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天靈寶啊。
這就難怪了。
巫鐵想起了他煉製落魂散魄幡和北斗戮靈劍的過程。
天地爲大宇宙,人身爲小宇宙。人身領悟天地大道,奪其一條完整大道,打入器胚後慢慢溫養醞釀,自然而然就能煉製出後天的‘道器’來。
道器,那是本質還在仙兵之上的強大之物。
而若是天地有靈,於某藏風聚氣之洞天福地,或者地脈靈穴中,有一縷完整的天地大道妙韻融入其中,猶如一枚胚胎納入母體子-宮之內,得天地精華慢慢滋養,逐漸生長壯大。
如此不知多少萬億年後,以天地爲母體,醞釀出的強悍之物,就是先天靈寶。
同爲‘道器’,天地何其偉大,比之人體煉化而成的‘道器’,無論是從本體上,還是成型後的威能上,都強大很多、很多、很多、很多倍。
無論是從老鐵那裡得來的無數資料中,還是巫鐵從血脈記憶中得來的信息,無不告訴巫鐵一個絕對的‘真理’——先天靈寶,最強!後天‘道器’,哪怕是太古傳說中那些天地間最強大的聖人煉製的‘後天靈寶’,也極難有先天靈寶的威能。
現在,這黑衣老人告訴巫鐵,在這花蟲城外不過千多裡的山嶺中,孕育了一件先天靈寶?
巫鐵瞪大眼盯着黑衣老人。
三個黑衣老人笑着點了點頭:“你可死而無憾矣!”
大笑聲中,三個黑衣老人同時化爲黑煙,瞬間巫鐵身邊十里方圓內黑霧繚繞,無數條慘綠色的幽光凝成一抹抹扭曲的流光,無聲無息的向巫鐵全身打了下來。
黑霧中,那名跑去分營地報信的任家護衛抽出了一支體型龐大、通體血色的重弩,咬牙切齒的傾盡全力拉上了弩弦,搭上了三支六尺長箭,然後瞅準了巫鐵所在的方向就是一弩激發。
三條血光撕裂虛空,在黑霧中筆直的射向巫鐵。
巫鐵反手拔出了六煉苗刀,一刀劈在了三條血光上。巨響傳來,火星四濺,苗刀劇烈震盪,巫鐵被巨力轟得在空中穩不住身形,搖搖擺擺的向後飛出了數十丈遠。
三支弩箭在苗刀上炸得粉碎,而苗刀上也裂開了三條極細的裂痕。
那任家護衛猛地瞪大了眼睛:“不可能,我這‘血狼弩’是六煉靈兵,你區區命池境……”
巫鐵只是哼了一聲,他看了一眼刀體受創,裂痕處有細小火星不斷噴出的苗刀,隨手將它丟開。
一條條慘綠色的流光帶着刺骨寒意撲了上來,巫鐵的皮膚上迅速凝出了一層淡黑色的冰霜,這些流光距離身體還有七八丈遠,就凍得巫鐵渾身血氣幾乎凝固。
“死來!”一隻黑霧繚繞的大手突然從黑霧中探出,一掌拍向了巫鐵的心口。
巫鐵的心口前突然出現了一支一尺多長的小風車,精巧的小風車通體用金屬鑄成,細細的風車杆上密密麻麻有無數符文閃爍,九片薄薄的細長的風車葉形如刀劍,散發出絲絲寒光。
下一瞬間,小風車就急速的旋轉起來。
這黑霧繚繞的大手直接一巴掌拍在了小風車上,小風車急速的旋轉着,大手上頓時血肉橫飛,被小小的風車葉劈開了一個透明的大窟窿。
淒厲的慘嗥聲從黑霧中傳來,一個黑衣老人厲聲長嘯:“這是……仙兵……三煉仙兵,你小小一個神武軍校尉……”
巫鐵一手握住了風車短短細細的杆兒,傾盡全力將自身法力注入其中。
風車‘呼’的一聲膨脹到了一丈高下,九片六尺長的風車葉片‘呼呼’的旋轉着,然後無數巴掌大小的奇形飛刀憑空凝現,化爲一道銀色龍捲風呼嘯着向四周擴散出去。
出手的任家護衛第一時間消失了。
百萬飛刀密集的輪次切過他的身體,每一片刀片起碼都在他身上切割了數十次,可想而知他還剩下什麼。
三名黑衣老人放出的黑霧、綠光被漫天飛刀一掃,頓時盡成粉碎。
三人蜷縮在空中,各自祭出了一個黑色羅網死死護住全身。無數飛刀急速的切割而過,黑色羅網劇烈震盪着,每一片飛刀都在羅網上拉出了一條細細的黑煙。
萬刃車急速的旋轉着,百萬飛刀也以一種可怕的頻率瘋狂切割三個黑衣老人。
他們倉促之間祭出的黑色羅網只堅持了一個呼吸的時間,伴隨着刺耳的撕裂聲,黑色羅網猛地炸開。
密集的飛刀迅速掠過三人的身體,就聽淒厲的慘嚎聲不絕,修爲最弱的一個黑衣老人就和剛纔的任家護衛一樣瞬間消失。
一團黑煙裹着一條形如鬼魅的神魂沖天飛起,黑煙遁逃的速度極快,但是還是沒有萬刃車百萬飛刀凌空亂斬的速度快。
只是一彈指的功夫,黑煙和黑煙中的神魂就被斬成了粉碎。
兩個遍體鱗傷的黑衣老人齊聲驚呼:“老三!”
他們身上零碎寶物極多,捱了飛刀一輪劈砍後,強忍着劇痛,他們又分別祭出了一塊厚重的圓盾護住全身,然後艱難的,化爲一條黑煙,很緩慢的硬頂着漫天飛刀的攢射,一點點的向遠處遁逃。
他們身後十幾條水光同樣第一時間被漫天飛刀打得粉碎。
這些任家的高手都是命池境的修爲,原本以爲跟着三個胎藏境的外援,無論如何都能將巫鐵擊殺當場。
他們做夢都沒想到,中恆國有一個做事不按常理來的禁魔殿分殿司殿大人,莫名其妙的給了一個小小的八品校尉一件三煉仙兵。
漫天飛刀呼嘯着落下,兩個黑衣老人被無數飛刀死死的包裹着,圓盾放出的華光劇烈的震盪着,不斷蕩起一縷縷漣漪。
巫鐵笑呵呵的看着蜷縮在圓盾下的兩個黑衣人,悠然問道:“兩位修爲強悍,而且,是實實在在的胎藏境修爲,更兼功法詭異,陰狠邪戾……不知道,兩位是什麼出身?”
這兩個老人施展秘法攻擊的時候,給巫鐵帶來了極強的壓力。
他們的功法非凡,可不是大晉神國的這些民戶修習的弱雞功法,所以巫鐵才說,他們是‘實實在在的胎藏境修爲’,任家的那些胎藏境,最多算是‘閹割版’的。
一個黑衣老人擡起頭來,朝着巫鐵獰笑:“小子……我們是大魏神國巡天秘衛,嘿嘿,你得罪了我們,你死定了,你死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