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王立偉對石橋鎮的介紹之後,黃章武決定帶隊去石橋鎮進行偵查,村民們也紛紛回家了。
把小孩張志遠安排妥當之後,黃章武把繳獲的槍支和彈藥分了一部分給小青溝的村民,村裡的男人大都是獵人,都會用槍,黃章武建議小青溝的村民,暫時還是先躲在山洞裡,家裡的東西儘量全般進去,小鬼子的治安肅正計劃一出,這大山裡肯定是不得安寧,躲得過一次躲不過兩次,儘量早點搬走最好。
……
已經是夕陽西下,石橋鎮的外圍卻是一片熱火朝天的幹活場景。
駐守在石橋鎮的小鬼子中隊長,是這裡的最高軍銜,大尉大島右太,僞軍營長何子龍,以及一大幫子的跟隨,一齊朝熱火朝天的工地這邊走過來。
“何桑,你滴大大的好!”大島右太對何子龍豎起大拇指,誇獎道,“你乾的很不錯,這些人是幹活的好把式。”
“太君誇獎了,等皇軍把我的弟兄們都培訓合格了,下一步我會做得更好。”何子龍弓着腰不停的點頭,心裡想着日本人就這點不好,動不動就要行大禮,不過一想起自己現在過的日子,這點小事,小細節也無妨。
等走近幹活的場地,有上千人在小鬼子和僞軍、僞警察的監督下幹活,在皮鞭、棍棒抽打下,沒有絲毫喘氣機會的幹活,擡石頭,搬磚,搬水泥,他們都是被小鬼子從附近抓來的。
小鬼子、僞軍和僞警察們,在外面搭起帳篷,紮下營盤,晝夜輪流荷槍實彈監視着人們,一旦有動作慢一點的,就用槍托打,用皮鞭抽,在工地的中間還立着幾根大杆子,上面掛着被抓的逃跑者的屍體。地上也擺放着被槍斃,被刺刀挑死的。
“照這個進度,我們的治安肅正任務很快就會完成,到時候我給何桑請功。”小鬼子大島右太非常滿意現在的進度,何子龍人這個人還是可以的,爲大日本盡忠職守,可以培養。
“謝謝太君,謝謝太君。”何子龍爲表達自己的感激之情,鞠躬都快鞠到地上去了,整個人看上去誇張滑稽至極,可是周圍的人卻沒有一個敢嘲笑他,在勞作的勞工更是看都不敢往這邊看。
“哎呦,哎呦!”一個正在背水泥的勞工突然跌倒了,發出了痛苦的呻吟,整個人看上枯瘦無神。旁邊有個同樣是勞工的青年大漢想要去扶他一把,一不留神,反倒被他後邊的僞軍一槍托砸倒在地。
“多管什麼閒事,趕緊幹活。”僞軍罵罵咧咧的驅趕想要幫忙的青年大漢。
被僞軍從後給了一槍托,郝兵忍痛站起身來,去抗自己的水泥。
“哎!哎——”何子龍看到了這邊的情況,走過來對看官的僞軍說道,“這種廢物就不要留着了,浪費糧食,拉出去斃了。”
僞軍對着何子龍點頭哈腰,一副狗奴才的模樣,建議道:“大哥,還槍斃怕是人數不夠,到時候趕不上工期啊。”
“怕什麼,人少了,明天弟兄們訓練完了,再去抓不就完了。”何子龍搖頭,“這樣的廢物完全是浪費大日本皇軍的糧食,太君你說是不是?”
“何桑,好樣的。”大島右太點頭贊同,“我們需要更多的勞工。”
“是的,是的,明天我就帶着我的弟兄們抓更多的勞工。”何子龍在大島右太面前也是一副狗奴才的模樣,表忠心道,“太君您就放心吧。石橋鎮哪個村有多少人我都一清二楚,絕對不會耽誤您的事。”
聽到大漢奸何子龍跟小鬼子的對話,郝兵忍不住用仇恨和鄙棄的目光狠狠瞪了這兩個畜生一眼。
何子龍說完話,巡視的眼神無意間對上了郝兵的目光,他從來沒有看見過這樣充滿敵意的目光,何子龍在郝兵的目光中彷彿被針紮了一樣,不由得倒抽一口冷氣,然後三步兩步躥到郝兵面前,惡狠狠地掄起手上的馬鞭就要打。
但是,當他的鞭子剛剛舉起來的時候,手腕卻瞬間被郝兵鋼鉗似的大手牢牢抓住,就勢一掄,何子龍被這股力氣帶得兩腳騰空,像死豬一樣,被摔在泥漿裡。
看到這一幕,周圍的勞工們也都是一陣大笑,小鬼子和僞軍見何子龍這副洋相,也笑得前仰後合,他手底下的僞軍的則是敢笑不敢笑的樣子,着實有些憋壞。
何子龍羞惱成怒,爬起來,一對三角眼都快瞪圓了,呸的一聲吐掉嘴邊的泥,就要抽出手槍,一槍打死眼前這個給他精神和肉體上帶來雙重傷害的勞工。
小鬼子大島右太一見,邊笑邊在旁邊擺了擺手,語氣抑揚頓挫的喊道,“何桑,慢着,慢着,不要生氣。”
何子龍很聽話的停下了拔槍的手,不解的看向大島右太。
喝住何子龍之後,大島右太朝郝兵走來。他是個子不高,大概只有一米五四左右的身高,戴上軍帽腦袋的顯得又尖又長,年齡大概在三十歲的日本軍官。
他走到郝兵面前,本來就很羅圈的兩腿叉開,雙手插腰,仰頭先把郝兵打量一番,然後,轉頭用比較熟練的華夏話問一身泥水的何子龍說:“何營長!你說他是幹什麼的?”
何子龍此刻身上還滴着泥水,抹了一把臉,兩眼老鼠似的一轉,忽然怒不可遏地指着大漢說:“太君,他是個密探,他是個間諜,他不是個良民,應該槍斃!”
對於何子龍所說的話,大島右太搖搖頭,表示不贊同。
大島右太兩隻綠豆似的眼珠子,在深眼窩裡滾動一下,射出兩束陰險兇惡的冷光,把郝兵從上到下打量了好一會兒,突然神經質的呵呵大笑起來,然後說道:“啊,不!不!”
“他不是密探,不是間諜,他的,莊稼人的這個。”說着,大島右太挑起大拇指,招呼郝兵說,“來,你的過來,我告訴你,你力氣很大,你要好好地在這幹,大日本皇軍不會虧待你們的。你們繼續幹,我在這裡看着你們!”
大島右太撇嘴發出冷笑,這樣強壯的青年是他所需要的,簡單的槍斃簡直就是浪費,他要用一種特別的手段來懲罰這年輕人。
郝兵聽了,冷冷的看了小鬼子一眼,本來以爲自己必死無疑了,誰知道這個小鬼子要搞什麼名堂,會好心放過自己?兩眼冷冷地瞥了對方一眼,便背上水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