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寶說完後,周平平又在旁邊補充了幾點說道,“第一明天的對抗演戲絕對不可以出現傷亡,你們下手都輕點,第二明天演習用的都是空包彈,所以誰要是中彈的話,自動退出戰場,絕對不可以再戰,第三,限你們兩小時內完成任務,我說完了。”
“都聽明白了嗎?”
王寶見周平平說完後,威嚴的說道。
“聽明白了,保證完成任務。”
衆人一口同聲的說道。
“好,就地解散,邢浩跟我來一下。”
王寶看到淚珠掛在臉上還沒幹的邢浩,心裡一猜就知道他肯定發生了什麼事,索性把邢浩叫了出來,問個明白。
“你怎麼回事,是家裡發生什麼事了嗎?”
王寶把邢浩叫出來後,直接領着他去了自己辦公室。
邢浩見王寶問了,也不裝假,撓了撓腦袋,索性直接就說了,“隊長,我的舅舅全家都被日本鬼子殺死了,如今鬼子離我的老家藤縣已經不遠了,看這架勢肯定得進攻騰縣,我家就我老孃一個人了,所以我擔心她。”
“是啊,小鬼子在山東的攻勢很猛啊,韓復榘那個王八蛋,一撤再撤,把濟南丟了不說,如今又把泰安丟了,真他孃的是敗類啊,可就苦了山東的這些老百姓了啊,不過我聽說委員長對這事兒很震怒,放出風來要治治這個王八蛋呢。”
王寶對目前的局勢也很清楚,心裡同樣也深深的痛恨這些不戰而退的軍閥,爲老百姓們的艱難處境而擔憂。
“隊長,可我娘他,她身體有殘疾,下不了炕,鬼子來了,走也走不了啊。”
邢浩是個孝子,說起他娘,眼睛又有點溼潤,有點心急的說道。
“那你沒個兄弟姐妹什麼的嗎?”
王寶見邢浩心態有點不穩,接着又問道。
“哎,我有三個姐姐,可他們全都在東北,都嫁出去了,遠水解不了近渴啊,再有一個傻哥哥,整天癡癡呆呆的,有跟沒有一個樣。”
邢浩說完,一副落寞的表情,心好像早已經飛到了九霄雲外。
“兄弟,你放心吧,我聽說你們老家騰縣的縣長不錯,是一個有作爲的父母官,他一定會安排好老百姓的,而你娘作爲軍屬,都是登記在冊的,政府肯定會優先作出安排的,你就別太擔心了好嗎,眼下最重要的是把這幫新隊員訓練好。”
王寶眼下也沒有什麼好的辦法,只能這麼的安慰着邢浩,讓他不要分心,否則無論對作戰還是訓練都是很不利的。
“是,隊長,我知道了,我娘這人命最硬,我相信她一定不會有事的。”
“好了,回去吧,明天好好的表現,別給我丟臉。”
“是,隊長。”
邢浩敬了一個軍禮,轉過身,擦了一下眼角,開門走了出去。
王寶見邢浩走後,輕輕的嘆了口氣,難得的坐在椅子上準備想想心事,沒想到幾分鐘過後,王寶剛陷入沉思,周平平也沒敲門,推開門心急火燎的就闖了進來。
周平平冷不丁的進來後,倒是嚇了王寶一跳,王寶吃驚的瞪着眼睛望着周平平說道,“周長官,你,你怎麼也不敲個門再進來嘛,嚇我一跳。”
按照王寶以前的脾氣,他早就罵起娘來了,但見來人是周平平,既是自己的長官,又對她有一種莫名奇妙的好感,所以剛從心中升騰起的怒火頓時化爲一股煙塵,煙霄雲散了。
“不好了,王隊長,出事了?”
周平平推開門後,直奔主題。
王寶一驚,鄒了鄒眉頭,緊張的問道,“啥事兒,你快說。”
“就是我們帶回來的那個山田,鬼子的化學武器部隊的頭兒,他死了。”
周平平看着王寶有點緊張的說道。
“什麼,這個老鬼子他死了,怎麼死的?”
