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會兒,修老大的手下們就弄好了香壇,把祭祀用的各種物品都擺上了桌。
修慶的手下們都目不轉睛的盯着站在香壇下的這兩個人。
“今天,我修慶,自願和王寶結爲兄弟,不求同年同月生,但求同年同月死,請蒼天和在座的各位兄弟們作證。”
“今天,我王寶自願和修慶結爲兄弟,不求同年同月生,但求同年同月死,請在場的所有兄弟們作證。”
王寶和修慶按照古老的江湖習俗,用刀割破了手指,滴血在對方的碗裡,然後一飲而盡。
“哈哈哈,好,恭喜大哥從此以後又多了一個好兄弟。”
刑天看着兩人義結金蘭的情形,別提多激動多高興了,站起來,大聲的喊了一句。
“恭喜寨主,義結金蘭。”
修慶底下的衆位首領和士兵在刑天喊完後,也陣陣張口齊呼,惹的修慶開懷大笑。
“啊,謝謝兄弟們,以後,你們對待我兄弟要像對待我一樣,要是我發現有誰不尊重他,別怪我不客氣,都聽見了沒有。”
修慶以威嚴的目光環視着大廳內的每一個人,表情嚴肅的說道。
“是,寨主。”
修慶的手下們齊刷刷的喊道。
“大哥,我現在最擔心的是我們的武器,修好地堡後,我們更需要火力強的武器,光靠步槍和手榴彈是不行的。”
王寶在喜悅之餘,向修慶透露了一絲隱憂。
“兄弟說的是啊,這重火力武器在我們這兒最好用的那就是機槍了,你看需要多少挺機槍呢。”
修慶試探着問道。
王寶眯着眼睛回憶了一下進山的路,和可能需要蓋的暗堡數目。
“我現在保守估計最少也要十多挺吧,這是把守各個關口和制高火力點的最少配置。”
“要是以後地堡數目建的多的話,我們還需要更多的機槍。”
“乖乖,兄弟你當真你大哥是土豪啦,就我這三挺機槍在我們這方圓百里都算是土財主了,就是保安團的高德勝也不見得比我多幾挺。”
修慶聽完王寶的要求後,不免大吃一驚,看了看衆人後,無耐的說道。
“對了,兄弟,我們前幾天不還是從段虎那搶了一門炮嗎,這個能頂他幾挺機槍吧。”
修慶忽然想起刑浩和刑天前幾天搶來的那門大炮。
“大炮能頂幾門機槍是不假,但是他總不能當機槍使吧,再說了這門炮的炮彈都是日軍的制式彈藥,很難搞到手,打一發少一發,而且炮彈只能從日軍手裡繳獲。”
“說的也是,讓我想想,讓我想想辦法。”
修慶聽完王寶一席話後,低頭陷入了沉思。
“哎,我想起來了,我有一個好兄弟,早年投身於青幫,現在已經混到了不大不小堂主的位置。”
“此人在上海還算是有幾分薄面,而且早年我救過他的命,只是近幾年疏於往來,但是對我肯定是沒說的,待我寫一封書信前去,他一定會幫我想辦法解決的,兄弟看如何。”
“哦,大哥,那太好了,青幫在上海神通廣大,我早就有所耳聞,前幾個月我們營在淞滬戰場上,青幫的兄弟們爲我們傳送情報,送慰問品,幫着轉移傷員,協助我們抗戰,真是出了不少力呢。”
王寶看修慶提到上海青幫兩個字,立刻來了精神,知道此事已經成了一半,連忙催促修慶寫下書信。
可修慶寫完信後,思考良久,看着王寶又犯了難。
“怎麼了,大哥。”
看着修慶犯難的表情,王寶疑惑的問了一句。
“兄弟不怕你笑話,你瞅瞅我手底下這夥子人,你看看,你看看,能找出來一個像樣的嗎,他們有的連風鈴縣城都沒去過,到了上海那麼大的地方肯定是兩眼一摸黑。”
修慶放下手中的筆,走到大廳,指了指手下這夥子人,恨鐵不成鋼的說道。
|“再者說,就是那邊的兄弟搞到了武器,這麼遠的路,我還真有點不放心,路上難免有個差錯,要是碰上日本鬼子,那就全完了。”
修慶不無擔心的說道。
“哦,大哥是在擔心,找不到送信的人?”
