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州城堅壁清野,誘敵深入,然後採取關門打狗甕中捉鱉的策略,一舉粉碎了大清國四萬鐵騎。
這就是朱常淵和孔和準備的大網。
而多鐸最終也掉進了二人挖好的巨坑中。
爲了此次大戰,不但將錦州城中的士兵全部遷移出城,連百姓都一個不留。還將所有的房屋全部拍碎,形成一個可以讓汽車、挖掘機等各種機械奔跑的空曠場地。
如此精密的準備,才換來了巨大的戰果。
“老大!”
多鐸退走之後,孔和第一時間將錦州的情況向朱常淵彙報:“成了,成了。多鐸上鉤了。”
“好!”朱常淵聽到這個結果,心中長長的舒了一口氣,眼色一狠,問道:“戰果如何?”
“殺敵四萬有餘,且都是騎兵!”
孔和彙報道。
“四萬?”
朱常淵點點頭,說道:“四萬已經是極限了,況且還都是騎兵,不過,那些步卒在哪呢?”
孔和道:“末將根據他們到來的時間估計,多鐸當時應該是捨棄步卒,只帶了騎兵,想要速戰速決,所以,他們的步兵現在應該在路上。”
路上。
朱常淵思索良久,親自披掛上陣,單槍匹馬跑到十里鐵山,帶領二百鐵騎一路飛馳,從海州到遼陽,然後繞道而西,直插西平堡而去。
既然你多爾袞不知好歹,就別管我了。
朱常淵這次下定了決心,一定要將遼東掀個底朝天,所以現在,聽說多鐸手下的騎兵陣亡了四萬,但是步兵幾乎毫無損傷的時候。他就忍不住了。
還有十萬大軍,那我怎麼可能容忍。
從西平堡越過,等和多鐸快要接頭的時候。天色已經平明。
“滴滴滴滴!”
多鐸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一看號碼。是多爾袞打過來的。
自然是因爲朱常淵“好心”,又將二人的信號給重新加到了定位網絡上的緣故。
“十五弟!十五弟!”
多爾袞一夜都沒有聯繫上多鐸,心中早就焦急難忍,一夜沒睡一直打電話,現在突然打通了。
“王.兄!”
多鐸張了半天嘴,喊了出兩個字,然後,便無力的將頭顱垂下。疲憊的說道:“完了,王兄,完了,我們完了。”
多爾袞聽了多鐸的話,雖然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可是腦袋嗡的一聲,突然有些混亂,於混亂之中彷彿還有那麼一絲清明,在提醒着他,計劃很可能失敗了。
“怎麼了?到底怎麼回事?”
多爾袞像個發怒的獅子。
“王兄。都是臣弟不好,臣弟中計了,騎兵。五萬騎兵啊,一役而歿。臣弟身邊除了十萬步卒之外,只剩了兩千騎兵。”
多鐸感覺自己好累,從未有過的疲累。
這一刻,他的雄心壯志徹底沒了,同時,心中再也沒有了和朱常淵一較長短的想法。
他的心中,只有一個意念,也可以說是後悔:我爲什麼那麼傻。我爲什麼要跑過去攻打錦州,如果我不去的話。五萬大軍還在。
可是現在!
“到底怎麼回事,你給我說清楚。”
多爾袞仍然在催促。多鐸只是搖頭,說了一句:“是臣弟對不王兄,對不起大清國,臣弟願意以死謝罪!”
“屁話!”
多爾袞臭罵了他兩句,道:“騎兵已經滅亡,可是你手中還有十萬步兵,我不求你給我立什麼天大的功勞,可是有一點,你速速把這些士兵給我帶回來,不得有失!”
“是,臣弟遵命!”
多鐸回答道。
然而,結果卻是,多鐸的通話剛剛結束不到十分鐘,正率領着隊伍加速往前走的時候,突然看到前方朝陽升起的地平線上,似乎有一匹烈馬,飛馳而來。
三秒鐘後,他更看到了那匹烈馬身後,依次跟着數十匹戰馬,彷彿是從天而降的天兵天將,踏着日光而來。
一分鐘後,遠方的天邊,整整齊齊一排身穿亮銀甲冑,手拿狼牙大棒的騎兵,緩緩涌來。
不多不少,二百人!
這第一隊騎兵,多鐸太熟悉了。
作爲一個潛在的對手,平時多鐸沒少研究朱常淵的戰法戰術還有各個經典的戰爭,所以當那二百銀甲鐵騎在初升的日影裡走過來的時候,多鐸的心都涼了。
“嘶!”
內心深處倒抽一口冷氣,他身上原本已經快要將他壓的喘不過氣來的疲倦突然一掃而空,眼中除了驚恐之外,還有無窮的戰意!
