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湘衛視。
影視動漫中心部的人，早上來上班後，一個個氣色看起來都很不錯。
想必，昨晚他們都沒把浙省衛視的《灌籃高手》放在眼裡。
三湘衛視的動畫片檔期，總體收視率就略比浙省衛視的好一些，這次播的又是海外動畫片，所以他們想都不用想太多，肯定是他們贏了。
細數往年曆史，國產動畫片內鬥，雙方誰收視率好主要看平臺和動畫片質量。
但一到海外動畫片和國產動畫片同檔期時，完全不用想了，肯定是海外動畫片一騎絕塵，從無例外。
《魔法小精靈》購買自海外，《灌籃高手》購買自國內一家動漫工作室。
伯玉動漫前身國內團隊，算起來不是完全的新公司，但圈內外根本沒放心上。
上午十點多，昨天的收視率數據準時從總部發來。
三湘衛視影視動漫中心的人笑呵呵查看收視率數據。
別的節目，如新聞節目，綜藝節目，影視動漫中心的人沒太大興趣，那跟他們無關。
他們主要就是看電視劇和動畫節目收視率。
雖然沒把伯玉動漫的《灌籃高手》放眼裡，但他們還是挺期待收到收視率數據的。
“不知道甩了對方几條街。”
“以卵擊石，在動漫領域還想狙擊我們，神經病！”
“人家國外動畫發達，上至動畫製作人，中至編劇，下至插畫師等，國內有幾家動漫公司能達到人家十分之一的水平？”
“看收視率能不能破2，破2是目標，破1是底線。”
“……”
三湘衛視影視動漫中心部的人拿到打印好的收視率數據表格，漫不經心看下去。
動畫片的收視率，總體上沒法跟綜藝節目或電視劇相比。
往前推三十年，動畫片的收視率是越來越差，下滑的趨勢要比電視劇和綜藝節目等嚴重得多。
因爲那些年，計劃生育抓得嚴，很多家庭只能生一兩個，導致小孩子比例開始失調。
這幾年是開放二胎了，然而人生艱難，二胎並不多，出來也才一兩歲，看不動動畫片啊。
動畫片收視率都是靠小孩子撐起來的。
沒有小孩子，哪來的收視率？
所以現在動畫片在大結局的時候，收視率能破5就是很逆天的存在了。
海外的動畫片總體是好過國產很多很多，但能破5也是鳳毛麟角。
首播當晚收視率能破2的，每年也都是屈指可數。
“額，1.86。”
“沒能破2。”
“也不錯了。”
“……”
看到自家的《魔法小精靈》收視率達到1.86，雖然沒達到破2的目標，但破1了，遠超過底線，高枕無憂，三湘衛視影視動漫中心部的人眉開眼笑。
不求有功，但求無過。
“看看浙省衛視的《灌籃高手》。”
高枕無憂後，三湘衛視影視動漫中心部的人就開始浪了，老神在在去看浙省衛視那邊的收視率。
這一看，一羣人先是一愣，而後忍不住開噴。
“尼瑪！”
“這個伯玉，有毒！”
“我去你大爺！”
……
浙省衛視。
影視動漫中心部的人也是一夜好覺，還真沒人抱着《灌籃高手》贏的希望和信心。
不緊張，不在乎，跟往常差不多，自然吃得香睡得甜。
收視率數據打印好，分發下來，大家工作閒餘纔開始看。
“噗~”
小明喝着水，看着收視率數據表格，一口水噴了出來。
他那些在開放辦公區工作的同事，也是一個個擦眼睛，重新看幾遍。
“總部沒搞錯吧？”有人悄悄問旁邊的同事。
“哪可能，搞錯也不會承認，反正有史以來沒出現過這種事。”旁邊的同事看着收視率。
“我的天，這是動畫片收視率嗎？”
“還是首播首晚。”
“這個伯玉，有毒啊。”
“……”
浙省衛視影視動漫中心部的人都覺得伯玉有毒。
能毒死人！
確實，三湘衛視影視中心部那邊的人都快被毒死了。
三湘衛視和浙省衛視官網上，很快公佈出各自節目的收視率。