王寶笑呵呵的對修慶說道。
“不光是這個,這麼遠的路能不能運回來也是個問題啊。”
“哈哈哈,大哥多慮了,如信得過小弟,兄弟甘願走一遭。”
王寶豪爽的對修慶說道。
“噢,兄弟真的肯去?”
修慶看着王寶喜出望外的說道。
“那還有假,兄弟我從不騙人。”
“好,兄弟,那我就敬侯你的佳音,什麼時候啓程?”
“明天。”
王寶脫口而出。
“好,就明天。”
言畢,大廳內各色人等散去,王寶幾個人也回到住處休息。
”
黃昏晚飯後,修慶約王寶在山中林蔭小道散步,想到相見恨晚沒幾天又將明日分別,二人不禁長吁短嘆。
“兄弟此去前行,一路上肯定困難重重,我派邢天跟你去吧,這小子對我忠心耿耿,身手又不錯,出什麼事還能有個照應。
修慶看了看王寶不無擔心的說道。
“多謝大哥,此去上海不宜多帶人馬,我把邢浩和王小瑞還有劉鋼留下,爲大哥訓練士兵,構築工事。”
“邢浩爲人正直忠厚,身手不凡;王小瑞是保定軍校畢業,對怎麼訓練士兵,在戰場上怎麼打仗比我都在行;劉鋼是百戰老兵,戰場經驗豐富。”
“有這三個人在,幫大哥鎮守山寨,我就放心多了,就是段虎真打來了,也不怕他們。”
二人漫步到了飛虎山頂,看着山下隱約朦朧可現的風玲縣城,王寶眼神堅定的對修慶說道。
“多謝兄弟,你就放心吧,這幾個王八羔子想滅老子不是一天兩天了,哪回不是吃不了兜着走。”
“大哥一定不可掉以輕心啊,這幫人跟日本鬼子勾結在一起,狼狽爲奸,什麼事都能幹的出來。”
“那個日軍指揮官,我跟他打過不止一次交道,他爲人陰狠毒辣,比高德勝沈大腦袋之流不知要狠多少倍,大哥一定要提高警惕啊。”
“哈哈哈,兄弟放心,大哥心裡有數,你就放心的去吧。”
修慶看了看王寶欣慰的說道。
王寶回到住處後,仍睡意全無,腦子裡總是不斷的出現南京戰場上戰友們同鬼子英勇撕殺的一幕幕,一想到營長犧牲前跟他說的那幾句話,就感到身上揹負了一種重大的責任。
再想想全營朝夕相處的兄弟們,如今就剩他們這幾個,一股無名的悲涼之情瞬間轉化爲淚水漸漸的模糊了王寶的眼眶。
一定要幹掉竹田這個王八蛋,冤家路窄,你等着吧竹田,我要親手宰了你,爲營長報仇。
王寶的腦海裡不斷的想像着以後宰殺竹田的畫面,槍斃,砍頭,亂拳打死,爲竹田設計了一個個悲慘的死法。
想着想着,身心俱疲的王寶終於抵不過睡魔的召喚,躺在牀在進入了夢鄉。
第二天一大早,修慶早早的就起了牀,讓全寨最好的廚子做了一頓豐盛的送行宴,又備了幾壇上好的女兒紅,坐在大廳裡靜靜的等待着王寶。
各位頭領和士兵也陪着修慶站在大廳裡,一分一秒的靜候。
不一會兒,洗漱完畢的王寶幾人,踏着清風,颯爽英姿的來到了聚義堂大廳。