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兇鈴的片花星迴娛樂官網並沒有發佈,只是參加了快樂你我他節目錄制的觀衆受夠了驚嚇後,忍不住上網吐槽。
“樓主你是娘炮吧,竟然被鬼片嚇成這個德行?”
看到樓主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敘述自己被嚇尿的過程,網友們非但沒有同情,還出言嘲笑他膽小如鼠。
“看你那出息,一部鬼片就把你嚇成這樣,老子孤身一人呆在停屍房都不怕!”
“樓上人才啊,你是看屍體的?”
“放屁,老子是醫學院的,你們不知道,我們醫學院的教授有多麼的變態,不光讓我們搬運屍體,爲了鍛鍊我們的膽子,還讓我們輪流去停屍房守夜,媽的,那福爾馬林的味道,真是酸爽。”
“樓上的你牛逼!”
看着衆人不是諷刺就是嘲笑的話語,樓主憤憤不平,艹,那是一般的鬼片嗎?比起看那部鬼片,他尼瑪寧願去停屍房守夜!
“你們那是沒看到午夜兇鈴的片花,艹,老子從來沒有見過那麼可怕的鬼,不說了不說了,老子現在想起來都渾身發抖,在停屍房守夜算個屁,在停屍房你能聽到鬼語低喃的聲音嗎?能聽到那詭異的骨骼碰撞摩擦的聲音嗎?艹,也不知道午夜兇鈴的配樂是誰弄了,要是讓老子知道是誰,老子非得揍死他不可!”
只是當他得知配樂是誰弄得之後,除了苦笑就是苦笑,嗚嗚嗚,公主殿下,爲什麼又是你~
而此時,他依舊憤意難平,他現在只要是閉上眼,眼前的畫面就是貞子從電視中爬出來的景象,鬧得他現在不敢閉眼,也不敢看電視了,那種煎熬,簡直比殺了他還難受。
網友們看到樓中的話鬨然大笑,切,鬼片裡的配樂能多恐怖,還不是那麼一回事。
“樓主你快別丟人現眼了,你是不是這輩子就沒看過鬼片啊!”
“是啊是啊,樓主你媽喊你回家吃奶。”
樓主看着衆人的言論,委屈的都快哭了,他一個錚錚漢子被人說成是吃奶的奶娃娃,簡直是欺人太甚。
“臥槽,行,你們等着看午夜兇鈴的片花吧,老子也不多說了,到時候你們要不被嚇到,老子就是你們兒子。”
“噢噢噢噢~樓主這可是你說的啊!”
“啊哈哈,樓主你是不是傻啊,這份大禮我們怎麼好意思啊!”
“別廢話,艹,你們要是害怕了,就把老子的帖子訂到首位。”
“行,沒有問題!”
這場看似沒有任何懸念的賭局就此產生,大部分的網友看着樓主這自尋死路的做法微微搖頭,但真正看過午夜兇鈴片花的人,卻陰陰邪笑,不害怕,呵呵,你們要是看完還能睡得着覺,就算你們厲害!
傳媒娛樂,王明朗打着哈欠,含笑看着他眼底的烏青,黛眉微皺,“王總,最近身體不舒服嗎?”
王明朗揉了揉太陽穴,衝着含笑擺了擺手,艹,他能說自己是因爲看午夜兇鈴嚇得晚上無法安眠嗎?
當初馮成與程樂樂將影片剪輯完成後,王明朗跟顧繁一起看了剪輯後的完整版,王明朗到現在都忘不了影片中貞子出場的畫面,更尼瑪嚇人的是這部電影的設定,看了電影七天必死,媽蛋,差點嚇尿他,今天是第幾天了來着,嗯,第五天了,再過兩天,在熬兩天就好。
王明朗算着日子,安慰着自己。
雖然知道電影做不得真,但實在是…。
王明朗已經悔得腸子都青了,他早知道就不閒的沒事陪顧繁一起看成品了,啊啊啊,嚇死寶寶了!
含笑見王明朗不願意多說,微微嘆了口氣,“王總,午夜兇鈴首映的日子已經定了下來,二月初十,大年二十九。”
“嗯,好。”
見王明朗沒有說什麼,含笑張了張嘴,一部鬼片放在大年二十九上映真的好嗎?誰願意在大過年的看鬼片啊?
