揹負雙手的李照微微昂着腦袋，一臉臭屁地望着趙斐。
傳聞，軍帥笑天不僅武藝高強，智慧更是經天緯地。唯一讓人詬病的就是他那愛裝逼，極端臭屁的性格。
李照在稷下學宮就看到過許多野史雜文中對笑天的描述，禁地中的黑色石碑上更有笑天親自留下的話，如今假扮笑天，演技爆發出來，真就讓其形象演繹的入木三分。
李照剛纔的攻擊，雷火屬性的出現也證明了他用的是《先天雷火決》。
千鴻在面對李照的攻擊時根本來不及反應，趙斐和訾蓮也只是勉強看到了李照的動作。
所有的情況綜合起來，無一不是告訴衆人，這個小孩兒就是笑天。
這個認知的出現，簡直顛覆了趙斐等人的三觀。
七百年前的人活生生的出現在自己眼前？這樣的情況要人怎麼相信？相較而言，笑天爲什麼是小孩子的事兒反而變得不太重要了。
“還請閣下別開玩笑了。”趙斐回過神來，皺着眉頭看着李照說道：“笑天前輩早在七百年前就死了。你自稱‘笑天’是對他的大不敬！”
“哦？”李照咧嘴一笑，問道：“既然你說我死了，那你告訴我，我是什麼時候死的？又是怎麼死的？我的墓建在了哪裡？我的後人每年在什麼時候祭拜我呢？”
面對李照的問題，趙斐張了張嘴，愣了半晌後，硬是一個也回答不上來。
歷史上有關笑天的事兒，絕大多數都被大吳皇帝給抹除了。對於笑天后來的情況，大吳也不準史官記錄。能流傳下來的除了野史故事，就是人們口口相傳的傳說。這些沒有根據的東西，趙斐自然不會拿出來說。
正當趙斐陷入沉默時，李照卻扭頭看向身後的姜興月和顧天雅笑了笑，說道：“看到沒有，他們也回答不上這些問題。現在你們兩個應該相信我的身份了吧？”
姜興月和顧天雅聞言紛紛皺起了眉頭，視線在趙斐和訾蓮等人身上來回掃視，目光中滿是疑惑和求證之色。
這是李照先前教授兩人做出的反應。就是要讓她們表現出也不知道眼前小孩子真實身份的樣子，一次避開訾蓮的逼問。
只是李照並不知道趙斐會來這裡，更沒想到他們會在隧道中來上演“狹路相逢”，所以現在有些麻煩啊。
趙斐現在還是沒有相信“笑天”這個身份。想了想後，他再次出口問道：“那不知道李照兄弟現在身在何處？他不是和顧小姐一起進入了禁地嗎？我今天來可是專門來找他的。”
“你說的是那個自不量力，妄圖登上雷霆階梯的男人？”李照回過頭來，看着趙斐說道：“他的武功本就低微，自以爲得到了別人的功力就能登上雷霆階梯。結果自然落得枉死的下場。”
“李照，死了？！”
趙斐吃了一驚！
眼見姜興月臉上漸漸泛起了悽苦之意，顧天雅雖然神態平靜，眼神卻有些呆滯，趙斐的眉頭不由得皺了起來。
“你若是他的朋友，那便去那峭壁之下看看吧。”李照看着趙斐搖了搖頭，繼續道：“哪裡還有一些焦黑碎片，便是他留在這世間最後的一點兒東西。帶回去給他立個碑，總比弄個衣冠冢要強。”
趙斐沉思了片刻，然後衝着幾名兵士招了招手。
幾名士兵會意，急忙衝向隧道另一頭。
“好了，你們的事自己去處理，現在我只想去看看薛靈。”李照扭頭望着訾蓮繼續道：“你若不帶路，那就給我讓開。這位叫姜興月的姑娘同樣可以給我指路。”
訾蓮聽到李照的話，再次擡頭看了看趙斐。待他點頭之後，才衝着李照屈身一禮，說道：“前輩請隨我來。”
