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獨門絕技報銷了你的一隻眼,假如你還想打我主意的話,小心你的另一隻狗眼——記住了,我連老虎都能狩獵,對付你們這樣的狗男人,簡直不在話下,你要是答應放我們娘倆一馬,我就答應不讓你成爲獨眼龍,不然的話,另一隻眼睛我也……”巧珍在暗示對方,假如再繼續坑害我們母子的話,後果自負……
“好好好小姑奶奶,我答應放過你和你兒子,千萬別弄下我這隻眼睛啊……”郎進寶的眼睛被某種東西弄得鑽心刺骨地疼痛,知道不答應對方,怕是真的保不住了,就趕緊央求說……
“我咋樣才能相信你的話呢?是不是我給了你解藥,保住了眼睛,你就會反過來讓你的人抓了我們母子呢?”巧珍卻對對方的承諾無法相信。
“我郎進寶哪裡是那樣的小人呢?”郎進寶居然用他的人格進行擔保……
“你絕不是什麼說話算數的大人——這樣吧,你若是答應讓我把你捆起來,堵住你嘴之前,對外邊的人,需要一兩個時辰好好快活,讓你的人都先回城裡去,我和兒子覺得安全了,才能給你救這隻眼睛的解藥……”巧珍提出了一個自己絕對能夠掌控的辦法來……
“好好好,我答應,我全答應你……”郎進寶覺得自己的眼睛就快疼爆炸了,所以,只好乖乖地言聽計從了……
儘管巧妙運用了緩兵之計從郎進寶的魔掌裡逃了出去,但巧珍知道,他的那隻狗眼的的確確保不住了,所謂的解藥,只不過是糊弄他而已……
所以,一旦脫身,巧珍立即帶着少年楊六房再次走上了居無定所顛沛流離的逃亡之路,儘管這樣,少年楊六房也沒忘了在飢寒交迫的路上,問母親:“娘到底用的什麼功夫,制服了那個母老虎還有那個郎進寶呢?”
“娘在懷上你之後,沒出可去,走投無路才投奔了妙雲道長,出家當了道姑之後,妙雲道長問過娘,將來要不要復仇。娘當時毫不猶豫回答說,當然要復仇!妙雲道長聽了,就不言語了……時隔一年又問娘,還要不要復仇,這回娘聰明瞭,知道妙雲道長爲啥這樣問,就回答說,冤冤相報何時了,相逢一笑泯恩仇……於是,娘才加入到了妙雲道長學習獨門絕技的徒弟中,跟她學習各種神秘的功夫,其中一項,就是娘用來制服老虎和色狼的功夫……”
巧珍到這個時候,才向自己的親生兒子透露自己用的是什麼獨門神功……
“這個功夫叫什麼功夫呢?”少年楊六房當然要好奇地問。
“叫【口蜜腹劍】功!”巧珍直言不諱。
“口蜜腹劍功,這是個什麼功呢?”少年楊六房似乎更加好奇了。
“說白了,就是口吐繡花針的功夫,看,孃的舌頭兩側,各自暗藏了六根繡花針,遇到敵人,趁其不備,吐將出去,命中其瞳孔,瞬間滅殺對方的視力,導致對方失去應有的戰鬥搏殺能力……”巧珍給出了這樣詳細的解釋……
“原
來是這樣啊,我說那隻母老虎咋突然一下子就不行了呢,倒在地上用兩隻前虎爪亂抓它自己的眼睛呢,原來是被娘嘴裡吐出的繡花針給刺瞎了眼睛啊!”少年楊六房這才一下子恍然大悟,知道了爲啥當時會突然出現那樣神奇的效果!
“對呀,那個郎進寶也是,只不過娘還給他留了一隻眼,沒像對付母老虎那樣,口吐雙針讓他雙目失明……”巧珍還給出了這樣的補充——不但可以口吐繡花針,還可以雙吐,一下子刺瞎對手的雙眼,可見功夫了得到什麼程度……
“像他那樣的壞蛋,還給他留一隻眼乾嘛呀?”少年楊六房居然這樣憤憤不平地說。
“他可不像老虎,老虎死了,沒人來找咱們娘倆的麻煩,可是這個郎進寶算是官府的要員,一旦死了,一定到處貼告示抓咱們娘倆,而留給他一隻眼也就是留了他一條狗命,算是警告他,也算是給他留條活路,同時也給咱們娘倆留條活路……”巧珍話裡話外在教導兒子,凡事都不能做絕,那樣的話,逼死對方也是置自己於死地。
“就是不知道那個傢伙真不知道感恩,會不會留了他一條狗命,回頭他還咬咱們娘倆……”少年楊六房已經開始懂得擔心這個了。
“那就不是咱們娘倆能左右了的了,娘就是預防他說話不算數,回頭對咱們娘倆下黑手,纔不能再回當地的……”巧珍爲的就是防止那樣的情況發生,才帶着兒子開始流浪的……
“娘,快把你的【口蜜腹劍】功夫教給我吧,等我學會了,像郎進寶這樣的傢伙就再也不敢欺負咱們了,有幾個算幾個,都讓他們成爲獨眼龍,睜眼瞎!”少年楊六房這樣的念頭不是一天兩天了,好像此刻,正當提出的大好機會!