要是王明朗知道含笑的想法,一定會冷笑不止,這嚇死人不償命的電影如果不放在最熱鬧,人氣最旺的過年時首映,看完電影后,大晚上的誰尼瑪還敢回家啊!過年,家家張燈結綵,燈火通明的,還能給夜歸的人一絲心裡慰藉。
午夜兇鈴首映定在大年二十九的晚上,傳媒娛樂不惜餘力的開始宣傳。
如果是一般的鬼片,賀歲檔的排片量最多也就只能佔百分之五,但因爲這部鬼片出自顧繁之手,影院自然不敢按照常規走,給出了百分之二十排片量。
對於鬼片而言,這麼高的排片量簡直是絕無僅有。
素有鬼怪大師之稱的樑玉仁看到這高到讓人髮指的排片量,幽幽地嘆了口氣,不禁苦笑,這世道,才能遠遠不及身份地位。
他決定要去看看顧繁自編自導的這部鬼片,看看這部鬼片是否配得上這麼高的排片量。
樑玉仁導演即便心頭悲涼,也沒有咒罵顧繁,只是對於顧繁,並沒有其他人那般的好感,在他看來,演員就是演員,雖然會出現演而優則導的案例,但顧繁,顯然還沒有達到那個層次。對於她這種不會走就要跑的行爲,樑玉仁十分不惜。
其實不只是樑玉仁,在與午夜兇鈴同期上映的電影導演,演員以及工作人員心中,顧繁就是一個吃飽了撐的沒事幹的二世祖,即便她演技了得,即便她才華橫溢,但也並不表示她能拍出優秀的作品。
不是隻要劇本好電影就會好
只要劇本好電影就會好看,導演需要擁有掌控一切的能力,她,還差得遠。
顧繁不知道自己已被衆人打上二世祖的名號,不過即便她知道,想來也不會在意。
唐伯虎有一句話說得好——別人笑我太瘋癲,我笑別人看不穿。
咳咳,其實顧繁就是——懶得理!
顧繁一直是一個不喜歡辯解,只喜歡直接打臉的傢伙!
介於她的身上,即便對午夜兇鈴在不看好,無論是娛樂圈內的導演還是明星,都沒敢說什麼過激的話,不過是委婉的表明自己並不看好的態度。
但記者是什麼,記者有的時候就是一根攪屎棍,這裡沒有貶低的意思,不過是想說明他們的職業特性。
記者需要什麼,需要新聞,新聞血藥什麼,新聞需要爆點,這邊才採訪了明星導演對午夜兇鈴這部電影的看法,那邊就開始添油加醋。
各種聳人聽聞的標題層出不窮,像是什麼…
“娛樂圈新貴導演公開批判顧繁最新力作,呼籲影院媒體不要趨炎附勢。”
看到標題的人狠狠吃了一驚,好傢伙,他是不想再娛樂圈裡混了啊!可忽略標題往下看去,才知道根本就不是這麼一回事。
“鬼怪大師樑玉仁批判午夜兇鈴譁衆取寵!”
衆人看到這標題,虎軀一震,眼冒精光,大有坐看顧繁粉絲奮起反擊的態勢,可結果呢,一看新聞內容,媽蛋,樑玉仁樑導根本就不是那麼說的。
艹,我褲子都脫了就給我看這個?萬惡的標題黨!
衆人已經在心裡將新聞媒體人拉出去xxoo了一百遍一百遍,而新聞媒體鋪天報道的結果就是,越來越多的人關注午夜兇鈴這部電影。
“沈佳,大年二十九晚上有空嗎,我們…”
“哼,打算帶我去看午夜兇鈴,然後趁機抱得美人歸是不是?”
“呲…。”
“被我說中了吧,哼,我告訴你,我看恐怖片的生活你還不知道在哪裡尿褲子呢。”
“那…。”
“那什麼那,婆婆媽媽的是不是男人。”
“看不看!”
“看!”
這樣對話在華夏各處上演着,單身狗想要藉此機會抱得美人歸,曖昧中的男女打算藉此機會確定關係,小年輕上叫囂打賭看誰會被嚇到,顧繁粉的目的就純粹多了,支持偶像,順便——抱個美人,約個小會,開個…。fang!