李照見狀視線在訾蓮和趙斐身上來回掃視了一下後，微微嘆了口氣，然後便跟上了訾蓮的腳步。
在經過千鴻身邊時，李照腳步一頓，微微擡頭瞥了他一眼，說道：“以後注意了，你的主子和別人說話的時候別亂插嘴。就算主子讓你出言試探，也別以貌取人。”
丟下這句話，李照再次邁開腳步朝前走去。
千鴻氣得全身發抖，恨不得現在就衝上去將李照撕成碎片。只是剛剛吃了大虧，現在的情況又如此詭異，他也只能壓下心中的憤怒。
趙斐望着李照的背影久久沒有出聲。雖然道目前爲止，李照的表現都堪稱完美，但是趙斐始終無法相信那個小光頭會是笑天。
離開了隧道，訾蓮在前面帶路，李照，姜興德和顧天雅走在中間，趙斐帶着手下走在最後。一行人就這麼安安靜靜地穿過了白蓮教大殿，然後又穿過了另一條隧道，來到了一片墓園。
這裡埋葬的是白蓮教歷代教主，薛靈作爲白蓮教創始者，她的墳墓自然是最宏偉的，也拍在衆多墳墓的最前面。
不用停下腳步的訾蓮介紹，李照已經快步從她身旁越過，直奔而去。看着墓碑上的名字，李照臉上的線條瞬間變得無比柔和。
此時，李照臉上的傲然不見了，臭屁沒有了，臉上的神色除了溫柔再也沒有其他。
伸出微顫的右手撫上石碑，李照一臉深情地說道：“靈兒，我來看你了。”
隨着李照的話音落下，現場有一個算一個，全都愣在了當場。即便是姜興月和顧天雅的神色也出現了一絲恍惚。
無一人例外，大家都覺得眼前的小光頭和薛靈之間確實有關係。
隨着啪嗒聲響起，淚水從李照的臉頰滑過，在薛靈的墓碑前摔得粉碎。
衆人爲之一驚之時，李照再次開口道：“你明知道我是愛你的，爲何執意要和我一戰？你把我冰封起來，讓我和她不能相見，然後自己還選擇了死！”
“活着時不相見，醒來後你們已離開數百年！你始終不願意見我，卻要我幫你振興白蓮教……這就是你對我的懲罰嗎？”
李照說完，“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臉上盡是懷念和悲憤之色。
旁邊的吃瓜羣衆紛紛瞪大了雙眼，他們只感覺李照一句話的信息量實在是太大了，腦子都有些不夠用了。
就在這時，幾名進入禁地查看的侍衛來到了趙斐面前。
“回殿下，我們在那階梯下面找到了這個。”
侍衛將一片焦黑的碎片遞到了趙斐面前。
回過神來的趙斐沒有去接，而是扭頭看向了旁邊的訾蓮。
訾蓮會意，急忙走過來查看了一番，然後點了點頭，說道：“和我見過的登階梯失敗的人殘留下的東西一樣。”
趙斐聞言深吸一口氣，看着侍衛問道：“這種東西多嗎？”
“回殿下，一段距離之內，滿地都是。我等仔細勘察了一下，應該是從高處掉下來的。”
從訾蓮手中結果焦黑碎片，趙斐皺着眉頭輕聲道：“難道李照真的死了？”
“若那李照真的死了，那這人……”
千鴻難以置信地望着前面跪在地上的李照。
訾蓮想了想，扭頭看着姜興月問道：“興月，你們是怎麼和他相遇的？”
姜興月望着訾蓮，眼神中沒有絲毫尊敬之色，怎麼看都沒有要回答的意思。
訾蓮眉頭一皺，想了想後說道：“你弟弟回總部了，難道你連他的死活都不管了嗎？”
“你說什麼？”姜興月瞪大了眼睛望着訾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