“咳~”大長腿劉飛剛起牀，昨晚忙着音樂事業，睡得比較晚，十一點才起牀，此刻洗漱完正喝水，邊喝邊上網查看《灌籃高手》的收視率。
這一看，她差點被水噎着。
“臥槽！”王登看到《灌籃高手》的收視率後，忍不住爆粗口。
“我勒個去。”徐然目瞪口呆。
“額，這收視率怎麼這麼低？”黃熙茜看到《灌籃高手》的收視率後有些奇怪，然後去看《魔法小精靈》的收視率。
“哎，好毒啊。”黃熙茜愣片刻後無語。
“wtf？”羅斌看到後一臉懵逼。
“艾瑪，雙方一對比，實在能毒死人啊。”徐佳慧捂臉。
“這傢伙，真是一劑毒藥，讓人慾罷不能。”王雨暗暗搖頭。
“……”李秋婷心情複雜。
當初，陳子昂跟他媽媽說想要一個動漫公司的時候，李秋婷是在一旁的。
照陳子昂那意思，李秋婷要是想入股也可以。
但李秋婷哪會主動入股，陳子昂開口她都會考慮一下再拒絕。
國內動漫市場一潭死水，看不到希望，看不到未來。
資本家沒幾個肯進入國內動漫市場，就算是進了，也是想撈一筆國家補貼。
用心做動漫，想救這個市場的，寥寥無幾。
現在，陳子昂的伯玉動漫，開了個好頭。
不過跟陳子昂這麼熟，李秋婷倒知道，伯玉動漫爲第一部作品砸了不少錢。
要是不成功，伯玉動漫走不了多遠，會跟那些當初有志在動漫市場闖出一片天的公司一樣，最後消失無蹤影。
“嗯？”李隆基看到《灌籃高手》的收視率，大吃一驚。
這個收視率，相對電視劇和真人秀節目，是很一般，比起大火的電視劇和真人秀節目，更是少得可憐。
但放在動漫市場裡，卻是驚爲天人，令人瞠目結舌。
這還是國產動畫嗎？
海外動畫首播首晚都沒幾部這麼給力啊。
“這是真的嗎？”薇薇心中發顫，自打認識陳子昂以來，她就發現，陳子昂未嘗一敗。
這樣的人，怎能不讓身邊的人由衷驚歎和佩服。
有時，喜歡一個人是不需要太多理由。
但那是少數人。
九成以上的人，喜歡一個人，不外乎就是這個人的外形、內在、擁有的財富和能力。
“哎，好喜歡這個神一樣的男人。”安琪拉美目閃爍，是他把她從自閉、失落、絕望中拉回來。
可惜那只是人家的一念，並未放心上。
“老闆有毒的吧。”蘇薏米佩服得五體投地。
“這樣的人，看看他當初，那壓根就不是狂妄，他很低調了。”海梅嘆息。
“好想去找他做頭髮。”張小璐腿都合不攏了。
王丹傻眼了。
她現在恨死帶有“伯玉”這兩個字的任何東西。
這簡直是個噩夢。
據她所知，伯玉製作早就已經啓動新節目，在錄製了，準備接檔《超跑》。
而且還不止一檔新節目，是兩檔。
接檔《超跑》的節目，王丹打聽出來了，叫《極限挑戰》。
另外一檔，據說名字還處於保密，連邀請嘉賓都屬於保密，別說外部，就連伯玉製作內部，不參與的工作人員都不會知道太多信息。
所以王丹並沒打探得出來。
但她有預感，這檔不知名的節目，是針對三湘衛視的另一檔王牌節目來的。
因爲伯玉製作的那檔不知名綜藝節目，已經啓動。
王丹從以前的自信滿滿，到後來，開始信心動搖。
不得不動搖啊。
世界上最可怕的一種人，不是他能打敗別人，而是他能打敗自己。
想想一個能打敗自己的人，死都不怕了，恐怖不恐怖？
把伯玉製作當作一個人，它就是那樣的一個人，每次都能把自己打死。
就問誰誰不怕？
網上。
“麻痹，這是真的嗎？”
“這收視率，逆天啊。”
“首播首晚，怎麼能有這麼高的收視率？”
“有毒！”
“……”
當初壓根沒覺得《灌籃高手》能有好收視率，更別說能超越《魔法小精靈》的網友，看到《灌籃高手》和《魔法小精靈》的收視率後，紛紛吐血。
“哈哈，別忘了，子昂的後援團大軍，是在學校裡啊。”
“提前開學補課的學生是少數，現在還是暑假，十七十八點檔的節目攔不住那些學生哦。”
