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寶看着咧着嘴呲着牙陪笑的三嘣子也不免樂的合不攏嘴。
三嘣子見王寶笑了,便像泥鰍似的從地上拱秋着站了起來。
“軍爺,我看你們幾位本領非凡,不如跟我們上山吧,我們老大正缺像你們這樣的人才。”
“什麼,你讓我們上山當土匪,你個奶奶的,還沒踹夠你是不是。”
刑浩立馬合上了笑着的嘴,一腳給三嘣子踹坐在地上。
“啊,不是不是,這位軍爺,你實在是誤會了,怎麼能說我們是土匪呢,那我們老大響當年也是方圓百里的好漢啊。”
“當年誰人不知誰人不曉得我大哥飛天虎修慶啊。”
“飛天虎,修慶?。”
王寶繞有興趣的在嘴裡嘟囔着。
“軍爺,想當年我大哥在這方圓百里可是個風雲人物,那還是在清朝末年的時候,我大哥在這一片兒劫富濟貧,殺貪官,救助窮苦百姓,周圍的老百姓哪個不叫聲好。”
“只是前幾年,時代變了,他那老一套江湖作風行不通了,又被縣裡的保安團給攪或一下子,時運大不如從前了,不過我們還有百多號兄弟,根本就不怕那個破保安團。”
“所以現在也是井水不犯河水,而且我們現在只劫那些發國難財的貪官和爲富不仁的土財主,還有那些不法商販,像您們這些有功之人,我們是從來不劫的,哈哈哈。”
三嘣子從地上又爬起來,湊到王寶跟前說了一大堆。
“那你們今天爲什麼劫我們啊。”
王小瑞有點不相信三嘣子。
“軍爺,誤會啊,誤會啊。”
“前幾天,這有一支軍隊在我們山下駐紮,八成兒是在這準備防日本鬼子的,可沒想到趁半夜全他媽的走了。”
“兄弟們就誤以爲你們是最後撤退的當官的了,哈哈哈。”
“他媽的,你可真會看,當官的能穿成我們這樣嗎。”
刑浩一隻手拎起三嘣子的耳朵,把三嘣子的腦袋拽到跟前,瞪着眼睛大聲說了句。
“哎呦呦,疼,疼,疼,軍爺你可別拽了,在拽就掉了,我知錯了,是小的狗眼看錯人了,別拽了。|”
三嘣子被刑浩拽的生疼,不住的求饒。
“刑浩,鬆開。”
王寶朝刑浩使了一個眼色。
“你們槍不錯啊,哪來的?。”
狗娃擺弄着三嘣子手裡的暫新的手槍。
“嘿嘿,回軍爺,這是我們兄弟們在山下撿的,就在那些當兵的撤退的地方。”
“哦,怪不得呢,沒想到土匪還有這麼好的裝備。”
“嘿嘿,軍爺見笑,軍爺見笑。”
“這還是我們好不容易搶來的呢,爲此我們還死了一個兄弟呢。”
“哦,此話怎講。”
楊威看着三嘣子好奇的問道。
“軍爺,您不知道,這除了我們這一股,還有對面山上的另一股兒。”
“爲首的老大叫震天龍段虎,此人年方三十五,爲人心狠手辣,無惡不作,近幾年跟縣裡的保安團走的很近,我們上次跟保安團幹起來,就有他們的人蔘與。”
“按理說跟官府勾結在一起,打壓我們飛虎山上的兄弟並不合江湖規矩,可是他們就那麼幹了,還明目張膽的放話要滅了我們。”
“所以現在我們的人跟他們是水火不容,誓不兩立。”
“前幾天,我們去那些當兵的駐紮地方去淘弄點好東西,沒想到他們也去了,爲了搶這幾十條槍,我們的一根兄弟被他們給砍死了,不過我們也砍傷他幾個人。”
“哦原來是這樣,明白了。”
聽三嘣子這麼一細說,楊威點了點頭。
“那他們是怎麼勾結在一起的?”
王寶好奇的問道。
“哎,還能什麼,錢和女人被。”
三嘣子嘴裡一說到錢和女人,眼裡立馬閃出了奪目的亮光。
“這縣城裡的保安團長姓高,叫高得勝,我也不知道他是從哪蹦出來的,就叫他當了保安團長。”
“此人吃喝嫖賭抽,樣樣佔全,最喜歡賭博,幹什麼都喜歡賭一把,除了賭啊,那就是好色了,咱們縣城裡的漂亮女人都被她搞變了。”
“這不前些日子,縣城裡的一家茶館的老闆剛死,他老婆長的挺標緻的,就被段虎給搶了去,獻給了高得勝。“
“這孫子幹這活一般都是讓段虎去幹,遇到漂亮不從的就讓段虎去搶,玩膩了在給段虎,這兩王八草的,沒少幹缺德事。”
“哎,真是可惜了,老子還沒碰過一個漂亮女人呢。”
說道這兒,三嘣子搖了搖頭,感嘆自己的時運不濟。
“我們老大對這些人是深惡痛決,總想找機會幹掉他們,當然了是爲老百姓除害,可是無奈我們能力有限,還有眼下這幫人又跟日本人勾結在一起,事兒是越發不好辦了。”
三嘣子一副今人替古人擔憂的模樣。
“幾位,我看你們現在也是人困馬乏的,就是進了縣城,說不定能被這幫孫子抓起來獻給日本人呢,不如到我們山上坐坐,從長計議。”
三嘣子一副誠心誠意的樣子。
王寶看了看三嘣子,低頭沉思了一會兒。
“好,去山上看看,我也想會會你們老大。”
“連長,我們.....”