“功夫其實不難學,只不過娘不能教給你……”巧珍卻一瓢涼水澆到了兒子的頭頂上……
“爲啥呀,娘不會連這個心眼兒也要跟兒子藏吧……”少年楊六房馬上提出了這樣的異議。
“這個不是娘跟你藏的心眼兒……”巧珍卻又這樣爭辯說。
“那是啥呀?”少年楊六房不可思議。
“這個是娘要遵守妙雲道長的規定……至死不渝!”巧珍一語道破天機。
“啥規定啊?”少年楊六房有點沒懂孃的意思,就這樣問道。
“跟她學功夫的時候就立下誓言,跟她學到的任何武功傳女不傳男……”巧珍給出了這樣的解釋。
“傳女不傳男?”少年楊六房一下子就沒電了。
“對呀,這些功夫,包括【口蜜腹劍】功,還有你看到的娘剝虎皮解虎骨用的【遊刃有餘】功等,都只教給道姑,不教給任何男性的……”巧珍做了進一步解釋。
“親生兒子都不行?”少年楊六房還是不死心,就這樣問了一句。
“不行,除非是娘生了女兒,或者你成家立業之後,也生了女兒,這樣的情況下,娘才能把這些功夫傳給她們的……”巧
珍給出了最後的標準答案。
“原來是這樣啊……”少年楊六房的心,徹底涼了……
“這是妙雲道長定下的死規矩,娘到死都不可能破戒的呀……”巧珍也是一副無可奈何的樣子……
說完,巧珍繼續帶領少年楊六房四處漂泊流浪,實在討不到吃的,巧珍就趁少年楊六房睡在破廟的時候,偷偷用她的夜行神功去到山裡藏匿虎肉的地方,取回一些,讓自己和兒子好過一陣……
“娘,我們要流浪到什麼時候啊?”少年楊六房不知道這樣問過多少次……
“誰知道啊,俗話說,天無絕人之路,遲早有咱娘倆一個好的歸宿吧……”巧珍也不知道這樣回答過多少次……
然而,那個郎進寶果然是個地地道道的小人,第二天被他的手下解救回去之後,立即燒燬了巧珍和兒子千辛萬苦重新修建的駐地,然後就方圓幾十里拉網式的到處尋覓他們的蹤影,發誓一旦抓住他們,先弄瞎雙眼,然後姦殺或者虐殺……
直到有一天,巧珍在蛟河縣城裡用虎肉與人交換鹽巴的時候,偶然聽說城裡的楊家出了醜聞,五姨太跟下人偷情,讓原配大姨太給捉姦在牀,並且勒死了不知羞恥的五姨太,第二天,自己也在屋裡自縊身亡了,可是楊家怕家醜外揚,卻說倆姨太太都是突然得了急病死掉的,卻都給了厚葬……
巧珍一聽這個消息,心中密佈多年的烏雲突然散開,彷彿雨過天晴了一般,一股屬於她的陽光,瞬間照進了她的命運中,熠熠生輝,閃閃發光……
從父親那裡學到的狩獵本領,從妙雲道長那裡學到的獨門武功,從嚴酷的現實中學到的生存經驗,讓巧珍審時度勢地抓住了這千載難逢的大好機會,一舉敲開了楊家的大門,並且通過滴血認親一下子獲得了楊氏家族的認可,閃電般地成了楊本昌的第六個姨太太,兒子也成了楊本昌認可的第六個親生骨肉……到此,巧珍纔算是給自己坎坷的人生畫上了一個圓滿的句號……
新婚之夜,楊本昌問起她這些年的故事,巧珍幾乎是毫無保留地都講出來給楊本昌聽。聽得楊本昌都眼眶溼潤,讚歎這個女人真不容易,也真是了不起……
可想而知,楊本昌對巧珍喜愛到什麼程度,馬上將楊家象徵權利的“鑰匙”交到了巧珍的手上,儼然一夜之間,巧珍就變成了楊家的女主人,上上下下的好幾十口人,也都尊她爲新大奶奶,大事小情的,都需要跟她請示,向她彙報,得到她的同意纔可以進行了……
新婚不久,巧珍就懷上了,第二年開春,就生出個漂亮女孩兒來,楊本昌十分高興,按照排行和取了巧珍名字中的一個字,給這個女孩兒取名叫了楊七巧,從此,楊家大院裡,歡聲笑語,一派祥和快樂的氛圍,讓楊本昌總是喜上眉梢……
然而,這都無法預料的是,那些陳年的舊恨還在發酵萌發,表面平靜祥和的下邊,正在醞釀着驚濤駭浪捲土重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