總之是,其樂無窮。
墨煜琰最近一直泡在王家,白天死皮懶懶的在王家吃喝,晚上前腳出王家後腳就翻牆入室。
能耐的他尾巴都快翹天上去了。
小和尚最近沒剃頭,腦袋上已經長出了頭髮茬,看着根根立,但手感卻是異常的柔軟,王安妮看着他毛茸茸的頭頂伸手去摸,小和尚卻一本正經的說——施主,男女授受不親。但顧繁摸的時候,他卻是不躲不閉,還尼瑪眨眼賣萌。
造成這結果的原因有兩種,要不就是小和尚沒把顧繁當女的,要不就是女菩薩的形象太過深入人心,介於小和尚之前的表現,有百分之九十九點九九的可能是後者,剩餘的那零點零零零一,只是以防萬一!
但顧繁表示,去你妹的以防萬一!
“顧繁啊,陪外公去墨家串個門。”王老爺子看着沒皮沒臉在自個家賴了十幾天的墨煜琰,心中鬱結難舒,媽蛋,自己剛剛認回來的外孫女就要成墨家的了,墨長安那個老王八蛋的,欺負了自己一輩子,到頭來自己還要把外孫女嫁給他的孫子。
哎,要不是看煜琰這小子順眼,打死老子也不會讓自己的寶貝外孫女登你墨家的門。
顧繁微微一愣,雖然知道總會有這麼一天,但…顧繁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穿着,咳嗽了一聲,“我去換件衣服。”
墨煜琰看着臉色微紅的顧繁,脣瓣微揚。
他的目光太過炙熱,顧繁即便是沒有看他也能感受得到,顧繁回頭瞪了他一眼——看你妹!
“去吧去吧!”
顧繁朝着墨煜琰冷哼了一聲,頭也不回的走上樓,嘭的一聲掛上了門,阻擋住了墨煜琰如影睡醒的目光。
墨煜琰摸了摸鼻子,燦笑了聲。
劉樺一大早的就出了門,去機場接回國過年的王瑤珍。
車上。
“媽,顧繁那個賤人怎麼會成爲我表姐!”王瑤珍咬牙切齒的問道,那目光中的陰毒怨恨,濃郁到化成洶洶火焰,似是能將一切燃燒殆盡。
提及顧繁,劉樺心頭恨意難平,那個賤人,跟她的母親一樣下賤!
“呵,她媽媽是你爸的妹妹,跟顧繁一樣都是下賤胚子,當初跟男人私奔被逐出家門,現在還有臉回來!賤人。”
“瑤珍,你這次回來就別走了,那兩個賤人都快騎在我脖子上拉屎撒尿了,你媽我都快被欺負死了!”
“他們敢!”
“珍兒啊,他們怎麼不敢,媽媽我——”
劉樺說着,眼圈漸漸泛紅,不知道的還以爲她真受到了天大的委屈一樣。
王瑤珍本來就恨極了顧繁,如今一聽劉樺這麼說,頓時連王安妮也給恨上了,當初她出國就並非出自本心,如今一來,她更不願離開了。
“媽,這次我不走了,我不會讓那兩個賤人有好日子過的!”王瑤珍凝望着劉樺,眼底射出一道如實的寒霜。
。
呵,我倒是要看看,父親,哥哥,爺爺,奶奶,是向着我還是向着你這個雜種!
劉樺見王瑤珍這般說,欣慰的點了點頭,“你真是媽的好孩子。”
她就不信,比起瑤珍,王崇遠與那兩個老不死的會更疼顧繁。
二人各懷心思,車子緩緩駛進了王家。
“爺爺奶奶,我回來了。”
王瑤珍還沒進門,聲音就已經傳入了屋內,王老爺子與匡甄宓一聽,眼睛頓時一亮,就連嘴角的笑容都加大了幾分,他們的寶貝孫女回來了。
王瑤珍推開門,飛奔着跑到了王老爺子與匡甄宓身邊。
“好好,我們瑤珍回來了啊!”
匡甄宓撫摸着王瑤珍的頭,歡喜的說道。
王瑤珍擡起頭,掃了一眼同坐在沙發上的人,爺爺身邊的男人雖然很帥,但她留意的更多的卻是坐在奶奶身邊的這個女人。
這是誰?難道是顧繁的母親?可那個賤人怎麼如此年輕?
王安妮長得漂亮,顧凌霄呵護的又好,這麼多年樣子依然維持在生育顧繁的那個階段,如果不是她眼神中蘊藏着的母性光輝,說她二十五六都是有人相信的。
王瑤珍眼睛一轉,從匡甄宓的懷中站了起來,掃了一眼墨煜琰,隨後將目光放在了王安妮的身上,天真的問道:“這位姐姐是誰啊?莫非是哥哥的女朋友?”
