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聽雷劍說的這麼透徹,尤其是把阜平城外周圍之敵的情況摸得這麼準,這幾個獨一團的幹部不得不佩服雷劍部署計劃的周密性,一個個眉頭大開的笑的非常舒心。
雷劍看大家對他部署的方案沒有其他意見,他態度一轉嚴肅的命令道:“命令騎兵營派出四支小部隊,在阜平東西南北四個方向十五公里外,嚴密監視有無來犯之敵,一旦發現要在第一時間向我報告。
命令警衛排馬上傳達命令,命令獨一團政委馬明山帶領團機關及團屬各部門快速向阜平城靠攏,在城外部隊接應下進城修整。
命令二營移防到阜平城初家村一帶集結,佔領有利地形,接應八路軍晉察冀前線指揮機關順利到達,將陣地交接給前線指揮所的部隊後,撤回到阜平城外的顧家村駐紮,利用有利地形深挖戰壕,隨時準備迎擊進範之敵。
命令四營回撤到板頭村一線,做好阻擊可能增援阜平碉堡之敵的松本聯隊,一旦發現敵情,快速回報,調動主力部隊將敵人阻擊在板頭村一帶。
命令馬銘副團長帶領一個騎兵連在城內巡邏,命令張挺副團長帶領一、三營,做好隨時對敵碉堡發起的總攻。
命令周鵬參謀長負責城內工商業主的財產和生命安全,沒有命令不得擅自徵用任何急需物資,保證城內市場穩定,開門迎客,協商合理物價,供給市民家用急需。”
雷劍下達完命令看着李剛問道:“李團長,你對我所做的部署還有什麼意見和補充?請你和大家積極的提出來。”
李剛和獨一團的幾位幹部,對雷劍下達的各項命令,感覺非常及時和到位,一個個點頭堅定的答應道:“報告雷團長,沒有意見和補充,保證完成任務。”
雷劍再次強調:“同志們,我雷劍代表軍區聶司令給獨一團下達命令,但是一旦命令下達,則由李剛團長全面領導執行,不管任何一支部隊出現問題,直接向李剛團長彙報,我現在傷勢還比較重,身體又虛弱,就不擔此指揮重任,希望大家理解。”
他如此將責任分明的下達到各部隊,最後又將自己抽出來,把這副重擔交付給現任獨一團的李剛團長,也算是雷劍用心良苦,主要目的是要把獨一團的幹部都團結在李剛身邊,不要因爲他的出現,而打亂獨一團的指揮系統,至於他的用心能不能得到大家的理解,雷劍已經無法左右,但是本意是有利於獨一團這支部隊的核心凝聚力,這就足夠了。
雷劍看着領到任務的幹部先後走開,他對李剛說道:“李團長,咱們一起看看大島醫生救治中毒戰士的情況現在如何,我可對你說,大島醫生是一個很重要的人物,一旦能拉到咱們的陣營,會起到非常重要的作用,千萬不要小瞧了這個大島醫生,李團長能理解嗎?”
李剛並沒有完全理解雷劍這樣對待大島的用意,可現在大島醫生主動救治中毒戰士,這就是一個好的開頭,就爲這一點,他很佩服雷劍的用人之道,但他卻說不太明白。
他看着雷劍笑說道:“雷團長,只要你說怎麼做我李剛保證全力以赴的支持,絕不會拖你後腿。”
“哈哈哈,你這比我大兩歲的老哥,心眼就是比我多,一旦我啓用大島醫生被上級追責,我說的是一旦,那你李剛團長可以全推到我身上,是不是這麼想的李剛?”
