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繁睜開雙眸的一瞬間,屋內的溫度驟然下降,只覺有一道嗜血冷然的寒霜從她眸中傾瀉,瞬間蔓延房間的每一個角落,切瑞幾人只覺得肺中的空氣正以極快的速度消耗殆盡,他們竟然有點喘不過氣來,而房間內驟降的溫度更是讓衆人渾身上下每一個細胞都在顫抖着。
浩克牙齒打着顫,渾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放大的瞳孔透着的不安恐懼正以瘋狂的速度擴散到身體的每一個角落,有那麼一瞬間,他真的覺得自己的生命在隨着時間的流逝而慢慢消失殆盡。
顧繁,是望着他的。
她將浩克當成電影中的男主角,望着。
顧繁視生命爲螻蟻的眸子淡淡的,漠然的劃過一抹諷刺,她嘴角微揚,收回放在他身上的輕蔑的目光,他就連讓她動手的資格都沒有。
顧繁轉身,向後走了幾步。
浩克在顧繁轉身的那一刻,突然有種劫後餘生的慶幸,他差點想要跪地感謝上帝的慈悲。
顧繁再次轉過身來,目光變得柔和溫暖,她盈盈淺笑,對着依然置身於剛剛一幕還未回過神來的切瑞等人鞠了個躬,“各位老師,我表演完畢了。”
她的笑,她的聲音,和煦的讓人如沐春風,若非攝影機清楚的記錄了一切,若非他們親身感受,決然無法相信,剛剛的她與現在的她會是同一個人。
僅僅是一個眼神的變化,她就將屬於暗夜精靈王子的冷酷,嗜血,對種族之外其他種族人的蔑視,不屑殺死男主的高傲,展現的淋漓盡致。
剛纔,他們真的忽略了她的性別。
此時此刻,看着顧繁柔和的面龐,就連羅多尼爾與浩克都無法再說出什麼話來,這等舉重若輕的演技,真的很難讓人相信,會出現在一個不到二十歲的華夏明星身上。
天才,這是切瑞幾人在看過她的表演後最直觀的感受。
若說之前切瑞瞧見她女裝的扮相還有些遲疑的話,那麼現在剩下的就只有欣喜了,只是不知道,她化裝成暗夜精靈王子後會是一副怎樣的模樣。切瑞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一睹爲快了。
他轉頭,面向羅多尼爾,“羅多尼爾,你期不期待她裝扮後的模樣,反正我很期待,不如讓她扮上?”
切瑞這話雖是問句,但落在羅多尼爾的耳中,卻多出一抹肯定來,羅多尼爾震撼於顧繁的演技,直到現在,他腦子裡還滿滿都是她那一臉冷酷嗜血的狂傲娟狅樣兒,對於亞洲明星的偏見明顯沒有眼瞧見的利益來的重要,他甚至已經看到了她不可限量的星途了。
畢竟,她還是被衆人追捧的靈魂歌者。
在答應切瑞讓她試鏡那一刻,他還不知道原來她的名聲已經在M國打響了。
羅多尼爾不置可否的點了點頭,笑,“那好吧。”
顧繁被帶下去上妝,推開門,姜奚幾人迎了上來,詢問結果,等候着試鏡的姑娘小夥淡淡的掃了顧繁一眼,眼底的輕蔑在看到她被帶進房間側手邊的化妝間時,臉上才變了顏色。
只有演技得到了導演等人的認可,纔有資格進入試裝環節。
比起在場衆人的不可思議,角落裡那個長相陰柔的小夥子卻是一臉的憤恨,一臉的不屑,他站在靠門的角落裡,清晰的聽到她所試鏡的角色是他想要的暗夜精靈王子這個角色,他初初聽聞,還嘲笑她的異想天開,可現實卻如同一個掄圓了的手掌,狠狠地打在了他的臉上,生疼。
怎麼可能,這不可能,他惡毒的猜測着她通過一試,不過是出賣了自己的色相所得到的報酬。
這個角色是我的,一定是我的,他在心裡狠狠地想着。
“暗夜精靈王子?”