哥哥,說的自然是王明朗。
墨煜琰眼眸一挑,銳利的眸子如利刃般在王瑤珍的身上一掃而過,王瑤珍對顧繁下手的事情他是知情的,顧繁顧忌王家,顧忌王叔叔,但他可不管,如果王瑤珍在敢做出傷害顧繁的時候,他會親自,廢了她!
王瑤珍的問話讓空氣出現了一絲凝結,王老爺子不悅的冷哼了一聲,“這是你姑姑。”
“姑姑?我有姑姑嗎?”
王瑤珍眨了眨眼,一臉的好奇,那模樣,簡直是純真到了極點。
王老爺子雖然不高興,但總不能因此訓斥她,畢竟她並不知道自己有一姑姑。
“呵呵~”
顧繁換好衣服走下樓,就看到王瑤珍那堪比狗屎般的演技。
她冷笑了聲,笑聲說不出的嘲諷,顧繁的目光順着王瑤珍往後望去,劉樺就站在離她不遠的位置,笑而不語。
王瑤珍聽到這充滿諷刺的笑聲,擡頭望去,顧繁臉上璀璨的笑容,讓她恨不得當場撕爛了她的嘴巴。
只是沒等王瑤珍與劉樺說什麼,顧繁便接着說道:“舅母去接你這一路,竟然從未跟你提起過我母親?是忘了說了,還是你忘記了。”
匡甄宓與王老爺子聽到這話微微一愣,對啊,即便這路上沒說,難道劉樺私底下也沒有跟瑤珍說過安妮的事情?如果說過,瑤珍剛纔是怎麼回事?故意要讓安妮難堪是嗎?
女兒,外孫,孫女。
手心手背都是肉,其實比起顧繁,王老爺子與匡甄宓當然是更疼愛自己看着長大的王瑤珍,但王瑤珍再怎麼樣,也比不上王安妮。
王安妮是匡老太太的第二個孩子,又是個女兒,自小便受盡了寵愛,王老爺子與匡甄宓有多寵愛王安妮,光看王崇遠對王安妮的寵愛就能窺探到幾分。再說,王瑤珍是小輩,她豈能如此說話?
王老爺子與匡甄宓的臉頓時拉了下來,目光一錯不錯的望着王瑤珍,等待着她的解釋。
王瑤珍眼底閃過一絲慌亂,看着老爺子與匡甄宓的臉色,劉樺心裡嘎登一聲,她連忙出聲道:“爸媽,都是我不好,一路上光是問瑤珍在國外生活的好不好,竟然忘了說安妮的事情。”
劉樺的說辭沒有什麼問題,慈母手中線,遊子身上衣,孩子遠離自己身邊在異國他鄉學習生活,做母親的在許久不見自己的子女後看到想念的子女,當然顧不得其他,這種心情匡甄宓是理解的。
見劉樺這麼說,王老爺子與匡甄宓便沒有再多說什麼,匡甄宓拉過王瑤珍的手,對她說道:“你不知道是因爲你姑姑這麼多年都在國外生活,來,繁繁…”
匡甄宓朝顧繁招了招手,顧繁順從的走道匡甄宓身邊,匡老太太順勢拉起顧繁的手,介紹道,“珍兒,這是你姑姑的女兒,你的表姐顧繁,繁繁,這是你妹妹瑤珍。”
“瑤珍,你可真可愛啊。”
顧繁看着王瑤珍因爲維持面部表情而顫動的肌肉,突然咧嘴一笑,她望着王瑤珍,璀璨的鳳眸中閃過一抹詭異的幽光,擡手作勢要捏王瑤珍的臉蛋。
“滾開!”
顧繁的面容在王瑤珍的面前慢慢扭曲,變成了銅眼,利齒,血盆大口的妖怪,見妖怪的手慢慢向自己靠近,王瑤珍想都沒想的用力一推,大罵着讓其滾開。
顧繁嘴角微微上翹,沒做任何反抗的任由王瑤珍將自己推倒。
“寶貝!”
王安妮嚇得驚呼出聲。
墨煜琰目光一寒,伸手一撈,將顧繁一把抱入懷中。
王安妮見墨煜琰抱住可顧繁,提着的一個心頓時落了地。王老爺子頓時大怒,“王瑤珍,你要幹什麼?”
王瑤珍被這喝聲震醒,看着衆人皺眉凝望自己的目光,頓時嚇了一跳。
她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後,心中只是想着,那個男人爲什麼要救顧繁那個賤人,爲什麼不讓她摔倒!
