這麼有味道的武俠小說，大家居然一時看不出誰是主角。
開始以爲林平之是主角，後來令狐沖出現，劇情也太多了。
以致大家一臉懵逼，到底誰是主角啊。
這麼寫，再有味道的武俠風格，也能把讀者毒死。
“我靠，太任性了，金大俠是不是沒大綱啊。”
“這麼逗，金大俠，你是想到哪寫到哪的嗎？”
“哎喲，笑死我了，估計金大俠是寫着寫着，發現他更喜歡令狐沖，就把令狐沖捧爲主角，把林平之貶爲庶民。”
“……”
讀者很歡樂，人不多，書評區就這幾個人活躍。
綠光是武俠組的責任編輯，也是金大俠的責編。
他手底下的作者，相比都市類、玄幻類的責編，很少很少，在寫的更少。
寫得讓他經常關注的，更是沒幾個。
金大俠是綠光每天必關注的作者之一。
金大俠這麼一砍，他自然看到了。
“我勒個去！”綠光捂着額頭，他開始也以爲林平之是主角，這麼一砍，毀三觀啊。
不過再仔細看。
令狐沖作爲主角，絕對比林平之耀眼啊。
令狐沖的人格魅力甩林平之幾條街。
“先安排試水推薦吧，好的話繼續大力推，不好就蚊子腿了。”綠光也怕金大俠再亂砍，不敢輕易把《笑傲江湖》列入重推作品行列。
武俠頻道的推薦位多的是，主要是讀者少，然後寫武俠的作者自然也少，書就少了。
重點作品才能在武俠頻道大的推薦位上出現，甚至掛到首頁，跟其它頻道的書爭鋒。
“作者大大，這次不會換主角了吧？”
“作者大大，大愛令狐沖，別再換了呀。”
“再換我跟你急，帶刀片和炸藥去看你。”
“……”
幾個死忠每天都跟書，才三四萬字，讀者顯然就比一般新人的武俠書數據好多了。
至於《鬥破蒼穹》那邊，待遇更好。
“靠，天才變廢材退婚流？”
“我好像看到了一波退婚流即將抵達。”
“這壓抑令人期待啊。”
“節奏控制得真給力。”
“此書必火！”
“……”
這邊的讀者相對多多了，三四萬字，活躍的讀者就有十幾個，隱藏的至少也有幾十個吧。
沒有大師光環，沒有新人王光環，《笑傲江湖》和《鬥破蒼穹》的出現，默默無聞，暗淡無光。
大鬧課堂事件後，是有不少學生知道陳子昂寫小說了，但真去搜素的人不多。
大家只知道，反正不掙錢，沒他們想象中的那麼高大上。
原來寫小說也沒什麼了不起的，我身邊那個沒什麼本事的人，居然也能寫。
期末考試前夕，下晚自習回家路上。
和陳子昂並排騎車的代帥，忽然對陳子昂問道：“子昂，自從上次和關彤彤分別後，你沒聯繫過她嗎？”
陳子昂詫異，代帥怎麼問這事來了。
不用問，陳子昂從自身條件，從代帥那來看，都是知道自己是不適合跟關彤彤有過多接觸的。
兩人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關彤彤和代帥一樣，都是天生含着金鑰匙的人。
上次關彤彤送陳子昂的那塊手錶，他後來查了。
三萬六千八百八十八！
官方價格。
原本有回來後繼續聯繫關彤彤的念頭，在那一刻煙消雲散。
代帥後來有說過，關彤彤應該是準備了兩份禮物，一份就是那塊手錶，另一份他也不知道，估計是比較普通。
“沒有！”陳子昂坦誠道。
代帥似乎如釋重負，但似乎一下又在嘆氣。
陳子昂沒理會，繼續前行。
半響，代帥臉色複雜說道：“子昂，我想跟你道個歉。”
陳子昂訝然：“道什麼歉，你又背後說我什麼壞話了？”
代帥張嘴，猶豫了一下說道：“我跟關彤彤提過你的家庭條件，嗯，說得比較寒酸。她送你手錶，對你來說，對普通人來說……我沒看不起普通人，看不起你和你家的意思啊……是有點貴，她沒別的意思，不是在……怎麼說呢，同情的意思，更沒什麼施捨的意思……子昂，你別胡思亂想……關彤彤跟我說，你沒聯繫她，她從我這知道你查過手錶的價格，挺後悔的，覺得是不是因爲送你那塊手錶，你心裡……自尊受到……”
代帥說話吞吞吐吐，很不利索，怕傷到陳子昂。
正好到該分別的路口，陳子昂從車上下來。
代帥也停下來。
陳子昂看着代帥，一直沒什麼表情的臉上，露出一絲微笑：“站在你身旁，我的自尊一直受到傷害。好了，回家！”
說着，陳子昂推着自行車，準備上去。
“子昂。”代帥伸手，攔下陳子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