“冤枉啊雷團長,你說我李剛跟着你一起參加八路軍,在多少次大小戰役中我處在非常危險時,都是你捨命把我救出敵人的魔爪,咱倆是用鮮血和生命凝結在一起的兄弟,我能做出那麼不地道的事來嗎?再說一旦上級追責,我李剛第一個站出來,主動承擔......。”
雷劍被李剛扶起來,他拉着李剛的手說道:“李團長,我剛纔說的是笑話,你不可當真,不過獨一團交由你來指揮,我雷劍放心,我只能提醒你一點,那就是部隊戰士的思想工作一時一刻都不能放鬆,他們都是我們的好兄弟,善待他們就是善待自己,我的哥,這可要記住。”
李剛被雷劍說的激動起來,眼裡含着淚花說道:“雷團長,我一定記住你對我的善意提醒,也會按照你帶兵的路子帶好獨一團,以我的生命善待部隊戰士。不過,一旦見到聶司令,我會主動將獨一團交給你雷團長,除非你被提升任更高的職務,不然我李剛......。”
雷劍緊緊握着李剛的手說道:“不要說這麼多,我希望你爲獨一團團長,至於我的去留,我會主動要求聶司令成立軍區新編獨立二團,咱兩個在戰場上帶着獨一團、獨二團競賽殺鬼子,到那時你說有多霸道?”
兩人說着走向正在急救中毒戰士的戰場醫療隊,老遠看到十幾名軍醫護士正在忙碌着在中毒戰士中間來回走動,不時的蹲下或站起來。
雷劍看過去從視線中發現大島醫生,只見他半跪半蹲在一名戰士跟前,正在積極救治那名中毒很深的戰士,蹲在一邊的那名女醫生是張光華。
雷劍快步走到大島身邊,想蹲下來與大島說幾句話,可前胸刀口不爭氣,身子稍微下蹲就疼得他滿頭淌汗,雷劍乾脆挺直身子彎下腰,這樣還好受一點。
他正準備跟大島說話,一邊的張光華髮現雷劍站在身邊彎着腰,嚇得她趕緊站起來驚詫的喊道:“雷團長,你不要命啦?你這樣彎腰很容易崩開刀口,快站直了。”
正在聚精會神救治中毒戰士的大島醫生,被張光華的突然喊叫嚇了一跳,他擡起頭髮現張光華正在拉起彎腰的雷劍,大島也被驚嚇的趕緊站起來。
大島對雷劍很不客氣的說道:“雷長官,你這樣做會丟了性命的,你不爲自己着想,起碼要尊重別人的勞動,你要知道你的傷勢很重,而且是剛做二次手術時間不長,需要臥牀休養,你不但不注意反而彎腰看我,我在救治中毒的士兵,沒有什麼叫你這個雷長官不放心的,請您快快的離開。”
雷劍被作爲醫生的張光華和大島,很不客氣的批了一頓,他不但不生氣反而笑着說道:“大島先生,您能爲我八路軍救死扶傷,我作爲一名部隊指揮員非常感謝,不知大島先生對處理這種中毒事件有什麼心得,等您閒下來能以書面的形式寫下來嗎?”
大島皺緊眉頭反問道:“雷長官,您覺得有這個必要嗎?我只是一名醫生,並不是教員,更不是一名研究人員,沒必要寫什麼心得吧?再說現在戰場還充斥着大量沒有消散的毒霧,雷長官剛動手術,吸入有毒氣體會傷害到身體,要是引起劇烈的咳嗽或嘔吐,產生劇烈的不適,必定會傷及到刀口,請雷長官自重,主動離開這裡好嗎?”
張光華不滿的看着雷劍說道:“雷團長,這名大島醫生非常盡力,請放心,據我觀察不會在救治我八路軍戰士當中做出滅絕人性的行動,倒是他說你的傷勢和病情,不得不引起重視,你還是快點離開這個有毒的環境,保護好身體,才能更好的帶領你獨一團狠狠地殺鬼子。”
她說着轉頭在戰場上掃視,發現一個熟悉的人影大喊道:“春桃隊長,你過來一下。”
春桃不知發生了什麼事,她快步跑到跟前,擦了一把頭上的汗問道:“張副院長,有什麼吩咐?”
“春桃隊長,我再三對你說跟在雷團長身邊不要離開,可你怎麼會放下重傷員跑到這裡搶救中毒戰士來了呢?要是雷團長有個好歹,你能負責嗎?我命令你馬上將雷團長帶離戰場,先回到大島診所,執行命令,把雷團長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