雖然這般想着,王瑤珍當然不會將自己心底真實的
心底真實的想法說出來,在王老爺子怒視的目光下,眼眶頓時就紅了起來,“姐姐,對,對不起,我…。”
顧繁擺了擺手,沒等王瑤珍說完,便打斷了她的話,“沒關係的,我知道因爲謝勳的緣故你還在討厭我。”
顧繁實在是不願意在看到王瑤珍的這張臉,本來念及舅舅與外公外婆,所以顧繁纔會放任王瑤珍回國過年,但此時此刻,顧繁卻覺得,與其自己噁心,不如徹底斷了王瑤珍的後路。
她一回來便一副找回場子的模樣,顧繁豈能容她!
聽顧繁提到謝勳,王瑤珍心頭一虛,但與此同時,一股怒氣卻翻涌而上,直達頭頂。
如果不是這個賤人,謝勳怎麼會死!
憤怒,是會讓人失去理智的。
顧繁看着極力隱忍憤怒的王瑤珍,嘴角揚起一抹燦爛的笑容,她直視着王瑤珍的眼睛,迫使她與自己對視。
她笑,鳳眸深處似是涌起一陣漩渦,而漩渦深處,是能夠將一切吞沒的無邊黑洞。
王瑤珍心神突然恍惚,面前的景物慢慢變得模糊,取而代之的是謝勳跳樓死亡後的身影。
她忘了自己在哪裡,忘了身在何處,她能看到的,只有謝遜慘死的樣子。
“啊啊啊,顧繁你個賤人,賤人,如果不是因爲你謝勳怎麼會死,我恨,我好恨,當初僱傭的人沒把你燒死在酒店裡!”
王瑤珍的臉上露出猙獰的神色,她的每一字每一句,都充滿了濃濃的恨意。
劉樺頓時傻了眼,一把抱住王瑤珍,死命的堵住了她的嘴。
顧繁眼底閃過一絲瞭然,臉上卻裝作收到了打擊的模樣,身子踉蹌的向後退去,她紅着眼眶,聲音顫抖的問道:“你是說,你是說當初影視基地的那場大火不是意外?那些枉死的人,都是因爲我?”
王瑤珍大力的掙脫開劉樺,哈哈大笑道:“對,就是因爲你,他們都是因爲你而死的,你爲什麼如此命大,爲什麼還不去死!”
王瑤珍的話抽乾了顧繁的所有力氣,她向後一倒,身子癱軟的靠在了墨煜琰的身上,墨煜琰即便知道顧繁在演戲,但看到她眼尾的淚水,就恨不得當場廢了王瑤珍。
“什麼,是你,是你要害我的女兒,爲什麼,就因爲謝勳,謝勳是誰?”
“對,是我,謝勳是誰,謝勳是我喜歡的人,是她,是她害死的謝勳,所以她該死。”
“你,你…。”
王安妮氣的雙眼通紅,她不知道謝勳是誰,不知道其中的糾葛,她只知道,是她要害自己女兒的性命。
墨煜琰聽到王瑤珍歇斯底里的呼喊,冷哼了一聲,“謝勳?就是那個在網上陷害誹謗顧繁,最後被拆穿自殺的男明星?你就爲了那個廢物想要顧繁的命?”
“混賬,混賬東西!”
王老爺子算是聽明白了,所以她就爲了這麼一個玩意罔顧人名?王老爺子氣的胸口脹痛,他戎馬半生換取了如今家業,不是爲了讓子孫後代無法無天的,當初那場大火要了多少人的命,那可是人命啊,在她眼裡,人命算是什麼?賤若草芥嗎?
匡甄宓看着王瑤珍,只覺得心寒無比,養在身邊這麼多年的孩子,自己親眼看着長大的孩子,怎麼會是這麼一個心狠的人,如此看來,剛剛她推繁繁的那一下絕對是故意的,沒準,剛纔裝作不認識安妮的話也是故意的。
這,這…他們王家怎麼會出這麼一個心狠手辣的白眼狼。
王老爺子的一聲大喝徹底讓王瑤珍醒了過來,她看着衆人怒視自己的目光,微微一愣,隨後語含哭腔的對顧繁說道:“姐姐,我知道因爲謝勳的事情你對我有偏見,不過我剛纔真的不是故意的。”她完全不記得自己之前所過的話,沒有一丁點的映象。
王安妮看着她裝模作樣的樣子,怒極反笑,只覺得她無恥至極,她憤怒的起身,一把拉住顧繁,怒喝道,“寶貝我們走,這個家不回也罷!”