化妝師瞧着也不過三十歲,但聽她的聲音,卻並不像這般年輕,聽聞面前的姑娘要上的妝容竟是精靈王子,不免有些吃驚,不自主的就將疑問說了出來。
帶顧繁前來的工作人員點頭,化妝師看他,見對方臉上沒有輕視,反而隱約帶着一絲佩服,不由得深深地看了顧繁一眼,這幫子人可不是好伺候的主,雖然只是劇組裡的工作人員,但眼界心性一個賽一個高,這姑娘能入了他們的眼,想來絕不是靠關係或是**上位的,那麼也就是說,她用自身的演技贏得了尊重。
這樣化妝師對她產生了一絲好感,一絲好奇。
“拜託您了。”
工作人員走後,顧繁友好恭敬的衝着化妝師微微鞠躬,在劇組裡,演員們寧願得罪副導演,也不願得罪化妝師。
前幾年曾火極一時的那部都市情感電視劇,女主角就是因爲得罪了化妝師而被畫的老了好幾歲,戲播出之後,戲裡的女三號都火的一塌糊塗,偏偏女一卻被人一路吐槽,更是被黑出了翔。
可見,化妝師的重要性。
顧繁的禮貌讓本就對她印象不錯的化妝師更高看了她一眼,微笑着示意顧繁坐下。
姜奚從包裡拿出一套化妝品,笑着遞給化妝師,化妝師一瞧,眼睛突然就亮了,對方遞過來的化妝品可是全球最大奢侈品公司出產的一套限量的化妝品,先不說價格,就這套化妝品,全球一共也不過只有一千套。這可不是用錢就來買來的東西,聽說都是內供的。
對方竟然有這個?
“當初參加巴黎時裝秀的時候,我有幸在化妝大師珍妮弗的手裡看到過這麼一套,沒想到今日
這麼一套,沒想到今日能夠用它化妝。”
化妝品對於化妝師而言就像是神筆馬良手裡的筆,齊天大聖腳下的筋斗雲,託塔李天王手裡的寶塔,沒有哪個女人不喜歡頂級的化妝品,更何況是化妝師。
姜奚瞧着,笑道:“日後您就能天天用了。”
“我怎麼…。”化妝師的聲音微微一頓,轉而有些激動,用不可思議的目光看着姜奚,姜奚微笑不語,輕輕點頭。
“可這…”化妝師撫摸着手裡的化妝品,糾結不已,要?無功不受祿;不要?她又捨不得。
姜奚笑道:“我們家顧繁就麻煩您了。”
化妝師這纔回過味兒來,明白了對方的意思,她不得不暗歎對方這送禮不着痕跡的圓滑,想了想,最終還是收下了化妝品。
她用心畫便是了。
暗夜精靈王子——冷酷,嗜血,高貴,俊美,邪魅。
銀色的發,深邃的瞳孔,棕色的內眼影,白皙蒼白的臉頰,冷粉色的脣。
化妝師全神貫注,她看着眼前這張面孔,手在她眉峰,眼尾,鼻翼,薄脣間遊走,一個小時之後,她放下了手裡的化妝品,向後退了一步,微微的呼出一口氣,胳膊痠軟,渾身乏力,但她的內心卻無比的滿足,看着眼前褪去了原本樣貌的姑娘,當她那雙被棕色眼影襯托的深不見底的眸望向自己時,化妝師的心微微一震,恍惚間,時光在倒退,空間在崩裂,面前的房間被一顆顆蒼天巨樹所替代,藍色的天,白色的雲,清澈的小溪,還有那倚坐在巨樹上,絕色傾城的精靈王子。
她,就是精靈王子;精靈王子,就是她。
…。
試鏡依舊在進行之中。
切瑞看着眼前長相陰柔的男人,聲音聽不出喜惡,“好啦,回去的等消息吧。”
男人不敢相信的望着切瑞,難道他表現的不夠好嗎?就連試裝的機會都沒有?這不可能,他爲了這個角色準備了整整三個月,暗夜精靈王子這個角色已經深深地刻在了他的骨髓裡,午夜夢迴時,他都恍然以爲自己就是他了,就連他自己都被自己的努力所感動,這幫人,竟然敢辜負他所付出的努力?精靈王子這個角色必須是他的,必須是!
男人梗着脖子一動不動,垂在身側緊握成拳的手掌處骨骼嘎嘎作響,他望着切瑞,眼底寫滿了憤怒,切瑞微微皺眉,不由得加重了語調,“沒聽懂?出去等消息。”
“呵!”男人冷笑了聲,全然不在意切瑞臉上的憤怒,不過是個導演罷了,得了幾次奧斯卡獎,也依舊是個導演!
