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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整個房間裡一片死寂。

祁灃看着駱丘白半天沒有說出一句話,一雙深色的眼睛像掀起驚濤駭浪的海,涌動着複雜的情緒,瞳孔一動不動的放在他身上,似乎連眨眼都忘記了。

駱丘白被他盯着的頭皮發麻,一想到一見面就要說這個讓他尷尬的話題,多少有點不自在。

有些事情,並不是那麼容易說出口,越是對自己在乎的人越是如此。

即便是過了一年多了,他還是沒法接受自己身體詭異的變化,他是個徹頭徹尾的男人,沒有任何女性應該有的東西,也不是什麼狗屁人妖,若是不相干的人嘴巴不乾不淨他也懶得計較,但是眼前他面對的是祁灃,他的愛人,這個話題反而變成了禁忌。

他要如何輕描淡寫的說:我像女人一樣生了個兒子?

這就跟普通異性伴侶,丈夫本來娶的是個女人,結果結婚之後才發現妻子竟然是個男人一樣可怕,他真的不能保證祁灃這種古怪的脾氣能接受得了。

但是他又不能不說,因爲從始至終他都沒打算隱瞞祁灃。

揉了揉額角,他深吸一口氣,臉上還帶着紅潮說,“我這一年過得不太好,就像突然不知道自己還能幹什麼一樣,很孤獨,不過再孤獨我也沒打算把你換掉。”

說着他笑了一下,似乎還沉浸在之前祁灃那副氣氛暴躁的氛圍之中。

他之所以一直笑,並不是故意讓祁灃發怒,故意的隱瞞問題,而是笑他竟然對自己這麼沒有信心。

真正應該擔心出軌的人是他纔對吧,大鳥怪這傢伙從以前就桃花不斷,比他耀眼那麼多,卻還是對他們兩個的感情這麼沒有信心,一定要扯上什麼出軌、外遇,甚至連三從四德這種屁話都出來了。

他已經說了,回家之後會跟他好好說清楚,他還是不管不顧不分場合的發脾氣,簡直像個小孩子一樣。

祁灃因爲他的話身體一僵,臉色依然糟糕。

駱丘白伸手去抱他,卻被他非常厭煩的推開,駱丘白也不管他的臭脾氣,就是不鬆手,摸着男人堅毅的側臉,眉角舒展,“從始至終就沒有什麼女人,也沒有葉承什麼事,我一年都沒xing生活了,都是你害的,現在你難道還指望我去找別人?”

一句話讓祁灃的耳朵爆紅,又一次推開他,呵斥道,“你怎麼這麼銀=蕩!”

這種事情他以後自己會去驗證,爲什麼要現在說出來?

“真的,不騙你。”駱丘白又湊近了一點,“我這一年有十個月都沒法出門,噁心頭暈的哪有心思想這些,我連diy都沒有,當着小孩子的面,這樣不好。”

聽到妻子越說越過分,祁灃簡直抵抗不住,緊緊繃着嘴角不說話,鼻腔裡全都是芙蓉勾的味道,整個人都因爲駱丘白的突然靠近而僵硬得像塊木頭,“少找藉口,還十個月不出門,你當自己養胎啊?”

“嗯。”

駱丘白點了點頭,表情格外認真,連一貫的笑容都沒了,背在身後的手掌裡沁出了忐忑的汗水。

祁灃僵了一下,接着嗤笑一聲,一張嘴舌頭都有點打架,“你開什麼玩笑了!就算……就算你想掩蓋那個小丑白怪的來歷,也不必用這、這麼拙劣的藉口,這種荒唐的事情你也幹得出來,到底有沒有智商?!”

他嘴上毒辣又刻薄,可是眼睛卻不由自主往駱丘白的肚子上瞟,露出一副被雷劈過還努力保持冷靜的樣子,表情古怪的簡直沒法形容。

駱丘白雖然早就料到他會是這種表情,可是當他真的親眼看到,一下子被戳到了笑點,連最開始的緊張和焦慮也沒了,心裡像是突然放下了一塊大石頭,帶着破罐子破摔一般的酣暢淋漓。

“你別看了,是真的。”他哭笑不得的擋住祁灃緊緊盯着他的古怪視線,掀起了衣服解開腰帶露出了自己的小腹。

上面有一條蜈蚣形的疤痕,因爲破開的時間還太短,沒有完全長好,還透着一點肉紅色。

祁灃的瞳孔劇烈收縮,像是連呼吸都忘記了,腦袋裡被放了一串驚雷炸彈,噼裡啪啦,把他的理智和邏輯炸的粉碎。

就在他僵硬的一動不能動的時候,駱丘白拽着他的手放在自己的疤痕上,“小丑八怪,不對呸呸呸,你才醜八怪,我兒子當時就從這裡被拽出來的,幸好是這樣,否則我真想不出第二個方法把他弄出來。”

