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彈爆炸和烈火燃燒二重奏之後,原來的訓練營已經只剩一堆廢墟了,茅草的灰燼在熱氣流的涌動下,在黑夜下紛亂飛舞。
“哎呦!”
“啊呦!”
黃章武再次回到這個訓練營的時候,只聽見幾聲有氣無力的叫喚聲,以及被火燒過的烤肉味,燒炭似的棍狀物體在灰燼中橫七豎八,聞到這股味道有一種令人作嘔的感覺。
循着傳來的叫喚聲走過去,一個頭發眉毛鬍子被燒得一乾二淨的僞軍正躺在地上無意識的叫喚,杜新成拿手電筒照上他的那一刻,看到那般慘不忍睹的模樣,大家都是搖頭,一副忍俊不禁的樣子。
“給他個痛快吧。”黃章武搖搖頭說道,儘管這把火是他們放的,但是看到一個人如此的慘狀,他心裡還是有些不自在,不是聖母,不是貓哭耗子假慈悲,只是基本人性。
“砰——”
一顆子彈送走這個哀嚎的僞軍,解決了他的痛苦。還有幾個在哀嚎的也都被一一送走,此刻已經沒有最初的喜悅了,這次火燒訓練營,放大來說,還是華夏人在打華夏人,小鬼子只有幾十個人,黃章武心裡也是不痛快,這種感覺也說不出爲什麼,就是很不爽。
一把大火取得這樣的戰果,一個這樣的偷襲行動取得這樣的成績,黃章武還是很滿意,是時候撤退了,狼羣嘛,捕獲獵物,吃飽就撤。
不過當他再次拿望遠鏡偵查一番的時候,他發現有三十幾個人正往這邊跑過來,看頭上的標示,還特麼是敵人,就是不知道是僞軍還是小鬼子,一一標記上,等距離更近了,他發現這幫人竟然都沒有帶武器。
臥槽!
送到嘴邊的肉,說什麼也沒有放過的道理,黃章武立即召集隊員們,把發現的情況跟大夥一說,立即在訓練營這裡佈置了一個伏擊圈。
……
“唉,你看訓練營那邊怎麼回事,怎麼那麼亮?”在四合院站崗的一個僞軍說道,他無意間發現訓練營那邊好像突然變得很亮堂了。
“什麼那麼亮?”跟他一起站崗的僞軍晃晃頭,睜開閉上的雙眼,視線由模糊變得清晰,他也發現那邊似乎異常的明亮,橘黃色的光似乎在不停的閃爍。
“嘣——”
兩人恍惚間隱隱聽到一聲爆炸的聲響,彼此對視一眼,很是不解,這到底是怎麼回事?訓練營裡難道有什麼東西爆炸了?或者是自己聽錯了。
“嘣——”
“嘣——”
緊接着一連串的爆炸聲傳來,兩人已經意識到事情不對勁了,那是訓練真的是着火了,而且還發生了爆炸。兩人急忙跑進院子,向營長何子龍報告。
“報告!”
僞軍站在何子龍的睡覺屋子的門前大聲的報告,在以前何子龍還是馬匪頭的時候,可沒有這麼多的規矩,可是自從他們跟了日本人之後,何子龍就立下這麼多的規矩。
沒有聽到回答,急切的僞軍再次大聲喊道:“報告!”
還是沒有迴應,他等不及了直接推門而入,大聲喊道:“營長,不好啦,訓練營起火了,還發生了爆炸,你趕緊起來啊!”
“報告個屁,打擾老子睡覺。”吃晚飯的時候,何子龍陪大島右太喝了酒,喝得有點多,一回房間就躺牀上了,現在腦子還有點迷糊,可是一聽到報告的僞軍的話,混沌的腦袋瞬間就清醒了,整個人猶如被潑了一桶冰水,立刻就清醒。
“你說什麼?”何子龍喝聲問道,他有點不敢相信,心中又在祈禱,千萬別出什麼事,訓練營的人可是他起家的班底,沒有手底下這幫人,他在日本人眼裡可是沒有利用價值了,沒有利用價值的後果就可想而知了,自古以來都是飛鳥盡,良弓藏;狡兔死,走狗亨。
“報告營長,剛剛我們發現訓練營那邊起火了,還發生了爆炸。”僞軍被何子龍突如其來的嚴厲語氣嚇一跳,立正站好,很正式的報告再次向他報告。
“臥槽,那你還站在這裡幹什麼?趕緊着急弟兄們過去救火啊!”何子龍立馬就揮手叫哨兵出去着急人馬,他穿好衣服之後,走到院子裡,朝天開了一槍,大聲喊道:“所有人都他媽給我起來,趕緊集合,聽到沒有,起牀,集合!”
“砰——”
“砰——”
“砰——”
何子龍連開三槍,頓時四合院裡就炸開了鍋,住在院子裡僞軍們一個一個的趕緊穿衣起牀集合,住在這裡的都是何子龍的嫡系,平時也算是保護何子龍,一共有三十多個人,一個排的兵力。
儘管何子龍又是開槍又是高喊的,可是由於他平時對這些手下也是管教不嚴,沒有良好的紀律作風,一個個都是慵懶慣了,稀稀拉拉的集合也用了十來分鐘。
站在院子裡的何子龍更是親自到各個屋去揪,這才把人全部找齊,看着訓練營那邊的滔天火光,何子龍心裡也是被火燒了一樣,怒不可遏的大喊道,“全他媽給老子跑起來,去訓練場救火!快!”
“你他媽還背槍幹什麼?老子是要你們去救火!”何子龍看到有個傢伙竟然還去拿槍,就是一頓劈頭蓋臉臭罵。
三十多個人在他的驅趕下,全都急匆匆的跑起來,爲了快點趕到訓練場,一個個也沒帶多餘的東西,一千米的距離,急匆匆的跑起來,也是需要時間的。
這個時候,何子龍想起了當初的十幾匹馬,要是沒有全部獻給日本人,這個時候有馬,他們肯定能更快的趕到訓練場,不過要是沒有把馬獻給日本人,他估計也不可能當上這個僞軍營長。
一路上何子龍可是心急如焚,恨不得自己這幫人都長四條腿,一個個都飛過去。
“快點,都他媽快點!”何子龍長喘着氣,還不停的催促道,“都給老子跑快點。”
這大晚上的剛起牀,就是一頓猛跑,一幫人都跑得有點懵逼了,一開始還有幾個沒怎麼清醒的,一陣疾跑下來也清醒了,連忙問身邊的人是怎麼回事,這才知道是訓練營那邊出事了,起火了。
這才明白何子龍爲什麼這麼火急火燎的,他的前途命運可都在這個訓練營上。
然而一路奔跑的僞軍們並不知道前面已經有人設伏在等着他們了,這也是何子龍前途命運的一個交叉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