“這個角色必須是我的!”他冷冷的注視着切瑞幾人,聲音似是從牙縫中擠出一般,以絕對強硬的姿態來宣佈這個角色的歸屬。
切瑞怒極反笑,他就沒見過這麼不知所謂的人,必須?他憑什麼?他以爲自己是誰?
“將人拖出去!”
羅多尼爾聽到了這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話,不怒自威的眸寫滿了冷酷的嘲諷,他吩咐着身邊的工作人員,將這個臉上寫滿了傻逼二字的傢伙轟出去。
男人聽到這,頓時火了,他什麼時候被如此對待過,泛着紅光的眸子似是已經到了憤怒的臨界點,他瞪大了雙眼,喘着粗氣,大聲地質問道:“你他媽的知道我是誰嗎?”那模樣,就跟這世界上沒有人不知道他一般。
羅多尼爾突然覺得好笑極了,那笑容極淡,極冷,像是微風拂過寒潭帶起的凜冽寒霜。
若沒有顧繁這個珠玉在前,他對於暗夜精靈王子這個角色的詮釋還能一看,但在他們看過了寶玉之後,又怎麼會將他這塊雕刻尚且不完美的石頭放在眼裡,讓他回去等消息沒有直接拒絕他,已經是給足了面子,他竟然不知好歹起來了,真以爲這裡是他可以撒潑的地方?笑話!
“你們敢,你們知道我是誰嗎?識相的就把角色給我,要不然你們誰都別想好過。”男人瞧着羅多尼爾並沒有被自己喝住,不由得氣急敗壞,他一把推開身邊打算將他拿下的工作人員,指着羅多尼爾幾人的鼻子大罵,不可一世的好似自己是上帝下凡,爾等凡人都要跪拜相迎。
羅多尼爾怒極反笑,多久了,已經多久沒有人敢指着他的鼻子破口大罵了?好,真是好極了。
“還不將人拉走。”
工作人員見羅多尼爾真的動了氣,不敢怠慢,擼起袖子朝着男人步步逼近,男人卻全然不懼,因爲暴怒而扭曲的面容上,掛滿了邪肆冷笑。
一拳一掌,輕而易舉的逼退靠近的工作人員,男人陰柔的氣息裡氤氳着殘虐的冷酷,羅多尼爾心中一跳,暗罵旗下的工作人員,怎麼什麼人都放進來?工作人員表示冤枉,誰能想到,竟然有人敢在斯曼兄弟公司裡鬧事呢?
屋內的吼叫傳了出去,等候試鏡的男男女女放下了手中的劇本,不可思議的看向試鏡房間的大門,我天,裡面這是怎麼了?
衆人齊刷刷的望向大門,倒是完全沒有注意到身後化妝間的門此時從裡打開了,聽到試鏡室的動靜,乒乒乓乓伴隨着吼叫聲,嚇得外面的工作人員一擁而入的衝了進去。
試鏡室的門被推開,掀翻的桌子,碎裂的電腦屏幕,倒在地上的工作人員,暴怒的試鏡者,憤怒的羅多尼爾幾人,這一切的一切都讓目睹的衆人感到不可思議,這,這是怎麼了?
推開的門讓屋內的人
讓屋內的人順勢望去,從男人這個角度,那一抹璀璨銀色刺痛着他的雙眸,這個膽敢用卑鄙的手段搶走精靈王子一角的賤貨,竟敢織染他的東西,簡直是不知死活!
他憤怒推開涌向自己,試圖將他拿下的工作人員,向着眼中的那抹銀色,瘋狂憤怒的衝了過去。
男男女女不敢與他相抗,見他衝來,連忙讓開了道路,視線隨着他的身影望去,那抹被衆人忽略掉的身影猝然的撞進了他們的眼眸,咚咚,咚咚,心跳聲如同打鼓,整個心臟都快要從嗓子眼裡跳了出來。
銀色的發,深邃的眸,精緻俊美到如同從漫畫裡走出來的絕色面容,筆挺纖長的身軀,貴氣桀驁的神色,她就像是誤落入凡塵的神邸,是那般的出塵,那般的驚豔,那般的聖潔,卻又那般的,邪魅。
上帝啊,他們不是在做夢吧,這世上怎麼有長得如此完美的男人。
暴怒的男人看到顧繁臉時,突然一愣,這,這是剛纔那個賤人?