祁灃半天說不出一句話,震驚的連臉色都變了,臉上一陣紅一陣青。

掌心下面的疤痕高低起伏,很長的一條,隱藏在隱秘的部位,妻子的全身上下有多光滑他比任何人都清楚,以前駱丘白切菜傷到手指他都要心疼半天,這時候看到這種傷痕,連呼吸都不穩了。

“這是……用刀子切開的?”

駱丘白的手覆蓋在祁灃的手背,看着他的表情,忍不住挑了挑眉毛笑着說,“要不然呢,難道還要用斧頭砍?那我跟團團還有命在嗎?”

祁灃緊緊皺這麼眉頭,臉色仍然沒有從震驚中緩過來,黑色的瞳孔劇烈收縮,他怎麼也想不明白,自己明明娶得是個男人,怎麼出了趟國連性別都變了,這美國果然是個妖都,是不是硅谷的輻射才把他的妻子搞成了這個樣子?

他越想越暴躁,眉頭緊鎖,風雨欲來,一副眼看着要暴跳如雷的樣子。

駱丘白也不知道他到底是什麼意思,心裡很忐忑,既希望看到祁灃喜悅的樣子,又害怕他一時半會接受不了把他當成怪物,畢竟這件事太荒唐,但凡是正常人都不會相信。

他按住他的手臂,努力想把事情說清楚,“你……那什麼,先別激動,聽我把話說完。”

“當時葉承陪我去的私人診所,他叔叔是個醫生,給我從頭到尾查了一遍也沒查出什麼原因。但是我真的很正常,沒有因爲這件事情少了或者多了哪個器官,早上起來小兄弟依舊堅=挺昂揚,不騙你。”

他的一番剖白,讓祁灃的臉色更加糟糕了,妻子的後半句他一句話也沒聽,所有關注點放在了前半句,他一把攥住了他的手腕,厲聲道,“你憑什麼讓葉承陪你去!?他算誰啊,跟你有結婚證嗎?”

“剛纔你說這裡只有你一個人住,結果就讓我撞見了那個野男人,如果我今天沒跟來,誰知道他已經在這裡住了多久!怪不得你十個月不出門,是不是都是他在陪着你!那個小丑八怪難不成也是他的!?”

祁灃的火氣一下子又竄了上來,想到剛纔推開妻子家門,看到別的男人睡意闌珊的跑出來,他就火大的想殺人。

這時候他已經完全忘了計較駱丘白是男人爲什麼會生孩子這個問題,滿腦子都是:那個姦夫竟敢陪產!?他竟然陪產了!真是嫌自己活膩歪了!

駱丘白被他莫名其妙的火氣震得耳朵嗡嗡響,忍不住狠狠翻了個白眼。

操,大鳥怪你腦袋裡都是屎嗎?重點錯亂成這樣!

祁灃看他不說話,更加憤怒,手上的力氣不斷加重,目光陰森,可聲音卻帶着不易察覺的緊張,“是不是被我說中了,咱倆結婚都兩年多,怎麼也沒見你下出個鳥來?”

駱丘白簡直被他打敗了,一股火氣涌上來,一把抓住祁灃的腦袋,往前一拽,接着毫不猶豫的湊上去,堵住他胡說八道的嘴脣,上下牙齒一對,狠狠地咬了他一口,讓他再說這麼欠揍的話!

一個類似於噬咬的吻,奇蹟般撫平了祁灃暴躁就憤怒的情緒。

這是兩個人時隔一年多的第一個吻,往日朝夕相處的回憶撲面而來,芙蓉勾的味道瀰漫在身邊,一整年的思念,與內心的空蕩在這一刻終於被填滿了。

口腔裡瀰漫着淡淡的血腥味,駱丘白氣的咬破了他的嘴脣,可是又捨不得再繼續用力,用舌尖一點點的在細小的傷口上細細密密的舔=舐着,用力的摟住男人的肩膀,攫取着他的呼吸。

