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周媛媛穿上衣服的瞬間,張樹月掏出手機,在訂單處,試着點了一下“完成”,緊跟着腦海裡傳來聲音:“紅色訂單已完成!獲得高端獎勵:戀鬼!”
“完成了!”張樹月聽到聲音,喜出望外,不過他眼下來不及細看,在幫助小雪把周媛媛送回病房後。
急忙跑回來,用布把鏡子蓋起來,然後趁沒人的時候搬了出去,準備帶回自己的“鬼窩”。
“雖然訂單完成了,但鏡子上的眼睛還在,說明張梨很可能還在裡面沒有出來罷了,它太危險,還是帶回鬼窩最安全。”
在解決事情後,張樹月在病房裡和周媛媛告別,對方對張樹月這個人感到強烈的疑惑,臨走時問他:“你…究竟是幹什麼的?爲什麼會知道這些東西…”
“就是一個跑外賣的。”張樹月淡淡一笑,道:“以後沒人能害你了,要好好活着。”
和小雪又交代一番,張樹月帶着鏡子回去了,回去後第一件事,先給武強打個電話,報告說屠夫場裡有屍體。
武強聽後眉頭幾乎擰在了一起,直接語氣嚴厲的問了一句:“你幹了什麼?”
“不是我乾的,是和星光高校那次事件的同一批人。”張樹月解釋道:“我只是順藤摸瓜剛好撞上了。”
最後解釋了半天,武強才半信半疑的接受,帶着人前往了屠夫場。
回答“鬼窩”裡,張樹月準備找個地方把鏡子放好,他腦海裡猶豫了很久:“鑑於張梨的偷窺行爲,鏡子首先絕對不能放臥室,也不能放浴室,不然太嚇人了,而且噁心人,應該放一個它不能偷窺的地方,最好能改掉它這個偷窺的毛病!”
很快,他很快就有了主意,急忙讓李天文給寫了一幅字,字上的內容抄的是古人《聖賢集》裡的一些著名的句子,比如:君子坦蕩蕩,小人常慼慼!
然後他把鏡子面對着那幅字工工整整擺好,慨然道:“張梨啊,你多讀讀上面的名句,好好學學古人怎麼做人的,不要老是偷窺別人,要是等讀膩了,有空我再讓天文給你寫點別的,比如《論語》什麼的。”
也不知道張梨有沒有聽到,反正張樹月覺得非常滿意,然後他對屋子裡的“衆人”介紹起來:“各位,這位新來的朋友叫張梨,可能它現在心情不太好,不過慢慢會適應的,歡迎新朋友的加入!”
那掛在牆上的兩顆腦袋,發出歡快的叫聲,李天文似乎對張梨的到來有些不悅,畢竟兩人動過手,但它也沒有表現出強烈的不滿,又默默坐下開始畫畫去了。
得到空閒的功夫,把事情辦了,張樹月開始研究起訂單完成後的獎勵:“名字好像叫戀鬼,具體有什麼用?”
他點開上面的說明,在系統的最下面看到了“戀鬼”的解釋:“戀鬼——就像人一樣,它們也擁有着自己的情感,壓抑間無法釋放,不要吝嗇,大膽問出那句‘你對我有好感嗎’,將有一定概率觸發‘戀鬼’,使鬼對你產生情誼,每天限用一次。”
張樹月看到這個解釋說明,整個人頓時倒吸一口冷氣:“使鬼對我有好感?不管是誰都可以嗎?”
他第一個反應是想到了蘇慧:“現在蘇慧已經快要脫離自己的掌控了,如果能提升情誼,有很大可能自己會掌握主動權。”
想了想,他準備先試試,找到李天文,當面問了一句:“天文,你對我有好感嗎?“
李天文正在繪畫,聽到這句話頓時愣一下,他還沒說話。
張樹月腦海裡就傳來聲音:“‘戀鬼’觸發失敗,請下次再試。”
“失敗了?第一次就失敗?”
