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買,買望江水園的複式,哥們,你確定,萬一到時候你換不上貸款。。。”劉二蛋子還沒說完,就被朱常淵打斷了。
“不用考慮這麼多,你去找你姐夫幫忙,去給銀行弄個還款能力證明,放心大膽的買。”
買房的事情敲定,朱常淵心中的一塊石頭算是放了下來,心中暗道:老爸老媽,兒子不能經常在你們身邊陪着,只能這樣儘儘孝心了。
二人談完話,出了西餐廳。
朱常淵坐着劉光的奧迪車來到店鋪附近,讓劉光自己回家,他一個人在街上逛來逛去也沒意思。突然看到不遠處的一家照相館還亮着燈,想到前段時間還在裡面購買了一個老式相機,那時候裡面的一個小丫頭還誤會自己是強盜,不由得一笑。
擡腳走了進去。
當然,進去不是爲了調戲人家女孩子,而是上次在京城給拉娜和毓敏照了不少照片,自己又沒法沖洗,送過來讓店裡幫忙沖洗一下。
將膠片遞給那個女孩,付了錢,事情完美的解決。然後伸手在路旁找了個的士,打的回家。
晚上回到家的時候,爸媽都還沒睡,一直在等自己。
朱常淵有些愧疚,可又不敢當面告訴爸媽自己買房的事情,不然又要被他們囉囉嗦嗦的說一大通。
陪着老爹老媽喝喝茶、聊聊天,時間過得飛快。
這種無比溫馨的氛圍下,朱常淵幾乎都不想回去了!可是不回去又不行,沒有貢獻值老是在現代社會呆着。早晚會被強制送回到平行世界去的。
再說了。這兩天就要送兩位夫人回日月島。也不能老是在家呆着啊。
聊天一直聊到晚上十一點多,老媽怕自己的寶貝兒子太困,道:“你去睡吧,我和你爸也累了。”其實哪裡是他們累了,分明是擔心自己累了。
朱常淵心中自然明白,點了點頭,非常聽話的回到臥室,看看頭上的掛鐘。已經快要十二點鐘了。
“唉!還得回去啊。”
等了一會,聽不到父母那屋的動靜後,朱常淵開始穿越。
拉開系統界面,點擊回到平行世界,默認回到原來的地點,就在自己不遠處的一個隱蔽之所。
白光一閃回到平行世界,晃晃悠悠的走到自己門口,躡手躡腳上樓,跑到自己臥室睡下,這一天。搞得可是真累啊。
中秋節前前後後放了五天假,第二天也不用到衙門去守着。對朱常淵來說,這是個不可多得的大覺,一直睡到日上三竿,自然醒來。
一個字“爽!”
兩個字“好爽!”
“哈。”長長的打了個哈欠,然後開始洗漱,完畢下樓,發現自己的兩位夫人都不在家。看到院子中打掃的破虜,問道:“夫人呢。”
破虜道:“小王爺早。夫人們帶着丫鬟出去購買東西了,蘇婭姐姐說是明天會島上,要多買些東西。”
呃,朱常淵明白了,看來兩位夫人將歸期定到了明天,那也無可厚非。
簡單的吃了一點早餐,朱常淵也邁着方步出了門,身邊還帶了個超級保鏢,破虜。
自從來到京城,整天就是衙門點卯,平時也不放假沒有休息,還真的沒有閒心逛過。今天不用上班,夫人又不在身邊,正是個不可多得的好機會。
“駕,駕駕!”
在街上沒走兩步路,就聽到後面有車馬之聲。朱常淵回頭一看,果然看到一輛馬車在大街上飛馳。
速度太快,朱常淵趕緊閃在一旁。
此時街上的遊人如織,不少人被馬匹壞了興致,各自大罵起來。其中一個身穿錦衣的公子哥樣的少爺道:“真是奇了怪了,今天怎麼這麼多車馬,一會過了四匹馬了。”
“吆,感情這位公子您不知道啊。”街道旁邊一家布匹店的夥計正好出來到門外,說道:“這些都是出城的車馬,要到外地請人的。”
“去外地請人,發生什麼事了。”錦衣公子也不急着趕路,就站在旁邊問道。
“不知道了吧,告訴你也無妨。”夥計道:“據說工部朱大人後日要在衙門裡講授割圓大術,很多在京城得到消息的數術人士,都急忙通知自己的師長好友前來觀看。”
“哦。。。”錦衣公子身後不知道什麼時候走過來一個三十多歲的中年人,拉長了腔調,說道:“你說這事我知道,在下雖然不知道什麼是割圓大術,但是聽說已經失傳千餘年,如果這位朱大人真的能夠割出來,也可以名垂青史了。”
錦衣公子聞言,愣了愣神,說道:“數術大師,割圓術,你從哪裡聽到的,這信息可是屬實?”