祁灃身上有很淡的古龍水味,就像當年他給他披上的那件外套,帶着厚重又鑽心的安全感。

當初不辭而別有多痛苦,現在就有多喜悅。

一年了,他終於又一次親手摟住了他深愛的男人。

祁灃很快的奪回主動權,把駱丘白壓在門板上,狠狠攫住他的舌頭往自己的嘴巴里帶。

駱丘白“唔”一聲,用嘴脣廝=磨着男人的堅毅的脣線,芙蓉勾的這一聲悶哼,像一串電流直接打在祁灃的脊樑骨傷,讓他霎時呼吸都急促了幾分,手掌直接探駱丘白的衣服裡,撫摸他平坦的小腹。

就在意=亂=情=迷的時候,駱丘白逮住機會,在之前咬破的傷口上又用力一咬。

祁灃“嘶”一聲,放鬆了警惕,接着被駱丘白猛地反壓到門上“砰”一聲拉回了祁灃的理智。

駱丘白雙手撐在他的腦袋兩側,整個胸膛緊緊貼上來,膝蓋抵上來阻斷祁灃反抗的退路。

“疼了沒有?”他舔了舔嘴脣上很淡的血漬,半眯的丹鳳眼裡帶着笑意。

祁灃呼吸一窒,接着不耐煩的皺起眉頭,“別以爲你色==誘我就能掩蓋問題!”

駱丘白真快被他給氣死了,忍不住拍他一巴掌,沒好氣的說,“我掩蓋什麼問題?我沒出國之前是不是就一直噁心想吐,全身難受,這些你別告訴我你都忘了!”

“要不是因爲你,我他媽一個大男人有病纔會留個小孩!你是不是一定要我說出來,我他媽像個娘們似的懷了你的種了,還捱了一刀把他生了下來,你才能聽得懂我的話!?這件事跟葉承有個屁關係!這點事情你都要吃醋,那當年李天奇對你上下其手的時候,我豈不是要氣死了!”

“你個爛桃花!走到哪就開到哪兒!還沒去學校演講就迷得那些小姑娘鬼迷三道的,剛纔走在路上,那麼多人都看你,你都不知道瞪回去,就知道跟我發脾氣!我怎麼會喜歡上你這個傢伙!?”

駱丘白向來好脾氣,輕易不會發這麼大的脾氣,這會兒急的咬牙切齒,恨不得撬開大鳥怪的腦袋看看裡面究竟是什麼構造。

“……”祁灃整個人都懵了,高大的身體僵在原地,黑色的瞳孔劇烈收縮,捲起狂風暴雨拍打出無數水花,讓他猛地回過神來。

他的妻子剛纔說什麼……

懷了你的種,還生了下來?就……就是躺在沙發上的那個小丑八怪!?

祁灃這一天受到的刺激實在太多,這一整年大部分時間他都懶得擺出一點表情,今天算是全都補了回來。

喉結上下滾動,他目光復雜又微妙的看了駱丘白一眼,艱難的開口,“所以……我當爸爸了……是嗎?”

這話一出,駱丘白又無語又想笑,嘴角抽了半天,自己最先憋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你還真遲鈍。”

祁灃被這個天大的消息砸得滿頭金星。

他只是藉着出差的幌子來美國尋找妻子,結果不僅找到了妻子,還多了一個兒子,他跟駱丘白的兒子……

從小到大就被背上克妻克子活不到三十歲的詛咒,他從沒想過會有後代,甚至在老爺子不惜一切逼迫他的時候,他也沒有妥協,可現在他的妻子和孩子就在他觸手可得的地方,他有了一個完整的家。

看着他的表情,駱丘白心裡涌出一股惡作劇的報復快==感,讓這傢伙胡說八道,讓他不耐心聽自己解釋,現在傻眼了吧?

他偷笑着戳他的肩膀,“喂,你是不是還懷疑我跟別人有一腿?或許需不需要我拿檢查報告給你看?”

祁灃面無表情的看他一眼,慢慢的蹙起眉頭,接着沒有任何徵兆的低下頭,開始脫駱丘白的衣服和褲子,像是完全沒聽到他的話一樣,不顧駱丘白的阻止把耳朵貼上他的小腹,疑惑的低聲自語,“……這是怎麼做到的?以前做了那麼多次,怎麼會只有一個?”

駱丘白從來跟不上男人的跳躍的腦回路,這時候陡然愣了一下,接着從頭皮到了腳後跟全紅了。

媽的,大鳥怪你的關注點到底在哪裡啊!

他惱羞成怒,使勁推他,“你有病啊!一……一個就他媽不少了,沒有了!”