李天文握着筆,面無表情的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繼續低着頭繪畫。
“看來並不是特別好用,概率有些小,不過既然是紅色訂單的獎勵,一旦成功,效果也可能比自己想的要好。”
他關閉了系統,暫時不打算繼續接訂單,而是先聯繫了小雪,想問問情況怎麼樣。
電話接通後,裡面傳來聲音,張樹月和她噓寒問暖一陣,在聊天的過程中發現自己和她的關係,真的是越來越近了,也許用不了多久,真的可以把自己關於公司的想法付諸實踐了。
“小雪,我有件事想問你,在屠夫場的時候,你還記不記得那個戴白麪具的人?”
“記得,怎麼了?”
“它被叫做‘社長’,但據我瞭解這個戴白麪具的,就是聽歌人,它應該也是來自漆黑走廊,而漆黑走廊就在新聞社地下。”
張樹月說到這突然停了下來,作爲新聞從業者的小雪,很快就抓住他想表達的意思,語氣有些不敢相信:“你在懷疑...社長?”
“算不上懷疑,我只是有些擔心罷了,你覺得社長他現在知道新聞社的地下有條漆黑走廊嗎?”
電話那頭,小雪的語氣有些複雜:“我...我不知道,社長對我們一直都很好,他每天都在忙工作,想把新聞社的事業搞上去,張樹月,我覺得一定不會是他。”
“社長有孩子嗎?”
張樹月沒有迴應,而是反問了一句,小雪道:“我聽盧青和房雨私底下說起過,社長曾經有一個女兒。”
“曾經?”聽到這個字眼,張樹月眉頭皺起。
“後來聽說...他女兒失蹤了,到現在都沒找到,也因爲這個原因,他和妻子產生了很大的隔閡,最後導致離婚了,到現在都還是一個人。”
張樹月聞言,想了想,道:“社長原名叫什麼?”
“林清白。”
“他一直都在新聞社工作嗎?”
“反正從我來這裡到現在一直都是,聽說他已經在新聞社待了很多年了。”小雪道:“以前市裡要把新聞社改編重建,很多員工都面臨被裁員的危險,聽人說都是社長不懼危難不斷和相關機構協商,一直堅持到最後,才把新聞社留下來,很多老員工也因此才保住工作。”
張樹月把這些信息都默默記在了心裡,瞭解基本情況之後,他沒有再多問關於新聞社的事情,而是問小雪,之後有沒有什麼想法?
談到此處,小雪語氣有些沉重:“我不知道...可能是繼續上班吧,只是我在想,你是怎麼做到坦然接受這一切的?”
這句話把張樹月問的愣住了,他還真沒有想過這個問題,自己是怎麼做到很快就適應這種生活的?不知道,就好像天生就適合幹這個一樣。
他不知道該解釋,電話裡,小雪有些低迷道:“最近經歷的事情太多,我的生活也發生了很大的變化...恐怕要很長一段時間纔會恢復過來。”
“嗯,那你最近就多休息,有什麼問題,及時聯繫我。”
“好。”
掛斷電話後,張樹月內心也有些複雜,他能感受到小雪語氣裡低沉的情緒,但問題是在這次從張梨到屠夫場的事件中,他並不知道是哪方面給小雪留下了陰影,但作爲一個普通人,無論換成誰,恐怕都需要很長的時間去接受這一切。
“也許讓她靜一段時間是最好的,這段時間就不要去打擾她了。”
解決完事情後,一夜未眠,張樹月感到十分睏倦,他躺在沙發上很快就睡着了。
期間李天文見狀,放下手中的畫筆和畫紙,還默默的給他蓋上了被子。
一覺睡得特別香。
但張樹月做了一個奇怪的夢,夢見自己的父親躺在病牀上,牀邊站着一個陌生人。
他看不見那人的臉,只能看到那人手裡拿着一隻裝着黑色液體的針管,那人將針管扎入父親的輸液瓶裡,像是在注射什麼東西,很快裡面的液體變成了黑色,像是墨水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