王小瑞連忙提醒到。
“走吧,諒他們也不能把我們怎麼樣,再說我們現在也需要休整一下,你看他們都成什麼樣子了。”
王寶笑着指了指刑浩幾個人說道。
“小瑞,你擔心那麼多幹什麼,咱們沒被鬼子打死,還怕幾個山匪。”
狗娃上前勸道。
“哎,小兄弟,注意你的用詞,是好漢,不是山匪。”
“哈哈哈,好好,好漢,好漢。“
看着三嘣子一臉正經的表情,狗娃連忙改口笑着說道。
幾個人把三嘣子一羣人都鬆了綁,槍也都還給了他們,由三嘣子在前面帶路,在山裡面走了大約一個鐘頭,便來到了他們的老窩。
三嘣子指着密林深處一個渾然天成的山洞說道,“軍爺們,請,到了,這就是我們的寨子。”
王寶仔細看了看這洞口,只見這洞口渾然天成,和大山巧妙的融爲一體,周圍綠樹成蔭,洞口外兩側各設着一個機槍掩體,洞口上方處插着一面黑黃相間的大旗,旗上面寫着飛虎寨。
再往深看去,就黑乎乎的一片,什麼看不到了。
“哼,整的還挺像樣兒。”
王小瑞看着不免驚奇起來。
“請吧,軍爺,我已經派人去通知我們老大,正在聚義堂等着你們呢。“
三嘣子作出一副盛情邀請的樣子。
“前面帶路。”
王寶看着三嘣子面無表情的說了一句。
“聚義堂,貴客光臨。”
前面的那個瘦猴,扯着嗓子朝山洞裡面大喊了一句。
王寶幾人剛進山洞沒走多遠,剛纔還陰暗的山洞便頓時明亮了起來。
成百個火把不到一會兒的功夫就照的山洞如同白晝。
走過了一個由四周都是狹長的巨石砌成的通道過後,便來到了一個分岔路口。
左右中三個十多米寬的洞口依序呈現在眼前。
王寶往右邊的一個洞口看去,只見洞口的裡面又分出了很多小洞口,在小洞口的門口處都安裝上了一道道鐵門。
洞口裡面怪石嶙峋,一條通幽小徑不知通向何方。
只覺的裡面不斷的往外吹來一股讓人渾身舒適的暖風。
王寶也來不及在細看左邊洞口裡面的情況,就被三嘣子等人拉進了中間的洞口。
進去走了二十多步以後,頓覺眼前豁然開朗,人聲鼎沸,呈現在眼前的是一個巨大的會客廳,地面全用大理石鋪砌,四周各色的鐘乳石天然的堆砌在一旁。
在火光的照耀下爭相閃爍着自己的奇異光輝。
要不是大廳內人頭攢動,人聲鼎沸,真以爲這是人間仙境。
在大廳正對門口的盡頭處有一個高高在上的寶座。
寶座全身用虎皮覆蓋,左手邊一個獅頭,右手邊一個虎頭,懸掛在寶座兩側。
寶座上方几米處則掛着一個黑漆紅字大牌匾,寫着聚義堂三個大字。
寶座上坐着一個紅臉大漢,雖然沒起身,但是從那兩條懸着的雙腿來看,此人身高足有一米八多。
大漢一張國字臉,兩條濃眉之下一炯炯有神的眼睛正在從上到下渾身打量着王寶一行人。
三嘣子見狀連忙讓王寶幾人稍等一會兒,自己則跑上前,趴在大漢耳邊耳語了一會兒。
大漢邊聽邊點頭,不時的還用眼睛瞟向幾人。
王寶此時也在仔細觀察着周圍的一切。
俗話說的好,害人之心不可有,但是防人之心也不可不無。
坐在寶座上的想必就是他們的老大,飛天虎修慶,否則三嘣子也不可能點頭哈腰的,像一條狗似的在邊上鞍前馬後。
雖然王寶平生最恨此種無能庸碌之輩,但是在這種情況下像他這種人要想生存下來,並且混的好,也只能靠此種方式了。
王寶倒也理解。
倒是這個大漢,長的相貌堂堂,氣度不凡,豹眼熊腰,舉手投足間盡顯王者風範。
雖然從相貌上看,年紀大了點,能有五十上下,但是想必江湖經驗豐富,早年一定走南闖北,見多識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