祁灃不依不饒,雙手托住駱丘白的屁=股,把他整個人更拽進懷裡,側臉全部貼在光=luo的腹部,帶着鬚後水味道的炙熱呼吸噴在皮膚上,臉上殘留的一點點青色的胡茬瘙到駱丘白的癢癢肉,讓駱丘白全身發麻。

從他的角度往下看,正好看到自己的大鳥垂着祁灃的下巴處,這會兒被這麼一撩撥,直接都辦擡頭,眼看着就戳到了大鳥怪臉上。

強烈的刺激讓他悶哼一聲,更加用力的掙扎,“真沒有了!你趕緊起來,別黏着我!”

這一嗓子幾乎是低吼出來,芙蓉勾的聲線陡然拔高,在整個屋子裡迴盪,就在兩個人糾纏的時候,突然聽到一聲震耳欲聾的哭聲

“嗚啊!嗚嗚嗚嗚……!”

原來小傢伙被吵醒了,躺在沙發上只能聽到爸爸的聲音,卻看不到爸爸的影子,一下子大哭起來。

駱丘白瞪了祁灃一眼,手忙腳亂的把衣服整理好,轉身往客廳裡走。

祁灃緊隨其後,黑着一張臉,面無表情,他的兒子這麼小就這麼沒有眼神,成何體統!

兩個人走到沙發邊上,駱丘白趕緊把哭的可憐兮兮的小傢伙抱在懷裡,在懷裡輕輕搖了幾下,小傢伙立刻止了眼淚,“嗚啊”一聲在爸爸懷裡蹭了一下,鼻尖通紅,抽抽嗒嗒的吸了吸鼻涕,看到了旁邊的怪叔叔。

跟小傢伙一雙圓溜溜的大眼睛對上,祁灃的心沒有任何徵兆的一跳,接着彆彆扭扭的把臉挪到一邊。

剛纔他就知道這個肉團看起來很討人喜歡的樣子,但因爲太氣憤,他的所有目光都在駱丘白身上,壓根沒注意到這個小傢伙,現在定睛一看,圓眼睛小酒窩,軟綿綿的,肉墩墩的……的確像個糰子。

看別人的跟看自己的永遠不一樣,燈光打在祁灃的側臉上,他的耳朵詭異的紅了。

“喂,別傻站着啊,把桌子上的奶瓶給我。”駱丘白揚了揚下巴,看着始終保持距離的祁灃,不知道爲什麼覺得特別想笑,這傢伙永遠是這樣,喜歡口是心非,眼睛裡明明都是光彩,卻不知道在堅持什麼鬼原則,非要站的十萬八丈遠。

祁灃癱着臉看起桌子上奶黃色的小瓶子,湊近了一步,遞過去。

駱丘白又開口,“我騰不出手了,你用手腕試試溫度,不燙手了再餵給他喝。”

“太蠢了。”祁灃皺起眉頭,眼睛卻落在團團身上一動不動。

他這副眼巴巴的樣子配上刀削斧鑿的臉,有一種微妙的反差感,駱丘白仔細琢磨了一下,覺得大鳥怪之所以這麼抗拒,不會是因爲剛纔沒搞清楚情況的時候罵了小傢伙一頓,這時候覺得愧疚和不好意思了吧?

駱丘白越想越覺得有可能,不由分說的把團團往祁灃懷裡一放。

祁灃壓根沒有防備,高大的身影陡然僵硬,雙手做出一個託的動作就不敢再動了,生怕自己力氣太大一下子再捏死這隻糰子。

小傢伙全身都軟軟的,臉蛋白白淨淨,一臉好奇的看着祁灃,兩個人大眼瞪小眼,氣氛有點喜感。

駱丘白偷偷抿着嘴笑了一下,若無其事地撂下一句“你照看兒子,我去做點東西吃”,接着轉身就走。

祁灃從沒有抱過這麼小的東西,胳膊都僵住了,剛要氣急敗壞的阻止,小傢伙卻盯上了他的手指,低頭一口含在嘴裡,吮了吮,上面有祁灃剛纔試溫度時滴上去殘留的奶粉,小傢伙嚐到了味道,接着傻笑一聲,對着祁灃彎起了眼睛,露出兩個小酒窩。