王寶蹭的一下子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吃驚的問道。
“我也是剛剛聽說的,是死於***中毒。”
“什麼 ,死於中毒,哼哼,這就怪了,這山田哪來的毒藥,我們抓他時,我讓人全身都搜遍了啊,一點東西都沒剩下,就連褲衩都翻了個底朝天。”
王寶表情嚴肅的說道,並沒有顧忌旁邊還有周平平張開小嘴,一臉吃驚的表情。
“那,既然他自己沒有毒藥,那他肯定是死於他殺。”
不是自殺,就是他殺,周平平很快的幫王寶做出了判斷。
“你說的對,這個老鬼子肯定是死於他殺,走,咱們看看去。”
王寶說完,抓起了上衣,扣上風紀扣,和周平平快速的朝關押山田的牢房趕去。
說是牢房,其實就是全軍休整整訓期間,臨時設立的一個禁閉室,不過爲了減緩山田的對抗情緒,關押他的禁閉室條件要好得多,不禁有牀有桌有椅子,還有一扇透氣的窗戶,不過都用鐵欄杆封上了,實際上就是借老鄉家的房子簡單的改造了一下。
軍部本想待山田情緒有所轉化鬆動之後,再開始審訊,沒想到還沒關押上一天,就出現了這個事兒,爲此看押山田的一個班的警衛戰士都受到了牽連,並且都正在隔離審查。
來到了那座特殊的禁閉室之後,山田的屍體還躺在那裡,二人來的還算是及時,軍部情報部門的人員正在對現場進行勘察,看看能不能找出點有用的線索,另一隊人馬正在不遠處另一間禁閉室裡對警衛戰士進行問話。
周平平亮了一下證件後,沒受阻攔的就進了去,一個少校正帶領着三個人在房間內仔細的進行勘察,看他們那一副愁眉苦臉的樣子,就知道沒有什麼效果。
“哦,周長官,你來了。”
少校見周平平進來後,恭敬的點了一下頭,說道。
看樣子二人肯定是相識,並且少校對周平平很是尊敬。
周平平點了一下頭,“怎麼樣,丁力,發現什麼沒有。”
原來少校名叫丁力,出身于軍統,去年才從軍統調到七十四軍當了軍部情報部的參謀,出身于軍統的他深知周平平的背景和能量,即使調了出去,也不敢絲毫有半點怠慢。
“什麼也沒發現,只在桌子上發現一顆還剩下的***膠囊,估計這老小子怕吃多了難受,只服用了一顆。”
“哼,這玩意,就是一顆也夠他受的,殺死他那是輕而易舉的事。”
王寶撿起桌在上的膠囊,仔細的看了看說道。
“這個東西是怎麼進來的呢,警衛那邊問過沒有,他死前有什麼人來過沒有?”
周平平敏感的問道。
“都問過了,兩個人一班崗,把門看的死死的,任何人都不準靠近,確實也沒有人接近過。”
丁力沮喪的答道。
“那就怪了,既然沒人經過,又沒人進去過,那除了警衛戰士,那還能有誰呢。”
丁力旁邊的一個瘦高個兒,一口咬定說道。
“嗯,我看也是,周長官,我看還得仔細審審那幾個戰士,現在敵人無孔不入啊,說不定他們中間就混進了敵人的間諜呢?”
丁力也點了點頭,似乎很同意剛纔那個瘦高個兒的意見。
“要不,我們去看看那幾個戰士去,看看他們都說些什麼。”
周平平提議道。
“也只好這樣了,我們走吧。”
王寶目前也沒有什麼好的辦法,只好同意了周平平的提議,看看能不能從這些警衛戰士嘴裡問出點什麼來。
“丁力,你帶路。”
周平平招呼着丁力說道。
“是,周長官。”
丁力顯得極爲配合,以自己現在的能力,是一頭霧水,巴不得有高人在旁邊指點一二呢,索性快走幾步,走到了前面。
幾人剛出門,就撞上了匆匆趕來的王耀武等一行人。
“王師長,王師長,你怎麼來了?”
周平平和王寶幾乎異口同聲的驚訝的喊道。
“我怎麼就不能來了,聽說我那幾個兵都被關起來了,我能不來嘛。”
王耀武低沉着臉說道,雖然不是衝着王寶和周平平,但是所有人都知道他是衝着軍部情報部的丁力說的。
丁力知道王耀武很不好對付,但是趕上了,沒辦法,只好硬着頭皮陪着笑說道,“呵呵,王師長,我們可不敢抓您的兵,您警衛班的戰士那都是萬里挑一的,肯定不能做那事兒,不過我們這只是例行審查,這是程序,請您諒解。”
丁力說的一番話,滴水不露,讓人挑不出來什麼毛病,王耀武只好瞪着眼睛回道,“嗯,我也相信我的兵是清白的,他們都是跟了我多年的老兵了,怎麼他孃的能是間諜呢,你好好給我查清楚,還他們清白,最好快點,聽到沒有。”
“是是是,屬下一定儘快,一定儘快。”
丁力送走了王耀武,看着王耀武的背影嘆道,“果然是龍型虎姿,真不愧是名將啊。”
“呵呵,你就別拍馬屁了,趕緊帶我們去吧,再關個幾天,什麼也問不出來,小心我們師長拔了你的皮。”
王寶看着丁力笑呵呵的說道。
原來王耀武也深知道這個山田老鬼子的重要性,特別派了自己的警衛班來看守,誰承想越怕越出事,最後居然出了這個事兒,這些警衛戰士都是跟過他多年的老兵,要是真有問題,那比割他的肉還難受,,所以王耀武不得不親自跑一趟,問問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