“嗯，這收視率，我怎麼還覺得少了呢？”
“《灌籃高手》沒被埋沒，我這個畢業了的人，回來看視頻都看得津津有味啊。”
“看這質量，打敗《魔法小精靈》是意料之中的事。”
“……”
震驚過後，網友們解釋原因，併力推《灌籃高手》。
媒體更加誇張。
“國產動畫片崛起？”
“號外號外，國產動畫片《灌籃高手》斬落國外動畫片。”
“國內動漫市場的春天來了？”
“史上第一，國產動畫片和海外動畫片對決，國產動畫片勝！”
“同期播出中，國產動畫片收視率第一次幹掉海外動畫片收視率。”
“伯玉動漫隱忍兩年，一朝沖天。”
“舉國同慶，喜大普奔。”
“爲《灌籃高手》喝彩！”
“……”
媒體大肆報道，這是揚眉吐氣的一天。
戰前，媒體懶得報道。
畢竟有過好多次，國產動畫片強勢登場，但真正播出的時候，卻石沉大海，敗得體無完膚，媒體都被打臉好多次了。
最終導致媒體都不怎麼再關注國內動漫市場。
今天，有些媒體是意外得知這事，然後火急火燎趕稿。
這是大事件啊。
晚點報道，好處都給別人家拿去了。
這是個話題，是個熱度，得參與得蹭。
媒體加入，網上更是熱火朝天。
全部吵翻了。
伯玉動漫和《灌籃高手》成爲了全國英雄，民族英雄。
……
從臨安出發，疾馳在前往幽州的一趟高鐵上。
“收視率破3。排名嘛……”陳子昂一隻手掌放在關彤彤後腦上，探身子過去，親了她一口，然後繼續說道：“昨天所有播出的動畫片裡面，第一！”
說完，又低下頭，捉住她小嘴長吻。
關彤彤沒拒絕。
老公高興，她也高興。
伯玉動漫確實砸了很多錢，用陳子昂的話來說，第一部作品不用想着掙錢，能把IP打造出來就行。
當然，如果真能掙錢，他也不會拒絕。
在製作經費上，國家給《灌籃高手》的補貼，幾乎就是杯水車薪。
都是陳子昂自己掏的腰包填補的。
坐陳子昂和關彤彤座位後面的保鏢小姐姐，看到小兩口啵啵個不停，沒覺得不好意思。
她已經見過更誇張的鏡頭。
此刻她只是在羨慕和佩服，熱戀不是幾個月，最多一兩年嗎，陳子昂和關彤彤在一起都三年多了，還好像一對熱戀中的情侶似的。
陳子昂回到幽州後，沒幾天就開學了。
《灌籃高手》口碑爆棚，在校園裡掀起籃球熱。
收視率一路高歌猛進，第十集就破5。
連海外動漫市場都關注到了。
“中國人什麼時候出了部收視率這麼好的動畫片？”
“怎麼可能，中國那地方能出產收視率那麼高的動畫片？”
“抄襲的嗎？”
“以前他們也抄襲，但抄得四不像，收視率也不怎麼樣。”
“哪家動漫公司的作品，走狗屎運了吧。”
“……”
國內《灌籃高手》的話題持續升溫，燒到了海外動漫市場。
陳子昂早就不關注，開學之後，他陪老婆去她學校交學費。
交完後，他讓老婆等着，自己再偷偷去他學校交學費。
偷偷是因爲他已經感覺沒臉回學校。
今年大四，過去兩三年，教室在哪裡，授課老師是誰，他都不知道。
交完學費，正準備偷偷溜走的陳子昂，被一道靚麗的身影攔住去路。
“咳，林大美女好啊。”陳子昂把大搖大擺攔着他去路的林思妍拉到路邊。
多僵持一會兒，路人認出他的機率就越大。
雖然他戴口罩戴帽子了。
“傷好了吧？”路邊上，林思妍一隻玉手放陳子昂肩膀上，看起來兩人很像一對情侶。
“好了。”陳子昂有些侷促不安，左看右看。
“別擔心，那東西遲早都會沒，在最好的年華，把它送給最喜歡的人，不是最美好的事嗎？”林思妍放下手。
陳子昂沉默。
林思妍笑了笑：“今年的迎新晚會，你還是得過來一趟。這是我在學校主持的最後一場晚會了。十月份後，我就出去實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