祁灃一下子頓住了,臉色古怪,心口跳的越來越快。

可惡……真是跟你媽一樣可惡,別以爲你會撒嬌,我就會妥協。

他從鼻腔裡不輕不重的發出一個單音,小心翼翼的抱着團團做到了旁邊的沙發上,駱丘白看着兩個人和平共處了,挽起袖子走進了廚房。

一時間整個客廳裡只剩下還沒從巨大震驚中緩過神來的祁灃,還有抱着奶瓶一臉狀況外的團團。

“……”祁灃盯着懷裡的小傢伙一動不動。

“唔……”團團喝奶。

“……”祁灃探着臉打量四周,確定駱丘白一時半會兒不會突然出現,趁手戳了一下兒子的小肚皮。

圓鼓鼓的肉,那麼軟,戳一下還跟着顫一下。

他冷着臉,又戳了一下,這次是屁股,小傢伙“呀”一聲,似乎被戳到了癢癢肉,開心的咯咯笑,兩隻眼睛都笑沒了。

祁灃看着心癢無比,僵硬的把他往自己懷裡抱了抱,小傢伙的鼻涕口水糊了他一臉。

“……真蠢。”祁灃不鹹不淡的開口,耳朵仍然發紅。

小傢伙就像一隻小暖爐一樣偎在他身邊,全身都散發着一股奶香,跟着他的呼吸起起伏伏。

這種感覺非常微妙,就像是真的有所謂的血脈呼應一樣,讓他的心都跟着柔軟下來。

他忍不住低咳一聲道,“……你媽真夠丟人現眼的,當着外人就自吹自擂。”

“唔……?”小傢伙咬着奶嘴,眼睛眨啊眨,似乎不明白祁灃的話。

祁灃從鼻腔裡面無表情的哼了一聲,“說什麼,你媽是大美人,你長得像媽媽,我都替他丟人。”

“就算芙蓉勾長得好看,在我面前說說也就算了,還到處去吹噓自己是大美人,知不知道羞恥?你以後少跟你媽學着臭毛病。”

在祁灃眼裡,他根本看不出幾個月大的孩子比較像誰,反正他覺得長得挺好看,好看的就應該像他的妻子。

團團“唔啊”一聲,完全在狀況外,伸出小手捏祁灃的耳朵。

小傢伙憨態可掬的樣子,讓祁灃的耳朵更加紅了,他捏住他的小手,“不準對爸爸沒大沒小。”

這是他第一次說出“爸爸”這個稱呼,心裡涌出了無法言說的滿足感,心口怦怦的跳。

小傢伙捏到他火燙的耳朵,驚奇的“哇”了一聲,接着四爪朝天的歪在祁灃胸口。

該死的……他不能這麼寵溺兒子,初次見面他必須要確立父親的權威,否則以後就跟着芙蓉勾一起騎到他的腦袋上了。

祁灃冷下來臉來,端着姿態,正色道,“親爸爸一下再捏。”

小傢伙被他變來變去的表情逗的咯咯地笑,兩隻小手在祁灃臉上拍來拍去。

“聽到沒有,親爸爸一下!”

祁灃的聲音又沉了幾分,嘴角緊緊繃着,可是小傢伙還太小了,怎麼可能聽得懂他的話,祁灃也知道自己的要求太急迫,但是他現在就已經忍不住開始設想,如果小傢伙開口叫他一聲“爸爸”是個什麼情形。

小傢伙一直揮着爪子在祁灃臉上拍來拍去,像是找到了新奇的遊戲,一邊玩一邊笑出了聲音。

祁灃癱着臉任他胡掐,心口的渴望壓抑不住,他快速掃了周圍一眼,接着低下頭親了小傢伙的臉蛋一下。

你不來親爸爸,爸爸就來親你。

小傢伙被他下巴上冒出來的青茬扎到了臉蛋,高興地“嗚嗷嗚嗷”的叫,祁灃的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覺的弧度,低頭繼續用胡茬蹭團團的臉蛋和脖子,嘴上還說着,“爸爸扎扎你,扎完你再去扎你媽。”

他跟小傢伙蹭着臉,團團興奮地四腳朝天,這時遠處突然傳來“噗嗤”一聲笑。

駱丘白竟然站在門口,不知道已經看了多久。

祁灃全身一僵,這次不僅是耳朵,連脖子都紅了。

他第一次在妻子面前那麼丟臉,簡直是形象全無,這都要怪懷裡這個只知道傻笑的蠢兒子!

