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保原聽鬼子中隊長,都狼狽成這個樣子了,竟還恬不知恥的說打敗了土八路,他卑微的忍住笑恭維道:“大日本皇軍厲害,我的皇協軍特地趕來增援,看來這是多此一舉,給皇軍添麻煩了。”
鬼子中隊長還想再吹噓幾句,看趙保原那叫他發狂的表情,掩住怒火的喊道:“開路,快快的開路。”
這支接到日軍第十三旅團命令的趙保原部,快速增援被圍困在鳳王山的敵僞軍,在半路遇到潰逃回來的小鬼子,不但沒有得到稱道,反而譏諷之語不斷,趙保原聽鬼子中隊長命令‘快快的開路’,轉身命令他的部隊馬上撤回縣城。
趙保原的皇協軍接到命令是趕來增援的最大一支部隊,就這樣半途返回縣城,其他幾支鳳王山附近據點的敵僞軍,以及反動武裝,等趕到鳳王山,哪還有八路軍的大部隊?戰場上一片狼煙,鳳王山上下,躺了一地敵僞軍的屍首。
這幾支小部隊,看着還在燃燒的陣地烽火,驚懼的馬上命令部隊快速撤退。
八路軍山縱第五支隊獨立營,經過一路急行軍,先後返回到三頭崮山下。
騎在戰馬上的高政委,看面前羣山疊戀,找不到一棟能住人的營房,他皺眉問道:“雷劍,你的獨立營一兩千人,這裡看不到宿營的營房,就連村莊都沒有,不知你的這支部隊戰士到底駐紮在哪裡?”
羅金川也看的丈二和尚,他對身邊的雷劍喊道:“雷營長,你的獨立營到底住在深山裡的什麼方位?離這裡還有多遠?”
雷劍肩頭受傷一路急行軍,此時臉色蒼白,嘴脣一點血色都沒有,他強裝笑臉的說道:“遠在天邊,近在眼前。”
他拿出最大的力氣,發出一聲尖利的呼哨,突然從前面這座山上衝下來十幾名八路軍戰士,跑到雷劍跟前報告:“報告雷營長,守備獨立營營地的十三連二班,向你報告。”
“說、快說吧。”雷劍有氣無力的催道。
“報告雷營長,大部隊離開營地,沒有發生任何情況,我們監視哨發現大部隊返回,沒有得到命令,沒敢擅自出現,報告完畢。”
雷劍揮手說道:“你們前面引路,把部隊帶進宿營地。”
高政委和羅金川,看到雷劍的動作和對出現的十幾名戰士,相互之間好像有點山大王打啞謎,聽得入神,看的出奇,不僅皺起眉頭。
大部隊在十幾名戰士的引領下,翻過前面這座山,走過一百多米的兩山夾在中間的開闊地,來到山跟前,雷劍下馬對高政委和羅金川說道:“請下馬進兵營吧。”
“兵營?雷小子,你獨立營一兩千人馬,就住在這片山林裡呀?這也、這也太艱苦了吧?”高政委心裡不得勁兒的問道。
雷劍虛弱的笑了笑:“我們的獨立營有個好住處,一旦部隊進入營地,在外面很難發現,這裡可是好地方,走吧,一會兒就什麼都明白了。”
部隊陸續進入兩山之間的開闊地,只聽各連在發出命令,時間不長,就進入山裡,不見了大部隊的蹤影。
高政委越看越迷糊,獨立營各連走進山林就不見了,剛纔還鬧嚷嚷的開闊地,此時已經沒有一兵一卒,真正成了沒有人喧鬧的開闊地。
雷劍在兩名戰士的攙扶下,從正面走進樹林,當來到一叢密集的荊棘灌木茅草旁,通訊員小周不知動了一下哪個地方,這片茂密的荊棘灌木茅草出現一個能進出十幾個人的大洞口,還沒走進裡面,就覺得一股暖風撲了出來。
高政委一行幾人被讓進山洞,當往裡走進十幾步,把第一次走進山洞的幾個人看的怔楞在那裡。
羅金川走到已沒有戰士扶持的雷劍跟前,讚歎的說道:“雷劍,你這臭小子真能找好地方,這個山洞到底有多大?難道你的獨立營所有部隊,全都住在這山洞裡?”