匡甄宓見女兒要走,當場就急了,這可不能走,女兒要是現在走了,那怕是一輩子都不肯回來了。
“崇遠,快拉住你妹妹。”
匡甄宓一眼瞧見了推門而入的王崇遠,連忙喝道。
王崇遠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但還是一把拉住了往外走的王安妮,皺眉問道:“安妮,怎麼了?”
王安妮看着自己的兄長,一把甩開了他的手,“你還是問問你的好女兒吧!”她實在是說不出責怪王崇遠的話來。
聽到王安妮這麼說,王崇遠的心咯噔一聲,他今天如此早的就趕回家,就是怕王瑤珍在與顧繁起衝突,當初王瑤珍買兇謀劃顧繁的事情別人不知道,但他可是知道的清清楚楚。
此時一聽王安妮這麼說,目光頓時望向了王瑤珍,他這麼女兒怎麼會變成這樣,他那個純真可愛的女兒怎麼會…
王崇遠一直想不通,如果不是當初證據確鑿,他真的無法相信自己的女兒竟然會買兇殺人。
王瑤珍見王崇遠望着自己,頓時委屈的哭泣了起來,“爸爸,我不是故意推姐姐的。”
推?難道不是他想的那樣?
王老爺子見王瑤珍還是這般說辭,舉起柺杖狠狠地打在王瑤珍的膝蓋窩上,王瑤珍發出一聲吃痛的尖叫,不受控制的跪在了地上,“哭,你還有連哭,你買兇殺害顧繁的時候你怎麼不知道哭,那場大
哭,那場大火害死那麼多人的時候你怎麼不知道哭,現在哭什麼?”王老爺子怒罵道。
王瑤珍頓時傻了眼,怎麼會?她不過是推了顧繁一下,爺爺怎麼會知道她買兇殺害顧繁的事情?
是顧繁說的?
“爺爺,我沒有,你不要聽顧繁這個賤人瞎說,她誣陷我。”
“呵呵~”
王老爺子怒極反笑,一巴掌呼在了王瑤珍的臉上,“這話是你自己說的,難不成你還想說是顧繁控制了你?”
王老爺子說完這話微微一愣,雖然知道這是不可能的,但在毫無徵兆的情況下自己說出自己所幹的勾當未免有些太蠢。
墨煜琰是什麼人,一眼就看出了王老爺子心中的疑惑,他薄脣微抿。
“王崇遠,這就是你養的好女兒,馬上給我將她送回學校,這輩子都別再回王家了。”
無論多麼耿直的人,都逃不開親情的牽絆,王瑤珍害了那麼多人的命,不說以命抵命,但最起碼她也要受到法律的制裁,但匡甄宓真的不忍看到她的孫女下輩子都要在牢獄裡度過,不如將她外放,永遠的斷絕關係。
“走,不許走,給我將人送到公安局,嚴辦!”
王老爺子是真的急了,他不敢說自己剛正不阿,嚴明清正,但他絕對不允許王家子弟罔顧人命,既然犯了錯,就要爲此付出單價。
劉樺一聽這話,頓時傻了眼,她本來還指望着王瑤珍能夠幫自己對付顧繁母女,哪隻這才一個照面就以落得如此下場,早知道就讓她一輩子留在國外,也比下半輩子在牢獄中度過要強得多。
“不,不,爺爺,不要。”
王瑤珍此時才真的怕了,她不敢相信是自己將這一切告訴了爺爺,更不敢相信爺爺竟然真的要將她送入監牢。
“外公,那是十幾條人命,她…到底會連累王家,算了,送她出國吧。”
顧繁不是不想趕盡殺絕,一個王瑤珍,能翻得起多大風浪,只要她不出現在自己面前便罷了。
“可…”
王老爺子豈會不知道她的所作所爲對王家的影響,但這不是姑息她的理由。
“爸,爸,求您網開一面,求您饒了瑤珍吧。”劉樺不能眼見自己閨女身陷牢獄,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哭泣哀求。
王老爺子一陣心煩意亂,“崇遠,煜琰,你們跟我去一趟書房。”
“至於你,給我跪着。”
王老爺子說完,頭也不回的走上了樓,顧繁看着王老爺子的背影,微微垂眸,長睫擋住了愧疚的眼眸。
總歸是,傷了他們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