“來了,不錯,應該是朱常淵親帥二百鐵騎來了。”
多鐸的手不禁握了握,然後傳令全軍停止前進,馬上列隊。
“如今山窮水盡,但是我手中有十萬大軍,如果一戰而勝,取了朱常淵的項上人頭,也算是大功一件,畢竟,他只有兩百人。
多鐸的目光灼灼,可他也不是單純的賭徒。
“洪承疇!”
將洪承疇喊到自己面前,多鐸說道:“你去後面,帶領五萬人悄悄撤退,本王牽扯住朱常淵,記住,不要急,悄悄的退!”
之前朱常淵攻打張獻忠的時候,就曾經憑藉着兩百銀甲鐵騎將老張弄得孤家寡人,多鐸雖然有心殺了朱常淵,可是他也不得不做好最後的打算。
哪怕這次一戰而潰,也要爲大清國留下一點最後的家底。
“是!”
洪承疇領命。
對於多鐸這個傢伙,他一向很少出主意,也很少說話,而且心中對他還有點暗恨。
范文程是他的恩人,同時也是文人集團的代表人物,可是多鐸這個匹夫,眼都不眨一下就私自將范文程處死。洪承疇自然兔死狐悲,很不願意和多鐸合作。
“不知道老臣帶兵要往哪邊撤退?”
洪承疇問道。
他很清楚,往西是錦州,朱常淵的地盤,退無可退;往南是大海,也退不了;往東倒是大清國的地盤,可是人家朱常淵就是從東邊來的。
“往北,向北撤退吧!”
多鐸眼睛微微一眯,道:“如果有可能的話,先將剩餘的大部隊撤到四平。”
“屬下尊令!”
洪承疇說完,騎着馬往後面跑去。
十萬步卒,並不是標準的陣型,而是哩哩啦啦的分散在十公里左右路程上,洪承疇現在要做的,就是趕快去後軍,在朱常淵看不到的地方將軍隊聚集起來,然後在最短的時間內做出最正確的選擇。
“兄弟們,準備好戰鬥吧,這次打贏了,我就帶你們回家!”
多鐸上馬,朝前方朱常淵的方向一揮手,率領僅剩的兩千騎兵和後面黑壓壓幾乎看不到邊的步兵,朝前方的朱常淵奔跑廝殺而去。
“殺!”
朱常淵一揮手,後面的二百名銀甲鐵騎殺聲震天,一個個眼中充滿了灼灼戰意,看向多鐸的步兵,像是看着一個個肥嫩的羔羊,或者粉嫩的娘們。
“殺!”
瞬間的功夫,兩百人如潮水涌出。
日光的照射下,銀色的鎧甲上鍍上了一層淡淡的金色,從遠處看,顯得溫暖又寒冷。
“殺!”
短兵相接,殺聲震天。
頃刻之間,多鐸所在部隊便有大量的傷亡產生。
朱常淵的這支部隊,從前剿殺過孫小鳳,後來追擊過張獻忠,再後來,和李自成連戰與陝西,可謂戰功赫赫。
然而,那都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最近,他們不是幹水利,就是修鐵路,甚至去挖礦山。好像幾百年沒打過仗了一樣。
他們需要鮮血的滋潤,同時也急需軍功來證明自己的存在。要不然,華夏大地好像都忘了還有這麼一支能征善戰,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騎兵。
所以,現在的戰場,他們除了興奮,還是興奮。
“該死!”
多鐸看着朱常淵二百鐵騎一路從自己軍中掠過,所向披靡的同時,擊殺自己手底下的士兵竟然像砍瓜切菜一樣簡單,他真的惱怒了。
“拿命來!”
看着不遠處一個銀甲士兵囂張的將右手中的狼牙棒舉起來,一棒子下去擊殺四人,多鐸再也忍不住了,從馬上一躍而起,在空中將銀槍舉得高高,然後用力抽下。
然而,他的槍還沒有擊到下面那名軍士身上的時候,就被人家左手輕輕鬆鬆的握住。
“原來是大將軍啊!”
那人呵呵一笑握着銀槍的槍頭將多鐸杵在半空,然後猛地朝後面一揮。
多鐸的身子似是炮彈一樣,平平的在空中往正前方飛去。
“將軍,活捉大將軍一枚!”那士兵竟然還抽出閒暇,朝後面開玩笑的大聲喊了一句。
“好!”
正在飛行中的多鐸聽到一聲清脆的叫好聲,然後只感覺自己的身子急急下墜,恰好被一個人抱到了懷中。
“看你往哪裡跑?嘿嘿!”
原來是破虜,躍到空中將多鐸接住,然後重新坐到馬匹上面。
“這?”
多鐸心中的震驚,無以復加。
怪不得啊怪不得,怪不得這一對騎兵這麼厲害,一個小小的士兵竟然有那麼大的力氣?還有這馬,兩個人從高空中同時落到馬背上,馬匹似乎連顫抖一下的跡象都沒有!
“大將軍!別來無恙啊!”
正思索間,突然聽到一聲平淡的問候。
不用看人,只聽聲音他就知道這是誰了。因爲這個聲音,他太熟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