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隆!”
整個塔身轟隆作響。
若非它材料特殊,極爲堅固的緣故,估計所有人,今天都要葬身塔下了。
地府神子臨危不懼,長髮飄揚着,那遮住下半臉的面罩,涌起了一道道烏光。
三色神劍的攻勢被擋。
寧陽見狀,連忙回收攻勢,落在了地上。
“沒有想到,你的實力遠超過我的預料。”
“你也是。”
寧陽不置可否的點了點頭:“既然如此……”
話音未落,二人的身形,如急電般,瞬間相碰在了一起。
除他這兒的戰場外,龍天和鳳綵衣,憑藉着過人的實力,將十幾名天驕,給壓制的連連後退。
若不是有幾名超級種族的天驕,一直拼命阻攔着二人的攻勢,估計他們現在,就已經變成了一攤屍體。
“轟隆!”
龍力轟鳴作響,繼而龍天幻化本體之影,與鳳綵衣的鳳凰之形交融,朝這羣對手發動了致命的攻勢。
“擋住,擋住,給我擋住!”
幾名超級種族的天驕頓時慌了。
旋即,一行人連忙集結力量,並憑藉着品質極佳的尊級靈寶,這才堪堪擋下了二人的聯手攻擊。
除此之外,扶氰和白蓮,在李秋澤的不斷輔助下,總算找到了配合的感覺,對天教神子發動了猛烈的攻勢。
白蓮的攻擊,會攜帶無數的白蓮花瓣。
這些花瓣,既神聖,又充滿了濃濃的淨化之力。
若是一個不好,只要被它碰上,那麼面臨的,將會是靈力乾涸的無助局面。
天教神子的重心,一直放在了扶氰的身上。
雖然白蓮的等級比他低上一點,但是她帶給自己的威脅,實在是太大了。
而且,天教神子也沒有把握,將她手刃原地。
無奈之下,他只能放棄眼前人,繼而朝扶氰發動了猛烈的攻勢。
作爲一名符咒師,也是這片大陸最強的符咒師之一,扶氰走出了自己的道,若是能晉入金丹境,想來實力一定會有所暴漲。
可惜現在的他,還不是。
所以面對天教神子的全力爆發,他依舊顯得有些力不從心。
無數的符紙化爲了漫天的硝煙飛散。
就在天教神子的神劍,快要命中自己的瞬間,李秋澤突然爆發出了滾滾的靈力波動,並藉助着玲瓏塔的本源力量,化爲了一道氣罡,將他護住。
“什麼?”
場中人驚呼出聲。
尤其是天教神子,更覺得不可置信。
自己的攻擊,竟然在碰上氣罡的瞬間失效了。
這到底是什麼東西,怎麼會給自己帶來一種無敵的氣勢?
“呼呼呼。”
施展完靈力氣罡後,李秋澤像是受到了反噬般,面色蒼白的坐在了地上,開始打坐,恢復消耗的靈力。
天教神子眼中寒光畢露。
若是讓這樣的人成長起來,未來一定會成爲天教統治大陸的威脅。
既然如此的話……
伴隨着一道金色的流光傳來,所有人阻止不及,只能眼睜睜的看着天教神子,瞬間出現在了李秋澤的面前。
手中的長劍直取他的眉心。
寧陽攻勢回收,欲要擺脫地府神子的糾纏。
可是,後者像是鐵了心不給他支援一般,拼盡全力爆發出了猛烈的攻勢,將其攔了下來。
天教神子的攻勢突然停滯。
所有人皺起了自己的眉頭,一臉不解的望向了他的面龐。
李秋澤金髮飄揚,天教這位神子,亦是如此。
李秋澤左邊的眼睛上有顆痣,天教這位神子,也有!
他的手,突然顫抖了起來。
連帶着手中的劍,都發出了微弱的轟鳴聲。
“怎麼回事?”
白蓮和扶氰連忙閃身,護住了眼前的李秋澤。
後者若有所思,睜開了自己的眼睛:“奇怪,他怎麼不殺我?”
“火渡川,是你嗎?”
天教神子喃喃自語:“那年煙雨,火渡川大火平息,我被一名老者強行帶走,獨留你一個人,在世間尋尋覓覓……”
“是你!”
李秋澤頓時出聲:“哥哥!”
“怎麼會……怎麼會在這裡遇到你?”
天教神子搖了搖頭,不可置信的道:“不對,我弟弟不是已經死了嗎?他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死,誰和你說的?”
李秋澤突然跳了起來:“那年的確是快死了,可關鍵時刻,是雲遊大陸的師父看我可憐,纔將我帶回了師門,也挽救了我的性命。”
“可是……”
天教神子嘴角顫抖,終是收回了自己的劍,後退了兩步:“罷了,如今我們所屬不同勢力,你走吧,我不殺你。”
“你這是什麼意思?”
李秋澤一臉不解的問道:“雖然自打記事以來,不過和你相處了六年而已,但是不管怎麼說,你都是我的親哥哥啊?”
聽着他的話,天教神子心裡一陣顫抖。
但是沒有辦法,既然如今他們劃分了陣營,不管怎麼說,當以效忠自己的勢力爲先,血脈親情,過往已經不念了。
尤其在殘酷的天教之中,什麼感情,只會屏蔽他們的心。
“我們先離開這兒。”
眼見鮮血,快要將整個符文法陣填滿,寧陽回收了自己的攻勢,來到了李秋澤的面前。
他自然是知道,眼前的天教神子,有着怎樣的難言之隱。
但沒有辦法,在如今這樣的世道中,很多時候,已經不講究所謂的感情了。
雖然可以確定,眼前的天教神子,和李秋澤是一對親兄弟,但他們隸屬於不同的勢力,再加上二者受到了各自勢力這麼多年來的浸淫,心性,感情,記憶等等,全部都遭受了一遍洗禮。
天教神子還能想起自己有個弟弟,是記憶深處的情感作亂。
一旦被這麼多年來的習慣和信仰壓制,頓時又會化爲漫天的硝煙飛散。
李秋澤有些委屈的搖了搖頭。
四方書院明理重信,更重情。
不管怎麼說,他都不能像眼前的天教神子那般,對感情之事,如此決絕。
“哥哥……”
他小聲喊了一句。
那脆弱而暗淡的聲音,令在場所有人爲之疼惜。
時過境遷,就算是親兄弟,也都變了。
接受了世俗法教洗禮,接受了歲月推移的磨滅,接受了各自命運的安排,他們終回不到過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