顧繁沒有想到自己一出來就看到這樣一幕,她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但面前男人望向自己時目光裡的憤怒與煞氣,讓顧繁無論如何也不能說服自己他並非是衝着自己而來。
顧繁冷笑了聲,男人體內的煞氣激起了她掩藏在靈魂深處的殺戮之氣,背後隱藏在衣服下的曼莎珠華紅的就像是要滴出血來一般,就在男人一愣之間,他的身子已經倒飛了出去,胸前火辣辣的疼痛讓男人的腦子一片空白,他甚至是不明白髮生了什麼事情,直到他重重的落在地上,後背撞着地面,腹腔被什麼重物壓着,脖子上多出了一隻如鉗子般的手時,他才突然回過神來,視線聚焦後對上的那雙毫無溫度的眸,男人狠狠的打了個冷戰,只覺得自己的生命正在她的手指尖緩緩流逝。
疼,冷,恐懼!
顧繁右腿彎曲壓在男人的腹部,芊芊玉手卡住他的脖子,瞧她一副瘦弱的模樣,但任誰都能看出來,只要她輕輕一折,就能將男人的脖子折斷。
畏懼,害怕,崇拜,愛慕。
四周的男男女女,心情神色各不相同,唯獨顧繁,從始至終心緒上都沒有過大波動。
羅多尼爾幾人愣在了原地,驚詫過後,是難以抑制住的狂喜,就是她,就是她,他們心中的精靈王子,完美到沒有任何瑕疵的精靈王子。
“識相的你就放開我,否則…。”男人強壓下心中的恐懼,聲色俱厲的朝着顧繁喝道,可說到底,不過是一個外強中乾的紙老虎。
顧繁懶得聽男人叫囂的狠話,聲音清冷,“爲什麼?我得罪你了?”
“呵,你個賤人,竟敢靠不正當的手段奪走了屬於我的角色,你他媽…”
“明白了!”
顧繁冷笑,深邃的眸中氤氳着濃濃的諷刺,這是自己演技不佳得不到角色就將原因都推到別人身上啊。
顧繁直起身,將人從地上提了起來,脖子處越來越緊的禁錮讓男人喘不過氣來,他的臉色逐漸變得蒼白,在到達了某個臨界點的那一刻,轉而變成深紫色,“我,我…可是奧裡蘭多傑夫,咳咳,你…。你如果不想死…咳咳,就,就…。”
顧繁轉頭,望向顧風。
顧風上前一步,在她耳邊輕聲說道:“他是誰不清楚,但傑夫這個姓氏,是屬於M國黑手黨當代家主一族的。”
M國黑手黨?
就這?
若他是總統的兒子顧繁沒準還是顧忌國際關係放他一馬,可黑手黨家族,即便她要了他的命,想來M國政府也不會理會,而他家族裡的人,比黑?誰能拼得過她父親。
只不過…。
顧繁還真沒想要殺他,不值,髒手。
羅多尼爾聽到男人斷斷續續說出的話,心猛地一跳,傑夫這個姓氏…。他瞧着顧繁沒有鬆手的意思,眼見男人快要不行,連忙上前阻止。
雖然他也十分想將這個瘋子掐死,但傑夫家族的人卻不能死在他們這裡,而那個姑娘…。羅多尼爾實在是不想看到她星途未啓就急速隕落。
羅多尼爾話裡話外,都在向顧繁透露着她手中男人的身份,隱晦的勸解她不要因爲一時憤怒而惹下解決不了的麻煩。
顧繁掃了羅多尼爾一眼,雖然他這番說辭大多數的理由是怕奧裡蘭多死在這牽連斯曼兄弟,但話中帶出的維護之意,顧繁還是承了請,她順勢鬆開手,看都不看癱軟倒在地上,貪婪的吸吮着空氣的奧裡蘭多傑夫。
羅多尼爾着實的鬆了一口大氣。
奧裡蘭多傑夫最終是被人擡出去的,陰鷙的目光似是想要將顧繁生吞活剝。顧繁看到了,卻毫不在乎。
羅多尼爾看着面前的顧繁,不得不承認,是他走眼了,他伸出手,面帶微笑,“合作愉快。”並補充道,“至於他的事情,斯曼兄弟會解決,你放心。”