雷劍點頭說道:“是的,要是給我一個團的兵力,這個山洞也會裝的下。”
“你小子真會說笑,你現在的獨立營,何止咱五支隊一個團的兵力?就連武器裝備在我看來,也比咱們支隊三個團的武器加在一起都要優良。”羅金川哈哈大笑道。
高政委看雷劍臉色慘白,身子虛弱的都有點站立不穩,他對一直跟在雷劍身邊的一個女軍人說道:“你應該是獨立營的衛生隊長、**桃是吧?你們雷營長傷勢過重,流血太多,現在馬上給他進行藥物處理,再給他做上一頓有營養的好飯,趕緊把他的身子補養好,我還有重要任務交給他,春桃,你可不要叫我失望啊?”
春桃沒想到支隊高政委還能記起她這個女兵,心裡熱乎乎的立正答道:“是,請高政委放心,春桃保證完成任務。”
她扶住雷劍嚴肅的說道:“雷營長,春桃奉命,馬上給你救治傷口,補充營養,請你配合,咱們這就走吧。”
雷劍被春桃硬拉走了,高政委帶來的幹部戰士,在董教導員的安排下,先暫時安頓下來,等雷劍的傷勢好轉,馬上開展工作。
春桃把雷劍扶進一個她即作爲醫生護理室,又兼臥室的大山洞裡的小山洞,把雷劍安坐在簡易凳子上,開始給雷劍妥善清理傷口。
傷口的刀傷很重,原來砍進肉裡的刀口,此時刀口外周圍的肉,紅腫的對在了一起,看着叫人害怕的長條傷口還在往外流血水,春桃的眼淚再也控制不住的簌簌的往下流。
她邊清理雷劍肩頭傷口,邊哭着說道:“雷兄弟,你又不是鐵打的,在戰場上的槍林彈雨中就像一個瘋子,來回衝殺,你說要是一顆不長眼的子彈、不、呸呸呸。”
春桃咬住上嘴脣不再說話,精心清理傷口,等快要清理好了,突然一名女護士跑進來,緊張的喊道:“賀隊長,你快去看看,回來的好多重傷員,不配合治療,吵鬧着他們能挺住,要給雷營長報仇,把好藥留給雷營長,衛生隊的醫生和護士誰也勸不動,你說可怎麼辦吶?”
雷劍一聽重傷員爲了他,連藥都不用了,還要爲他報仇,他心裡罵道:“這幾個混蛋,真是叫我不省心。”
他站起來就要往外走,被春桃緊緊地樓住身子喊道:“你、你光着上身往外跑,一旦傷口感染,你不要命啦?”
春桃強行把雷劍壓坐在凳子上,對身邊急的滿頭大汗的護士說道:“小廖,你對那些重傷員說,雷營長正在處理傷口,馬上就好,雷營長說了,要是哪個重傷員在他走出來還沒有把傷口處理完,他就會狠狠地處罰他,重者給予處分,快去,就這麼說。”
雷劍看小廖護士走出小山洞,剛要扭頭說幾句春桃,扯動到傷口,疼的他滿頭大汗往下流,疵牙咧嘴的坐正身子,嘴裡卻在說:“春桃姐,你這可是當面假傳命令,這在戰場上是要被槍斃的。”
“好啦、我的雷兄弟,我要是不這麼說,就你的那些跟你一樣,倔的像頭驢的戰士,一味地阻撓醫生護士治理傷口,時間一長傷口受到感染,那就麻煩大了,你應該表揚我替你把事給處理了,這可好,不但不說好聽的,還拿戰場紀律嚇唬我,真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太叫我傷心了。”
雷劍一看春桃今天竟這麼大膽的跟他掰扯,心裡暗道:“這姑娘變了,現在說話越來越放肆,這樣不好,別真把心思放在我身上,那我可真不敢接受。”
他口氣冷淡的說道:“春桃姐,你是獨立營的衛生隊長,不能老把心思放在我一個傷員身上,這樣的特殊化,其他傷員戰士會有意見的。”
春桃聽雷劍這麼一說,心裡不好受的說道:“雷營長,你是獨立營最大的官,可我被你從小鬼子手裡救過三次,沒有你,我早就死了,再說、再說我的身子都、都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