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
阮漁終於到了阮府。
直奔老太君住處後,她輕手輕腳的把門推開一條縫,歪着頭探了進去。
“奶奶,我回來啦。”
屋內的老太君放下手中佛經起身,差點沒站穩,身旁丫鬟看到了,趕忙過來攙扶着。
“老太君看到大小姐就是再高興也要小心些啊,這要是不小心摔倒了,先不說大小姐,奴婢們也都要擔心了。”
“奶奶,是阮阮不對,本來想給你一個驚喜。”阮漁走到老太君身邊,忍不住伸手撓了撓耳邊頭髮。
她這差點驚喜變成驚嚇了。
“不要緊,看到阮阮回來奶奶就開心。”
老太君牽着阮漁的手,拉到身旁坐下,上下打量了一會兒。
“阮阮你這纔出嫁幾天,就時不時的就往家裡跑,沈王爺他今日回來了嗎,今天可到了歸寧的日子了?”
“……就只有我。”
阮漁有些發愣,輕緩着老太君的手,嗓音清甜,撒嬌着轉移話題。
“奶奶,沈王爺他腿剛好,這兩日又感染了風寒,咳……正在王府養傷呢。”
別怪她咒沈觀了,畢竟那傢伙現在確實病着,就是此病非彼病而已。
老太君眼神緊張起來最近怎麼總在出事,先是阮牧跟人打架磕了臉,王府也出事。不過是錯覺嗎?沈王爺病了,她怎麼覺得阮阮似乎很開心?
阮漁連忙安撫,“王爺要不了幾天就好了,奶奶先不想別的了,阮阮給你按按肩膀。”
阮漁想到來此用意,趁按摩的空檔,順便施法做了標記。
這樣子以後老太君的什麼情況,她都可以隨時感應到,只是這標記不會持續太久,不過也算是夠用了。
“沈王爺沒事就好,阮阮今天就留下來吃飯吧。”
在老太君期待的目光,阮漁略微猶豫了一下答應下來。
“彩菱你快去通知一下廚房那邊,今日大小姐在府上吃飯,可要準備豐盛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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飯桌上。
阮漁皺眉看着桌上其中的一道菜。
“姐姐怎麼今日一個人回來王府了。”
“妹妹就這麼關心我?”阮漁喝了口湯,淡淡迴應阮微黛。
“姐姐這樣子是還在記恨妹妹那件事嗎,就是一場誤會而已。”阮微黛苦笑着說道,一副受冤枉的模樣。
“是呀阮阮,都是那叫素錦的丫鬟胡說,微黛也因爲那事受了懲罰,現在身上還帶着傷,姐妹之間就不要……”阮老爺開口說道。
“阮阮這……”
阮牧臉上的傷已經好的差不多了,他坐在阮漁旁邊越聽越懵,剛想要詢問,就被阮老爺一個眼刀飛過來,止住了未說完的話。
見阮漁不迴應,阮微黛拿起筷子夾了一塊肉舉到阮漁面前,“姐姐嚐嚐這塊肉,特別嫩。”
“這是什麼肉?”
阮漁把碗推遠,似笑非笑的看着阮微黛。
過於的巧合可就不是碰巧這麼簡單了。
她現在倒是有些懷疑之前婚禮那日的狼跟阮微黛有些關聯。
阮微黛站起身拿着筷子,又把肉往阮漁面前遞了一段。
“我也不知道……只是看這塊肉比較好才夾給姐姐,姐姐是不想吃嗎?”
阮漁盯着肉看了一陣,那味道讓她感到難受不適,“這是兔肉,我對兔肉過敏。”
她要是吃了同類的肉,生病導致法術被封了都屬於小事,嚴重的話耳朵和兔子牙都會不受控制暴露出來。
阮微黛面上帶上驚訝,拿着筷子的手也一抖,肉掉落在餐桌上,她無辜地說道:“呀,阮姐姐可千萬不怪要妹妹,是妹妹錯了,妹妹還不知道姐姐對兔肉過敏這事。”
“是真的不知道?桌上這麼多菜,你偏偏選了這一道給我。”阮漁盯着阮微黛的眼睛。
老太君掃了阮微黛一眼,喊住彩菱。
“你去廚房問問,今天這道菜是誰做的,阮阮自小對兔肉過敏的事都不知道嗎?”
聽完老太君的話,阮漁也一愣,她是兔子精自然是吃不得同類的肉,但是原主怎麼也對兔肉過敏。
飯桌上氣氛僵持着。
沒一會兒彩菱帶着個瘦小男子快步走回老太君身邊。
“回稟老太君,這位是新來阮府的新廚子,剛來這邊幾個月不懂得規矩,也怪奴婢忘了交代清楚忌口……廚房那邊聽到今日要做的豐盛些就每樣肉都做了菜……”
瘦小男子也急忙跪在地上,“老太君,是奴才疏忽了,要打要罰奴才都認,只求老太君讓奴才後面繼續留在廚房。”
老太君嘆了口氣,“就暫且罰你一月俸祿,下去吧。”
阮漁看着此時的情形,心中升起一股莫名怪異感。
匆匆吃完飯,跟衆人告別後就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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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老爺坐在安姨娘的屋子,氣憤的拍着桌子。
“今天吃飯那阮漁連個面子都不給我,我可是她爹,居然還敢對我黑着一張臉。”
“勇郎消消氣,她都已經嫁去沈王府了,嫁出去就是潑出去的水,還能在這阮府攪出什麼風浪。”
阮微黛給杯子裡滿上茶,恭敬的拿到阮老爺和安姨娘身前,“爹孃,奶奶自上次那事後,都不正眼看我,包括今日對我那眼神……”
“還是微黛孝順。”
阮老爺接過茶杯冷哼着,“老太君那老不死的也活不了多久了,早晚這阮府會是我們一家的,我看以後誰還敢看不起我丁勇。”
安姨娘低頭,眼中一絲嫌惡一閃而過,伸手捂住阮老爺的嘴,“勇郎,小心隔牆有耳啊。”
“怕什麼。”阮老爺握住安姨娘的手。
“只有秀霜你,纔是我丁勇唯一的妻,這麼多年委屈秀霜了。”
“妾身怕的可多着呢,那柳鶯鶯可是罪臣之女,老太君都不反對,到時候府上被連累了該怎麼辦。”
安姨娘看着阮老爺目光帶着些怨懟。
“勇郎,你就不能插手管管嗎,還有那阮牧也回來了,還不知道要住多久,你說那老太君是不是還有把阮府留給阮牧和阮漁的心思,畢竟他們可是她親閨女的孩子……”
說着安姨娘就用手去擦眼淚,“要不是那阮漁的母親死了,妾身還不知道什麼時候能跟老爺在一起。”
阮老爺把手攥成拳頭,“早晚這阮府要改名叫丁府,到時候微黛,夫人和我纔是這的主人。”
安姨娘聽罷臉上露出了笑,只是這笑卻不及眼底。
阮微黛見狀,關門從房中退下。
她傷好以後這幾日又被安婉兒那邊攔住了。
不過那安婉兒看來也是個中看不中用的,說着今天守在王府門口等着收拾阮漁,阮漁卻丁點事都沒有發生。
她方纔桌上盯着阮漁看了良久,連衣服上的半點污垢都沒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