顧繁一愣,轉而明瞭,亦是伸出了自己的手,兩手相握,她道:“日後請多多指教。”
簡簡單單的一句對話,敲定了暗夜精靈王子這個角色。
…。
奧裡蘭多傑夫是被人恭恭敬敬的請出去的,雖然斯曼兄弟並不懼怕傑夫家族,但誰也不願多個敵人。
奧裡蘭多傑夫信誓旦旦而來,灰頭土臉離開,他望着高聳的大廈,眼底濃郁到化不開的煞氣一點點滲透進空氣中,如實的在他身旁籠起了一層黑霧。
霧。
他口袋裡的電話在這時響了起來,奧裡蘭多拿出手機,看到屏幕上顯示的號碼後,憤怒的將手機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
“奧裡蘭多傑夫是黑手黨當代教父的侄子,今年二十三歲,畢業於…。”
不過幾個小時的功夫,顧風就掌握了有關奧裡蘭多傑夫的所有信息,包括他這次爲何來試鏡爲何看上暗夜精靈王子這個角色的原因。
“羅迪傑夫,奧裡蘭多的表哥,教父的小兒子。”
“羅迪傑夫是一個青年演員,在M國演藝圈內小有人氣,他十分喜歡精靈王子這個角色,但切瑞卻覺得他並不適合,而奧裡蘭多隻所以突然對演戲感了興趣,想要得到這個角色,不過是與羅迪打了個賭罷了。”
“賭注是什麼?”
“羅迪手裡百分之十的賭場股份,奧裡蘭多手裡有關羅迪的某些把柄。”
“空手套白狼?”
顧繁冷笑,把柄這種東西,你是永遠不知道對方掌握了多少,有多少備份的。
羅迪傻嗎?不傻,因爲他比奧裡蘭多更明白精靈王子這個角色的難度。
奧裡蘭多傻嗎?不傻,如果他沒有得到這個角色,失去的也不過是某些無掛緊要的把柄。
而他們之間的爭鬥只是一場賭局,幼稚嗎?並不,傑夫家族並不簡單,水深旋渦多,奧裡蘭多的父親對黑手黨教父的位置虎視眈眈,羅迪的父親看在眼裡卻不動聲色。
黑手黨在與骷髏會的爭鬥中並不佔據上風,若這個時候黑手黨內發生內鬥,結果可想而知。無論是羅迪的父親還是奧裡蘭多的父親,都不會主動挑起紛爭,若直系親屬死於對方手裡,那麼這個仇恨就大了,黑手黨內部不可能不亂。
奧裡蘭多隻敢同羅迪爭鬥,卻不敢招惹教父的大兒子,不過是他與羅迪勢均力敵罷了,打賭這回事,願賭服輸,這樣的鬥爭是他們彼此的父親樂得想見的,幼稚?在某種程度上說,他們是聰明而成熟的。
知道原因後,顧繁終於明白奧裡蘭多今天爲什麼會發瘋了,百分之十的賭場股份,按照黑手黨掌控的地下賭場每日的收益來看,一年可就是五千萬美金啊。
指責自己潛規則,不過是他想這麼做卻因爲羅迪,不,是羅迪的父親當代黑手黨教父在旁監督,所以不敢罷了。
“這樣,就沒我們什麼事情了。”
本來顧繁還打算先下手爲強,給傑夫家族一個警告,不過此時看來,這件事根本就不需要她出手,畢竟最不想讓奧裡蘭多拿到精靈王子一角的就是羅迪啊,所以他一定會拼盡全力的保護她這個‘精靈王子’。
參合到傑夫家族的內鬥,顧繁表示十分無辜,她不過只是參加個試鏡罷了。
即便羅迪一系的人會保護顧繁,顧風依舊不放心,他纔不會將公主殿下的安慰寄託在別人的保護中,當天晚上,他就召集了公爵大人在M國的地下勢力,一部分在暗中保護公主殿下,一部分密切監視着奧裡蘭多一系的動向,若有任何風吹草動,便先下手爲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