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山綠水、陽光看似熱烈卻並不灼人。
山坡上那些樹木、草木,全都生長出了茂盛的枝葉,和幾個月前朱常淵走的時候簡直判若兩個世界。
暢遊在這青山綠水純天然無污染的世界中,之前的那些不快一瞬間便被朱常淵拋到了腦後。越過了一個山頭,峽谷近在眼前,入眼的是一片綠油油的幾乎泛着青翠光芒的麥田。
麥穗已經長了出來。麥田裡有一羣正在勞作的人,正是老王一家。
這些田地管理的不錯嘛。朱常淵嘴角露出一個微笑,走到田邊將馬就地一放,那馬溫馴的站在原地,絲毫沒有去吃莊稼的意思。
朱常淵自然不會擔心,這可是系統中兌換出來的馬,說白了就是個不需要能耗的機器馬,只是外形和馬相似而已。
肩膀上被人拍了一下,回頭一個竟然是朱常寧,這小子現在黑了不少,頭上還帶着一個大斗笠,臉上滿滿都是汗。
“你怎麼?還下地幹活了?”朱常淵愕然道,再怎麼說,這傢伙也是個小少爺。
阿九和王家的人也圍了上來,一個個嘰嘰喳喳的說個不停,也許是由於山村消息閉塞的緣故,到現在他們還不知道朱常淵在戰場上經歷過的那些風險。
“還不都是你惹的事?”朱常寧抱怨道,“你上次灑在地裡的那些化肥到底是什麼東西,這也太厲害了吧,你看看這些麥穗,一個個長得嚇人,你不知道給我帶來了多少麻煩?”
“恩。這有什麼麻煩?”朱常淵問道。
朱常寧苦苦一笑,指了指另外一個方向,道:“你自己看看吧。”
朱常淵剛開始還沒注意到異常,順着他的手指望去,看到好多穿着樸素的人,有大漢有婦女甚至有老人,其中還有一些熟人,比如那個馬大山。
這些還不止,還有些穿着緞子藍衫的看上去頗爲土豪的一些人,都圍在田地的另外一角,盯着朱常淵家的麥田邊看邊議論。
“他們幹嘛來的?”朱常淵問道。
朱常寧苦着臉說道:“這幾天麥子抽穗,我們家的莊稼長出來的麥穗足足比別人家的大了一大截,還籽粒飽滿。不知道什麼時候被哪個傢伙看到了,然後天天白天黑夜不停有人在我們這裡守着看,還有些人甚至以爲是神靈保佑。”
朱常淵苦笑不得,不過這也怪不得這些村民。古代小麥的產量極低,平時一般情況下小麥的麥穗只有小手指的一半大小,而朱常淵這地裡長出來的麥穗,足足有十幾公分,上面麥芒尖銳硬朗。
這個現代人感覺不到,那麼我給你打個比方,你有一天看到了西瓜那麼大的蘋果或者蘋果那麼大的棗子會是什麼感覺?對,就是這種感覺,或者更甚,因爲現代的你不餓,古代的那些百姓整天捱餓。
“要是不在這裡守着,這地上早就變成光禿禿的了。”朱常寧抱怨說道。
“呃呃。。”朱常淵本想着這個小的不能再小,又偏遠幾乎與世隔絕的山村不會將消息泄露出去,沒想到還是有這麼多人知道了,甚至還有一些當地頗有名望的大小地主。
“那個,你看,對,就是那個穿着藍衫的傢伙,這個更過分,是縣太爺派來的人,專門負責調查這塊麥田。”朱常寧指着那個傢伙說道。
馬大山看到朱常淵回來,一路小跑跑到他的跟前,喘着氣說道:“小王爺,您真厲害,不但能給我們取水,還能種出這神仙一樣的莊稼。”
神仙一樣的莊稼,朱常淵也是醉了。
說話間,又有人陸續往這邊走,幾個身上穿着不凡、身體肥碩的傢伙跑過來,看着朱常淵道:“你就是這塊地的主人嗎?”
朱常淵點點頭。
“兄弟,你這塊地,我要了,你開個價吧。”
“不,兄弟,你別聽他的,這塊地賣給我,你開價。”
“哎呀,你們別吵,這是還是小兄弟做主。”
。。。
朱常淵愣了一會,看着身邊肥頭大耳的幾個人,說道:“要買我這地,也可以,不過你們也看到了,這地裡面產的莊稼不一般,價格的話,嘿嘿。。。”
“兄弟,價格好說。”
“等一下。。。。”一個不和諧的聲音傳來。
朱常淵轉過頭一看,是那個身穿藍衫的中年人。
“等一下,先別急着賣出去,你的這塊地現在不能賣,我代表朝廷給你收購了。”聲音強硬之極,不給別人討價還價的機會。
朱常淵頓了一頓,想了一下,道:“好,不過我剛剛說了,價格的話,你要想好。”
“想什麼想?”那人霸氣十足的往朱常淵身邊一站,道:“此地乃是兵荒馬亂之地,地價便宜之極,官府願意出錢購買就不錯了,你還想咋滴?要不這樣,我在山下給你一塊同等大小的肥沃土地兌換,你自己選擇。”
“你”朱常寧臉色一紅,“你這是欺負人麼?人家都給了那麼高的價錢,你還壓價?”
那人道:“小兄弟,在下乃是本縣衙門裡的人,叫做宋江,熟悉我的人都喊我一聲宋班頭,你說話可要小心了,剛剛他們可沒有一個出價的。”轉頭想那些肥頭大耳的傢伙一看,道:“你出價試試。”威脅之意外露。
那幾個哪敢再出價。
“好了,現在,說出你的選擇,告訴我你是要地還是要錢?”宋江黑着臉,向朱常淵問道。
“那我要是兩者都不要呢?”朱常淵一臉玩味,突然轉而兇狠:“滾,老子不賣了。”
“你,呵呵,好,看來你是不到黃河心不死,別怪爺爺出手狠辣。”宋江說話時間,一拳向盡在咫尺的朱常淵打去。
朱常淵輕鬆避過,一個巴掌扇過來,啪的一聲脆響,然後左右開弓,噼裡啪啦打了十幾下,還不敢用力,已然把宋江的臉抽成了豬頭。
“滾吧,想要教訓我就多帶幾個人,你一個是不行的。”
宋江也是江湖上混過的,有一個優點那就是識時務,在別人屋檐下又幹不過人家,只能忍氣吞聲,灰溜溜的走了。
“好了,你們現在可以出價了。”朱常淵道。
沒想到那幾個沒有出息的傢伙竟然沒有一個人敢買,都一溜煙的跑的沒了蹤影。
操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