深夜,團團早就睡了。

之前,小傢伙因爲家裡突然出現了一個願意跟他一起玩的“陌生叔叔”而興奮地不睡覺,拉着祁灃咿咿呀呀玩了很久,還是非常亢奮。

駱丘白明白祁灃現在的心情,所以特意騰出屋子讓大鳥怪和團團單獨在一起,小傢伙一直很黏他,要是看見他就會一直不鬆手,所以他去了隔壁房間修改樂譜。

等到祁灃終於把小傢伙哄睡,推門而入的時候,駱丘白已經趴在一堆樂譜上睡着了。

他似乎真的累了,之前還說要等着祁灃一起睡,結果現在連開門的聲音也沒聽到。

祁灃慢慢走過去,低頭看着妻子的側臉。

一雙丹鳳眼安靜的閉着,睫毛隨着呼吸顫動,臉上還沾着一點油筆印記,頭髮亂七八糟,很顯然之前爲了修改樂譜花了不少力氣。

他的妻子爲了夢想總是那麼拼命,不管是以前還是現在。

祁灃近乎貪婪的看着,從駱丘白的眉毛落到眼睛,又從鼻尖落到略微抿起的嘴脣,最後停在他平坦的肚子上。

整整一年,他只能透過照片來看這張臉,以前同牀共枕的時候,他每天早上都會看一會兒再起牀,可是在這一年裡這些都變成了奢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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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念到了極致就是不需要刻意去想,他已經存在在你的生活裡,到處都是他的影子。

他非常後悔自己竟然換了電話號碼,什麼履行諾言、放他自由,全都是放狗屁!

一想到妻子在離開的時候,就已經有了團團,又遭遇事業上幾乎毀滅性的打擊,他竟然就讓他這麼走了,而且來到國外又被人劃開了肚子,留下那麼長一條疤痕,他就恨不得掐死自己。

他沒法想象駱丘白是怎麼扛過來的,又是什麼樣的堅持能讓他忍下這種荒唐的事情,留下他們的孩子。

之前在陪團團玩的時候,他一直在上網搜索各種資料,可是關於男人會生孩子的事情,醫學界根本就沒有先例,所以這意味着他的妻子成了第一個吃螃蟹的人,如果弄不好隨時可能賠上性命,可是他還是忍了下來。

一個男人願意爲另一個男人退讓到這種地步,他卻在第一次見面的時候還懷疑他跟別人有一腿……

祁灃皺着眉頭,緊緊攥着拳頭,心裡絞成了一團。

他深吸一口氣,輕輕的把駱丘白打橫抱起來放到旁邊的牀上。

駱丘白沒有任何醒來的動靜,他的衣服隨着動作而掀起了一截,正好露出一段平坦光潔的小腹,窄細的腰線順勢埋進褲子裡,被一圈白色的內褲邊緣包裹着,在昏暗的檯燈下透出誘人的蜜色。

祁灃的呼吸急促了幾分,他忍不住伸手撫上去,入手光滑細緻,就像記憶中一樣,那條泛着肉紅色疤痕此刻在昏暗的光線下竟然也帶上了幾分旖旎的色彩。

指尖觸摸着,輕輕勾勒着駱丘白的每個線條,他沉沉的睡着,發出酣睡的輕淺呼聲,在寂靜的夜裡,芙蓉勾的聲線像仲夏夜拂動的風,吹進祁灃的四肢百骸。

他緊緊抿着嘴角,怎麼也無法設想這裡怎麼可能藏得下一個孩子。

到底是因爲什麼?

疑惑、震驚和谷欠望交織在一起,他忍不住把駱丘白的褲子一點點的褪下來,把他身上的睡衣往上面捲起來,露出兩條修長筆直的腿和胸口兩粒嫣紅的ru==尖。

扯掉領帶,脫掉襯衫,他慢慢的上牀,側躺在妻子身邊,忍不住低下頭吻了吻他的嘴脣,手掌探進他的腿間……

那裡的小丘白安安靜靜地躺着,顏色很淺形狀筆直,大小很可觀,是絕對可以讓一個女人受孕,甚至瘋狂的尺寸。

毫無疑問,駱丘白絕對是個實打實的男人,這一點他這個做丈夫的非常清楚。

手指繼續往下探索,越過nang==袋,停在入口上面,他忍不住皺眉,“這裡也沒有第二張嘴,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

手指下滑,他停到了入口,那裡顏色嫣紅,緊緊的縮着,遇到微涼的空氣還下意識的收縮。

難道那個男人不應該有的器官通過這裡,被藏在了身體裡面?

祁灃的心越跳越快,深邃的眼睛半眯着,忍不住探進去……小說最全,更新速度最快,請大家記得我們的網站:!如果忘記本站網址,可以百度一下:,即刻呈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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