三十多歲的中年人說道:“自然屬實,你可知道這個要割圓的朱大人是何人?”
朱常淵就在一旁不遠處,聽到這民間竟然也有人知道自己要割圓,不禁有些好奇,同時還有些飄飄然,索性斷了逛街的心思,停住腳步聽幾人談話。
“哦!”錦衣公子大吃一驚,道:“莫非是號稱在世魯班的那位工部主事朱常淵?”
“正是。”中年漢子說完,呵呵一笑。
布匹店的店夥計卻不以爲然,說道:“我聽我家老爺說過,這割圓術已經失傳了幾千年了,前幾年徐老大人都沒能還原,只怕這個什麼工部主事也是個只知道吹牛的傢伙。”
中年人笑着搖了搖頭,道:“雖然道理是這麼說,不瞞諸位,本人也認爲這朱大人十有八九是虛張聲勢,可是萬事無絕對,萬一他真有這個才能呢,可知道這位朱大人便是那名死守大淩河、奇襲日月島、巧殺耿仲明、直搗瀋陽衛的神威將軍。”
“那也不可能?”錦衣公子一拍大腿,搖了搖頭,道:“爾等不懂這割圓大術,信口胡言也就罷了,可在下卻研究過多次古人的割圓之法,真是,真是全然無解啊。”
“是啊。”旁邊一位老者也加入進這討論的圈子,略有好奇的看了一眼布店的夥計,說道:“小夥計,我倒是奇怪了,你一個布店的夥計,爲何也知道割圓大術?”
這話純粹是疑問,並沒有半點鄙視的意思。
布店夥計道:“我聽我家老爺說的。”剛剛說到這裡,就聽店裡面傳來一聲頗爲嚴肅的訓斥聲:“劉二狗,你在外面七嘴八舌說什麼,還不回來幹活,是不是不想幹了。”
“來了,來了。”店夥計給衆人做了個鬼臉,道:“諸位,小子先告辭了。”說完,退回到店內。
“老夫黃明玉。”老者首先自我介紹。
“黃老好!”諸人都向老人家行禮。
“實不相瞞,吾有一老友,姓宋名應星,乃是江西奉新人士,算是當代的一代數術大家。曾苦思冥想割圓大術數月,終無所獲。幸好他近日在天津衛省親,聽到朱大人開堂講義割圓大術,老夫已經派人星夜前去請他到來。”
宋應星?
別人或許對這個人不熟悉,可是朱常淵卻是熟悉的很啊,以前小學、中學、高中,每次學歷史都會碰到這貨,實在是這貨太出名了,因爲他著了一部太出名太出名的書,叫《天工開物》。
“宋大人是一代數術大家,苦思數月一無所獲。朱大人雖然攻無不克戰無不勝,同時也是在下所崇拜之人,但是要說他能重塑千年前祖沖之的割圓大術,在下實在是不能相信,也不敢相信。”
錦衣公子接過黃明玉的話,說完朝黃明玉一禮,又道:“在下不才,對於數術一道也略有研究。”
“哦?”黃明玉眼睛一亮,道:“原來是同道中人?”
錦衣公子道:“不敢,晚輩程步籌,區區末學後進,不敢與前輩平起平坐。”
黃明玉盯着程步籌看了幾秒,道:“當代數術大家,著有《算法統宗》的程大位程大人,不知和公子?”
程步籌臉上涌起自豪的笑容,道:“正是區區曾祖父!”
“失敬失敬!”黃明玉拱手低頭,深深一禮,道:“程大人乃是珠算開方之祖,萬曆年間參與內閣首輔張居正一條鞭法和全國土地清算,真是令人敬仰啊。”
程步籌臉上的笑容更勝。
就連旁邊站着的朱常淵都忍不住動容了。
開平方、開立方,乃是中國古代數學最大的難題,這個叫什麼程大位的人竟然發明了用算盤計算開方的方法,說是一代鼻祖毫不誇張。
史料記載,祖沖之計算圓周率的時候,花費了數年之功。並不是因爲圓周率的計算方法複雜,而是其中的開方太過繁瑣,要開到小數點後八位數,其難度可想而知。
朱常淵有時在想,這祖沖之浪費了幾年的時間去計算圓周率,大部分時間應該是在開方,而且還經常開錯,一旦出現錯誤,便需要重新從頭計算,麻煩之極。
“黃先生,過獎了”程步籌嘴上說過獎,臉上的表情卻是洋溢着自豪,這也不難理解,誰家有個這麼牛叉哄哄的先祖,都會是這種表情。
程步籌看着黃明玉,繼續說道:“家父常言,曾祖有兩樣奇技獨步天下,這珠算開方還只是其中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