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攻受挫之後,俄國人再次故技重施——火炮覆蓋!
李傑和戰士們只能爬回戰壕和掩體內躲避。炮火猛烈之時,身下的大地在猛烈的炮擊中不停震動着,置身於炮火之中的戰士們,被在爆炸的衝擊波中被震頭暈眼花,在陣地裡什麼也聽不見,炮彈濺起來的碎石和塵土飛起又落下,重重的砸在戰士們身上,不過很快他們就不覺得疼了,他們身體連同戰壕幾乎被這些碎土給蓋住了。
“機槍、機槍……”
樑老六的心裡還掂記得着機槍,要是沒有機槍,他們的防線早就被突破了。而機槍戰位恰好被敵人一發炮彈擊中了掩體。
“機槍……”
儘管樑老六也被震得在向前傾倒,手裡的步槍竟被震掉了下去,但是他仍然不顧一切的貓着腰朝機槍掩體跑去。
半塌的掩體裡,傷員在呻吟着。
等到這輪炮擊結束之後,戰友們互相幫忙從損毀的不成樣子的掩體工事中爬出的時候,大傢伙都是一副灰頭灰臉的模樣,甚至不少戰士的嘴角都掛着血。
“機槍、快檢查機槍情況……”
在樑老六的呼喊下,機槍手趕緊找自己的機槍,在碎土裡抽出來一看,機槍的三腳架被打壞了一邊。
“沒事,綁上塊木板還能用。”
“表尺沒事……”
在他們檢查着武器的時候,突然,天上落下幾滴水滴。
“下雨了!”
突然之間雨水毫無徵兆的落了下來,豆大的雨滴瞬間覆蓋了整個戰場,春天本就無常的天氣,此時顯露了出來,被炮彈炸散土壤,瞬間就被雨水變成一片泥濘之地。
在泥濘之中,俄軍再一次發起了進攻。
……
2月14日,大明,中都,皇宮。
“既然已經開戰了,那麼軍事顧問團和情報網,就理應留在那裡協助石軍作戰,這是朕的想法,諸位還有什麼看法?”
剛剛過完四十八歲的朱大皇帝,雖然看似奔五了,可是他的身體依然極其強健,這表現在很多方面,比如,現在他每天仍然可以輕鬆的跑完十公里,仍然可以大戰小妖精,而且還是一羣。
當然了,對於朱大皇帝來說,大戰小妖精只不過是偶爾爲之,作爲帝國的皇帝,在過去的二十四年中,他從不曾懈怠過。
就像現在,在得知發生在中亞的變故之後,他在第一時間召集諸臣,他的目光威嚴地注視着他的臣子。
總理大臣錢德功恭敬地先開了口:
“陛下所言極是,石軍不是沒有勝算,俄國同樣也是勞師遠征,只要石氏能夠最大限度地消耗入侵者的實力,臣以爲還可以通過外交談判來迫使俄國人作出讓步的。”
“但無論如何,我們都應該加強對他們援助,只有通過大規模的援助,才能讓俄國人瞭解到我們的態度,如果有必要的話,臣以爲可以徵召非洲軍以志願軍的方式進入,總之一句話,如果帝國不想俄國人染指西域,就必須要在他們把手伸過去的瞬間,果斷斬斷其野心。”
陸軍部尚書趙世績建議道。
“趙卿家說得在理,就這麼辦。非洲軍是帝國的武士刀,是時候讓俄國人品嚐一下這柄武士刀了!”
朱大皇帝顯然已經不打算再詢問其他人的意見。
儘管在過的十幾年裡,他把大量的權力交給了內閣,可是這並不影響他的意志權威性,相反,經歷了這麼多年的風風雨雨,帝國文官集團對皇權的依賴與忠誠是歷朝歷代前所未有的程度。
帝國中樞截然不同於歷朝,既不像滿清那樣被馴服成爲皇權的奴隸,也不像明朝一樣一家獨大。它充分借鑑了吸取東方與西方的體制,將兩者融合在一起,形成了帝國的中樞。
“阿富汗那邊怎麼樣?英國人方面同意咱們通過那裡運輸物資嗎?”朱大皇帝提出新問題。
外交部尚書諸葛均忙應道:
“陛下,英國方面一直非常樂意見到我們因爲寧遠和俄國發生衝突,自然不介意我們假道阿富汗的援助寧遠,但是因爲之前寧遠在鎮壓阿古柏以及浩罕時,所採用的清除政策,導致阿富汗方因爲綜教原因對其頗爲警惕。
不過這並不是問題,畢竟,阿富汗的外交是由英國負責,既然英印當局同意了,我們援助的武器當然可以通過阿富汗運抵寧遠,最大的問題是當地交通條件是極度原始的,尤其是山地部落是否服從喀布爾的命令尚且存有疑問,畢竟當地山地部落幾百年來一直保持半獨立狀態,而且其大都以搶劫爲生,如果他們襲擊了我們的運輸隊,不僅會造成人員傷亡,最重要的還是武器無法運抵,是否會影響到前線的戰事,甚至造成俄國人的誤判……”
嗯……
趙世績的提醒,讓朱大皇帝陷入了沉思,阿富汗的部落……這是老問題了,別說是現在了,就一百多年後,阿富汗山地部落仍然是其心病,那些地方整體比較封建落後,對宗教和部落的認同遠遠大於國家,很多人根本不認同所謂的國家。
在那些不服從喀布爾命令的部落眼裡,運輸武器的運輸隊是什麼?根本就是一塊肥肉啊,他們能不搶嘛!
被搶了物資倒是其次,然後會發生什麼呢?
帝國肯定不會吃啞巴虧的,肯定會派兵護送,報復襲擊運輸隊的部落,這會進一步惡化當地的形勢,然後呢?
俄國人肯定會產生誤判——認爲帝國無力援助寧遠,這會只助漲他們的野心。
甚至就是現在,俄國人之所以進行軍事冒險,也是基於一個誤判——帝國不會爲了寧遠與俄國發生衝突。
大毛子幹事,永遠都是這樣,憑着一廂情願的莽勁幹活,這頭北極熊啊,不被敲打一頭疙瘩,是絕對不會死心的。
所謂盟友的利益……大毛子的眼裡從來只有利益,沒有盟友!
冷冷一笑,朱大皇帝說道。
“阿富汗不行,那就從空中吧!空運!我們的飛艇是幹什麼的,俄國人以爲那裡深處內陸,我們是鞭長莫及,那麼,我們就用飛艇告訴他們——時代變了!帝國的決心與意志,是絕不會以距離爲轉移!讓他們知道什麼是普天之下,莫非王土!”
之所以迴應會如此強烈,是因爲朱大皇帝非常清楚,如果不斬斷俄國人的魔爪,他們貪婪的目光就會轉移向東方。
浩罕不過,只是剛剛開始,當他們完成對這三個國家的吞併之後,他們的目光不一定會是波斯。很有可能是西域。
到那個時候,大明可就和他們真的不死不休了。
所以無論是爲了盟友之間的友誼,還是爲了把俄國人捆綁在帝國的戰車上,都必須要阻止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