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師，您這麼快就收到消息啊，什麼情況？”陳子昂好奇問道。
祖茵笑着說道：“沒事，幫你搞定了，我談條件還得拉一大幫老友站隊呢。你啊，初生牛犢不怕虎。幸好我有點面子，春晚組纔不敢撤你。”
“額。”陳子昂感動又尷尬，問道：“老師，春晚節目組的人我看挺面善的啊，好話好說來着。”
祖茵有些心疼自己的學生，他還太單純了。
“春晚節目組的人還會再找你，你的條件他們會答應，但結局是，我跟你一起登臺。”祖茵笑道：“你願不願意？”
陳子昂眼睛一亮，祖茵要跟他一起唱《我的祖國》嗎？
那太好了。
不過他有些愧疚：“老師，委屈您了。”
祖茵毫不在意道：“獨唱，和跟你一起唱，對我沒什麼分別。”
陳子昂很感動，老師那是在帶他。
他自己領着同學們上臺，效果是遠沒法跟祖茵一起登臺來得大的。
“老師，我有首歌，想讓你到時候唱來的。”陳子昂說道。
“以後再說，我過兩天讓團裡的人去找你，《我的祖國》舞蹈要重新編舞，合唱團也還可以再提高提高，讓人訓練他們一下。好了，我先忙。對了，你多去音樂學院那邊聽課。我過幾天回家，到時候你過來找我……”祖茵囑咐陳子昂一陣子後，沒再多聊，掛掉電話。
第二天，陳子昂果然又見到了春晚節目組工作人員。
“祖茵老師要跟你同臺演唱《我的祖國》，可以嗎？”來人很友善。
陳子昂卻很警惕起來，對你微笑的人，並不都是友好的。
這就是社會。
“那太好了，謝謝。我同學可以上臺嗎？”陳子昂驚喜道，似乎一點也不知情。
“可以。”來人笑道：“好好準備，等節目一審的時候，我們會再通知你。”
“好的，謝謝。”陳子昂很謙遜。
心裡鄙視得要死，居然都裝，那就一起裝唄。
來人走後，陳子昂立刻在羣裡宣佈好消息：“大家可以一起上春晚啦。”後面一大串大笑的表情。
“真的嗎？”
大家很驚喜。
要他們說不想上春晚，那就太虛僞了。
他們就虛僞過。
所以消息一公佈，一個比一個激動。
“是的，祖茵大神會跟我們一起登臺。大家繼續努力，過幾天來人幫忙重新編舞，合唱也會有人來對大家進行比較專業的訓練。”陳子昂發消息。
“嗷~”
“我要告訴我爸媽。”
“我要告訴我爺爺奶奶。”
“……”
大家很興奮。
陳子昂提醒道：“還會有節目審覈，質量不過關會被刷下來，別激動得太早。”
“吼吼。”
“哈哈，必須的。”
同學們歡呼雀躍。
他們真的做到了，可以上春晚，而且居然還是跟祖茵同臺獻唱。
“黃天在上，厚土爲證，我願用全羣人單身一輩子換我有個對象。”陳子昂發了這個消息後，開始潛水。
羣裡一大幫人：“……”
草，這是陳子昂潛水前的慣例。
大家抓狂又沒辦法。
第二天，整天滿課的陳子昂，只在清華上了一節，便收拾東西趕往中國音樂學院聽課。
他已經在那裡聽了一段時間的課了。
理論課，實踐課，他都來聽過。
只不過實踐課的時候，他從沒參與進去。
老師也沒找他。
畢竟他只是個旁聽的，必須要區別對待，不然那些辛辛苦苦考進來的學生怎麼想？
聽課的時候，陳子昂都是一個人戴着口罩和帽子，遠遠地坐在教室後排。
開始的時候，同學們發現有這麼一個人，有點驚訝。
但漸漸地，大家都習慣了。
聽了這麼多天課，陳子昂還是孤孤單單一個人，沒人過來理會他。
今天也一樣。
平時一下課休息，陳子昂就自己先跑出去，儘量躲開同學們。
但今天他身體凝滯了一下，然後放鬆下來。
沒尿意，不用上廁所。
他躲在後排翻着教材。
教材是祖茵讓她在音樂學院的朋友給陳子昂的，跟正式生的一模一樣。
教材不全是教人怎麼去唱歌，有的課本講的是音樂歷史，世界音樂名人等相關知識。
上課鈴聲響起的時候，陳子昂發現身邊不遠處坐着一個同學。
是一個女生。
這個女生，陳子昂有些印象。
一個不太喜歡說話的女生，外形高冷豔。
不過實踐課的時候，他聽到過這個女生的嗓音。
聲音有些撕裂，但爆發力和穿透力十足。
她估計才從哪趕回來上課的，課本都沒有帶，面前桌上空空如也。
陳子昂把一本教材推過去給她。
她感激地看了陳子昂一眼，收下了。
什麼都沒有就聽課，她不尷尬老師都替她尷尬。
“謝謝！”下課後，徐佳慧纔出聲對陳子昂表示感謝。
陳子昂點頭，表示收到，也不說話。
徐佳慧沒急着走，坐着不動。
陳子昂急了，咋不走呀。
徐佳慧坐外面，攔着他出去的路了。
他知道班裡很多同學都不歡迎他。
憑什麼我們拼死拼活，才考上，然後可以每天坐在這裡聽課，你一個不知道從哪裡鑽出來的蹭課鬼，跟我們享受一樣的待遇。
那我們努力還有什麼用？
所以陳子昂每次來，不管同學們什麼眼神，他姿態都放得很低。
並從不找同學們說話，默默來，默默走。
徐佳慧跟陳子昂相反，每次等同學們都走光了，她才走。
這兩個極端坐一塊，前者還堵住了後者的路。
陳子昂眼角偷偷看下課後的同學，有一些裝作不經意看向他這邊。
那眼神，不爽的很多。
“你是不是每次都等人走光了你才走？”教室裡只剩下陳子昂和徐佳慧後，他忍不住問道。
“是呀。”徐佳慧說道，有些不好意思，她人緣不怎麼樣。
“那人走光了，你怎麼還不走？”陳子昂背起包。
“你先走吧。”徐佳慧禮貌道。
陳子昂站起來。
徐佳慧坐着沒動。
“你是不是一直沒活在現實中？”陳子昂問道。
徐佳慧還沒意識自己擋了陳子昂的路，眼神有些茫然：“沒有吧。”
“那你沒發現你的身體擋住我的去路了嗎？”陳子昂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